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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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爭執在快吃早飯的時候,在虎子孃的張望下,虎子和虎子爹回來了,一路歡聲笑語的,遠遠的就聽到了他們的笑鬧聲。(小説手打小説)佟妍站在門口看着那兩個身影漸漸走近,發現他們的臉凍得紅紅的,嘴裏呵着熱氣,身上的衣裳有點濕。虎子手裏提這兩隻野兔,虎子爹肩上抗着一隻黃麂。野兔還活着,只是腳上有夾傷,黃麂卻已經是活不成了。
原來他們是一早收獵物去了。
虎子娘了上去,臉上也帶了笑意道:“喲,看來收穫不小呢。快進屋子暖一暖,看你們凍的。”虎子爹將黃麂往地上一放,坐在虎子娘剛從灶堂掏出來的火盆旁,伸手近火烤了烤道:“呆會我將黃麂洗剝好了,拿到集市上賣去,兔子就留在家裏吃罷。剛過完年,家裏的臘也剩下不多了。”虎子娘應了一聲,便忙碌着端水給虎子爹和虎子洗乾淨了手,又擺上了飯菜。佟妍看着桌上的米飯和青菜,還有一碟大蒜炒臘,很是無語,她一直覺得早餐應該是吃粥就包子、湯粉湯麪、或者牛麪包…而不是這米飯。
但後來她發現在這古代世界的農村,沒有早餐這一概念,早飯的食物也大多是米飯,年成差些的時候,早餐和晚餐吃的都是米菜粥。而湯粉、湯麪等等,就不要去想了。
看來,很多習慣都是要改的了。這裏不是現代。
吃完飯,佟妍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兩隻野兔,看着它們瑟瑟發抖的身子,突然就覺得很是悲憫,它們也是強行離開了自己的安樂窩的吧,一如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着詭異的古代。
她抬頭看着還在吃飯的虎子爹,怯怯地開口道:“能不能不要殺這兩隻兔子?”虎子爹愣了一下道:“什麼?”佟妍低了頭,輕聲道:“它們好可憐。”虎子爹搖了搖頭道:“它們受傷了,很難養活的。”但佟妍固執地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虎子爹。虎子爹有些不忍看着她祈求的眼光,轉開頭去搖頭道:“不是爹不想養着這兩隻兔子,實在是夾傷得重了,很難養活的。”佟妍的眼光暗淡下去,看了看那兩隻兔子的腿,果然是血模糊得傷得很嚴重。虎子娘道:“那就養着吧。囡囡剛大好,若能養生兩隻兔子,也算是行善積德。若不能養生,那也是這兩隻兔子的命數了。”佟妍聽得答應了,高興地笑了起來,想説“謝謝爹孃”可“爹孃”兩個字怎麼也説不出口,便低聲道“謝謝。”誰知道,虎子爹、娘對視了一眼,眼裏都有了詫異。
虎子也笑道:“妹妹怎麼學會客氣了?”虎子爹道:“既然這兩隻兔子要養活。這腿上的夾傷就要先治好了。”解開了縛着兔子的繩索,讓虎子從廚房裏打了些水,清理了兔子的傷口,拿了一個小罐子出來,從裏面拿了些灰灰的藥膏,敷在兔子的腿上,用碎布條綁好了,放進雞舍裏。驚得那幾只**飛狗跳的。
虎子又從菜地裏摘了些新鮮的菜葉子,放在兔子面前。但那兔子可能是受了驚嚇,又受了傷,都不肯吃食,擠在一起瑟瑟的。
佟妍與虎子正趴在籬笆上看着兔子,突然聽到一個有些誇張的聲音道:“喲,囡囡大好啦?我説沒什麼事的吧,這不就好了嗎?這可太好了。”佟妍聽着聲音轉身看去,見是一個三十六、七歲的女人,帶着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人正往家裏走來,卻不認識是誰,也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只沉默地看着。
虎子冷冷地看着她們道:“你們來幹嗎?”那女人卻不理虎子,趕過來拉着她的手,扶着她的頭看了看道:“我説呢,左右不過小孩子玩兒推了那麼一下子,哪有那麼嚴重?除了額角一點青紫,也沒見留下什麼疤痕嘛。這景新媳婦也太緊張了些,鬧得滿村不得安寧的,倒像是我家方貴兒下了多重毒手一般。”佟妍聽她的口氣話語,像是説虎子娘故意將她的傷勢誇大了一樣,不由得皺了皺眉,甩開她的手。
那女人往雞舍裏看了看,一臉惋惜地道:“看來也沒傷着什麼嘛。那麻點母雞還是我送來下蛋給囡囡補身子的呢,一天下一個蛋,沒有間斷呢。”這邊屋裏的虎子爹、娘也走了出來。那女人連上帶了一絲假笑:“景新、景新媳婦,我聽説你家囡囡好了,特地來看望下呢。”虎子娘臉上有不滿,皺眉道:“方二嫂子,你剛才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你家方貴推了我家囡囡跌倒了,昏了兩天是人人都看到了的,吳太婆也來看過了,可有錯兒?如今大好了,這是我家囡囡福大命大,上天佑着呢。如今你來了,卻説出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倒像是我故意誇大了囡囡的傷勢訛你家一樣?你也多少有些兒良心罷。”那方二家的嘴裏冷哼兩聲道:“你看看囡囡的頭上,一點血絲兒也沒磕破,這就昏了兩天?想來你們這樣的人家,生出的女兒自然是不同的。”只是這句“這樣的人家”語氣輕蔑之極。
虎子娘臉氣得紅了,厲聲道:“我們這樣的人家怎麼啦?我們不偷不搶的,靠着自己的雙手清清白白地過子,礙着誰了?我看你不是來看望囡囡的,倒是特地來説我家訛了你家的母雞,你拿回去罷,我家也不要你的東西。”説着便往雞舍來抓雞。
虎子一把攔住雞舍門道:“憑什麼?方貴推了我妹妹傷得那麼重,他家就送了這隻雞過來,可是差點拿我妹妹的命換來的,一隻母雞倒是給多了?憑什麼還回去?”虎子娘聽得有理,便頓下了腳步,猶豫了一下。
虎子爹拉了拉虎子娘,臉陰沉地道:“方二嫂子,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嘴裏經常是不三不四的,我也不多計較了。我佟景新家不歡你,你請回罷。”方二家惋惜地看了眼雞舍裏的雞,又看了看虎子爹陰沉的臉龐,不敢多説什麼,卻擺出一副高傲的紙老虎模樣,拉着在一邊賊眉鼠眼打量着雞舍裏的兩隻兔子的方貴離開了。
虎子怒視着她們,衝着他們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聲。
佟妍看着這一場鬧劇,心裏卻有些疑惑,為何那方二家的説起“這樣的人家”會一臉的輕蔑?這樣的人家是怎樣的人家?
只是,她看了看那三個黑沉着臉的佟家人,什麼也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