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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放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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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令西陵關守將堅守待援,不許一騎出關。只要抵抗十天,北山鐵騎就可趕到。這兩支擅長野戰的軍隊相遇,一定會殺得難解難分。可是西陵關只守了一天。

因為鐵什乾的魁朔左部比任何一支草原部族都更清楚如何攻城。即使退入草原深處的一百多年裏,他們也從未忘過。

最後一名俘虜的頭顱被砍下,那些草原漢子們大放悲聲,他們左臂,用沾血的長刀用力拍打,然後劃破臉頰,讓鮮血和哀傷的眼淚一同下。

戰死的族人被堆放在柴堆上,點火焚燒。倖存的勇士們繞着族人的屍體行走,唱起古老的輓歌。

“勇敢的蒼狼的子孫,你的靈魂將回歸青穹。”

鐵由漠然看着這一切。

他早已習慣了死亡。青穹下的大地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人誕生。他可以兩手沾滿鮮血,食生的羊,也可以眼也不眨地殺掉成千的俘虜。因為他是生於血,長於火,以鐵為氏的蒼狼子孫。…“我不喜歡這裏。”鐵由説。

他摘下頭盔,原來柔軟的頭髮變得濃密,嘴上也有了層淡淡的汗。但這並沒有讓他顯得成

“這裏太熱了。到處是灰的土。沒有新鮮的青草。空氣裏是木頭燃燒的氣味。沒有牛糞燃燒的氣味好聞。”鐵由像個孩子一樣抱怨着。在部屬面前,他是無敵的英雄,可以縱馬奔馳一整天不喝一口水,不吃一塊,接着投入戰鬥,砍下最兇惡敵人的首級。

但他也有不滿,有委屈和難過的時候。這一切鐵由只在自己的營帳,面對自己的女奴,才會表現出來。他的女奴跪在皮褥上,為主人解開厚重的甲冑。天氣變得炎熱,羊皮袍已經無法再穿,女奴如玉的身體上披了件麻的布衣。

長長的髮辮垂在肩後,烏亮而又緻。十個月的奴隸生活,並沒有折損宛若蘭的美貌。假如她還留在氈房,每天承受無數次姦,也許她早已枯萎。但從鐵什乾的部落回來,她在女人們鄙視、仇恨的目光中看到了恐懼。後來宛若蘭才知道,就在她進入營地一刻,牧場中生下了一頭六條腿的牛犢。

從此再沒有男子願意進入她的氈房。他們説,她是污穢的妖婆,魔鬼的化身,她走過的地方,陽光變得寒冷,青草不再生長,牛羊會生下兩個頭的怪物,靠近她的人會莫名其妙地死亡。

在氈房中,宛若蘭發現自己懷孕了,以前她希望能生下一個男孩,讓他繼承居桓的王位。而現在,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鐵由皺了皺眉頭,隨即命令她墮胎。

罕多爾説:“你是對的,英雄的鐵由。這個可憎的妖婆不應該再有後代。留下魔鬼骯髒的血。”拔海説:“不知道父親的孩子是不祥的。它會讓馬駒無法奔跑,羊羔難以長大。”格倫老阿媽説:“她會生下的六條腿妖怪,給整個部族帶來災難。”草原人不知道怎麼墮胎,最好的方法也許是把她縛在一匹烈馬上,然後打馬匹,直到胎兒落地。但鐵由不同意。於是他們從奴隸中找到一位郎中,命令他煮好‮物藥‬,端給那個不應該的女奴。

宛若蘭變得疲累而容易睏倦。睡夢中,她聽到一個久違的稱呼“尊敬的王后…”她睜開眼,認出那個居桓王宮曾經的醫官。

“真的是你,尊敬的王后…”醫官下眼淚。誰會想到居桓王宮的醫官和王后會在野蠻人的帳篷裏重逢。

以往王后每一次咳嗽,都會讓醫官驚出一身冷汗。而缺乏子裔的居桓王更是每隔幾天就把醫官叫到面前,詢問王后的身體是否安好。但現在,他卻被命令煎好‮物藥‬,打掉王后腹內的胎兒。

“這是什麼?”醫官顫抖着説:“他們説你是魔鬼,會生下可怕的妖怪…”被野蠻人姦受孕的王后沒有再説什麼,她喝下藥汁,閉上眼沉沉睡去。

當天晚上,宛若蘭在劇烈的腹痛中產下一個未成形的胎兒。它的形狀像魚。沒有人見過這樣可怕的怪物。

“這個東西會毀掉我們的牧場。”人們説。甚至沒有人願意去焚燒它。

“把墮下的胎兒給騰格汗送去。”鐵由説:“告訴他,那是他女兒在草原的帳篷裏產下的後代。”眾人高興起來,這不僅解決了問題,還羞辱了魔鬼騰格汗。

羞辱騰格汗,是草原人的驕傲和樂趣。他們找到一個年輕人,給了他快馬和金餅,讓他前往惡魔的都城。

“你可能永遠不會回來,撒兒忽。”拔海説:“魔鬼的巢裏充滿了危險。”

“能夠羞辱黑黃臉的騰格汗,是我的光榮。”年輕的撒兒忽説:“青穹在上,每一個倒在魔鬼爪牙下的草原勇士都會為我微笑。”他騎上馬,一個人走向未知的遠方。牛羊再沒有生下過畸形的怪胎。曾經大為不滿的格倫老阿媽,也不得不承認,只有英雄的鐵由能剋制這個可憎的妖婆。

在鐵由身邊,她的任何妖術都是無效的。就這樣,宛若蘭遷入鐵由的營帳,成為他的專有奴隸。冬去來,宛若蘭又長了一歲,她的面孔依然潔白而美豔,沒有風霜之

部族遷徙的時候,沒有人願意與這個魔女同行,鐵由把她卷在羊皮中,放在馬上,像攜帶一件貨物那樣帶着她行路。

鐵由陸續分到一些女奴,每個都是年輕美麗的‮女處‬。但和主人睡過一夜,她們就被送給其他人。始終留在他身邊的,只有他生命中第一個女人。那個讓他長大的居桓王后。

草原人很早就會給子女定下婚事。鐵什幹也不例外。鐵由的未婚是前部翎侯達札的幼女,年紀比他還大了兩歲。再過兩年,十四歲的鐵由就要到達札翎侯的部族,為岳父幹一年的活,然後娶他的小女兒回家,作為未來的閼氏。

“我想回草原去。”鐵由懷念起那片青草的海洋。

“不過我先要殺死騰格汗。”宛若蘭用濕布抹去主人身上的汗水和血跡。她已經知道,草原人説的騰格汗是天朝的皇帝,現在是她年輕的堂弟。宛若蘭並沒有見過他。

“他們在俘虜中找到了西陽郡守的女兒,把她送給你。”那個少女躲藏在帳篷一角,像一隻受驚的小獸。她身材苗條,眉目清秀。

西陽郡被圍攻時,她和母親被送到西陵關躲避。七天前西陽郡失陷,郡守趙僕死於亂軍。消息還沒傳來,西陵關也隨之陷落。

“她知道怎麼做一個女奴嗎?”宛若蘭無奈地笑了笑。鐵由走過去“掉你的衣服。”那少女戰慄了一下,然後倔強地揚起頭“有死而已!”鐵由扭過頭“她説什麼?”宛若蘭道:“她説,她寧願去死。”鐵由看了那少女一會兒“她太瘦了。把她母親叫來。”趙秀兒沒有聽懂他們混和了西陲和草原語的語言。她看到那個還是孩子的虜狗絲毫不知羞恥地解開衣服,把那個美婦人美豔驚人的臉按到腹下。她連忙扭過頭。心裏一陣惶恐。***一個婦人被推進帳篷。她和女兒一樣,都穿着織錦的衣物,只不過去掉了所有的飾品。郡守是地方最高長官。皇赫王朝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是由舉薦產生。能進入郡守一級,多數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他們出身士族,受過良好的教育,擁有大量的土地和財富,通曉治理帝國的學問,並且依靠聯姻編織成複雜的人際網絡,控着王朝最實際的權力。

那婦人看到女兒,立刻撲過去抱頭痛哭。宛若蘭細心撫着主人,並沒有理會似曾相識的一幕。

“她年紀似乎比你大,但很白很乾淨。天朝的女人都不用擠馬嗎?”鐵由搖了搖頭,然後説:“讓她過來服侍我。”宛若蘭吐出主人的陽具,對痛哭的母女倆説:“主人命你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