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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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璟眨了眨眼,發現對方的手又按到了上的劍柄之上,威脅之意已經不言而喻,嚴璟一時之間只覺得氣急敗壞,僅存的一點理智終於被他丟到了腦後,瞪着那少年怒道:“直説?方才我倒是想要直説,你們給機會了嗎?老子一早出門只想打個獵,莫名其妙了路進了那片沒有盡頭的沙漠馬還死了也就算了,好不容易見到有人出現,還以為自己可以得救了,結果倒好,莫名其妙就被打了一頓,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將人扛回你們這個破地方。現在又讓我説,説什麼?説我下次出門是不是該看看風水,以免再碰上你們這些人?還是説你們雲州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怎麼能把你們這一堆眼瞎的人都匯聚在一起的?”那少年大概長到今從未捱過如此斥責,被嚴璟如此劈頭蓋臉地吼了一頓,整個人愣在原地,半晌才從嚴璟那一大段話裏理出了一點頭緒,猶豫着問道:“你言下之意,自己並不是我們要抓的細作,在那種時候出現在沙漠也是因為巧合?”嚴璟發出一聲嘲的笑聲:“原來你們雖然眼瞎,耳倒還沒聾。”那少年的眉頭緊皺起來,手指無意識地扯了扯衣角,認真道:“此事事關緊要,僅憑你空口白牙,我無法相信。”嚴璟似是料到他會如此説,輕哼了一聲,朝着他抬了抬下頜,點了點自己口:“我懷裏便有你們要的憑證。”那少年聞言立刻支起身子,毫不猶豫地將手伸進嚴璟懷裏,竟然真的摸了一塊令牌出來,少年將其託在掌心,視線從上面慢慢掃過,臉已是大變。
嚴璟將他面上所有的變化都看在眼底,嘴角慢慢地向上揚起,生出了幾分得意:“這回你還有什麼話好説?”那少年卻看都沒看嚴璟一眼豁然起身,大步向帳外走去,嚴璟整個人愣在原地,不由大呼:“喂,你幹什麼去?你是不是該先給老子解開?”那少年卻像沒聽見一般,幾步就到了帳門前,恰此時,帳門被掀開,方才那個黑衣人面而入,差點被步履如飛的少年撞倒,後退了兩步才站穩了腳步,驚詫道:“將軍,何事如此慌張?”那少年腳步微頓,突然將手裏的令牌到黑衣少年手中:“事情有變。”説完,頭也不回地出了門。只留下那黑衣少年一頭霧水地抓了抓頭,低頭看了一眼掌中的令牌,慢慢地瞪圓了眼。
稍傾,他緩緩地轉過身,朝着仍被捆在地上的嚴璟擠出一個笑:“瑞王殿下,您看看,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嗎!”第三章如若不是此刻人還被捆着,嚴璟一定要一口啐到這人身上。他瞪着對方滿臉的笑容,咬牙切齒道:“這繩子是打算捆到我回都城嗎?”那黑衣少年一拍額頭:“怪我怪我,這光忙着説話了,還望瑞王殿下見諒才是。”説着,快步上前,手起劍落之後,嚴璟身上的繩索便落了地。黑衣少年趕忙將人扶了起來,還殷勤地替嚴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順帶瞧了一眼嚴璟受傷的手臂,誇張道:“哎呀,這傷口怎麼又裂開了,雖然只是一道小傷,但殿下身份尊貴,我還是去將軍醫請來吧。”不知為何,他這話雖然説得恭順,但嚴璟還是從其中聽出了一點嘲諷之意。他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左臂上的傷口。方才那個白衣將軍大概是為了抓活口,所以打鬥時手下也留了分寸,只是因為血跡浸染了衣物,才使這傷口看起來有些驚人,但落到這些常年行軍打仗的武夫眼裏,確實算是不值一提的小傷。
但嚴璟畢竟是個王爺,是當今聖上的親子,從小被他母妃視若珍寶一般養大,養的是矜貴又矯情,別的不説,就這傷口若是被他母妃瞧見,只怕會將所有跟着嚴璟的人都鬧的雞犬不寧。此刻被這人如此一説,嚴璟若是太把這傷口當回事反而顯得嬌氣——儘管那傷口真的很痛。
嚴璟深深地了口氣,不讓自己再去看那傷口,狀似無謂般開口:“還是不用勞煩軍醫了,畢竟軍中這麼多眼盲之人,想必他也忙的很。”那黑衣將軍聽出了嚴璟話裏的深意,面上的笑容有剎那的凝滯,隨即漾出一個更燦爛的笑:“今之事,確實是我等失察,才讓殿下承受了如此的委屈。小人在此先向殿下賠罪了。”話落,抱拳拱手,朝着嚴璟深深施了一禮。
嚴璟發出一聲輕哼,還沒等他想好到底要怎麼跟這些人好好算算賬,這黑衣少年已經拿來了傷藥,全然不等嚴璟的反應,自顧替他換好了藥重新包紮好了傷口。
剛準備發脾氣的嚴璟:“……”那少年抬起頭正對上嚴璟的目光,面上又出一個笑:“殿下您放心,哪怕是皇城裏,也未必有我們軍中這麼靈的傷藥,不用半個月定就會痊癒,包您一點疤都不會留下。”
“你們西北戍軍倒是了不起。”嚴璟轉了轉手臂,明顯能覺到這次包紮要認真得多,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這傷藥確實靈的很,他好像真的覺不到左臂的痛意了。
嚴璟輕咳了一聲,繼續道:“今被抓的是我,證明自己身份之後,你們自然信我不是細。若是落入你們手裏的是尋常百姓,豈不是到死都沒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黑衣少年愣了一下,隨即搖頭:“王爺初來雲州城不久,大概不是很清楚,您今到的那個地方,向西北再行十餘里就進了北涼的地界,尋常百姓躲他們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