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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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就把郵件給刪了。
他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小曲,他自認肯定沒有手抖把簡歷投到父親那邊。唯一能解釋的就只有被他拎來做苦力的帕洛斯或者是佩利亂投的時候給投了過去,畢竟那家公司的確很誘人,充滿了可期待的發展前景。
隨後是開學季來臨,在一系列的雜事中,雷獅短暫地忘記了這件事。再加上安修的神一天比一天緊繃,雖然他搞不懂一個保研有什麼好緊張的,但安修表現出來的樣子像是如果這一仗打輸了就得跳樓去死似的。
這傢伙總是在令人難以理解的地方執拗得可怕,像是與他的專一相匹配,一旦安修確定了什麼事情,那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保研是先筆試後面試。筆試當天早晨安修開始表現出了點緊張,盛粥的時候還不小心燙到了手,難得蠢笨的樣子看得雷獅又好氣又好笑。他想他是真拿這人沒轍了,即便知道那副軀體裏是玲瓏心思十八彎,他也只能硬着頭皮受着。只能湊合湊合過了,不然還能咋地?總不能離了吧!
“你這就出門了?喂,好歹先把襪子穿好吧,一隻紅一隻白的,玩彩配對嗎你。”安修聽完這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果然襪子穿錯了。他漲紅着臉跑回卧室,再出來時總算是對了。
安修蹲在玄關處繫鞋帶,雷獅就走到旁邊等着,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説着話。
“考完我去接你?”
“你樓下等我吧。”
“成,想吃啥?中午得好好補這腦子。”
“隨便,按你喜歡。”
“喂,安修。”
“啊?”安修扭頭,就見一張臉猛地放大在眼前。他還維持着坐在台階上的姿勢,就見雷獅屈膝蹲下身,單手繞過他的脖頸,將他整個人圈在了懷裏。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上,還殘留着剛剛吃完的八寶粥的清香,隨即又是一陣吃痛,只看雷獅蹙着眉頭,故意咬了下他的嘴。
“這可是不會讓你緊張的法寶,接好了。”做完這一切,雷獅站起身,衝着有些呆掉的安修聳聳肩,“獨家秘方哦。”被雷獅一通瞎後,安修紅着一張臉,推門跑了出去。
筆試成績一週後就出來了。可能是因為考得不錯,自那天之後安修心情很明顯地又好上了許多,連雷獅又差點把一個整雞蛋扔進微波爐裏的事也懶得計較了。
就在安修積極準備面試時,另一方面雷獅又收到了來自父親公司的郵件。這回郵件的來歷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雷獅打開通訊錄,在備註為父親的聯繫人上停留許久,但最終還是煩躁地咋舌,將手機扔到了一邊去。
明眼人都知道無論從哪方面來説,去父親那是最好的選擇,可到了雷獅這卻成了最下下籤。似乎有許多東西在阻隔着他,無論是父親這個身份還是心裏的那點疙瘩,亦或是目的地在首都的長距離,通通都成了障礙。
但他還是決定跟安修商量下,就在這傢伙面試結束後。
可雷獅沒想到意外正是發生在這場看似十拿九穩的面試中。
面試當天他照常在教學樓下面等着安修。他蹲在花壇那專心致志地玩吃雞,偶爾有幾個花痴小學妹經過,但都不能打擾他分毫——直到安修走了出來。
很難形容當時的安修。説憤怒可面平靜,説平靜但眼底藴藏着暴風雨;整個人像是一緊繃的弦,只要被輕輕一碰,隨時隨地都有要炸裂的可能。他身後似乎還跟着什麼人,但很快又只剩安修一個人從大門走了出來。他緊抿着嘴,兩隻手死死地蜷在身旁,直地走到雷獅面前站定。此時雷獅還蹲坐在花壇上,兩隻腳垂下來晃盪,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麼情況,就見安修突然把頭抵在他肩膀上,然後下一刻,雷獅就覺到肩上傳來一股温熱的濕。
意識到安修這是在哭時,他第一反應就是伸手了這傢伙的後頸,也不管這行為在大庭廣眾下是不是顯得過分親暱,他就是想所以就這麼做了。
等到安修腦袋再抬起來時眼裏已經沒了淚水,只是眼眶還有些微紅,再加上雷獅的夾克外套肩膀處深了一小片。他想笑,但嘴勾了勾,卻又很快放下。最後只能長嘆一口氣,低聲説道:“抱歉,落選了。”雷獅不確定這聲抱歉到底是説給誰聽的,畢竟比起他,安修應該更想對更多人説。比如他的父母,他的導師,他自己。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雷獅腿一蹬從花壇上跳下來,伸手了安修的腦袋,帶着他慢慢往學校外面走。
接下來的大半天似乎都被這次落選所帶來的陰鬱所籠罩。安修基本上一句話都沒説,就只是眼神有些呆滯地望着虛空中的某一點,任憑雷獅講笑話講得口乾舌燥都沒一點反應。
不過也的確,這種事情旁人説得再多也都是無濟於事。雷獅相信安修的恢復能力,只不過眼下他們需要的就是時間。但很不幸,面試過後,距離真正的考研時間也已經所剩無幾。安修不得不趕緊做出究竟是選擇繼續考研還是就此放棄。他的神還一時半會沒辦法從這種打擊中恢復,但緊迫的進程已經在催促他趕緊做出決定。
安修先是給家裏人打了個電話。他躲在陽台上打,但其實隔音效果也沒好到哪去。聽着從玻璃門縫裏滲透出的安修輕聲的道歉,雷獅的心裏也是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