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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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年,三三二年,悠人等人被召喚到夢幻國度正好兩週年。拉奇歐斯軍將所有兵力集結於舊達茲大公國領土東南方的凱西拉特,路卡莫月一到便開始對“法皇之壁”展開攻擊。
用來阻擋達斯卡多倫大沙漠侵蝕的“法皇之壁”雖然是一座可以抵禦外敵入侵的銅牆鐵壁,但在光陰和今子二位伊特蘭傑的鼎力相助,以及新編入舊馬洛利共和國殘存靈的拉奇歐斯軍的強力猛攻下,不到半個月光景便被突破。
拉奇歐斯軍乘勝追擊,一舉壓制了利來爾拉耶的堡壘。就這樣直接朝東南的賽雷斯賽利斯前進,雖然是通往帝國的最短距離,不過悠人還是按照計劃讓西密卡和法蓮的部隊留守在利來爾拉耶,其餘部隊則前往西南得希歐斯。
不愧是深入敵境,帝國軍的抵抗果然烈。儘管如此,歷經一年半實戰洗禮的拉奇歐斯軍依舊逐一擊破,陣亡的靈們也陸續化為虛幻的瑪娜塵土,穿越森林地帶時,大夥兒遭到左右伏兵的襲擊。
奈麗和紫亞受到輕傷,不過尚未與敵人的主體鋒,皇帝妖騎士團和烏路卡率領的遊擊部隊截至目前為止,似乎也沒有參戰的跡象。行事謹慎的光陰警告悠人小心陷阱。即使如此,悠人依然無意減緩行軍速度。
有陷阱的話,咬也要把它咬斷。悠人勢如破竹,如今只有前進一途、進入艾哈月後雖然順利攻下了希歐斯,但是憂鬱的陰影卻逐漸開始滲透悠人一夥人的心。
原因之一便是,國民雖然離了帝國統治,然而臉上居然沒有喜悦之情。大家過分依賴以太技術,倦怠籠罩全國,心智已經被無力和漠不關心完全侵蝕了。土地的瑪娜非常豐富,可是皮膚卻覺到黏糊糊的濕氣。
山脈尖鋭冷峻,景也乏善可陳,似乎與光線自然柔和,風光明媚的拉奇歐斯截然不同。就算是屢戰屢勝,所到之處,天空依然是單調的灰白。
簡直像是被引導一般,一路朝帝國深處進擊。朝防禦中原的薩雷史密爾前進,深邃的森林。坐落於帝國領土最西側的密斯雷樹海。樹齡數百年的樹木處處可見,大的常綠樹枝給人一種泰山壓頂的威迫。
樹海的兩端約為七庫雷距離,以悠人世界的單位來算有三百五十公里,只要逃到舊馬洛利領地的沙漠便進入安全範圍。話雖如此,距離目標尚有一般以上的路程。悠人在黑暗中逃跑。
綻放着不祥光芒的沙吉歐斯月光,不斷從層層相疊的樹枝縫隙中出臉來。不管怎麼跑無法穿越森林。含着大量濕氣的風吹響了枝葉,彷彿在嘲笑悠人無法逃一般。簡直跟而是的噩夢沒有兩樣。
可惡,到底想追到什麼時候!兩人一邊跑一邊注意後方的追兵。為了與夥伴會合,悠人和艾賽莉亞正竭盡全力逃跑。這是由蒂亞的某項作戰計劃。
“從帝都往西前進六庫雷左右,有一個叫做裏索卡的小鎮,以前我工作的麥托拉研究所就設在那裏…其實,我希望你潛進去偷一樣東西。”由蒂亞表示,那裏可能藏有帝國瘋狂試驗下生成的大量“瑪娜結晶”光是她所掌握的資料就有五十位以上的靈成為犧牲品。一旦戰爭進入延長賽,其儲備便深具意義。偷也好,搶也罷,甚至破壞也行,勢必可以重創對方的戰力。
“不過,我要的不是瑪娜結晶,而是靈和神劍相關的研究資料,其中或許有讓艾賽莉亞恢復心智的線索。”羽翼由白變黑,兩眼失去光芒的艾賽莉亞,時間過後已四個月。悠人的不成可以説是整個事件的主因。寶貝義妹遭到帝國挾持,悠人因為一時慌了手腳而失去了理智。狡猾的“要求”見機不可失,立刻噬了他的心智並支配了他的體。運氣不好的話,拉奇歐斯王國或許早就滅亡了也説不定。這對悠人而言不僅是奇恥大辱,也愧為全軍的指揮官。可是,艾賽莉亞卻犧牲自己救了他。悠人毫不猶豫地接下這項危險任務。
絲蕾提娜也同意他的做法,除了攸關國家利益外,她也很擔心艾賽莉亞的情況。佔領希歐斯的街道後,悠人率領少數鋭特別行動隊通過“法皇之壁”從馬洛利的南部橫越密斯雷樹海朝東部前進。只要通過樹海的話,裏索卡近在咫尺。
悠人設法混進街道,潛入舊麥托拉研究室。實驗資料存放在由蒂亞告訴他的場所,儲存的瑪娜結晶則幾乎所剩無幾,也許大部分被運往帝都或消耗掉了吧。
不過,治療艾賽莉亞所需的份量似乎綽綽有餘,接下來只要全身而退便大功告成了。正當悠人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撤退時,被沙吉歐斯的後衞部隊發現了。警報聲響遍大街小巷。悠人收集結晶體後迅速逃出。最壞的情況尚未結束。
傳説密斯雷樹海有龍的詛咒,被視為不可侵犯的領域,不僅人類恐懼,就連帝國的靈也不會輕易進入。由蒂亞雖然這麼説,但是事實上敵人卻沒有放棄追擊的跡象。
為了阻擋和擾亂敵軍的注意力,悠人和艾斯佩莉亞、歐法莉爾、海莉恩等人分開行動。部隊中技能最不純的海莉恩最近因為崇拜悠人而突飛猛進,此次憑實力被選為特別行動隊的成員。
“可惡!”看來終於被追上了。敵人數目有三,個個都是力量強大的靈。從追擊速度來看,可能是擁有飛行能力的藍靈。
“等一下!艾賽莉亞!”應到殺氣後,艾賽莉亞忽然轉身折回。已經被神劍噬心靈的她,似乎聽不見悠人的聲音。這一瞬間,悠人下定了決心。
“要求”的刀身散發出耀眼的白靈光氣。拉奇歐斯的主力部隊正陷入苦戰。知道攻下薩雷史密爾的堡壘為止,一切還算順利,可是在前往下一個目標,南方的由索卡,途中卻遭到由索卡和東邊西吉歐斯的夾擊。不管是速度或是時機,敵軍的攻擊都配合的天衣無縫。
看來拉奇歐斯軍總算與帝國的主力正面鋒了。娜娜路、前“閃電”成員康琳及其他同伴相繼負傷,連薩雷史密爾都不得不重整態勢。唯有光陰和今子殿後護衞,若無賽利亞的準確誘導,傷害想必要更加嚴重。
另一方面,方位利來爾拉耶的西密卡和法蓮等守備部隊,以西吉歐斯的堡壘為目標,利用另一條途徑南下,目前在賽雷斯賽利斯似乎正遭遇阻力。
“前仆後繼…唉,打都打不完。”敵人的攻擊告一段落後,光陰鬆了口氣地蹲在城壁上。儘量引敵人戰力以掩護特別部隊,是主力部隊的任務,不過被牽制在薩雷史密爾業已三天,以繼夜拼命地防衞,讓一項百折不撓的光陰也不得不束手無策。
看樣子,防衞最堅強的由索卡果然一如情報所示,攻略極為困難。
“哎呀呀,您又受傷了嗎?我這就為您治療…”正在分發食物的哈莉恩,一臉祥和地走向光陰,朝他有輕微撕裂傷的臉頰施以治療魔法。
“你在説什麼氣話!我們不加油行嗎?不是説好要和悠人在由索卡會合嗎?給我振作神!最後靠的是毅力!毅力!”今子碰地一聲,豪地拍擊了他的背。
看到她力充沛的模樣,光陰不覺得自己的擔心似乎有點庸人自擾。今子彷彿往昔社團活動結束後順道去拉麪店一般,大口大口地吃着哈莉恩送來的餐點。
“嘿…”破繭而生的女人天下無敵。光陰佩服的五體投地。還是老樣子,像一匹野馬似的。決定為佳織和絲蕾提娜而戰後,今子的腦中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事情。
看到她自由控閃電的湛戰技,連拉奇歐斯的靈們也拜倒在石榴裙下。而且,在喪失女處後,不僅變的更有女人味,就連功力也提升不少。
總之,今子是那種為自己而戰,時而柔弱憂鬱,受人之託時卻可以發揮數倍實力,屬於大姐頭個的類型。
“嗯?你説什麼?”
“空虛”霹靂地一聲,耀武揚威地釋放出電力。
“不,沒什麼,請大人繼續支援小的吧。”光陰舉雙手投降。他可不想因為耍嘴皮子而成為刀下亡魂。
“很好!有志氣就能夠生存到最後,我們一定要和佳織一起回到原來的世界!”
“也對,不能丟下悠人不管嘛。”光陰將賽莉亞和康琳叫來研究作戰計劃。
“好,讓我們大幹一場吧。”那一夜,始祖“空之閃電”派的電擊作戰開始付諸行動。悠人暫時退避到尋獲的窟內。將背上的艾賽莉亞放下後,小心翼翼地檢查她的傷口。雖然被砍了好幾刀,不過傷勢並不嚴重,血已經停止。艾賽莉亞之所以昏厥,並不是因為受傷之故。
與追擊而來的敵人對峙時,艾賽莉亞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戰將,她只能以失控二字來形容的瘋狂氣勢,毫不留情地揮動“存在”瞬間取走了三人的命。劍術鋭到讓人不寒而慄。
可是,殲滅敵人後卻宛如斷了線的傀儡般,突然倒地不起。或許是解除神壓力所得到的戰鬥能力終於超越了體的極限也説不定。情況依然不樂觀。敵人也尚未死心。想向夥伴求救,也因為森林的瑪娜干擾致使神劍之間無法互通訊息。
再這樣下去的話,想必很快又會被敵人發現,體力耗盡只是遲早的問題。契約者啊…正在思考下個移動地點時“要求”開始呼喚。你現在危機四伏。
“不用你説我也知道,蠢劍!”你有義務執行我的要求,我不許你在此滅亡。
“那你要我怎麼辦!”別管那個小妖了,你一個人應該有辦法的。
“抱歉,我一個人逃走毫無意義。”悠人嗤之以鼻“要求”頓時慪氣似地沉默了下來。由過去的經驗可知,這個時候的悠人就算再痛苦也不會讓步。
更何況,他的意志力比兩年前要強的多。悠人凝視躺在岩石上的艾賽莉亞。艾賽莉亞吐着沉睡的氣息,如洋娃娃般清秀的臉龐暴在窟入口照進來的蒼白月光下。也許是夢到戰事之故,黑的天使羽翼不時從她的背部隱約浮現,然後又消失。
“喂,蠢劍…艾賽莉亞的心再也無法還原了嗎?”小妖的心已經與“存在”的神合而為一,自力困應該不可能。
“…等等。”悠人的腦海中突然閃了一下。
“你説‘自力不可能’…意思是,有人幫助的話就可能囉?就像艾賽莉亞上次救我時一樣嗎?”艾賽莉亞讓“存在”與“要求”產生共鳴後注入所有瑪娜,讓悠人恢復了一時被噬的心智,其代價便是一對染黑的羽翼。如今,悠人受手上有剛剛回收的瑪娜。
“如果能夠呼喚艾賽莉亞的心,知道潛入神劍深處的波長的話,應該會有辦法才對。最後,只要找出能夠與“存在”共鳴的神劍就好了。”由蒂亞這麼説過。雖然致使可能,説不定可以讓妖的心離“存在”
…
“要求”心不甘情不願地認同。看來他打從一開始便心知肚明,只是不願意吐實情而已。不過,必須是由我發功,而不是你。…我的契約者啊,你明白這個意義嗎?總之,神劍相互共鳴的期間將處於無防備狀態,縱使有敵人來襲也無法使用“要求”擊退,悠人必須以凡人身份與力量強大的靈們戰鬥。”
…
我明白。艾賽莉亞拜託你了,蠢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