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裂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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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幾乎同時打了個寒戰。
小鄒氏前一刻要了一條人命,下一刻卻這般若無其事顧採蘋心裏也不停冒着寒氣,一時不知該説什麼。
許瑾瑜不動聲的握住顧採蘋的手:“顧姐姐,姨母在和你説話呢!這件事都是含翠搗的鬼,如今姨母已經狠狠發落了含翠,你也別一直委屈的哭了。你和世子已經姨母一定會為你做主的。”含翠已經死了!
想利用此事扳倒小鄒氏是不可能的。先順利的促成顧採蘋和紀澤的親事再説。只憑着這件事,已經足夠小鄒氏頭痛懊惱的了。
顧採蘋被這一提醒,很快回過神來,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哽咽着説道:“一切但憑伯母做主。”小鄒氏其實吃人的心都有,臉上卻硬生生的擠出笑容來:“你放心,我斷然不會袖手旁觀不聞不問。我已經打發人去顧家送信了,等顧家來了人,我會和他們商議定親的事。”説出這些話的時候,小鄒氏心裏慪的直滴血。
算計來算計去,竟然被一對丫頭片子坑了!
什麼無辜委屈!本就是顧採蘋心甘情願代許瑾瑜去假山邊赴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白白的賠上了紀澤再咬牙切齒再恨也沒用了!事情到了這一步,打落牙齒也得和着血了再説!
“有情人終成眷屬!”許瑾瑜笑地在小鄒氏的傷口上撒鹽:“我先恭喜顧姐姐了。”顧採蘋心中狂喜不已,臉上卻出羞答答的神:“妹妹別來取笑了。”小鄒氏耗盡了全身力氣。才勉強將心頭翻湧不息的怒意按捺下去。
許瑾瑜看向小鄒氏,徐徐笑道:“姨母,天這麼晚了。也不知顧家的人什麼時候會來。我和娘就不在這兒多等了,先回引嫣閣了。”接下來的事,自然有顧家人為顧採蘋出面撐,她樂得輕鬆悠閒地看好戲。
小鄒氏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也好。”鄒氏沒出聲,默默的起身,領着許瑾瑜一起出了屋子。
含翠的屍體已經被拖走了,院子裏一灘血跡令人觸目驚心。揮之不去的血腥氣令人作惡。
鄒氏皺緊了眉頭。忽然覺得氣短悶心煩意亂。
許瑾瑜似是察覺到了鄒氏的異樣,忙攙扶住鄒氏的胳膊,低聲道:“娘。你怎麼了?”鄒氏深呼一口氣,低低的應道:“回去再説。”一路無話。母女兩個匆匆地回了引嫣閣。許徵也回來了,正要往外走,正好面遇上了許瑾瑜和鄒氏。
“妹妹。你沒事吧!”許徵一臉急切:“我們那邊酒席剛散不久。我一回引嫣閣。就聽説今天晚上府裏出了事,含翠也被帶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小丫鬟説的含糊不清,許徵被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許瑾瑜定定神,迅速地將晚上的事情説了一遍。
“含翠悄悄説有事稟報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她説世子約我在假山旁相會,我不肯去赴約,含翠反覆勸我去,還捧了茶水給我喝。顧採蘋正好來了。她傾慕世子。心甘情願的代替我去赴約,我便和她換了衣服。那杯茶水也讓她喝了”加加減減。説了大半的實情。真正關鍵的部分,自然是不能説的。
饒是如此,許徵已經聽的火冒三丈。
“欺人太甚!”許徵咬牙切齒的怒道:“如果不是你機靈,又有顧採蘋擋了這一回,現在失了貞節的人的就是你了!姨母這麼做實在太過分了!”許瑾瑜嫁給紀澤,對含翠能有什麼好處?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含翠是受小鄒氏指使才有了今晚的舉動。小鄒氏把一切都推到了含翠頭上,簡直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許徵越説越憤怒,握緊了拳頭:“我現在就去找姨母問個明白。”
“大哥,你別衝動!”許瑾瑜立刻攔下許徵:“姨母確實居心不良。可我又沒去,現在受了傷害的是顧採蘋。顧家人得了消息,只怕連夜就會來了。今天晚上,姨母是別想消停了。你現在去找她只會添亂。”
“等顧家人來了,姨母肯定要和顧家人商議定好親事。顧採蘋會嫁到侯府來,姨母以後不會再打我的主意了。”聽到最後一句,許徵的怒氣稍稍平息,深呼一口氣説道:“好,我聽你的,今晚暫時算了。等顧家和侯府商定好了親事,我再去找姨母。”兄長這般護着自己,許瑾瑜心裏暖暖的,説道:“姨母已經命人將含翠打死了,這件事顯然是要全部推到含翠身上。就算去找她,也沒什麼用”
“我們搬出侯府!”鄒氏出人意料的張了口,態度前所未有的堅定:“明天我就和你姨母説一聲,三天之內搬出侯府。”許瑾瑜先是一怔,很快會意過來。不知怎麼的,鼻子忽然一酸:“娘”
“瑾娘,我向來看重你大哥,我盼着他早考中科舉,光耀門庭。”鄒氏温柔的凝視着許瑾瑜,目光中帶了些許歉然:“所以我才堅持要來投奔你姨母。你從一開始就不願意來,是我出於私心,硬是帶着你一起到了侯府。這幾個月來,你一直過的不太開心,也常和你姨母不對付。我都看在眼裏,卻一直勸着你忍耐。我想着,至少也等你兄長考過了秋闈再搬走。”
“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再這麼下去。誰知道你姨母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威寧侯府再好,我們也不待了。”許徵是她全部的希望,她最重視的也是兒子。
可女兒也是她的心頭寶。身為母親,豈能容忍有人這麼算計自己的女兒?
許瑾瑜聽着這番話,眼眶陡然紅了。
鄒氏處處偏袒許徵,她表面不介意,心中卻無法不介懷。心中藏着這麼多秘密,她從沒打算和鄒氏提起隻字片語。
在最關鍵的時刻,鄒氏總算沒令她失望。
“娘。我們暫時還不能搬出侯府。”原本沒打算説的事,許瑾瑜此時也不瞞着鄒氏了:“剛才姨母命人打死含翠之前,我沒吭聲。就是不想徹底撕破了臉。大哥現在還不能走,等考過秋闈再走也不遲。”鄒氏皺眉:“為什麼一定要考中秋闈才走?我們搬到鄒家的老宅去,那裏清淨,徵兒不用理會侯府裏烏七八糟的事。可以專心讀書。”之前許徵已經結識了不少人。眼看着秋闈已經近了。不過兩三個月的功夫,應該專心温習,不宜再出府走動。回鄒家老宅反而更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