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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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澤突如其來的怒氣,讓顧採蘋既錯愕又委屈傷心,噎噎地哭了起來。
孃們忙將孩子抱了出去。
朝霞免不了要安顧採蘋一番:“夫人意外去世,世子心情不好,語氣難免差一些。世子妃可別放在心上。再説了,您正做着月子,萬萬哭不得。若是月子裏落下什麼病,以後可就難治了…”好話説了一籮筐,顧採蘋依舊耿耿於懷。
朝霞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我們一直在田莊裏待着,消息閉,對府裏的事情不悉。不如將碧羅叫來問一問。説不定她能知道些內情。”這倒是個好主意。
顧採蘋用袖子擦了眼淚:“你現在就去叫碧羅過來。”很快,碧羅便來了。
自顧氏去世之後,碧羅一比一沉默少言,臉孔也愈發清瘦,斂衽行禮之後,便安靜地站到了一旁。
顧採蘋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問道:“碧羅,你一直在府裏,對府裏的事情應該很清楚。前些子田莊走火,婆婆被火燒身亡的事,你有沒有聽過什麼傳言?還有,公公怎麼會忽然回了京城?”碧羅沉默了片刻,忽地低聲道:“世子妃,奴婢有些事想稟報。”顧採蘋一怔,然後看了朝霞一眼。
朝霞有些悻悻地退了下去。
屋子裏只剩下碧羅和顧採蘋兩個人。顧採蘋挑了挑眉:“到底有什麼要緊事,你現在可以説了吧!”碧羅深呼一口氣。將深藏在心底的隱秘説了出來:“夫人的死本不是意外。含玉死裏逃生,對夫人懷恨在心,不遠萬里悄悄奔赴邊關。將夫人和世子苟且的事稟報給侯爺知曉。侯爺憤怒之餘,暗中趕回京城殺了夫人…”
…
聽到苟且兩個字,顧採蘋的頭腦轟地一聲,手腳陡然冰涼,聲音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碧羅,你、你説什麼?什麼苟且?世子和夫人到底是怎麼了?”碧羅抬起頭,眼中出哀傷和一絲隱約的同情:“二小姐這般聰慧鋭。難道從未察覺到不對勁嗎?”
“如果不是因為察覺到此事,大小姐當年怎麼會落了胎,後來又鬱鬱而終?”顧採蘋的臉唰的慘白。頭腦混亂之極:“如果真的是這樣,大姐當為什麼不對我明言?”碧羅想到被氣的嘔血身亡的顧氏,眼中閃出水光,哽咽道:“大小姐一直都是個打落牙齒和水的子。又視此事為奇恥大辱。哪裏肯吐半個字。奴婢貼身伺候大小姐多年,也一直被瞞在鼓裏。直到大小姐病逝,曾在夜半時分見到過世子悄悄潛出書房,才看出些端倪。不過,奴婢當時還不敢確定。”
“後來,二小姐嫁到侯府來,奴婢不願讓人擅動大小姐的寢室,以死相。夫人一怒之下。領着人到淺雲居來,我大着膽子詐了幾句。夫人竟投鼠忌器,不敢再動我分毫。我這才敢確定心中的猜想。”
“可此時,二小姐已經懷了身孕嫁到了侯府來,再説什麼都遲了。而且奴婢無憑無據,一切都只是推測,説了只怕二小姐也不信。”顧採蘋哆嗦着,臉上沒有半點血,許久才擠出幾個字來:“真的是侯爺殺了夫人?”碧羅坦然答道:“這個奴婢也不敢確定。只是猜想罷了!奴婢覺得,此事世子也一定是知情的。夫人意外身亡的噩耗傳到侯府的時候,世子既沒有當值也沒在府裏…”怪不得紀澤一直待她冷冷淡淡!
怪不得小鄒氏對一直懷有隱約的敵意!
怪不得她剛才問起小鄒氏意外身亡一事的時候,紀澤會發那麼的火氣!
原來,紀澤一直和小鄒氏暗中有私~情…
顧採蘋淚臉滿面,低聲啜泣起來。
碧羅默然許久,才低聲問道:“奴婢斗膽勸二小姐一句。此事二小姐心中有數就好,在世子面前萬萬不能出來。否則,以世子的心狠手辣,説不定會對二小姐不利。”顧採蘋難得地聽進了碧羅的勸,顫抖着用袖子擦了眼淚,紅着眼眶説道:“碧羅,從今起,你就留在我身邊伺候吧!遇事也能多提點我一些。”碧羅在顧氏身邊多年,對侯府上下的人都很悉,子沉穩,做事仔細,樣樣都勝過朝霞。
顧採蘋之前冷落碧羅,只是因為心中不忿。現在得知真相,心驚膽寒,忽然覺得沉默少言的碧羅可靠起來。
碧羅低低地應了聲是。
接下來一連幾,顧採蘋都活在戰戰兢兢忐忑不安中。既盼着紀澤,又害怕見到紀澤。
好在紀澤來的極少,偶爾來了,也只是看一看孩子,並未來探望顧採蘋。
顧採蘋暗暗鬆口氣之餘,心中又覺得憋悶。小鄒氏已經死了,紀澤依然對她念念不忘。對自己卻視而不見異常冷淡。
朝霞的心情也不太美妙。
也不知那一天碧羅和顧採蘋説了什麼,之後便成了顧採蘋身邊的貼身丫鬟。顧採蘋對碧羅器重依賴,甚至隱隱超過了她。…威寧侯親自下令,命人將空置的依蘭院收拾乾淨,又搬了許多嶄新的傢俱進院子。然後命廚房準備幾桌喜宴。
這些不同尋常的舉動,頓時令下人們議論紛紛人心浮動。暗暗猜測起威寧侯的用意來。
夫人去世還不滿一個月,難道威寧侯又打算續絃了?
這個謠言很快就得到了證實。威寧侯命管事置辦喜事用的東西,説是要納一房妾室。妾室的身份比不得續絃,不過,在威寧侯府沒有女主人的情況,威寧侯正經納進府裏的側室也算是半個主子了。
也不知誰這麼幸運,能入侯爺的眼…
眾人傳説紛紜,含玉自然也聽説了一些,卻並未放在心上。
堂堂威寧侯要納二房,肯定要挑身世清白美麗温柔賢惠的良家女子。和她這個身份卑微的丫鬟沒什麼關係。
對她來説,無非是再換一個主子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