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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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間，時光荏苒，又過了七年，上官翎已經十歲，還是男童的打扮，言行舉止是不折不扣的男孩氣，因為和二哥上官翊年齡相近，情又投機，情最好，整天相攜玩耍作怪。

這天，他們將一堆即將孵化的蠶卵放置在上官宏毅五位夫人的牀榻之上，然後用棉被蓋好，等五位夫人準備上牀歇息時，一掀開被褥，登時被牀上蠢蠢動的蠶寶寶給嚇昏了，光為了處理掉那些白的動體，就鬧得上官家上上下下雞飛狗跳。

兩個小闖禍卻樂得躲在屋頂上偷笑，不過所謂樂極生悲，兩個小傢伙正想站起來拍拍股走人，再去玩些新的惡作劇時，卻被上官翊的孃親秋無愁逮個正着。

秋無愁是上官宏毅的二老婆，當年是江湖出了名的女俠，武功當然十分高強，還有個“捧心西施”的美名呢！

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兒被揪往上官家的大廳，在上父親的鐵青臉後，才暗叫不妙。

兩人乖乖地屈膝下跪，相視一眼，馬上決定不吃眼前虧。臉上漾出後悔做了錯事的表情，直説下次絕不再放蟲在諸位姨娘的牀上。

當然不放啦，兩個小表頭心裏想的是，老掉牙的把戲再玩一次就沒意思啦。

“知錯了嗎？”上官宏毅卻沒緩下臉“你們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嗎？”上官翎和上官翊相顧覷然，他們明明記得自動認錯這一招很有效的。

“你們平白無故打傷歐家的公子這件事怎麼説？”上官宏毅厲聲斥道。

“爹，那不是平白無故。”上官翎辯解説:“是他們兄弟五人先侮辱上官家，我和二哥氣不過才動手的！”

“不像話！”上官宏毅吹鬍子瞪眼説:“歐家和我們是世，會侮辱咱們傢什麼？”

“他們仗着他們兄弟五個人，就想乘機佔二哥的便宜，還説我們上官家以天下第一世家自居好不要臉，結果二哥一出手就撂倒他們五人，好不威風！”上官翎説得眉飛舞，比手畫腳！

“胡鬧！”上官宏毅心裏讚許兒子的功夫，臉上卻依然漾着怒容“歐家的公子出言不遜，只要施以小小教訓即可，為何將他們一個個打至鼻青臉腫？”

“誰叫他們取笑我？”上官翎沒好氣的説。

上官翊對那羣軟腳蝦只是略施拳腳而已，他們臉上的傷，大部分是上官翎趁人之危打出來的。

“取笑你什麼？”

“他們笑我像姑娘，還説什麼要娶我為，要我做他們的媳婦！”上官翎把一張嘴嘟得老高。

“你這孩子，到爹的身邊來！”上官宏毅啼笑皆非地向她招手“過來！”上官翎發現爹的嘴角漾着笑意，猜應該不會受罰才是，馬上笑地向父親奔去。

“你看，你把自己得髒兮兮的，像個野孩子！”上官宏毅温柔的擦去她臉上的灰塵。

“你要温柔些，一個姑娘家動手打人還得了！”

“我才不是姑娘家！”上官翎杏眼圓睜地説:“我是爹的兒子，是上官家的四子！”她那天真爛漫，一副深以為傲的模樣，教上官宏毅不知是高興還是心疼好。

“翎兒，你不是爹的兒子，你和妹妹都是爹的女兒。”上官宏毅以温和的口吻開導着。

“娘説我是爹的兒子！”她倔強地説，跟母親範倩倩同出一轍。

“才不是！”上官宏毅一把抱起她，放置懷中，笑説:“你是爹的掌上明珠。知道嗎？翊兒，誰準你站起來的？”上官翊搔了搔頭，他原本想趁父親和妹子開心談笑時，乘機偷溜，卻沒想到，上官宏毅眼利得很，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納入眼底。

“你身為哥哥，不知好好愛護妹子，竟帶着她到處撒野，還想沒事全身而退？”上官宏毅臉一沉“依照老法子，雙手舉水盆三個時辰，足三天，好好在房裏面牆思過！”上官翊倒也倔強，連辯解之辭也不吭一句。

“爹，為什麼只罰二哥？”上官翎不解地問。

“你別得意，你也有份，你這幾天乖乖待在房裏跟着劉媽學刺繡！”

“刺繡？那是女人家的玩意。”上官翎輕蔑地説着:“我情願像二哥那樣被罰舉水盆！”

“男女有別，翎兒乖乖聽話！”上官宏毅不想兇女兒。

“我是爹的兒子！”上官翎一溜煙掙開上官宏毅的懷裏，跑到前院站在上官翊的身旁，兩人一同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