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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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回到下榻的酒店之後,辰天像一頭怒不可遏的雄獅般不斷吼叫:“我要知道目前的具體情況!立即!”
“讓施特雷澤曼轉告美國人,如果不徹查此時並將所有兇手緝拿歸案,那麼德美將面臨斷絕一切外關係的危險,甚至我們會將美國政府認為是主導這次刺殺事件的元兇!”
“告訴希弗特,讓我們的間諜行動起來,務必查清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侍從們儘管從未看過自己的皇帝如此歇斯底里,可他們仍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命令一一準確傳達下去,然後以加倍的恭敬站立在門外等候下一個命令。
晚上7點零5分,海軍總參謀長波爾元帥和另外兩名海軍中將被護送回酒店,其中只有海軍作戰部的弗茲曼中將受了一點擦傷,波爾和公海艦隊參謀部的紐曼中將都有驚無險。
5分鐘之後,兩輛載着內政官員的小汽車返回酒店,這些與海軍代表團一同出訪美國的德國政客們看樣子被襲擊事件驚得不輕,所幸的是他們中沒有人中彈。
隨着第四批人返回酒店,壞消息開始陸續傳回:海軍作戰部的一位上校軍官肺部中彈並被急送到附近的醫院;外部的一位年輕官員驚慌之中被旁邊的衞兵撞傷,經過緊急救治之後已無生命之憂,但由於是腦部受傷所以隨後仍被送往醫院;最糟糕的是辰天的皇家衞隊,衞隊長雷尼重傷並被送往最近的醫院,還有兩名衞隊成員在亂戰中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辰天愁眉緊縮的聽完這些報告之後,將關注的重點轉移到衞隊長雷尼身上。
“無論如何都要救活他!”辰天握緊雙拳,這不僅僅是因為雷尼剛剛捨身替自己擋了子彈,不要忘了這位大個子是如何幹淨漂亮的幹掉威廉二世的,更不用説他那十多年如一地忠誠。
侍從官領命而去,這時麗莎走過來挽住辰天的右臂,“陛下。相信雷尼會安然無恙的!上帝一定會保佑這樣一個勇敢的人!”辰天回來之後已經換掉了那身沾血的軍服,可他仍覺右臂上有雷尼熱血的氣息。至於那件軍服,他特別吩咐要妥善保存起來。
“但願…”不知為何,辰天又想起那句“自古忠臣無好死”他現在只希望雷尼能夠平平安安度過這一劫,然後給他一大片封地讓他安然享福。
可惜,人們美好的願望總是比詛咒更容易成為現實。當晚8點35分,從紐約市立醫院傳來噩耗。醫生們奮力搶救卻依舊無法將雷尼從死亡線上拉回來,這位年僅37歲的德**人終因傷勢過重離開了這個世界。
聽到這個不幸地消息時,辰天整個人都呆住了。曾經往事如同幻燈片一樣在他腦海裏快速閃過,一種從未有過的莫名傷一下子湧上心頭。雖説戰場上的死亡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辰天到現在為止還從未看着自己的戰友死去,更何況是十幾年如一守護在自己身旁的雷尼。
怒?哭?吼?
辰天以一種令人驚訝的沉默站在原地,一分鐘,兩分鐘,足足四、五分鐘之後才慢慢走回到沙發那裏。
與雷尼死訊一道傳來的,還有三個刺殺者兩死一逃的消息。
“美國警察都是一羣廢物!”辰天只能這樣理解。雖然美國當局在刺殺發生後一刻鐘時間內出動了上千名警察和憲兵。而且此後還有更多的國民警衞隊參與到搜捕刺客地行列中來,卻還是讓其中一個刺客逃之夭夭。另外兩名刺客逃跑時一個受傷一個被包圍,之後雙雙服毒自殺。目前刺客地身份仍未查明。這樣的結果的確讓人很難接受。
“外部來電請示,是否需要繼續向美國政府施壓?”喬納萊特詢問到,這個時候似乎連他也變得小心起來,唯恐觸怒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地辰天。看來,就算是德國人也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施壓?”辰天抬頭看看喬納萊特,“施壓能救回雷尼的命嗎?能抓住逃走的兇手嗎?能讓這一切從未發生過嗎?”喬納萊特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更加恭敬的立於辰天面前。
幾秒鐘之後,辰天才發覺自己剛剛有些過了,他降低了聲音,可語氣仍是那麼的冰冷:“喔。施壓…當然要繼續施壓!就像我們通常所做的那樣,德國人的鮮血絕不能白!至於施壓的底線…就以退出海軍會議和降低外級別為底線吧!”
“是的,陛下!我這就去傳達!”喬納萊特如釋重負地轉身離開。
那張米黃的皮沙發很柔軟很舒服,可辰天坐在上面卻覺不到。他目光有些木納,從前那個桀驁不馴、意氣風發、格堅毅的辰天在這一刻終於展現出他常人的一面:他也會因為國體與皇權被刺客侮辱而憤怒,也會因為夥伴的逝去而傷。
憤怒與傷之後,失落便如水般將自己淹沒。
夜很快深了,就連紐約這座夜生活極其豐富的都市也入睡了。
伴着麗莎那均勻而輕微的呼聲,辰天孤單的望着那漆黑天花板。心境空蕪,思緒萬千。
這個異樣的夜晚,不能入眠者何止辰天一人。
白宮周圍除了值守地警衞之外已經無人走動,而停車場內卻還停着不少車輛。
微弱的燈光下,一些黑白紅三小旗在風中拂動。
黎明前倦意最深的時候,白宮某間裝飾豪華的會議室裏卻依然燈光明亮。整個房間裏飄着一股濃濃的咖啡味,可這並不能完全阻擋睏意的入侵。
坐在長桌兩側的書記員們不住的打着哈欠,兩國外官們頻頻將咖啡杯送到嘴邊。
“無法再做讓步了!”德國駐華盛頓大使、德皇遇刺事件特別談判代表托馬斯羅茲儘管一臉疲倦,但他那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