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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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縭返回了簡親王府,王爺和福晉雖對她不小心小產,頗有微詞,但礙於她是皇上的格格,也不敢當面指責她,只祈求上蒼讓王府的命脈早點來到人間。
悲傷過度的珍縭愁眉深鎖,鎮足不出户,秋荷對格格的成全有一分
之情,因此天天來安
她。
這,秋荷陪着珍縭在深院,祭拜死去的嬰靈。
紫檀木桌鋪着描金鳳紋的織錦,上面擺着火燭素果。
秋荷為她點燃線香,退到一旁。珍縭秋眸含悲,手中的線香燃起嫋嫋清煙,在西風中飄散,她嘴裏唸唸有詞,沉浸在與無緣的孩子對話中。
靶傷中,一名小丫環前來稟報:“啓稟少福晉,十六阿哥前來探望,現在人在大廳中,貝子爺請你過去。”
“告訴十六阿哥,我人欠安,不方便見他。”珍縭絕情的説。
説完,便轉身進屋,將門扉緊拴。
小丫環回覆之後,胤禮心急如焚,顧不得禮儀,硬要進去找她。煜陽貝子覺得奇怪,十七格格從未告訴他腹裏的胎兒是誰的,似乎有苦衷,難以啓齒,如今看來,事情果然有蹊蹺。
“貝子爺,就讓十六阿哥進去和格格好好談一談吧!”善解人意、心思細密的秋荷特地到大廳看一看這位十六阿哥,她方才見珍縭的臉,就猜想十六阿哥一定與孩子有關。
解鈴還需繫鈴人,她大膽地建言。
“這…”煜陽貝子猶豫地。
“無妨,反正王爺和福晉不在府裏。”秋荷道。
“多謝。”胤禮迫不及待地衝進去。
煜陽貝子想跟上去,秋荷攔袖阻止他。
“等一等,貝子爺,依臣妾看來,十六阿哥很可能是格格孩子的父親。”
“什麼?怎麼可能?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煜陽貝子震驚道。
“這我也不懂,也許有什麼難言之隱吧!十七格格成全我們,我們也應該幫她早覓得良緣,不是嗎?”秋荷巧具慧心。
煜陽貝子認同地頷首。
**“你開門啊!珍縭…”胤禮敲着房門,一聲比一聲還急,重複喊着她的名。
她兩手覆住耳朵,不願聽見他的呼喚。
兩人隔着門扉,僵持着。屋裏的人兒連一句話也不回答,胤禮只好動腳踹門,非得見到她不可。
可是他的腿早已沒那麼靈活有力,一場戰役重挫了他的腿,胤禮幾番踢踹!舊疾復發,疼痛難堪。
珍縭從雕窗中看到他跌坐在地,終於心生不忍,到底一夜夫百
恩,她敞開門,放他進來,但是仍一臉凝肅。胤禮抬頭看見她自動開門,欣喜地從地上爬起來。
“話説完了就走。”她冷若冰霜地道。
“珍縭,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誤會你,不該不分青紅皂白,是我該死。”他竟跪了下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是他可以為他心愛的女人屈膝。
珍縭深深一震,受傷的心跳動着,慌措地説:“你不要跪我,你的膝蓋是跪皇上、跪太祖的,我承受不起。”
“不,皇上、太祖都不是我的親人,我的親人只有你!”他昂地道。眼中盛滿愛意,甚至情到深處,他不由自主地落淚了。
她忍不住望進他深邃的黑眸,男人有淚不輕彈,他為了喚回她的心,做了男人最不可能做的事。
她心軟了,五臟六腑深深震撼着,畢竟他當時會那麼衝動,也是因為太愛她,情有可原。
她為他找了理由,緩緩伸出手,拉他起來,亦是熱淚盈眶。
“你原諒我了嗎?”他小心翼翼地問,一隻膝蓋還不敢離地。
她微微牽動嘴角,算是笑了。
“嗯…”她頷首。
“珍縭,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受傷害了,對不起…”他忘情地摟住她,摩挲她的秀髮,啄吻她的香腮。
温熱濕滑的觸勾起她的回憶,她百
集、哽咽、楚楚可憐地嬌啼:“人家…人家等你等得好苦…我不准你再去打仗了…”
“不會了,我不會再讓你擔心受怕…”他磷惜地愛撫着她,企盼已久的舌竄入她的檀口,纏住那香的小舌,貪婪地
吻她口中的
津,持續加深…像是要一股腦兒宣
多
來的相思…
要不是她剛小產,人又在簡親王府,他真的會要了她,而且不只一次。
但是眼前他得忍住,他憐情意地擁緊她,啃咬着她的珠垂,情話綿綿…
她偎在他的懷裏,漸展笑容,拋去過去的包袱,像冬眠已久的軟蛇,在風中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