153.酒鬼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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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去搬他的身子，不動，我又加大力氣，仍然僵硬不動，我嚇壞了，開始懷疑剛才跟我説話的他到底是不是個人，也許他原本就是一鬼怪？這會兒只是要現原形了。轉載自中文網顫抖着再次詢問“你到底是人是鬼？是人就報上名來，是鬼也要報報家門。”安靜，死一般的沉寂，兩旁的蒿草叢裏傳出沙沙風吹葉子聲，天地間，好像只有我一個還在呼。

小腿有些筋了，難道這人是個殭屍？等會就要蹦起來了，又或者一會變成更加兇惡令人恐怖的東西？

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嚷，我害怕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可我還是壯着膽子問“難道你是個膽小鬼？”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衝破安靜的夜空，在荒原上來回迴盪，這笑聲嚇得我髮直豎汗倒立。

“你你你…笑什麼？”顫抖着問，月光下殭屍的身體仍然佇立着。

“明明自己就是膽小鬼，還叫別人膽小鬼。我猜你現在肯定嚇得要死。”愕然…這聲音，貌似很悉呵，而且也不像是從我跟前的殭屍嘴裏發出來的“你誰啊？”

“丫頭，你記恁差了。”腦門一閃“酒鬼？”

“酒鬼已經醉了。”他朗地聲音在荒原裏生出無限生機。像是一道温暖地小溪進我心裏。

“醉了還可以醒地嘛。酒鬼。你在哪裏呢？快出來呀。”我朝四下望望。看看有沒有動靜地地方。

“丫頭。我就在你身後呢。你怎麼看不到？”我身後？豁然轉身。月光下。一堵黑影站在我身後。喜上眉頭。

“酒鬼。這麼快酒就醒了？”酒鬼哼了一聲。

“你還以為我真醉了呢？那一點小酒就能讓我醉了？那我還怎麼稱呼酒鬼？”

“啊？原來你沒醉啊？那你…”酒鬼腦袋來回搖晃“我喝酒喝的累了，想逗丫頭玩玩。誰知道丫頭還如此好心花錢給我住客棧呢。”我恍然大悟，酒鬼這是試探我呢？看我會不會丟下他一個不管“原來你一直跟着我的？”

“我睡醒又跟過來的，順便散散步。”酒鬼轉身去看殭屍“大半夜地你逛來逛去。搶錢還是搶人命？”殭屍不説話。中文網“酒鬼。你看我走錯路也不提醒我，還讓我白白走了這許多冤枉路。”

“走走也不錯嘛，玩玩多好啊。”酒鬼就像孩童一般，滿嘴裏除了喝酒就是玩耍，好像再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

“哦，對了，我點了他的**道，他不能説話了。”酒鬼説着往他身上一點“現在可以説話了。哪裏來地小賊，來這種地方搶劫，太沒有水平了。”

“哼，要殺要剮隨你便，廢話少説。”殭屍嘴還硬。

“還是條硬漢子？那你怎麼做了這種勾當？”酒鬼問。

殭屍不回答。

“算了，還是放你走吧，站着也礙眼。”酒鬼説着又在他身上連着點了幾下。

殭屍立時活動起來，但他接着問了一句話“你是女人？”很顯然這話是問我的。

“是的。怎麼了？”我覺得這個時候他應該逃命而不是問這種很無聊的問題。

“罷了罷了…。”他説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一連説了好幾個罷了。然後他忽然舉起手朝自己頭頂砸去，可酒鬼的動作比他更快。早一步擋住他劈上頭頂的掌力，呵斥一聲“你幹什麼？”殭屍垂頭喪氣“我做這事也是無奈，但從來不搶女人，今的名聲全毀了，還留在世上做什麼？”我一聽，樂了，沒想到這還是個具有職業道德與原則地小賊，可是為了這點事就死未免太輕視生命了。

“為了名聲，你就拋棄你生活地親人？”酒鬼低沉的説道，與剛才的嘻嘻呵呵截然不同“我想你肯定是因為家中實在困難，所以才會在半夜出來搶劫，而且還是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既然家中困難，需要你支應，如果你死了，你的家人應該怎麼辦？”殭屍不再拿手掌打頭，喃喃叫道“娘，孩兒不孝。小碗，爹沒用。”酒鬼繼續説“其實你又何必呢？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誰都有個溝溝坎坎，過去就好了。你如此輕視自己的命，豈不是辜負了家裏正等着你吃飯的親人？”殭屍朝前走兩步，忽然撲通一聲跪在酒鬼跟前“多謝先生教誨，我差點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説着他頭扣在地上通通給酒鬼磕了幾個頭，然後起身，面對我彎“請姑娘原諒，我實在…”再説，就説不下去了。

我忙着接過話來“途知返乃真君子也，你也不要太自責了，我不怪你的。”

“好了，不要説這些沒用地話了，不如你帶我們走出這片荒地吧。”酒鬼又換上一副嘻嘻哈哈的語調，不過這次我倒是對他另眼相看了，他剛才的話説的實實在在又合情合理，絕對不像一個醉鬼口中説出的話。

殭屍欣然答應帶我們走出去，原來他本與那店家串通好的，他若搶了我的錢回去給店家對半分，不然店家就不給他提供假信息。我問他為什麼不自己去搶還要經過店家，他不好意思的説，因為他只搶那些穿地好有錢人。一般都是在小酒普喝過酒地，一看就知道是有些錢財地，他怕搶錯對象。

我不嘆起來，做小賊做到這個份上，實在很難得了。

又問他為什麼不去幹活掙錢養活家人。看樣子他應該是正值壯年才對，他立馬就沉默了，過了很久才説。他家裏有個生病的女兒，現在急需錢看病，他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這一路上都是我在問他在回答，酒鬼很少説話，晃晃悠悠走在我們旁邊，好像又恢復了酒醉地模樣。

終於走進諸城大街地時候月亮已經掛在天空正當中，夜已深，星更亮。將整個大街照的透亮。給大街蒙上一層朦朧而又美麗的光輝。

酒鬼轉身看殭屍“快回去吧，家人還在等着你。”殭屍嘆口氣，抱拳“多謝二位。”酒鬼伸手往懷中摸去，從懷裏掏出一把銀子“這個你拿去給女兒看病吧。”殭屍不接“不，不。我不能要你地銀子。”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如此婆媽，今我幫了你，他我若有難，你再來相助，不是一樣麼？”酒鬼生氣了，語調尖細。

殭屍不再拒絕，銀子拿在手裏“先生，謝謝你了。我叫張武遠。他若您有難，我定當以死相助。”

“好了好了。快走吧。”酒鬼説着轉頭看我“丫頭，你要去哪裏？”張武遠拿了銀子也轉身離去。

“酒鬼，我要去諸城客棧，我的朋友住在那裏。”酒鬼的行為舉止越來越讓我興趣了，他行事乖張，説話也不按常理，彷彿什麼都不懂又彷彿一切皆在心中。

“好，那我就送你回去。”話鋒一轉他又説“丫頭，我還得來找你喝酒，你願意不願意？”我大笑“當然願意了，反正又不用花我的錢，再説了，你還要做我保鏢，陪你喝酒，算是給你的工錢了，咱倆兩清，誰也不欠誰的。”酒鬼大叫“丫頭，你當真？那可好啊，總算有人陪我喝酒了，自從我來到這裏還從來沒像今天這麼開心過呢。”

“咦？你不是這裏人啊？那你是從哪裏來的？”怪不得他剛才不知道從荒原裏走出來的路，原來也是諸城一客人啊。

“我從哪裏來？”酒鬼反問我。

“你從哪裏來我怎麼知道，難道你連這個也不知道了？”酒鬼搖頭“我只知道我從來處來。”我接過話“要到去處去。真沒新意，這話都聽了十萬八千遍了，走了走了，我要回去睡覺，累死我了。”酒鬼又呵呵笑“原來丫頭知道我要説地話啊，那就更好，省我説話地事了。”我快步走在諸城大街上，這幾在城內走來走去的，對城內這幾條大街還是有些識了的，不用人帶路我也可以找到諸城客棧。

遠遠看見客棧的影子，我問走在旁邊的酒鬼“酒鬼，你晚上住在什麼地方？”

“還沒想好。”

“啊？你不會是今天第一天到諸城吧？”

“不是。”

“那你以前住在哪裏？”

“哪裏有酒就住哪裏。”

“諸城客棧酒多的是，你今晚住在那裏好了。”

“不住。”

“為什麼？”

“我怕打架。”

“打架？”忽然明白過來，他是怕顧西南看見他跟他打架，哈哈，説的也是，他打了顧西南蕭月白兩人後就倉促逃走，顧西南看見他肯定急眼。

“那你準備住到哪裏去？”又問。

“哪裏有酒住哪裏。”酒鬼還是那句話，我卻有點生氣了，覺得他是不相信我，所以故意不告訴我住處，肯定是怕我帶顧西南他們去找他“你不想説就算了。”再往前走就到諸城客棧了，我停下跟他説“我到了，既然你不住這裏，那就送到這兒吧，我自己過去就行了。”酒鬼也停了腳步，卻不説話。

我以為他是默許了，所以轉身往客棧走。

“好像走不了了。”酒鬼忽然説了一句。

我一愣，又停下回頭看他“什麼”

“好像真的要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