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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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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松平經常説起美國人“可笑”的人權意識。他們既不殺平民,也不殺投降的敵軍,那麼白天的那一幕對他們來説一定是毀滅的打擊。如果説上次那美國孩子被槍殺算個意外,這次卻相當於死刑的宣判。他們怎能不為無望的明天哭泣。

可我對松平也恨不起來。曾經他也是個積極快樂的老大叔,雖然兇巴巴,講起家裏寶貝女兒的時候也會温柔地笑。他為保護兒上了戰場,最終變成了今天的模樣。

並且,就算我再怎麼不願承認,從被擒的那一天起,這幾個人美國人其實就註定了喪命的結局。有限的糧食供應不會允許他們一直存活。

他們早就沒有機會了。

“孩子,能替我收好這塊懷錶嗎?”我聽見連長沙啞着嗓子請求假髮。

一直麻木地坐在地上的假髮疑惑地看向他。

“我不想……我不想它落在別人手裏。”連長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見不到她了。請你替我守護好這個紀念。”假髮機械地伸出手去接過那緻的金屬表,他打開表蓋,小姑娘缺顆門牙,笑得連眼睛都找不見。

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水汽就那樣在假髮黑白分明的眼中慢慢洇開,他低下頭去,將臉埋進了掌心。

高杉在他面前俯下身,用力環住那輕微顫動的肩頭。他一點點地親吻那綢緞般的長頭髮。他輕輕對他説:“不要哭。”

“你還有我在身邊。”

“你有我。”第六章1945.5桂小太郎我開始害怕黑夜。我開始害怕那好像永遠也不會停止的雨水。幾乎每天都有悉的面孔在你面前失去生氣,那些年輕而僵硬的身體被丟在路旁,逐漸與污泥融為一體。死亡,死亡原來是可以這樣輕易發生的一件事,彷彿伸手從樹上採下一枚葉片一樣自然而然。我開始想念一些東西。小樓房四周鬱鬱葱葱的琉球松,集市上沾着水或是泥土的新鮮蔬果,晴天裏晉助騎車載着我四處遊蕩時拂在臉上温暖馨香的風。

我夜夜想念它們,直到被疲倦奪去意識,陷入深深的睡眠。

而夢魘是另一重打擾。炮火和硝煙是永遠的主題。鮮血在我面前成河海,有人死去,有時是金髮碧眼的美國人,有時是土方和銀時,有時是我自己。

還有時是晉助。他在漫天的煙塵中默默望着我,左眼的創口一點點擴散開來,我焦急地想要抓住他,不等伸出手去他便灰飛煙滅。我在夢中絕望地痛哭,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覺得喉頭異常堵悶,恨不能割裂才好。

“假髮?假髮?”這悉的聲音將我從噩夢中喚醒,我睜開眼睛,看見**夜牽腸掛肚的臉。

“你怎麼了?臉很難看。是不是又在頭痛?”我十三歲那年發過一場持續五不退的高燒,醫生束手無能,家人四處求得偏方才讓我得以續命,然而自此落下了頭痛的病。晉助很將這事放在心上,平裏我略微出一點不適的神,他就要擔心我是不是病發。此刻他一臉緊張,我便忍不住心上一暖。

“沒有。我做了個夢。”我老實將夢境告訴他,卻被他笑話了。

“嘁。”他又恢復了過去調侃我時不可一世的模樣,斜着眼睨我。

“白痴。”

“哼。”我也撇過頭去繼續睡覺。白痴怎麼了,即便是白痴,也是你口口聲聲説過要一直陪伴的白痴啊。

的戰鬥遠比應對噩夢來得艱難。槍林彈雨中我總想時時守在晉助身旁,一抬眼見不到他便無法安心。

“桂小太郎,你再這麼東張西望的,小命丟了老子可不管你。”土方隊長一遍遍地警告我。我只好唯唯地答應下來。土方又看看四周:“艹,銀畜生滾哪兒去了,我看他最好把老子給累死。”咦?土方隊長自己不也是心不在焉的麼?

當然,這個問題我只敢暗自好奇,真要問他,他恐怕又會罰我俯卧撐。

同樣不敢説出口的是要命的右腿。本就沒有完全復原,為了早點見到晉助急急地上了戰場,加上天天陰雨,小腿時不時的隱隱作痛。戰友們聽説了想必會害怕我的拖累,但更不能讓晉助知道,他八成會揍我。

然而並未完全康復的腿傷還是被發現了。我與土方沖田等幾人路經一個低窪的民居時遇上一小隊美國大兵,他們看見了我們,便從圍牆的另一側向這邊開槍,我們人數顯然佔了劣勢,只好一邊反擊一邊往營地撤。在那命攸關的時刻我不爭氣地小腿一陣痛,狼狽地倒在地上。土方氣得要命,一邊開槍應對美國人一邊拎起我就要往前,我卻不住發出一聲慘呼。土方這才記起晉助過去提過我腿傷的事,吩咐沖田掩護着點,然後彎下去恨恨地説:“媽【的,快上來,老子揹你。”我自然不能再扭捏下去,乖乖由土方隊長背了一路,丟臉得恨不得中上幾槍一死了之。沖田一路上抱怨着因為我的原因無法在掩護中放水以致土方被亂槍死,土方一張臉鐵青鐵青的。

沖田和土方的關係很奇怪。我聽説過一些沖田姐姐和土方的事,似乎是在姐姐病逝後,沖田才開始天天咒着土方死。但他説歸説,我卻從沒見他哪次真的趁亂落井下石,倒是順手幫過不少小忙。我想,他其實是在意土方隊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