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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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真難得閉了嘴,一聲不吭任他拉着走。
身邊突然清靜,朝華君反而奇怪:“小凰兒?”田真“啊”了聲。
“在想什麼?”
“想起我…父親,當年他也常這麼拉着…”田真下意識説了兩句,反應過來覺得不妥,補充“當然,我只是想起那種覺,並不是説王老…”朝華君愛憐地摸摸她的腦袋,含笑道:“自然,我不過十萬歲而已。”田真噎了噎:“王真是年輕有為,年輕有為…”朝華君似是無意,問道:“你父親是誰?”一時慨説漏嘴,田真後悔,裝作苦苦尋思的樣子:“不記得了,只隱約想得起一點半點小時候的事情。”朝華君點頭:“想不起來,就不必強求。”法力爛不説,長相也就是個鳥女,卻能讓領導另眼相待,田真難免懷疑,回頭瞅那對灰翅膀。
見她這樣,朝華君無奈道:“長相併不重要,為何總要執著於它?待你法術有成,就沒人笑話你了。”田真道:“但很多時候,還是美女更有優勢。”
“哦?”
“王敢保證,對美女印象不會好一點?第一眼見到德音龍女,你想到的不是她美嗎?”朝華君愣了下,不語。
發現失言,田真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就是隨口胡説,王別見怪。”這麼一鬧,二人路上再沒説過話,回到羽漠天宮,夜幕已降,朝華君先去了殿上,田真將採來的朱果送到煉藥處,想此刻恆月姬必定纏着他,自己還是不過去為妙,於是準備回房休息。
轉過竹林,一名女子站在園門口與外面的侍衞説話,田真對她倒有印象,正是恆月姬的貼身侍女。
“午侍衞還沒回來?”
“沒有。”
“難道真的出了意外…”侍女臉不好,壓低聲音吩咐“我先報與神女,此事不得聲張。”侍衞答應着退下。
田真聽得心中一動,迅速閃到廊柱後,等她離開,才快步走到前殿,找到平最和氣的執事羽蕭,拉着他問了兩句話,羽蕭的回答直聽得她心頭一片冰涼,連忙尋了個藉口告退,慢慢地朝自己住的小院子走。
“這麼巧?”一道身影出現在拐角處,不像無意遇見,倒像是有心等候。
來人正是恆月姬,她身後站着剛才那個侍女。
本來就有心事,哪知她會突然出現,田真先是驚,隨即鎮定下來,畢竟這是羽漠天宮,要結果一隻小小鳥也沒那麼容易。
安全有保障,田真索大方作禮:“恆月神女。”恆月姬目光閃爍,看着她親切道:“小凰兒?和我認識的一隻鳳凰很像呢,可見你我很有緣。”田真也會裝,謙卑道:“小小鳳凰,怎敢高攀神女。”恆月姬秀眉微動,話中別有深意:“先前聽朝華君説你獨自去採藥,我還擔心你出事,如今安然回來就好了。”猜測已被證實,田真假笑道:“是啊,想不到。”派出去的侍衞變成無頭死屍,加上朝華君態度不冷不淡,恆月姬本就恨得緊,聞言目光凌厲起來。
田真倒並非故意諷刺她,而是眼下的確無需遮掩了,反正她已恨上自己,撕不撕破臉皮都是一個結果:“夜深,神女早點安歇,我先告退了。”恆月姬忽又笑了:“正要回房歇息,只是我身邊常伏侍的兩個丫頭不在,月林一個人忙不過來,不如今夜你到我那邊去,如何?”若別的侍女聽到這話,必定受寵若驚,可田真早知道她沒安好心,跟去伏侍,雖無命之虞,但受不受折磨就很難説,她是客,只要不出大事,朝華君也不好過於計較,田真既明白這道理,哪裏肯上當,立即推:“神女是客,本該侍奉,只不過我是王的貼身侍女,現趕着過去伏侍王安寢,神女若少人使喚,我這就去跟練執事説聲,叫她另派兩個人來。”被她拒絕,恆月姬冷笑,旁邊侍女斥道:“神女看你機靈,才叫你伺候,你卻推三阻四,羽漠天宮竟有這等無禮的宮婢麼?”田真道:“我是王帶回來的,原就不在宮婢之列,只管侍奉王,若擅離職守,王怪罪下來,我卻擔當不起,望神女原諒。”
“罷了,”恆月姬阻止侍女再説,道“我隨你過去,與朝華君説一聲,叫他不怪你。”她停了停,莞爾:“聽説朝華君的寢殿向來不用人伏侍的,借你一夜,想也無妨。”你狠!田真暗罵,無奈轉身帶路:“神女請。”寢殿裏外果然無侍女,重簾深處,明珠攢成新月,冷清的光芒裏,朝華君立於案前,身上換了白單衣,手執畫卷看得入神。
“怎不敢進去?”侍女冷笑,將田真推進簾內。
朝華君回神,擱了畫卷問:“誰在那裏?”田真一個踉蹌後站穩,立正:“王。”朝華君皺眉:“恆月神女?”未等恆月姬説話,田真搶先道:“神女身邊少人使喚,想讓我過去伺候,但我一走,就無人伏侍王安寢了,要拒絕,又怕神女以為我推三阻四,所以來請王的示下,是不是另派兩個人?”朝華君一愣。
恆月姬朱輕啓,媚眼如絲:“方才遇上她,順口問了聲,想不到是寢殿伏侍的,我便特意來與朝華君搶人了。”朝華君“嗯”了聲。
見他沒否認,恆月姬暗暗吃驚,笑道:“我很愛她乖巧,想借過去使喚一夜,不知朝華君可捨得?”旁邊田真擠眉眼,朝華君假作不見,嘴角動了動,繼而下沉,語氣嚴厲:“練執事竟如此疏忽,神女奉旨而來,自然沒帶多少人,凰兒,你去傳我的話,讓她親自送兩人過去,與神女賠禮。”田真如獲大赦,無限崇敬地望着領導:“是。”待她跑出去,朝華君這才含笑與恆月姬解釋:“她年小不懂規矩,平沒少淘氣,不若用更穩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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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作決定再解釋,神女也只能認了,腹黑領導的手段可見一斑,田真從練執事處離開,心情無比暢快,匆匆往自己的院子走,可巧那邊恆月姬也帶着侍女從寢殿告辭出來,臉差極。
恆月姬在她面前停下,皮笑不笑:“凰兒,很好。”田真裝傻:“練執事已送了幾位會伏侍的姐姐過去,神女放心。”
“寢殿在那邊,”恆月姬淡淡道“你不是要伏侍他就寢麼,這是去哪裏?”田真哈道:“這條路好走,好走。”恆月姬雙手本疊前,聞言陡然握緊。
看那指甲寒光閃閃,田真嚇得後退兩步,嘴巴微張,隨時準備開吼。
“夜深了,回去吧。”恆月姬扶着侍女,緩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