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哥哥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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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熱炎滾滾的夏，這一刻，所有圍觀的人們都覺到了刺骨的寒意，彷彿連時光都停滯了，風昊羲腦子裏一片空白，那一瞬間，好像過了幾千幾萬年那麼漫長，就在一片死寂中，一個輕輕地，如同汩汩泉水般動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哥哥？不，不是的。”蘇諾微微偏着頭，平靜的目光中帶着難以言喻的嘲和恍然，怪不得，怪不得好好的，突然間就莫名其妙地鬧失蹤，原來，嗯，她把這事兒給忘了。

“我明明比他大的呀，是弟弟吧？”雖然風昊羲不管從哪一方面看，都比她成，比她厲害，比她…。嗯，少年老成，但是，他的確比她小沒錯，今年也剛剛十八歲而已。

冷場。

華嫣掙扎着昂起頭，那張原本美豔的臉上扭曲着無比的恨意，眼中滿是意外地驚愕，她説什麼？她在説什麼？弟弟？是了，那個女人離開時就應該懷孕了，而之後她才和風始結婚，一年後生下了昊羲，這麼算下來，她的確是姐姐沒錯！

可是，可是…。

她居然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知道？她怎麼可以如此平靜？那雙清澈乾淨的眼睛裏，本看不出半點意外和彷徨，就好像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場鬧劇，一場笑料而已！

蘇諾那平靜和理所當然印入眼底，那是赤果果的嘲笑，就好像她費盡了心思想要作弊，抄了一大堆本看不懂的大學數學公式，結果卷子上考的是一加一等於幾，那種鬱悶和憋屈，讓華嫣眼睛一黑，直接暈了過去，風昊羲已經完全僵住了，他的腦子幾乎停止的轉動，不知道自已該如何反應，他忘記了周遭的一切，耳邊只不斷地重重着一句話，“弟弟…。弟…。。”風始也驚呆了，滔開的憤怒都被蘇諾這一句輕飄飄的‘弟弟’給駭到了九霄雲外去了，他的呆立地保持着出拳側跨的姿勢，連與他纏鬥的兩個華家長老都忘了攻擊，偏過頭去看向站在車邊，婷婷玉立的女孩兒。

時間彷彿被定格了般，繼續冷場。

“唉？發生什麼事了？呃，風大人？你們這是要去約會嗎？”丘老頭手裏擰着二盒盒飯，不緊不慢地從人羣中鑽了出來，看着忙亂成一團的大街，再看看手拉着手僵持着不動的兩位老大，不太明白髮生什麼事了？

這是拍電影嗎？

“嗤…。”蘇諾用力一甩手，狠狠地將風昊羲的手…。。媽蛋地握太緊了，居然沒掙，反而把自個兒的手腕得生疼！

蘇諾低低了口氣，聽在風昊羲的耳中卻如同原子彈一般，將他僅剩的理智炸成了灰飛，他一回頭，就看見蘇諾皺着眉頭齜牙的樣子，心中一，直接將她攔攬在懷裏，連抱帶拉地推上了車，在眾目睽睽之下揚長而去。

蘇諾很温順地上了車，懶懶地靠在柔軟的椅背上，慢條斯里地拿出電話，心裏在哀嚎着，她的盒飯！五十元一盒的，據説很好吃的盒飯！

她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貴的盒飯呢！就這麼從手邊飛了？白白便宜了那混蛋老頭子！

此時她已經忘記了，其實她還沒來得及把盒飯錢給丘老頭呢。

“回公寓。”餓得前貼後背的蘇諾有氣無力地吩咐風染，她現在肚子很餓，心情很不好，等她回去吃飽了再和伏羲大人好好算算賬！

風染一心一意地打着方向盤，打定了主意做個聾子和啞巴。

風昊羲心起伏，索閉上眼睛，無力地靠在窗前，沉默了半響，然後低低地問道，“什麼時候知道的？”沒頭沒腦的問題，蘇諾剛想張口，便再次覺到了冥冥中那種阻止她‘揭’伏羲身份的力量，如果在這之前，她或許只是心有所，但這一次，她卻清楚地‘明白’了，那種能夠妨礙她堂堂女媧大人的力量，正是來自於伏羲的‘法言’，他不要她告訴‘他’真相？

話到嘴邊又再次嚥了下去，蘇諾只得給了他一個模模糊糊的答案，“其實早就該想到，只是一時忘了這一荏，要不就不會讓你去調查我生母了。”？

風昊羲被她的話繞暈了，什麼叫做‘早該想到’，又‘忘了’，連專心致志的風染都覺得滿腦門黑線，完全有聽沒有懂！

好吧，看來她還得再進修一下‘語言的藝術’。

“你忘了，我又不是人。”説到這個，蘇諾就一肚子火氣，最煩就是這種因為‘為你好’之類自以為是的理由，偏偏做出一些讓她一點她不好的事情來，最氣人的就是，偏還不得不‘理解’他的一番苦心，真正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奈何！

“我不是人，所以不用遵守人類的規矩，”蘇諾用指尖輕輕地着太陽，覺得這種‘半真半假’的語言藝術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我們，嗯，是宿世姻緣，上輩子，上輩子就是兄妹來着，這輩子一也一樣，不過妖嘛，呃，和人類不一樣，我們不在意這個的…。”女媧伏羲，可不就是親兄妹嗎？只有特殊的血脈才能成為他們‘重生’的容器，兩人都投生在風家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蘇諾正絞盡腦汁地想着要怎麼‘開導’正苗紅的純‘人類’伏羲大人，冷不丁地被拉入一個火爐般的懷中，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封住了嘴。

風昊羲用力地摟着她的小蠻，彷彿要將她全部進身體裏一般，近乎瘋狂地在將她撲倒在座椅上，輾轉掠奪，濃濃的，帶着特有的自然香的味道包圍着她，蘇諾只來得及從喉嚨裏溢出一聲嚶嚀，便徹底陷入了茫然…。

風染握着方向盤的手抖了抖，然後面不改地‘認真’開着車，只是那微微抬起四十五度角的下巴的目光，無一不在訴説着他的憂傷，親，你們該不會想要上演‘全武行’吧！

這一刻，風染即希望二位主子當他不存在，又迫切地希望他們能記起他的存在！

做人難，做人下屬更難吶！

而另一邊，車禍現場，暈倒在地的華嫣很快就被華家的長老送去了醫院，警來了又走了，展現出上京公務人員的超高效率，很快，熙熙攘攘地大馬路上就恢復了以往的秩序，直到一切平靜下來，一個蹣跚的人影才從角落裏現身出來，她站在蘇諾方才站方的地方，呆呆地捂着臉，輕聲泣着，而後便被一個温暖的懷抱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