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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捉泥鰍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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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捉泥鰍的風波曉妍不知道該怎麼安他,或許他向一個四歲的女孩傾訴,本身就不是想得到什麼安,只是純粹的想找個人説説話而已。(小説手打小説)杜浩真低頭看着自己手上裹着的紗布,輕聲説道:“我娘在時,哪怕我只是擦破點皮、撞青一點,我娘都會心疼。所以小時候,我就算是無關痛癢地跌了一跤,也會大聲哭鬧,引得我娘陪着哄許多話,讓孃、姐姐們着急地圍着我轉。可現在,就算再痛,也只能暗暗地壓在心底,就算想哭,哭給誰看去?已經沒有人安我了。”曉妍聽着他自語似的説着那番話,心裏五味雜陳。杜浩真以為她聽不懂他説的那番話,可她懂。在現代,媽媽在電話裏嘮叨着“不要太晚回學校”、“外出要注意財物、注意安全”

她還曾經很煩,急急地答上幾句便匆匆掛了電話,可失去了,卻無比懷念那耳邊的嘮叨。

養而親不待。

曉妍心裏也浮起了對前世父母的想念,眼睛,將眼裏的酸澀壓下去,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安杜浩真,乾脆什麼話也不説。兩人靜靜地看着遠處的羣山,山頂的白霧暗暗沉沉地壓在山頂上,也像壓在他們心上。

杜浩真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並沒有注意到曉妍的異常,他以為她只是沒聽懂他的意思,所以不説話。本來,他也只是單純地想對一個人説説壓在心裏的話而已。

這時虎子跑來喚曉妍:“妹妹,捉泥鰍去。”曉妍想起小時候唱的一首兒歌:“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田邊的稀泥裏到處是泥鰍,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鰍,大哥哥好不好咱們去捉泥鰍。”可惜歌是唱過,卻沒有機會抓過。

因此曉妍心裏動起來,抓泥鰍啊。是稻田裏活生生的野生泥鰍,不是菜市場裏餵養的泥鰍呢。

曉妍忙一口應了,站了起來,跑進屋裏放了手裏打着的絡子,又奔了出來,興奮地叫道:“快走快走。”小虎笑道:“忙什麼,還要等上小順和冬兒呢。”又向杜浩真道:“杜小哥,一起去吧?可好玩了。別讀書讀成了書呆子。”説着學着臨村那五十多歲還沒考上秀才的生員,揹着隻手,另一隻手做出拿着書的樣子,搖頭晃腦地嘟囔幾句,又向前走幾步,又搖頭晃腦地嘟囔幾句,惟妙惟肖的樣子,將杜浩真和曉妍都逗樂了。

小順和冬兒背了個竹籮跑了過來,一疊聲地催道:“快走快走。”幾個人一路沿着田埂走着,面微風徐徐,空氣中有一種淡淡的青草味,不時傳來幾聲蟲鳴鳥叫,光是這樣的景,就讓幾個人心情輕鬆起來,杜浩真臉上也出了笑容。

虎子一邊向曉妍和冬兒講解着找泥鰍,捉泥鰍的方法,一邊探頭看着稻田裏的泥土。

原來,泥鰍的習是晝伏夜的,白天鑽進泥土裏。有泥鰍的地方,泥上會有一個小,當地人叫“泥鰍”小多的地方,泥鰍也多。

莊户人家食物少,嘴讒,好些水田的泥漿都被抓泥鰍的翻得亂七八糟了。因此,要找一個“泥鰍”多的地方,才好抓泥鰍。

走在前面的小虎突然興奮地輕聲道:“這裏泥鰍多。”冬兒興奮地叫起來:“快抓快抓。”小虎一便挽着褲腿,一邊責備地看了冬兒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泥鰍在睡覺呢,你將泥鰍嚇醒了,就抓不到了。”冬兒睜大了眼睛,忙用手捂着嘴巴。

小虎和小順了鞋,輕手輕腳地下到田裏。杜浩真猶豫了一下,也依樣畫葫蘆地下了田。

他們輕輕地將泥漿翻轉過來,泥裏果然有泥鰍,曉妍看着泥鰍那黑呼呼、軟綿綿的身子,卻怎麼也不敢伸手去抓。

小虎輕輕地將泥鰍連帶少量的泥漿一起放進竹籮裏,為的是不驚醒了泥鰍,否則泥鰍會發出危險信號,其餘的泥鰍就會拼命逃跑,要抓可不那麼容易了。

曉妍和冬兒站在田埂上看着那竹籮筐裏的泥鰍越來越多,高興地笑着,想象着泥鰍煮成香香的菜,一邊嚥着口水。

卻有一個女孩的聲音喝道:“你們在幹嗎?”幾個人不滿地回頭,卻見是村裏的林九兒和她的兄弟林常青正站在田埂上。

林九兒家在村裏也是特別的。因為她家雖然也種些水稻、花生等,但主要卻是種植花木的。每當逢年逢年過節的便運些花卉到附近的村子裏,賣給幾個大户人家和鎮上的人家。

林九兒雖然也只有八、九歲年紀,但有些沉默寡言,也卻不太與曉妍、冬兒等人一起玩,因此曉妍與她並不

小虎皺眉道:“你大聲嚷嚷什麼,將泥鰍都嚇跑了。你賠我泥鰍。”林九兒怒道:“你還好意思讓我賠?你倒看看這是誰家的田?在我家的田裏抓泥鰍竟還要我賠?”小順道:“你家的田怎麼啦?泥鰍是天生天養的,又不是你家的,為什麼我們就不能抓了?”林九兒一抬頭,冷冷地道:“我説不能抓就不能抓,你們抓的也要還回來,哥哥,給我搶回來。”林常青應了一聲,便上前將竹籮拉在手裏。曉妍忙跨前兩步,也拉住竹籮道:“不許搶。”虎子和小順也加入了保護竹籮的拉扯中。田埂不大,擠來擠去的,林九兒一不小心便將曉妍推下了田裏,濺了一身泥。

虎子大怒道:“你敢推我妹妹?”若林九兒是個男孩兒,他早就打過去了,但因為是女孩兒,他不敢打,便將溝裏的泥漿潑起,往林九兒身上潑。林九兒驚叫着閃開,不想一腳踩空,跌下了田裏,也濺了一身的泥。這下林常青也不幹了,向虎子撲了過來…

小孩兒打架,壓、打、拉、滾…十八般武藝齊上陣,這一架打得,個個身上都糊滿了泥漿,連勸架的杜浩真也不列外。雖然曉妍和冬兒拼命護住竹籮,還是在拉扯中跑了大半的泥鰍。

林常青雖然年齡比虎子、小順大一、兩歲,也不住虎子和小順兩個小子,只能敗下陣去,氣憤地嚷嚷着:“小順你是姓林的還幫着外人,你這個反骨子,我要告訴林大爺去。你們兩個打一個,不要臉,你們等着,我去叫人來,別跑。”説着已經轉身向村裏跑去。

林九兒見哥哥落敗走了,看到虎子得意的笑臉,心裏氣急,回頭冷笑道:“難怪有人説你母親是賤蹄子,生出來的孩子也一樣是賤蹄子。”虎子瞬間臉黑了下來,狠聲道:“你胡説。”林九兒見虎子動了氣,更得意起來,揚起頭得意洋洋地笑道:“你母親就是賤…”她這句話沒有説完,斷在驚叫聲裏。

虎子聽得她詆譭自己敬愛的孃親,如何不氣?一時怒火中燒,顧不上她是個女孩子,狠狠地推了林九兒一掌,林九兒驚叫着跌倒在泥地裏,抬頭見哥哥已經跑遠了,沒有人幫自己,又氣又恨又委屈,乾脆耍起賴來,倒在泥地裏不起來,“嗚嗚”地哭了起來。

虎子見林九兒半身濕漉漉的泥水,一身泥點兒,臉上、頭髮上也糊了些泥巴,“嗚嗚”地哭着,很是可憐的樣子,心裏也有些後悔,但仍然氣憤,便扭轉頭去不理她。

小順氣她來搶泥鰍,一時也沒有動。

林九兒在哭鬧中,聽得耳邊一個平靜的聲音道:“起來吧,泥地裏冷。”轉頭,眼前伸出的是一隻糊滿泥巴的手,視線沿着手往上看去,是杜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