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春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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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響起了一聲不輕不重的咳嗽聲。

那是許徵的聲音，顯然是在提醒陳元昭該離開了。

陳元昭看了許瑾瑜一眼，低聲道:“我得走了。以後有空了再來看你。”許瑾瑜心中依依難捨，面上卻展顏微笑:“你有大事要做，一定忙的很，不用總惦記着我。”頓了頓，又輕輕道:“子熙，我等着你來娶我。”陳元昭眼中閃過異樣的神采。鄭重的點了點頭，深深的凝視許瑾瑜一眼，終於轉身離開。

許瑾瑜默默地注視着陳元昭的身影離開。然後在原地站了許久。

直到初夏低聲提醒:“小姐，姑爺已經走了很久了。”許瑾瑜這才回過神來，有些羞惱的白了初夏一眼:“我和他還沒成親，你怎麼能叫他姑爺。”初夏眨眨眼，一臉無辜地應道:“反正遲早是要這麼稱呼的，早些改口早些適應嘛！”許瑾瑜生氣不是，不生氣也不是。又瞪了初夏一眼，才轉身進了內室。

初夏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小姐分明也是樂意她喊姑爺的，不過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罷了。…子過的飛快。一轉眼就到了闈開考的子。

許瑾瑜早已為許徵準備好了‮試考‬用的木箱，臨行前又特意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對許徵笑道:“大哥，今你去參加闈，讓趙管家和娘送你。我就不去了。”今參加闈的舉子不知有多少。她已經定了親事。不宜再拋頭面。

許徵嗯了一聲，習慣的舉手摸了摸許瑾瑜的頭:“你安心在家裏待着，我很快就考完回來了。”為了這一天，這幾個月來，他幾乎沒出過家門，每在家中温習四書五經練習時文到深夜。

對這次闈，他是志在必得。

看着許徵沉穩又飽含自信的臉，許瑾瑜心裏一陣快歡喜。

許瑾瑜送了許徵上馬車。目送着馬車遠去後，才回了屋子。

這些子她為許徵做了兩身新衣鞋襪。想着陳元昭的生辰就在下個月，又替陳元昭做了身新衣。

陳元昭喜穿深的玄衣，身上幾乎沒穿過別的顏。許瑾瑜並未挑別的顏，依舊做了玄衣衫，又心在衣襟處用暗絲線繡了一隻雄鷹。

這樣的女紅十分考驗眼力和繡藝，許瑾瑜雖然於女紅，卻也足足花了十幾功夫，才將雄鷹繡好了。

雄鷹展翅飛，透出凌厲人的霸氣，一雙鷹目特意用了暗金的絲線，在光線暗處看不出來，到了陽光下才閃出奪目的光華。因為有了這雙鋭利的鷹眼，整隻雄鷹頓時鮮活起來，似隨時會一飛沖天。

初夏和芸香看在眼裏，不由得嘖嘖稱讚不已。

“小姐，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初夏笑着誇讚:“這隻雄鷹繡了眼睛之後，栩栩如生，又神氣又威武，就像姑爺給人的覺一樣！”初夏稱呼起姑爺來越來越順溜。這和主子的默許縱容自然不無關係。

芸香也忍不住在讚道:“奴婢還從未見過這般妙的繡藝。將軍見到這身新衣，心裏不知會怎樣歡喜呢！對了，小姐既是為將軍做了衣服，不如再做一雙鞋子，到了將軍生辰那一，一起送給將軍。”在她們兩個面前，許瑾瑜也未忸怩作態:“衣服的大概尺寸我心中有數，做鞋可不一樣，總得要具體的鞋樣子才行。”芸香立刻笑道:“這有什麼難的，奴婢這就讓人送個信給將軍。保準今晚之前鞋樣子就會送到小姐的手裏。”

“送禮物講究的是驚喜，這樣豈不是提前告訴姑爺小姐為他做衣服鞋子了麼？”初夏眼睛滴溜溜一轉，立刻又了主意:“不如找個侍衞回安國公府，將姑爺的舊鞋悄悄偷一雙過來。小姐照着姑爺的舊鞋做一雙新鞋就是了。”許瑾瑜失笑:“就你鬼主意最多。”初夏洋洋得意的笑道:“這怎麼是鬼主意。奴婢這是為小姐排憂解難。”許瑾瑜被逗得莞爾一笑，卻沒反對。

芸香心領神會，立刻去找了個侍衞來，低聲吩咐了一番。侍衞領命而去。

到了晚上，許瑾瑜的眼前就多了一雙舊鞋。…隔，許瑾瑜便開始做鞋。

做鞋比做衣服更費事，別的不説，單隻納鞋底便是極耗費時間力的事。而且，這鞋底怎麼做也很有講究。要針腳細密，做出來的鞋才會結實舒適。想做的好看，就更要花心思了。

好在許瑾瑜多的是時間和耐心。

等她做完第一隻鞋的時候，許徵的闈‮試考‬也結束了。

許徵昏天暗地的睡了兩三才恢復了力氣神。考完了闈等着放榜的這段時間，許徵也沒閒着，先去拜訪了座師兼未來的岳父，之後每去赴同年學子的邀約。

等許瑾瑜將第二隻鞋做完了，也到了放榜的子。

許徵一大早就去看榜了。

鄒氏和許瑾瑜待在府裏等着。比起秋闈時的焦灼不安，此次闈鄒氏要從容多了。秋闈解元，考中闈是沒什麼問題的。只看名次高低罷了。

秦王危機解除，許徵又定了門好親事。鄒氏的心事已經去了大半，滿心歡喜的期盼着許徵闈考個好名次。

許瑾瑜今自是沒心情再做女紅，和鄒氏一邊閒聊一邊等着。

“大小姐！大喜大喜！”趙老管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報喜:“外面有官差來報喜了，徵少爺考了闈第一。”許徵竟然又考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