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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回都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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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回都城了策馬快奔,很快便抵達了那座山頭。(小説手打小説)曉妍一聲歡呼:“我贏了。”任以安點頭,臉上沒什麼表情,眼裏卻全是笑意,點頭道:“你贏了。”曉妍撇了撇嘴笑:“我知道是你讓我的,不過,我要加緊練習,就算不用你讓,也能贏你。”説完才覺得自己太狂妄了些,不似在主子面前該有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伸手道:“拿來。”任以安伸手入懷,取了一塊十兩的銀子拋給曉妍,看着她喜悦的樣子,不由得一笑,她好像很愛錢,每次接到錢時,臉上的笑容燦若雲霞,但這樣的率直真實,卻並不讓人覺得貪婪,看着這樣的真心的笑容,讓人也不由得喜悦。

曉妍伸手接住。眼角眉梢笑意盈盈,在馬上衝任以安福了一福道:“我也不能只佔你的便宜,還是你讓了我才贏來的,今天的飯錢還是我出吧。”任以安並不推辭,笑道:“上次的清蒸魚不錯。”

“行,還有呢?”

“豆皮白菘卷…”兩隻馬兒隨意地輕踏柔軟的衰草相隨而行,曉妍仰頭微笑着,陽光下,臉上一層極淡的茸讓她整個臉龐似乎籠罩在一層柔光中,不經意的似水温和,偏着了男裝又透出一種英氣。

任以安看着身邊這一位笑顏燦爛的女子,她由內而外的氣韻和平時的表現不象一個農家女出身的丫頭,也不似千金小姐,有農家姑娘的勤勞樸質,卻不羞澀拘謹,淡定從容,如雨一般不着痕跡的温潤。

不由得有些怔然,仿若三月的風輕輕拂過水麪,淡淡的温軟和喜悦在心裏盪開,一圈一圈的縈繞。

本來任茗央了他來,他也只是有些微的擔心她而已,雖然她看起來不嬌弱,但畢竟是單身姑娘家,且當成散散心、舒展筋骨也不錯,可現在,他覺得有些高興自己來了,天很藍、風很輕。確實是在適合跑馬的時節啊。

回到城裏,曉妍順路趕馬拐了個彎,準備到菜市場裏買菜,看了看自己的手邊,苦笑道:“沒有帶菜籃,要將菜拎回去可不易。”

“我和你去罷。”任以安平靜地説道。

“呃…”曉妍一愣,嫣然一笑道:“好。”尋了個茶攤,將馬系在樹旁,花了兩個錢讓店家看住馬匹,任以安隨着曉妍到了菜市場,越行越擁擠。

任以安平裏雖也有時會經過菜市場,但都是從旁邊經過的,擺攤的人並不多,平裏有人伺候着,哪裏輪得到他親自到市場裏去。

行了幾步,只覺得魚腥味混着雞鴨等家畜臭味,還有醬菜、酸菜等特殊的味道…一時也分不清數不盡,撲鼻而來,薰得他腳步一頓,皺了皺眉。

一張張密密匝匝的小攤將狹小的青石板路擠得只容兩個人通過,人也漸多了。狹小擠迫,有時不得不緊挨着身子擦過,似乎連周圍的氣温也升高了一些,一股子熱氣。

除了偶見幾個身上穿得好些的奴僕模樣人提着菜籃子在逛着,所見大多時鄉野村婦、平民,身上簡陋的布衣裳,還大多打了補丁,雙手糙烏黑、頭髮不見得整齊,身上也有些邋遢,或沉默地等着主顧,或高聲吆喝着招攬顧客,還有些討價還價的…

看着曉妍認真地打量挑選着身旁的菜,炒豆一般利地地與菜農討價還價,麻利地挑選着菜品,最初的不適很快褪去,只覺得這裏確實不夠乾淨、不夠清靜、更不夠優雅舒適,可是,這樣的熱鬧、喧囂,令人受到塵世的温暖和繁華。

曉妍挑好了菜,轉頭尋找,只見任以安一身勝雪白裳,站在一個攤位前,氣度雍容,儀態出塵,閒雲一般,只覺得身旁水一般的人羣都襯托了他,連好些擺攤的村婦都在偷偷地偏眼瞧他,偏他無所察覺,用那略帶孩子氣的好奇姿勢用手比着一隻大倭瓜的大小。心裏一動,如被什麼東西輕輕地柔柔地撞了一下。

任茗處理好蕭家店鋪裏的事情,回到院子裏,一邊揮舞擴展着手臂,一邊看了看影兒,想着約莫公子和曉妍該回來了。

突聽了曉妍那温軟的笑語聲傳來,轉頭看時,只見任以安領頭行着,手裏提了一尾魚、幾棵白菘、還捧了一包荷葉包就的豆腐。

怔了一會,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呆滯地看了他手裏的東西一會,又是驚異又是笑,忙了上去,接了任以安手裏的東西過來,笑道:“公子怎麼親自捧了這些東西回來?”在他的印象裏,任以安手裏會捧着的是緻的茶杯、文雅的狼毫、書本、甚至利劍…反正他覺得不會出現在他手裏的,竟會出現在任以安的手裏,怎能令他不驚奇?

任以安淡然笑笑,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任茗轉身走了,但背影也掩飾不了內心的輕鬆愉悦,再不似往清冷孤寂,一種温暖濕的覺漫上任茗的心頭。

接了任以安手裏的東西,隨着曉妍到廚房裏去。放下東西后,見左右無人,衝她笑道:“謝謝你,曉妍。”曉妍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任茗輕聲嘆道:“公子有多久沒過這樣輕鬆愉悦的表情了?大概有幾年了罷。多謝你的耐心服侍。”曉妍一怔,低眉微笑起來,沿着地上投下的太陽光影看向屋外,今天的陽光很温暖啊。

過了兩天,任茗吩咐曉妍,讓她收拾了東西,回都城去了。老夫人送了信過來。想見見外孫女兒,因此,蝶兒也隨着他們一起去都城,慕函周由庶母帶着在家裏住着,並不隨去。

聽了這個消息後,曉妍愣了愣,在偏院的子簡簡單單,過得很是舒自在,她甚至有點留戀這樣的子了,如今聽説要回侯府了,莫名的有些心慌。

但聽得蝶兒回同行,心裏還是高興的,從那一次與蝶兒深談後,她開始喜歡蝶兒,這段時間也會往蕭府裏尋她,雖然主僕的規矩還少不了,但蝶兒似乎未將她當奴才看待。

曉妍與她一起做些針線活,或者聽着她温言細語地聊些家常事,有時還會與她學着下棋,清閒自在的生出靜生香的覺。

聽説侯府裏一應用具都是極方便極好的,蝶兒聽着李麼麼的勸,也沒打點太多的東西,若備得太多,對侯府有輕視的味道了,反而是要帶給老夫人、夫人、舅舅、還有侯府兄弟姐妹們的手信備了好幾大箱,若是差了,生怕人看清了去,足足細細挑選採買了兩天的時間。

因蝶兒一塊兒同行,車馬不便,也就不走陸路,而改為走水路了。

這卻是一個遺憾,因為水路是不經過永寧郡的,曉妍也不便順路回家看看了。

那天曉妍一早便起來了,雖然自己和任以安等幾個人的行李都很簡單,但還得仔細地檢查一遍有無遺落。

收拾停當後出了門,只覺得人聲鼎沸,雖然説一切從簡。但蕭家小姐第一次出門遠行,還是少不得要做許多的安排,幾輛馬車停在門外,僕人們往上面裝着東西,帶頭一輛緻的馬車並兩輛稍小的馬車是用來乘人的。

不久閒雜人等迴避了去,蝶兒帶着一羣丫頭、婆子,一身素白孝衣,扶着一個小丫頭的肩,輕邁步出來,看着門外的馬車,眼裏有些期待和茫、緊張,見慕函周小大人樣地向自己行禮,説着一路順風之類的吉祥話,心裏有些酸澀不捨,壓住想抱一抱他的衝動,摸了摸他的頭,吩咐他不要調皮,聽姨娘的話,好好讀書。慕函週一一的應了。

又少不得與父親的幾個姨娘依依惜別一番,直到有人勸着,是往都城裏見外祖母的,並不是不回來了,才坐上馬車,只帶了兩個丫頭並兩個婆子,在小廝、奴僕的護送下,一行人往江邊行去。

————————我發誓,我一定要加快進度了,這樣的磨嘰,我自己也很厭煩加鄙視。歡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