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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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知鬼混在酒吧哪個角落的雷獅,安修點開聊天框,噼裏啪啦輸入了幾個字。
【他早就回家了,阿姨放心吧。】給雷獅打好掩護後,安修趿拉着拖鞋走進廚房,直覺告訴他雷獅肯定喝了不少,出於室友情誼,安修還是翻箱倒櫃地泡了杯蜂水放餐桌上涼着。
他以為自己會睡着,就着捧着手機歪倒在沙發上的姿勢。大門已經提前鎖上了,畢竟都這個點了,他可沒覺得雷獅會踩點進來。
和曾經的暗戀對象同住一個屋檐下,理論上來説應該會格外小心,但安修第一天晚上的確是這樣,可到了第二天反而情緒回到了從前。他不確定是不是這幾年的沉澱,又或者是謊言説多了就會成為現實。那份令人心悸、難以忘懷的情當真已經淡去,遺留下的除了淺淡的懷念就只剩下習以為常。説實在的,安修覺得他看得開。他早就不想着要去向雷獅告白、要和雷獅在一起這樣的白夢,甚至於連能不能成為朋友能不能再友好相處都沒什麼奢望。他逐漸地可以用一種更為稀鬆平常的態度面對這個人,用言語懟這個人,就像過去那麼多年——那麼多年前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雷獅時一樣。安修不確定這是不是好事,但肯定不是件壞事。
他睡得正糊糊,夢裏還在抱着手機躲避凱莉的追殺,一陣急促而有力的敲門聲像警鈴似的咚咚咚撞進安修的腦海裏,嚇得他連人帶手機都一塊滾到了沙發底下去。
是雷獅回來了!安修的瞌睡蟲瞬間被驅散個乾淨。他躡手躡腳地靠近防盜門,踮腳從貓眼裏看過去,就見雷獅正滿臉醉容地拿額頭抵着門——明顯是已經醉到站不穩了。
按照原先的想法,安修是打算讓這混小子在門外吹一晚上冷風記個教訓,可眼下一看這人已經頭疼得眉頭都皺到了一起,權衡再三,內心的天平還是再一次——雖然他已經不記得為了雷獅打破自己的守則多少次了——倒向了善良的那邊。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安修嘴裏嘀咕着,把手機放到茶几上,暗跑過去開門。
任誰都沒想到開門的一瞬間,原本在門外要死不活的人竟然遽然間跳起,眼神凶煞地就朝安修撲了過去——“卧槽——!”
“你他媽的安修……!”電光火石撿一陣人仰馬翻,安修眼疾手快地在倒下前拿腳勾住了門邊,背部剛一摔到地上,正好大門也順勢關上。只聽“嘭”的一聲!兩個凌亂的人影一同跌進了黑黢黢的客廳內。
地板是實木的,還有點打滑,安修給撞得脊背生疼,沒等他手忙腳亂地從地上想爬起來,就被一具火熱的軀體強硬地摁在地上。伴隨而來的還有股濃重的酒臭味,燻得安修忍不住腦袋向後仰了仰,這才看清楚“騎”在自己身上的雷獅。
瞧着這傢伙神采奕奕的模樣,以及藉着月光有些泛着醉意但卻尚且還算清醒的雙眼,安修心裏暗罵一聲大眼子,雙手使勁地推搡,卻愣是沒把這個醉鬼推動半分。
“喲,安修,幾年不見,怎麼這麼弱雞了?”雷獅腦子已經不清醒了,或許之前的演技幾近榨乾了他的神。他糊糊地瞪着自己身下的安修,鐵鉗似的雙手死死地摁住對方的肩膀。他此刻滿腦子都被“安修居然翅膀硬了敢不讓我進家門?”的彈幕刷屏,出離憤怒支配下,他發誓非得給這駁他面子的混蛋一點教訓不可。
沒等安修回嘴,雷獅就已經動作先大腦一步地抬起拳頭就想揍人。可他空有一身力氣,肢體卻被酒麻痹,慢悠悠的速度彷彿慢動作。安修磨了磨後槽牙,抬腳就要踹人,本來想着踹肚子,最後還是怕雷獅經不住這一腳吐一客廳,只能改踹小腿。得雷獅一拳打歪,人的重心也跟着往邊上歪,安修趁機從他身下滾到一邊,着氣從地上站起來。
“我他媽明天就去健身房舉鐵,回來打不死你這個傻!”安修罵罵咧咧地扶着牆,剛剛被雷獅掐過的肩膀還隱隱泛疼。他此時格外唾棄自己因為奔波實驗而放棄健身的三年,如果他要知道自己還會跟雷獅重逢,他絕壁每天打一百次沙袋直到把它打爆為止。
“還,還舉鐵?你確定不是鐵舉你嗎?”雷獅一拳不中,歪倒在地上。他譏笑地看着站在自己不遠處氣的安修。對方那件原本整潔的睡衣已經在剛才的混亂中被扯得凌亂不堪,鬆鬆垮垮地套在那具瘦削的身體上,安修一看就是長時間不運動,連額頭都冒出了汗,在朦朧白光下黯淡盈光。瞧他一副弱不風的樣兒,雷獅又難得慶幸剛才真沒打到,不然要是出了點什麼事,估計他明天就能被打飛的過來的雷女士一頓胖揍。
不過還是一如既往的有膽兒,雷獅咧咧嘴,腦子已經徹底離家出走。
“你笑個,我跟你説今天這事沒完,我等會就給你媽打——”安修氣呼呼地走過去,但又像是怕雷獅一個暴起揍人似的停在一個安全距離,他看着坐在地上逐漸垂下腦袋的人,威脅的話還沒説完,就只聽一個細微的將他打斷。
“呼——哼——”
“……”安修不可置信地看着剛才還生龍活虎下一秒就已經睡着的雷獅,終於腦袋上青筋爆起,痛罵道:“你大爺啊——?!”雷獅酒量大,很少醉;但一醉就了不得,什麼事都幹得出,幹完還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