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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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強烈的風呼嘯而過，冰冷的雨水不斷地打在龍羽翼的肩膀。

守着暗夜中的一點光亮，他隻身坐在她家的小陽台上，撐起一把小傘護住炭火，烤香味陣陣傳來，濃煙嫋嫋環繞在身穿透明雨衣的他身上，雨水打濕了他額前的發。在這個人聲寂靜的深夜中，他孤單翻撿着烤架上半生不的片。

“你半夜不睡覺就是為了烤給我吃？”紀雲柔站在他身後，如果不是聞到煙味，她還以為是火災而爬了起來，也不會看到這一幕，作夢也沒想到他會如此貼心。她在客廳坐了下來，盯着他的背影，想與他共度這漫長的烤夜。

“因為你想吃。”龍羽翼轉過頭去，把雞翅膀去了皮後刷上醬料。

“可是，外面在下雨。”會有人三更半夜冒着雨在陽台烤的嗎？那久違的香味在紀雲柔的鼻間過，她眼中有抹動浮現。

片塗上光亮的醬汁，油水滴落響起啪畦啪嚏的聲音，窩在客廳裏的紀雲柔，不停用力着空氣中的香味，她要自己醒着，因為已經有整整五年，她不曾再和他一起烤過，所以她要好好重温這令人懷念的覺。紀雲柔找出那顆出笑臉的檸檬，她張大嘴一咬－－好酸！所有昏沉的細胞都醒了過來，她抬頭一瞬也不瞬地盯住他的背影。

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身影好似在向她傳遞熱氣，她細細品嚐嘴裏的味道，酸酸甜甜澀澀的，一如她此刻重逢後的心情。

“別啃檸檬，牙齒會壞的…”聽到身後的她傳出怪異的聲音，陽台上的男人回頭，一眼就看到她皺得緊緊的小臉，和手上那顆咬過的檸檬，他連忙出聲制止。但話才剛説完，她的小身子就已經飛撲過來，緊緊貼上他的寬背。

“我好久沒有這樣的覺了。”她靠在他温暖的背上。

“想當初我們也是這樣吃烤的，對不對？”曾經以為，這樣的場景她只能在夢境中回味。

“雲柔。”他輕喚她的名字，銀眸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龍羽翼大手一伸就將她攬進雨衣裏，用雨衣替她隔絕雨水的侵襲。

“除了烤，其實我最想念的是你的笑容。”她的眼眶忽地紅了，倚在他身上，她輕撫他健壯的身軀，手指訴説她的依戀。

“能見到你回來我真的很高興，雖然他們都説你死了，但我就是不相信。”他騙她也無所謂了，就算他已經成家立業或是不再愛她，但那深深的依戀還是存在的。

“我也找了你很久。”龍羽翼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悸動。

“直到一年前我看到報導時…”鼎鼎大名的鳳凰女，就連報章雜誌也曾大幅報導過，雖然沒有披她的真實姓名和照片，但除了她，還有誰配得上這樣轟轟烈烈的稱號？

那時的他差點樂壞了，從此便瘋狂追逐在鳳凰女身後，蒐集她的相關資料和記錄她的生活情形，碰面的機會本來有很多，卻在他的猶豫中一次又一次溜走。

“你該早點回來找我的，就算你決定從此不再愛我，也該讓我知道你還活着，這個要求會很困難嗎？”她的手撫着他的背，將臉頰貼近那悉的温暖。

“你的背上沒有翅膀，註定做不成天使，所以我相信你是不會飛走的。”

“雲柔。”他好抱歉地拉過她的手，與她含淚的眸子相視。

“我們重新開始吧，好嗎？”

“可是就算破鏡重圓了，還是會有裂痕的。”紀雲柔握着手中只剩三分之二的檸檬，目光哀傷。

“就像我把小王子的畫撕碎，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那我們就重新畫一張吧！”龍羽翼握緊她冰涼的小手，鄭重的對她展開邀請。他給的愛情雖然來得遲，但他相信，這次他們的愛一定會比以前更多更濃。

筆意把手從他的掌心開，紀雲柔抓起雞翅膀，眼中盡是調皮。

“不要。”她偏過臉驕傲的不肯妥協。

“我們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那是你和wing的故事，和龍羽翼的故事才剛要開始。”他摟着她還不夠，嘴故意朝她貼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閃躲着他近在眼前的嘴，格格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