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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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敷衍。嚴璟直了背,抬起頭與崔嶠對視,半晌,緩緩道:“母后久在宮中,很多事應當都比我清楚,為求自保,兒臣許多事也是不得以而為之。反正傳言都是説與別人聽的,實際上如何,又與之何干?”
“不得以而為之?”崔嶠微微彎,淺笑道,“本宮又怎麼知道,殿下究竟是不得以散播了那些傳言,還是不得以才與你一直厭惡的崔家人結?畢竟自從本宮懷了阿玏,魏淑妃似乎就變得十分急躁,殿下懷着怎樣的心思,誰又説得清楚呢?”嚴璟用力地捏緊了手指,許久才緩緩道:“我與母后接觸不多,母后對我不信任也是應該。人與人之間往素來是以心換心,我究竟是不是有所圖謀,又是不是以誠相待,阿嵬他比何人都清楚。”或許一開始有過齟齬,想過躲避,但撞上那少年人滿腔的熱忱,嚴璟又怎麼忍心辜負?
崔皇后看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似是仍不認可他的話,但也未再出言駁斥,而是端起茶盞,又輕輕地喝了一口:“本宮也不過是一時奇怪,所以多問了幾句,殿下倒也不用放在心上。就像殿下説的,傳言都是説給別人聽的,本宮的話也算不得什麼。不管怎麼説,殿下今專程來探望阿玏,還誠心準備了賀禮,這份心意,本宮收下了。”話説到這個地步,嚴璟也清楚,崔嶠也再沒有什麼與自己想聊的了。自己此番回都城,先去探望了父皇,跟着就來了這昭陽宮,耽擱了這大半天,也是到了該告辭的時候了。
只是……他目光偏轉,落到搖牀裏仍抱着小布老虎玩的開心的嚴玏臉上,腦海裏不自覺地就浮現出了另一張臉,終是忍不住,朝着崔嶠道:“既然今話已經説到了這個地步,兒臣就乾脆豁出臉面不要了,阿嵬此去西北已有月餘,母后這裏可否有收到消息,他在前線,可還安好?”崔嶠神複雜地朝嚴璟臉上看了一眼,還是回道:“前幾有西北來的戰報,本宮剛好在永壽宮,便瞧了一眼,大軍已抵北涼邊境,不便會着手攻城,阿嵬他雖然忙碌,但一切安好。”説到這兒,她微微頓了頓:“阿嵬他十一二歲起便跟着我父親去了軍中,行軍打仗是他最擅長之事,殿下也不必如此擔憂。”嚴璟在聽見“一切安好”四個字的時候,微微出一點笑意,連以來積壓在心頭難以抒發的覺也消散了許多。他抬起頭看向崔嶠,輕輕搖了搖頭:“母后,相信他可以與擔憂他安危並不衝突。”崔嶠覺自己的眼皮跳了跳,最後卻只是輕笑了一聲,兀自起身來到搖牀前將嚴玏抱了起來,笑地逗着幼子,逐客的態度已是不言而喻。
嚴璟自然也看得明白,他躬身朝着崔嶠施了一禮,正開口告辭,腦海之中突然有靈光閃過,於是便聽見他道:“兒臣還有一事相求,還望母后能夠應允。”崔嶠覺得自己今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瑞王,她微微眯眼,憑着最後一點耐心開口:“殿下還有何事?”
“母后能不能將先前阿嵬寄來的書信借兒臣看看?”嚴璟背直,頭卻埋的很低,態度格外誠懇,“兒臣只要信中提及我的部分,離京之前必定歸還,還望母后能夠應允。”崔嶠:“……”她微垂視線,便看見了掛在嚴玏項上的那塊玉佩,再抬起頭看向嚴璟,發現他仍躬着身,看起來十分的恭順,卻又堅定,彷彿今不拿到這書信便誓不罷休的。她給這瑞王當了近十年的嫡母,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副樣子。
崔嶠玩味地勾了下,朝着身後的侍女抬了抬下頜:“去我牀榻邊的那個小匣子拿過來,也不用專程去挑選內容了,最上面那幾封,幾乎全信都是關於瑞王殿下的。”提及那幾封信,崔嶠輕輕笑了起來,“若不是阿嵬提及,我大概也不會知道,被人叫了近二十年廢物的瑞王,騎武藝、琴棋書畫會的其實也不少。”聽見崔嶠如此説,嚴璟對於信上的內容更加的好奇,他想知道,崔嵬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口吻一次又一次地提及自己?又是如何把那些別人眼裏不值一提的小事一次次地拿出來誇讚?
他的目光忍不住盯着那個侍女,直看着她進了內間,過了一會又捧了個小匣子出來。嚴璟接了那小匣子,便迫不及待地掀開了蓋子,果然看見了一小沓信,最上面的一封外面端端正正地寫着“阿姐親啓”四個字,倒確實是少年的字跡。
因為常年習武,年少又入了軍營的緣故,崔嵬自小在書畫之上便沒多少功夫,雖然也讀過不少書,但一筆字寫得還如孩童一般青澀,不過因為認真而端正,倒也有了自己的風格。先前二人同在西北的時候,有一崔嵬到王府去剛好撞見嚴璟在練字,便也一時興起寫了幾個,只一眼,便讓嚴璟牢牢地記在了心底。
嚴璟小心翼翼地將蓋子蓋好,將那小匣收入袖中,再次躬身,朝着崔嶠認認真真地施了一禮:“多謝母后,兒臣今便告辭了。”
“今?”崔嶠微怔,便聽見嚴璟繼續道,“改兒臣還會再上門探望母后及三弟。”説完也不等崔嶠再開口,轉身便離開了殿門,瞧着他的背影,倒頗有幾分迫不及待。
第五十一章永寧殿內是一片沉寂,從方才魏淑妃摔了茶盞將所有人趕出去之後,這殿內就只剩下他們母子二人,嚴璟歪坐在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