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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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鄒家老宅,陳元昭騎上駿馬,卻並未放馬疾馳。手中鬆鬆地握着繮繩,慢悠悠的往前走。
天上掛着一輪明月,月光瑩潤,雖然有些清冷,卻格外動人。
他的心情也正如此時的月,皎潔明媚。
陳元青騎着馬隨在陳元昭身側,笑嘻嘻的打趣:“二哥,你現在是不是心情很愉快?”陳元昭扯了扯角,算是默認了。
“徵表哥以前對你和瑾表妹的事諸多阻撓,今卻像變了個人似的。看來,他是徹底接受你這個未來的妹婿了。”陳元青快地笑了笑,然後又惋惜的嘆道:“可惜的是,大伯父一直不肯點頭。你想娶瑾表妹過門,還有的磨呢!”陳元昭淡淡説道:“你不必憂心,母親已經為我求了鳳旨賜婚。”陳元青先是一愣,旋即喜出望外:“真的嗎?既是有皇后娘娘下旨賜婚,那大伯父反對也沒用了。二哥,你也真是的。這樣的好消息怎麼也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一直為你擔心。”陳元昭難得地耐心解釋:“皇后只是口頭允了此事,要等合適的機會召許瑾瑜進宮,見上一面才好賜婚。事情未定之前,我不想走漏了風聲,更不想被父親大哥他們察覺。所以一直都沒吭聲。今和你提起此事,回府之後,你要守口如瓶,誰都別告訴。就算是二嬸孃問你,你也不要説。”一旦走漏風聲。被安國公知曉了,指不定會想出什麼法子來阻撓。
陳元青想也不想地應下了。
過了片刻,陳元青頗有些不是滋味的嘆了口氣:“二哥。明明你才是大伯父的嫡子,可大伯父也太偏心了。對大哥要比對你好多了。連我看在眼裏,都為你不平。”暗夜裏,看不清陳元昭的表情,只聽到陳元昭淡漠的聲音:“我早已習慣了。”陳元青還想説什麼,陳元昭已經勒緊了繮繩,用力一踢馬腹。疾馳而去。
陳元青忙策馬追上了上去。…送走了陳元昭兄弟兩人,許瑾瑜默默地隨着許徵去了書房。
許徵親手點燃了書房裏的燭台。
燭火搖曳,光芒迅速的灑滿了整間屋子。許徵的眉眼在燭光下清俊柔和。
“大哥。”許瑾瑜凝視着許徵:“你之前不願我和陳元昭見面説話,今天晚上為什麼忽然變了個人似的?是不是在曹家弔唁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許徵態度驟然轉變,必然是有原因的。
許徵笑着嘆了口氣:“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今天我在曹家的靈堂裏。遇到了秦王和紀澤。”許瑾瑜一驚。口而出道:“他們是不是説了什麼威脅或不堪的話?”
“這倒沒有。”許徵應道:“紀澤明明恨我入骨,卻強自隱忍,並未做什麼過的事。至於秦王,倒是比往還收斂了幾分,只和我打了招呼,便和紀澤一起離開了。”許徵默然片刻,聲音低沉了幾分:“如果不是陳元昭暗中找了秦王,只怕今就不是這樣的局面了。妹妹。我之前真是太天真了。現在想來,在權勢滔天的秦王和紀澤眼裏。我這個區區解元真的算不了什麼。如果不是顧忌着陳元昭,大概早就對我下毒手了。”
“我連自己都護不住,又何談能護得住你。這樣想來,你嫁給陳元昭確實是件好事。至少,他有能力保護你。我後大概也少不了有藉助他力量的時候。既要借重他,又對他處處擺臉,我確實是思慮欠妥。”説到這兒,許徵的聲音裏多了幾分酸澀。
少年的自尊和驕傲,不得不向無情的現實稍稍低頭。
更重要的是,許瑾瑜和陳元昭兩情相許。
他不該以關心的名義阻撓一對有情人見面。更不該仗着許瑾瑜對他這個兄長的敬愛,就肆意地刁難陳元昭,讓許瑾瑜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許徵深呼一口氣,低低説道:“妹妹,我已經想通了。以後,你若是想見他,私下見上一面也無妨。或是讓他到鄒家老宅來,我不會再處處刁難了。”聽了這番話,許瑾瑜本該高興才對。可許徵話語中的黯然,卻令許瑾瑜心中微酸不已:“大哥,你不要妄自菲薄。父親早亡,許家又無得力的親友在朝中做官。你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考中解元已經是竭盡全力。這些子你一直閉門讀書,就是希望闈考中前三甲,能博得皇上青睞,入朝做官,保護我和娘。你已經做的夠好了…”説到這兒,許瑾瑜聲音哽咽,竟難以為繼。
許徵用並不寬闊的肩膀承擔起了保護她的重任。前世甘受秦王的屈辱,今生也一直在盡力的守護她。
他或許不是最優秀的男子,卻是世上最好的兄長。
許徵見許瑾瑜落淚,一陣心疼,伸出手為許瑾瑜拭去眼淚:“好了,我們不説這些了。總之,只要你過的高興開心就好。以後你想出府了,多帶些侍衞就行了。”許瑾瑜噎着嗯了一聲,小聲道:“我剛才就和陳元昭説好了,明天上午去槐樹衚衕。”許徵:“…”
…
第二天清晨,許瑾瑜坐上馬車,去了槐樹衚衕。
馬車前後各有五個侍衞,馬車裏陪伴着許瑾瑜的,是初夏和芸香。
芸香擅長用毒,身手又好,又是丫鬟的身份,不惹人注目。有芸香在身邊,許瑾瑜也覺得格外安心。
初夏好奇的纏着芸香問道:“芸香,你身上的毒藥藥都藏在哪兒了?”芸香似笑非笑的應道:“你若是好奇,我就讓你領教一回如何?不用擔心,我身上還放了解藥。”
…
初夏立刻就老實消停了。
許瑾瑜看在眼中,不由得抿笑了起來。
馬車外寒風冷冽,馬車內燃着小小的銅爐,温暖宜人。還有心上人在等着自己…
許瑾瑜此時的心情,早已越過寒冬,進了陽三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