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這樣算來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不知道羞恥的妖婆。”老婦人鄙夷地唾在她身上。王后閉上眼,木然承受着她的唾罵,就像她承受那些男人野蠻地侵犯一樣。
格倫提來一隻木桶,她挽起衣袖,抓起王后上的破羊皮,在水中浸濕,然後擦洗着王后的身體。她擦洗得十分用力,像是面對一隻不潔的穢器般,充滿了厭惡和鄙薄。
“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在此裏過夜,他們説,一到夜裏你的幻相就會消失,現出令人作嘔的妖魔相。”格倫麻利地拔出木楔,扯開鐵鏈。
每到夜晚,王后都會被囚進木籠。傳説中,騰格汗妖婆爪牙都會魔法,夜幕降臨後,她們會變化成各種樣子,去取嬰兒的鮮血。但這天格倫沒有打開木籠,她把破羊皮扔給王后“把你羞恥的地方洗乾淨!”污濁的
體從股間淌出,滴在
的草
上。沾滿涼水的羊皮按在腹下,她身體頓時一顫。格倫氣咻咻道:“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無恥的女人,你就像一匹不知道貞潔的母馬,誰都可以騎到你身上。
女人最羞恥的地方,在你身上卻像一塊沒人要的爛羊皮,誰都可以撿起來擦他的靴子。真讓人噁心!”老婦人格倫舉起雙手,搖了搖頭,然後把淪為女奴的王后束縛在地上,離開營帳。
一隻手落在王后肩上,沿着她身體的曲線摸到她豐滿的雪。那隻手並不像別的男人一樣
暴,而是充滿了好奇,似乎驚訝於她肌膚的柔
和光滑。
“為何你和其他女人不同?騰格汗的女兒。”鐵由問:“你的腳很小也很軟,好像你從來沒有走過路一樣。難道你從來沒有擠過馬,剪過羊
?”王后搖了搖頭。
鐵由不悦地皺起眉頭“我記得你並不是啞巴。”王后低咳一聲,用嘶啞的聲音説道:“我的女兒呢?”
“她是獻給我父親的禮物。那個地方,離這裏有兩個月的路程。”王后低聲哭泣起來。
韓丹屏住呼,劇烈的心跳奇蹟般平緩下來。氈房昏暗的篝火中,他看到一具完全不屬於這裏的身體。即使她長髮被隨便挽起,身上沒有任何能證實身份的衣物和飾品,就像一個最卑賤的女奴,被赤
着縛在氈房內,韓丹依然一眼就認出她與眾不同的身份。
氈房裏只有一個戴着鐵盔的矮小蠻族,正用他骯髒的手撫摸王后高貴的體。韓丹心頭一陣劇痛,此時即使校尉大人沒有下令,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韓丹挽起弓,三枝長箭同時架在弦上。就在弓弦彈開的同時,那個矮小的野蠻人突然抬起頭,目光閃電般朝他來。
王后哭得梨花帶雨,甚至沒有聽到弓弦的震響。她只覺得身上突然一痛,鐵由堅硬的手指從她間拔出,一把抓住了飛來的箭矢。
“叮”的一聲,間不容髮之際,鐵由用手裏的箭枝挑住了向王后咽喉那枝長箭的鋒鏑。近在身前的金鐵聲驚動了王后,她淚眼模糊地抬起臉,正看到一枝毒蛇般烏黑的長箭朝她心口
來。
一隻略帶稚氣的手伸出,硬生生抓住箭枝。鋒利的箭頭刺破了王后的肌膚,在她前濺出一點殷紅的血跡。王后驚恐地張大眼睛,生死只在毫釐之間。
“是你的族人。他們要殺你。”氈房外傳來馬匹的嘶叫,殺伐聲大起。宛後突然明白過來,身體一陣劇顫。…韓丹驀然轉身,張弓一箭出。後面一名騎手中箭墮馬,隨即被夜
沒。軻橫揮起長刀,替他劈開一支冷箭,大聲道:“入林!”雖然他們早有準備,但從蠻族的營地一路衝殺出來,也只剩下五騎。那些虜狗有着出奇的兇悍和韌
,雖然座騎不及他們,卻始終緊追不捨。
那些弓劣箭
出來一點也不比他們遜
,至少有十名弟兄是在追擊中被敵軍
落。這片胡楊林救了他們的命。再神駿的馬匹也不可能在夜晚的林間疾馳。
一入林,軻橫等人就跳下馬,徒步奔行,以免座騎被絆倒受傷。胡楊林阻住了敵軍,從小就在馬背上生活的他們本無法徒步競逐。聽到追兵的聲音漸漸遠去,軻橫鬆了口氣。
“死了嗎?”韓丹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軻橫拍了拍了他的肩,什麼都沒有説。只有韓丹知道,他的箭並沒有中王后。但那已經不重要了。…鐵由的手掌被箭鋒劃破,滴下鮮紅的血。與死亡擦肩而過,那種刻骨的恐懼使王后無法剋制地戰慄着。良久她輕顫着問道:“為什麼?”那個受傷的男孩冷冰冰説道:“你是我的奴隸。在草原上,奴隸是主人的財物。”
…
就在軻橫等人突圍的同時,都護府的軍令也傳至丹華,命令丹華軍作為先鋒,立即北上,渡過若羌水,與來敵戰。
丹華是西陲最弱的一國,所有能夠騎馬彎弓的戰士不過兩千八百人,還不及居桓軍的四成。居桓有堅城可守,也僅僅抵抗了三天,這不足三千的弱兵,正面對敵還不如送死。
但文末鮮紅的都護府印刺痛了丹華王的眼睛。在西陲,沒有人敢違抗都護府的軍令,那怕是讓他們去死。
丹華王拖延一,拼湊出兩千騎兵,
給奉命前來指揮的都護府將尉馬勇。即使馬勇全力驅策,這支丹華軍也整整用了六天才抵達居桓城附近。
“這羣疲狗!”馬勇忿然罵道。馬勇軍階比軻橫高,是都護府一名騎尉,擅長刀馬。皇赫王朝設置的西陲都護府節制九國,駐軍卻不到兩千人。一般情況下,都是用都護府的名義調動諸國軍隊,由都護府的將領指揮作戰。
對他指揮的這兩千丹華軍,馬勇滿腹牢騷。
“老子帶着都護府的弟兄,輕騎一一夜奔行兩百多里。這羣疲狗三百里走了六天!
他姥姥的,還打個
仗!”都護府的主力遲遲未動,隨行的只有馬勇十餘親信。
他們也對丹華這些未戰先疲的弱兵看不順眼,如果是都護府軍,這會兒説不定已經該打完仗班師了。
“將軍,前面就是居桓,探路的斥侯也廖回來了。要不要我們幾個弟兄先去趟一陣,振作一下士氣?”都護府軍中都是百戰之餘,悍不畏死。幾名勇健的軍士躍馬搦戰,在陣前斬將破敵,最能鼓舞士氣。天還早,丹華軍已經停止前進,忙着埋鍋做飯。看他們那副熊樣,馬勇真有心揀幾個殺來祭旗。
他重重了口氣,點了點頭。一騎飛奔而至,遠遠就叫道:“將軍!有敵!”正停下歇息的丹華軍頓時慌成一團,匆忙上馬。
那名派去探敵的斥侯疾馳過來,在他後方,隱隱傳來鐵蹄的轟鳴。十幾名親信隨從不等主將吩咐,立即跨馬上前,呼喝着彈壓陣腳。那斥侯滾鞍下馬,高聲道:“報將軍!”
“説!”
“胡狗的大營就在居桓城外,離此二十里。屬下剛一靠近,就被發覺。那些胡狗都上了馬,全速追來!”
“多少!”
“追來的約有千餘。帳篷未曾看清,數目不下兩千。”兩千帳,如果都是騎兵至少有八千。這兩千丹華軍還不夠一口吃的。好在斥侯立刻説道:“營裏有老弱婦孺,好像是舉族遷移。”馬勇鬆了口氣,這樣算來,能作戰的男子頂多四五千人,還有一拼之力。
在西陲的都護府軍一向是以少勝多,曾經以五百人破敵五千。一比二的比例並不算高。只不過馬勇忘了,他指揮的不是都護府軍,而是丹華軍。那些模樣古怪的騎手呈扇形雜亂地圍過來。
馬勇提起大刀,一馬當先衝到陣前掠陣,十幾名親信緊緊跟在他身後。拔海抬起手,草原的勇士們勒住馬匹,隔着三十丈的距離,虎視眈眈地望着那一小隊騎兵。馬勇高聲道:“胡狗!敢與我相鬥嗎?”一名都護府軍士拉開弓,一箭在拔海座騎蹄下,那座騎揚起前蹄,往後退了尺許。拔海一揚下巴“別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