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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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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蘭被人從帳中帶來。鐵由扯住罕多爾的手“我忠心的罕多爾,你去打掉她的王冠!剪斷她的頭髮!”

“她已經是你的奴隸,我的主人。”罕多爾膛“你已經把居桓人最尊貴的王后變成你的奴隸!”

“我的奴隸?”鐵由瞪着血紅的眼睛,忽然大聲説:“不是!她是可憎的妖婆!她在銅房子裏羞辱了你,割掉了你的耳朵!”鐵由淚道:“我寧願自己的耳朵被割掉,寧願一輩子都聽不到兩絃琴的聲音。”拔海挽住鐵由,低聲説:“主人,我們已經獲得勝利。居桓人的王后已經跪在你腳下。”鐵由散亂的目光慢慢凝聚起來,看清了腳下的女奴。

“無恥的妖婆,你羞辱了罕多爾,就是羞辱了所有蒼狼的子孫。我們會狠狠地羞辱你,為罕多爾洗去恥辱。”鐵由站直身體,他抬起右手,聲音冷靜地像冰冷的鐵“我命令你,居桓的王后!去衣服!在篝火旁和在場的每一位勇士媾!”拔海道:“你喝醉了。”

“我沒有!英雄的鐵由從來都不會喝醉!罕多爾!盡情羞辱她。你的復仇是部族的光榮!”罕多爾看了看旁邊。

那個女奴跪在地上,垂着首,默默麻布衣,出雪玉般的體。在痛恨她的罕多爾看來,只有魔鬼的妖婆才會有這樣充滿媚惑的肌膚。

“罕多爾!”拔海拉住他的手。罕多爾甩開拔海,用只能讓他聽到的聲音説:“英雄的鐵由不該被妖婆惑。”***罕多爾大步走到女奴身後,按住她的頸子把她推倒在草地上,然後抱住她的部用力抬起。喧鬧的草原漢子們安靜下來,看着他們的同伴。罕多爾抬起那隻白美的圓,分開她的暴地幹了進去。

他拉住女奴的長髮,在她體內動着,大聲説:“骯髒的妖婆,你覺到羞恥了嗎?”宛若蘭忍住下體乾澀的痛意,低聲説:“是的。

到羞恥。”鐵由已經有三天沒有回過營帳,她知道,自己徹底怒了這個年輕的主人。宛若蘭想過,最壞的結局是重新回到氈房,或者被指配給一個最低賤的奴隸。

“給我配一副藥,讓我在小產後死去,好麼?”宛若蘭對自己的醫官説。

“不行啊。尊敬的王后,違背了他們的命令,那些蠻族會把我所有的親友殺死。”

“真傻啊。”宛若蘭疲憊地低嘆説:“你還不明白嗎?跟活着比,死才是最輕鬆的啊。”

“不要這麼想。會慢慢好起來的。我聽説這些蠻族是最小的兒子繼位,他會成為部族的翎侯,如果王后生下兒子,也許會擺奴籍。”

“不會的。你不知道他們有多麼痛恨我們…我想我快死了。這些天我總夢到帝都。夢到天朝那些金碧輝煌的宮殿…他們一定在罵我吧。”

“你知道我的封號嗎?”宛若蘭突然説。醫官搖了搖頭。

“淳安公主啊。淳安是我的封地。一出生那裏就屬於我,可我從來沒有見過。我曾經想,等國君歸天,如果我能上書請求不再殉葬,也許會回到那裏,安安靜靜度過後半生。但現在,天朝不會再接納我了吧。”

“真可笑啊。”宛若蘭自失地搖了搖頭“他們殺我的時候我還害怕。其實我該讓那支箭穿我的喉嚨。”

“王后…”

“我已經不是王后了。居桓已經沒有了。從這裏能看到居桓的城,上面已經長滿了草吧…為什麼我不在城破時死去呢…”

“王后,他們在叫你。”宛若蘭顫抖了一下。罕多爾鬆開受的女奴,命令她扒開股,展出受的部位。從她胭脂般紅膩的口淌出,彷彿屈辱而的淚水。

“赤馬翰!”高大的漢子往後退了一步“我不會碰這個被詛咒過的妖婆。”

“別矢裏!”鵰兒擺着自己的空弓“我有兩個十六歲的女奴。”

“拔海!”年輕的漢子站起來“這樣的羞辱已經足夠了。我們只懲罰不聽話的女奴。我們不是魔鬼。”鐵由緩緩看過圍坐的草原漢子“還有誰要懲罰這個女奴?”沒有人回答。

鐵由撕下一塊羊裘,從間拔出短刀,然後拉起宛若蘭,一刀劃下。鮮血濺在白的裘皮上,紅得刺眼。鐵由拖着女奴滴血的手腕,大聲説:“既然沒有人再懲罰她,從現在起,這個妖婆就是我的專有女奴!

她不會再回到氈房,也不會再被任何人傷害!她是我的財產,只有我才能決定她的生死,向她索取,或者拋棄她!”鐵由將那支比自己還高的鐵矛重重刺在地上“以我的矛為誓!她再施展妖術,傷害我的部族,我會親手扼死她!用她的心臟和頭顱祭祀青穹!”鐵由把染血的羊裘掛在矛上,一手攬起自己的女奴,把她扛在肩上,回到營帳。…宛若蘭從睡夢中醒來,看到兩條花白的辮子。她連忙坐起來“老阿媽。”格倫老婦人滿臉不悦,嘟囔説:“我們草原的女人,還應該服侍一個妖婆嗎?”宛若蘭説:“我是主人畜欄裏的羊只,你是為主人管理羊羣的牧人。宛氏會聽從你的吩咐。”格倫老婦人這才高興起來。她是部族中唯一的接生婆。鐵由讓她來看顧自己懷孕的女奴,這讓她有些不高興。

“你離分娩還早,每天還能服侍主人。先梳洗打扮,沒有人會喜歡邋遢的女人。”

“是。”宛若蘭順從地説。

她在銅盆裏洗過臉,發現腕上的傷口已經被仔細包紮過,屈伸時略有痛楚。

宛若蘭抹淨面頰和雙手,把長髮攬到前,用一柄牛角梳梳理整齊,然後結成辮子。格倫老婦人把一隻草原女子用的妝飾箱放在氈上,不客氣地説:“你年紀大了,要打扮一下,才會讓主人滿意。”在居桓王宮時,她的妝台嵌滿了珍珠美玉,單是各就有百餘枝,每天侍女們都會獻來新的香粉、花汁和油。

這隻妝飾箱是用梨木作的,已經用得舊了,裏面有一些鉛粉和胭脂。鉛粉很平常,遠不及宛若蘭曾用過的細膩,胭脂卻是上等的佳品,鮮紅奪目。

宛若蘭用小指沾了一點胭脂,細緻地塗在上,然後將剩下的在掌心抹勻,淡淡敷在頰上。趙秀兒看着她,眼神即驚訝又羨慕。只用了一點脂紅,面前的美婦就像一粒擦亮的珍珠,變得明豔起來。

她紅潤的瓣愈發鮮美,一顰一笑無不嬌豔滴。白玉般的面頰淡施脂粉,更顯得豔光照人。格倫老婦人哼了一聲“騰格汗的妖婆。”也許只有鐵由才能剋制這個妖婆,解除她給部族帶來的災難。

至少牛羊沒有再生下六條腿的怪物。而且她還懷了孕。有主人英雄的聖血,也許會破解這個妖婆的巫術。格倫老阿媽帶着一絲鄙夷説:“把股也洗乾淨。它總是沾滿讓人噁心的髒東西。”宛若蘭臉上一紅,然後解下衣服,仔細洗淨下體。…“留下的部族有一萬四千帳,但有一千六百帳沒有成年男丁。剩下的一共可以提供一萬三千七百名戰士。”遷徙至今,左部損失了三千名壯年男丁,接近總數七分之一。將近兩千頂帳篷失去了主人。

“所有死在戰場上的男人,他的家庭將獲得兩名男奴和三名女奴,還有兩頭牛和五隻羊。”罕多爾計算了一下“這樣屬於你的奴隸和牛羊會失去很多。”

“我們會再得到的。”鐵由轉過臉“拔海。”

“有一個俘虜曾經是北郡的戍卒。”拔海在沙地上畫出地形“他説騰格汗北部的城市叫北郡,有一條很長的牆擋住。

他以前從北郡轉移到這裏,一共用了三個月時間。在北方,騰格汗還有兩個爪牙,佝離國和北山的騎兵。另外還有七八個部落,最強大的是屠乞人。東胡人也在這一帶遊弋。”

“派人追上我的父親,告訴他,草原上有我們的敵人。慕輿谷,你是我父親最出的手下,我命令你:尋找那些部落,告訴他們,願意與我們聯合的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可以按照他們提供的戰士,公平地分配戰利品。”慕輿谷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在草原人,很少有男人成為老人。遊牧和頻繁的戰爭,使他們很早就死去。

“最後檢查一遍馬匹和大車,我們明天就離開。”鐵由牽過自己的棗紅馬,繫緊肚帶,然後踏進營帳,用一塊氈片蓋住宛若蘭的頭臉,把她抱到馬上。鐵由不喜歡她出頭臉和手腳。草原的風沙用她的皮膚來説,過於凜冽了。

座騎轉了半個圈子,然後邁開四蹄,小步奔跑,接着越來越快。這是一匹出的戰馬,奔跑時又穩又快。

不知過了多久,馬蹄下的青草變成了岩石,又過了一會兒,座騎前蹄抬起,似乎爬上了台階。宛若蘭已經知道他們來到哪裏。即使被氈片包裹着,也能聞到腐屍的臭味。

雖然隔了一年,那些氣味仍沒有散去。馬匹越上越高,令人作嘔的屍臭也漸漸變淡。鐵由勒住馬,掀開她頭上的氈片。刺眼的陽光使宛若蘭一陣眩暈。

當適應了光線,她望着眼前的景象,心頭一片茫然。戰馬停在宮城高處的平台上,遠方寶石般的蒲昌海與連綿的金微山一如往昔,只是她腳下曾經繁麗的王宮已經變成一片廢墟。

木製的樓閣大多已經在戰火中被焚燬,石縫間長出青草。倒是她的寢宮,奇蹟般地保存下來。

“明天我們要往東去。可能永遠也不回來。”鐵由説:“也許你想再看它一眼。”寢宮內落滿灰塵,物品被洗掠一空。那張巨大的王座由於太過沉重,還留在原地,上面鑲嵌的珠寶被人用刀撬走,滿是斑駁的刀痕。宛若蘭用衣袖拂去座上的灰塵,像曾經那樣坐在上面,兩手平握身前,慢慢直身體。

一瞬間,她彷彿看到花枝招展的侍女濟濟一堂,捧着各物品,笑靨如花,每個人望着她的眼神都充滿尊敬和崇慕。

宛若蘭睜開眼,望着自己的主人。居桓已經不存在了。而她,在所有人心裏也已經死去。坐在這裏的她,不再是居桓的王后,而是一名卑賤的女奴。她朝主人嫣然一笑,柔媚地説:“這張座椅大得像牀榻,奴婢在這裏來服侍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