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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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不可能呀…一點跡象都沒有,怎麼突然…”張口結舌,依舊不敢置信。
他只笑。
“我再不濟,也是你爹認許的人,而今就看你的決定了,曉笙。”她抿,好想高呼願意,但太急切不正表示自己等待已久?
“咳咳,我…我要想…”
“行,我等着。”他有禮地不久留,才推開門就被人自後頭抱住。
按捺不住喜悦,她開心蹭着他寬背;盼了兩年終於盼來,他是她的了!
南若臨鬆開環在際的手臂,旋過身,毫無保留地温柔微笑。
“你若首肯,三後就是好子。”她是認真的,面對如此真心,他得習慣,習慣她直白的喜歡,習慣呵護她…雖然後者他已做了兩年。他笑,心頭生甜。
“這麼快?”
“不快些,你怎麼出門?”門外多的是守株待兔的狼。
“也對。那、那…”她真的要嫁了?
踮起腳,摟住他脖頸,方正温存,忽地又吁吁退開。
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了!他剛才説的理由,全是為她好,正如一直以來他所做的,但這回不能僅是如此。
“你、你是想娶我的吧?有…有沒有丁點兒的喜、喜…”
“有。”不必她閉眸大喊,他直接道出她想聽的。
“真的?”南若臨探手將人摟近,耳鬢廝磨,逗得她臉紅通通。
“曉笙在不安什麼?你忘了撒謊的向來是你,不是我。”
“你、你怎麼老記得我的糗事?要不是因為圖真的繳不出來,我哪需要撒謊。”小謊怡情養,又能使人相處融洽——這是她紀曉笙的論調,每回總要教他笑的。
“曉笙,答應我,往後你心裏所要所求,都要告訴我,不説,我不會清楚。”她點頭,重重嗯了聲,心滿意足到頭昏。
三後,大紅燈籠高高掛,金虎園熱鬧辦起喜事。
珠寶鋪間你爭我搶、才華洋溢、勝過他人許多的紀家孤女花落南家,此等商界大事,自當要辦得轟轟烈烈;尤其南若臨又疼她,雖原是義兄妹名分,但畢竟無血脈關係,也就無須忌諱,能辦多大就多大。
婚儀當,金虎園妝點得喜氣洋洋,仕紳貴胄齊聚,其中最受人矚目的便是長輩席上代替已逝南老爺的南大當家,以及長年在外鮮少面的南家三少;而南方磊更是氣極好,看來半點也不像卧病在牀無法工作,還四處寒喧接受道賀,搶走不少風采。
婚儀結束,紀曉笙被送回房,等待新郎倌與賓客敬完酒。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新郎倌才甩開糾纏。
南若臨端持玉如意掀開蓋頭,漾着一抹笑要她轉過身,幫忙卸下頭飾簪髻。當那如瀑秀髮直瀉而下,他起一繒長過肩的發,指端不經意劃過玉頸,發現她顫了下。
“大紅花轎女子一生只能坐一次,從今起你就是為人子了…曉笙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害怕嗎?”她咬搖頭,吃過他喂來的蓮子、栗子與水酒,接着便不肯了。
大眼眨巴眨巴,緊張到吃不下。
他輕嘆,該過的坎早晚要過。
南若臨深口氣,熄完燈再回牀邊放下紗幔,手卻遲遲未動,停在她衣領許久。
紀曉笙緊眯的眸睜開。
夜明珠透出微薄背光,勾勒出他臉廓身形。
她直直看去,忽地,南若臨掩嘴坐回榻邊,那舉止竟有幾分閃躲。
“唉呀!”她恍然大悟拍額。
她哥哥行止端正,未曾上過青樓,恐怕是對某些事不。
“咳咳,我與哥哥都是半斤八兩,今晚就先湊合吧,反正能生巧嘛。而且…新婚夜總要圓房,師孃又説南家是大户人家,正的…咳,那個…要送回去,我總不好拿雞血代替。”他笑兩聲。
“梁師傅的夫人倒教了你不少。”
“師孃是青樓出身的嘛!我先前又常去看花街姑娘喜歡什麼首飾,多少知道一些,哪像哥哥潔身自愛,連姑娘家的腮幫子都沒親過。”就連牽手,他也因為當是妹子,只牽過她呢,呵呵。
倩麗笑完,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傾近了,兩顆黝燦燦的黑眼珠閃着光澤,像豹子似。
“…曉笙就這麼愛取笑我?”
“噯,都是事實啊…唔…”她本能地在他吻上耳垂時縮起脖子,顫抖着道:“那個…師孃説…咳咳,若男方沒經驗,我會吃苦頭,要我提醒你…温柔一點。”天啊,要她説這話多羞人!但師孃千叮萬囑,叫她要一定要説啊。
“好。”他莞爾,伏下身子,這回沒再猶豫便扯開她腋下衣帶。
他的曉笙太有勇氣,因為喜愛他,姑娘家的薄面皮都丟棄,雖然她麪皮向來比其他姑娘要厚一些就是…但若非以心付,她絕不會有此刻的信他、由他。
她是個直姑娘,單純全然,一如他在迴廊上看見的那個棚下的愛睏姑娘,無無瑕如白玉般,是尚未被掘出的無盡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