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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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玉執意要跪着謝恩,許瑾瑜自是堅決不肯。
兩人僵持了片刻。含玉終於緩緩站直了身子,鄭重道:“表小姐對奴婢有再生之恩,大恩不言謝,奴婢一定會銘記於心。後只要表小姐有差遣之處,只管張口,奴婢絕不會推辭。”以含玉此時的身份地位和對威寧侯的影響力,這個承諾自然頗為分量。
許瑾瑜笑着應道:“玉姨娘有這份心意,我心領了。以後若有求着玉姨娘的地方,我就直言張口了。”頓了頓又道:“玉姨娘已經了奴籍,嫁給了侯爺,身份和以前全然不同。這奴婢二字,萬萬不能再出口了。不然,真的是折煞我這個晚輩了。也別叫我什麼表小姐了,叫我一聲瑾娘就行了,也顯得親熱隨意些。”這番話,聽在耳中十分妥帖。
含玉不由得在心中暗讚一聲。這位表姑娘,真的是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年紀雖輕,説話處事卻周全仔細,滴水不漏。
撇開救命之恩不提,這樣聰慧的女子,也該着意籠絡結才對。
殊不知,許瑾瑜也存着同樣的念頭。
含玉本就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子,如今又有這樣的機緣,顧採蘋和紀妤遠不是她的對手。以後這威寧侯的內宅,只怕就要成含玉的天下了。和這樣的人好,有百利而無一害。
許瑾瑜拉着含玉的手,一起坐到牀邊。低聲問起了小鄒氏身亡的詳情。
含玉收斂了笑意,將那一夜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當許瑾瑜聽到威寧侯着紀澤動手殺了小鄒氏時,十分意外。口而出道:“原來竟是世子親自動的手…這下可不妙了!他十有**會記恨在心,一時奈何不了侯爺,説不定會先對付你。你可得加倍小心。”一個人到底是真心關切還是虛情假意,從眼角眉梢和語氣中就能窺出一斑。
含玉心中一暖,輕聲道:“多謝表小姐…瑾娘關心。奴婢…我會小心的。”許瑾瑜眸光微閃,低聲提醒道:“不止是你要小心,還要提醒侯爺一聲。要提防世子在暗中算計。”這對父子聚少離多,情淡薄的可憐。紀澤此人心狠手辣,生出弒父的念頭也不稀奇。
含玉聞言。神凝重地點了點頭:“你説的對。我一定會找個合適的時機,提醒侯爺此事。”從今天開始,她的命運就和威寧侯緊密聯繫到了一起。威寧侯這棵大樹屹立不倒,她也就安然無恙。如果威寧侯有個三長兩短。她就會成為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於情於理,她都緊張在意威寧侯的安危。
“今天是你大喜的子,説這些打打殺殺的事太煞風景了。”許瑾瑜笑着扯開話題:“我昨天見了喜帖,才得知你要嫁給侯爺的喜事。也沒來得及親手準備賀禮,以後有空一定補上。”説着,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緻繡了魚戲荷葉的荷包來。:“這荷包裏放了二百兩的銀票,算是我的小小心意,你可別嫌少。一定要收下才是。”珠寶首飾衣物好看卻不如銀子實惠。含玉原本是丫鬟出身,以前的私房早在離開威寧侯府的時候被搜刮一空。許瑾瑜送這樣的賀禮。可見體貼入微。
含玉這次倒是沒推辭,接過荷包,真摯地道了謝。
許瑾瑜又坐了片刻,和含玉説了會兒話,然後才起身告辭離開。從頭到尾,許瑾瑜都未提起許徵半個字。
含玉更是絕口不提。
既然已經嫁給威寧侯,心裏所有不該有的念頭就要斷的乾乾淨淨。小鄒氏就是前車之鑑,她絕不能重蹈覆轍。…出了依蘭院,許瑾瑜又去了淺雲居。
顧採蘋還在坐月子,不能出房門。
見了許瑾瑜,顧採蘋心中格外歡喜高興,攥着許瑾瑜的手説道:“瑾娘,你總算來看我了。這些子我可要悶壞了。”孩子有孃照顧着,她整躺在牀上,身邊只有碧羅和朝霞陪伴,實在憋悶無趣。
許瑾瑜隨口笑道:“世子不是告假在府裏麼?難道他沒來陪你?”這話説中了顧採蘋的痛處。
顧採蘋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語氣中出無奈和酸澀:“世子大多待在書房裏,偶爾來也是看看孩子。説出來不怕你笑話,回府這麼多子了,我和世子説的話加起來也沒十句。”許瑾瑜笑着寬道:“大概是世子近來心情不佳,等過些子,就會好了。”小鄒氏剛死不久,又是死在紀澤的刀下。紀澤大受刺,要有心情搭理顧採蘋才是怪事。
顧採蘋不知想到了什麼,輕嘆一聲,眼中滿是苦澀。
許瑾瑜心裏悄然一動。
顧採蘋怎麼會是這副反應?難道,她已經知道了什麼…
“説起來,這個含玉也真是好福氣。”顧採蘋提起含玉時,神情頗為複雜,既鄙夷不屑,又忍不住羨慕嫉恨:“原本不過是府裏的丫鬟,被打的半死不活遣送出府。當時大家都以為含玉已經死了。沒曾想,她竟然死裏逃生,還跑去了邊關。現在又得了公公青睞,正經的納進府裏做妾。”
“聽説,外面來的客人雖然不多,卻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一個丫鬟,能有這樣的造化,真不知是哪輩子積了德。”語氣裏的酸意,幾乎飄滿了整個屋子。
一個卑賤的丫鬟,一躍成了主子。這樣的好運,別説是丫鬟婆子們眼熱,就連顧採蘋看在眼裏,也覺得不舒坦。
想到以後還要叫一聲玉姨娘,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
許瑾瑜很清楚顧採蘋的小心眼,不動聲的笑着提醒:“是啊,她確實有運道。侯爺這麼慎重其事的納她進府,可見對她是真的上了心。”顧採蘋若是聰明些,就該明白含玉絕不是眼下的她能招惹得起的。
威寧侯對紀澤心懷警惕,指不定哪一天就會和紀澤反目,又怎麼會將顧採蘋這個兒媳看在眼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