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章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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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靜師太在王浩心目中的分量和別人是不同的,見定靜師太説話了,他躊躇了片刻才轉過頭來,説道:“既然是師太為他求情,那好吧,我就給他個機會。”説罷,他伸手抓過自己的長刀,又説道:“你説要比武,那我就跟你比一場。”話音未落,王浩的身形化做一道狂風捲向樂厚。樂厚大驚,急忙拔劍相。可是王浩的武功本就比他強得多,昨天又刀法大進,哪裏是他能阻擋得了的?只見長刀到了他的身前,竟然變的飄忽起來,讓樂厚本看不出長刀最後會落在什麼地方。無奈之下,樂厚只好將寶劍舞成一團銀光,試圖築起一道防線。可惜他的這道防線本沒起作用,碩大的長刀奇蹟般地穿過劍光,好像有形無質一般避開樂厚的劍,毫無阻礙地一刀砍下,將樂厚的右臂齊肩砍斷!樂厚慘叫一聲,疼的險些昏過去。
王浩冷冷地看他一眼,説道:“看你是條漢子,留你一命。一月之內,讓有份參與梅園之事的人上黑木崖領罪,如果不來,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記住,一個月,過時不候!”王浩又給嵩山派留出一個月的時間,何去何從,全在嵩山派自己了。只是王浩給出的條件也夠狠,凡是參與攻打梅園的人都去黑木崖領罪,這些人可比梅園中被殺的人多多了,若是王浩一狠心把他們全部處死。嵩山派一樣地英盡喪,從此式微。
樂厚斷了一臂,但傷口卻沒怎麼血。因為已經被燒焦了。不血,樂厚的命就不會有危險,但疼痛卻是成倍的增加,連樂厚這樣地硬漢也疼得有些撐不住了,但他見王浩給出這麼個條件,還是悲憤地叫道:“王浩,你就是一心想滅了我嵩山派,少裝出一副大仁大義的模樣。你以為你能騙得了所有人嗎?”樂厚的聲音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如同將死的鳥獸發出的嘶鳴,讓人聞之心酸。而王浩卻沒有一絲動容,説道:“你能留下來,用自己的命給嵩山派換取一線生機,我佩服你。可是正是你這樣的人,把我們月神教視為生死仇敵,一心想要殺光我們,難道我們就應該乖乖地等着被你們殺?我不是佛祖,沒有割飼鷹地迂腐。”王浩把割飼鷹的佛祖説成是“迂腐”定靜師太聽的眉頭大皺,低頭唸了聲佛號。王浩看了她一眼,趕緊換了個話題,説道:“我這個人其實不喜歡殺來殺去的,只要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我當上月神教副教主之後,你們嵩山派是第一個敢挑釁我的人,還殺了和我關係親近的人,我如果不施以雷霆反擊,將來豈不是要任人欺負?要説我想滅了你們嵩山派。確實不錯,誰讓你們存了渾水摸魚之心,偏偏在這個時候挑起兩派的事端。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落井下石的小人,給你們一個大大的教訓。也是你們自找地。”接着王浩又對其他門派,以及所有看熱鬧的江湖豪傑説道:“我現在再重複一遍,我不想一統江湖,也不願人見人怕,但是誰若是挑釁月神教,後果自負!”王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表明自己的態度,一來是想緩和月神教和正道之間的關係,他可不想和定靜師太等人作對。二來。王浩也是借這個機會讓月神教上下的人都明白自己的態度。以後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誰想打打殺殺自己去。王浩不支持。
説完這些話,王浩只是向定靜師太等人一拱手,轉身回了草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而山谷中的數萬江湖人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猛然間議論之聲大做。月神教放棄一統江湖之志,這讓很多人無所適從。
月神教在東方不敗和任我行兩任教主期間,行事一向霸道,突然換了一個沒有野心的教主,他們難免有種失落,以前橫行霸道地資本一下子消失了,月神教再也不是他們欺負人而不必有後顧之憂的靠山了。
正道中人對王浩的這個決定,也同樣不以為然。正道和月神教已經敵對上百年了,仇恨已經結的比大海還深,豈是王浩一句話就能消除地?正道中人有親人或者師兄弟死在月神教手中的,這個仇豈能這麼算了?可是要報仇,就要招惹月神教。按照王浩的説法,只要是招惹了他的,他就會烈的報復。這和以前有什麼兩樣?雙方不還是敵人?
當然了,王浩的決定還是有人贊同的。江湖人大多不怕死,但不怕死不代表想早點死。只要王浩不想多生事端,江湖上就會平靜很多,自己的小命就安全地多,不會像以前一樣莫名其妙地被牽連到正仇殺之中。
有贊同地,有反對的,爭論之聲自然就大了起來。王浩卻不管那麼多,收拾好東西之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下了武當,回返黑木崖。
回去地路上,任我行和來時表現的截然相反。來的時候任我行唯恐不夠張揚,而回去的時候,卻總是躲在馬車裏,和薛心藍也不知在幹什麼。王浩和任盈盈去探望也只能隔着車簾説幾句話,而且説不上幾句,就會被趕回來。這讓王浩有點擔心,老傢伙不是受打擊太大,患上自閉症了吧?
當快要回到黑木崖時,任我行終於讓人來叫王浩。任盈盈聽説任我行終於肯見人了,也想跟着去,誰知到了馬車前,還是被趕了回去,任我行要和王浩單獨談談。任盈盈無奈,只好拉着同樣被趕出來的薛心藍,從側面打聽這些天任我行的情況去了。
王浩來到馬車裏,一眼看到任我行就被嚇了一跳。以前的任我行,即便是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但總是像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而現在的任我行,雖然身體比以前好些了,可卻老了不少,顯得暮氣沉沉。
王浩試探着問道:“岳父,您的身體還好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任我行看了王浩一眼,用低沉的聲音説道:“如今的江湖,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我老了!”王浩知道任我行對他很不滿,只能乾笑着説道:“岳父,您可不老!您看方證大師,還有那瞎和尚、醉道士,不都蹦的歡嗎?您的年紀比他們小多了,還有大把的青沒揮霍光呢,怎麼能説老了?”任我行饒是心灰意冷,也還是被王浩的胡説八道逗得微微一笑,説道:“不説那些了,回到黑木崖之後,我就將教主之位正式傳給你。以後月神教將走向何方,就都由你做主了。”王浩説道:“岳父,您這是要真正歸隱了?您真的能放下雄心壯志,甘願做一個田舍翁?”任我行嘆道:“不能放下又如何?我本意是想讓你替我完成一統江湖的志願,可你志不在此,我也強求不得。我派人伏擊沖虛老道,替你和少林武當結下大仇,你都能輕易化解了,我還到哪去給你找比他們更麻煩的對手?”王浩撓撓頭,説道:“岳父,不管是少林武當也好,五嶽劍派也罷,他們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殺來殺去的有什麼意思?其實我不是一心想做個平平淡淡的人,只是我總覺得練就一身武功,只是為了謀取一點權勢地位,實在是辜負了這身本事。我已經給自己找了個對手,正想着把手頭的事做完,就去找他們好好比劃比劃!”任我行興趣地問道:“哦?你給自己找的對手是什麼人?是北邊的韃子,還是東邊的倭人?”王浩笑道:“岳父睿智,不用我説就猜出來了。倭人殘暴,種種作為令人髮指。據我所知,倭寇之所以勢力如此之大,全是因為倭國之中的權勢人物大力支持。我輩武人,眼看同胞被倭寇凌,豈能無動於衷?我想遠赴倭國,從本上斷了倭寇的,以殺止殺,以暴易暴,讓倭人也嚐嚐被凌的滋味!”任我行哈哈笑道:“這個打算不錯,只是你去倭國,是身處客地,四面皆敵,孤立無援,風險不小啊!”王浩笑道:“這倒無妨,倭國之中雖有暴無道之徒,也有仰慕我天朝,願與我親近之人。到時我只需借力打力,扶助親我天朝之人,打壓無道之輩,可保無憂。”任我行仰頭沉思,良久之後才悠然一嘆,説道:“正如你所説,如果策略得當,很可能在倭國打下一片基業,劃地為王。若能如此,確實強過一統江湖。”王浩一咧嘴,任我行的思路還是在建功立業上打轉,自己只是想剷除倭寇這個禍,任我行就想到劃地為王上面去了。不過王浩也沒解釋,任我行願意那麼想,就讓他那麼想好了。只要他肯支持自己,不再禍害中土江湖,在倭國想怎麼折騰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