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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劉氏屋子裏出來時,裘晚棠仍舊一身狼藉。墨淵幾人想幫她收拾乾淨,但裘晚棠都阻了她們,只笑着道:“現在莫管這些,你們只消一會兒把方才的事説出來,完完整整的。”然而關於為何要説,又是對誰説,她便不曾代了。墨淵幾人雖然疑惑,卻沒有多想,只是暗暗留心裘晚棠的神。免得一會兒接不上她的話。
幾人將要走至門口,裘晚棠的步伐卻突兀的止住了。墨淵幾人疑惑的朝她望去,只見她神變化,很快就成了面漲紅,頗帶怒意的模樣。
墨淵三人一時驚訝,最後還是墨杏眼尖,瞧到了一方青竹衣角從門外探進。緊接着便走來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他相貌可稱上等,俊秀清朗,眉目之間隱含颯颯英姿——正是劉氏的三子裴霖。
裴霖本是低着頭匆匆行路,見着裘晚棠幾人,登時一愣。等到裘晚棠忍不住皺起眉頭,他才恍若回過神來道:“二堂嫂。”嗓音是難得的秀逸,然而裘晚棠聽着卻像是壓抑着怒氣的應了一聲,頗為疏離道:“堂弟。”二人互相見禮稱呼,裘晚棠就要別過他。其實裴霖倒是前世難得的乖順之人,無論品還是其他都挑不出錯來。甚至對着劉氏的行徑,他也是厭惡非常的。但劉氏畢竟是他生母,偶爾劉氏説什麼難聽的話,幾乎都由他來致歉。
是以裘晚棠並不想這世蓄意為難他,只不過想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罷了。她這番作態,只是為了多個人證。
這般想着,裘晚棠就要錯開裴霖出門。但是裴霖卻似看出了些許問題,喚住她問道:“二堂嫂,可是出了甚麼事?”裘晚棠聞言,身子微微一頓。彼時她已經走到了裴霖的身後,所以她不過稍稍側過頭,鳳眸斜挑,略含冷意。
“堂弟逾越了。”言下之意,這不是你該管的。
裴霖被她噎了一噎,當下只能訥訥的解釋了幾句,也不敢再多過問甚麼。最後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院子裏。
等到裘晚棠走出許久,裴霖才從失神中清醒過來。看着前方不遠處的自家正屋,那邊姚氏正從內院出來接他。不知怎地,看見姚氏笑意晏晏的容顏,他就想起方才那驚鴻一瞥。裘晚棠那如青黛墨畫般的寒凜眉眼。
他眼瞼微垂,卻是不自覺的呢喃出口:“二堂嫂生的真是好相貌呢…。”話一出口,他自個兒也頓覺不對,連忙拍了拍雙頰,搖着頭道:“魔障了,魔障了。這是想的甚麼不規矩的?!”好不容易勸服好自己,裴霖面上帶起了笑。望着姚氏的方向,上前幾步接過她遞來的大氅。柔聲道:“這般冷的天氣,你還親自出來,仔細凍着身子。”姚氏看來也很是受用他的關心,當心向他身邊靠了靠,笑嗔道:“爺説的甚麼話,妾身…。”裴霖聽着姚氏的絮絮話語,説着這一來發生的事。然而此刻他腦海中的身影復又出現了,他也不清楚,那份豔羨和失落從何而來。但他明白,這是自己萬萬不能想的事。
話雖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在心底輕嘆了一聲。
二堂哥,真是好福氣。
再説到裘晚棠一路出來,裴霖的事早叫她拋到了九霄之外。她這會兒單記得戚氏用午食前常會來這園裏轉上一圈。她便是在等待這個機會,讓戚氏能看見這一身狼狽。
然而這人也不是那麼好遇見的,裘晚棠等了又等,步子放的慢了又慢。直到她快要凍的等不下去之時,前方這才傳來一陣喧鬧。裘晚棠暗暗舒了一口氣,她總算是不必這麼淋了茶水的在大冷的天兒裏守着了。
幾個丫鬟扶着戚氏,還有個嬤嬤跟在戚氏身邊。那嬤嬤似是嘴橋的很,常能逗得戚氏笑開了懷,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悦。
裘晚棠輕笑了笑,對着墨淵幾人點點頭,就捂了臉頰一路衝了出去。等到戚氏前邊,她才倏然止了步,只是雙眸依舊含着淚水。
戚氏見狀,自然是又驚又心疼。她拉過她的手,觸到一手的冰涼。當下便連忙了手爐給她,又吩咐丫鬟給她披上了多準備的大氅。這才問她道:“棠娘,這是怎的了,成這副樣子?”裘晚棠搖搖頭,鼻尖凍得通紅。但在戚氏看來,這是在忍着淚呢。她這會兒便拍了拍她的手,頗為温和的問道:“棠娘只管説出來,婆母自會為你做主。這家裏除了蘺兒,只怕是婆母最疼你了罷?”戚氏揶揄道。裘晚棠心知這是戚氏放下了身段在打趣她,她自然不能辜負戚氏好意。是以她微微一笑,抹了淚道:“婆母這話説的,後怕是公爹要來找棠娘麻煩了。”戚氏聞言,噗嗤一笑道:“小滑頭,怎的不讓你婆母一回。”她點點她的額心,親暱道,“這下還肯不肯説?”話題又扯到了這事上,裘晚棠只是癟癟嘴,偏偏不肯説。現下墨淵幾個也追了上來,戚氏看裘晚棠的模樣像是難以問話了。她也不勉強,只叫過墨淵道:“你陪着你們二少先去換身衣裳,暖暖身子。”墨淵應了是,戚氏便拉着裘晚棠道:“你既然這會兒不説,那我也不能叫你凍着。身子要緊,你過會兒歇息好了再讓蘺兒陪着一同來我這用飯,總歸我一個人,那飯食多些人吃才有味道。”裘晚棠點了點頭笑道:“只要婆母不嫌棄就是,棠娘可要多吃些好東西。”戚氏笑彎了眼,笑罵道:“還能叫你吃窮了不成?”她説着轉過頭,看了墨醖墨杏二人一眼,對着裘晚棠道,“你這兩個丫鬟便先去婆母那裏等着罷。”這話正中裘晚棠下懷,她知道戚氏是要問墨醖墨杏了,於是她不多阻攔。對着二人吩咐道:“好好伺候婆母。”墨醖墨杏猜到了這就是該説的人了,二人心頭有了底,面如常的福身行了禮。
裘晚棠便和戚氏拜別,由墨淵攙着,一路回到了院子。雖説戚氏給了她手爐和大氅,但還是抵不住那一陣一陣的冷風。裘晚棠還是覺得面上凍僵了,那被茶水潑濕的衣裳自然不必説,裘晚棠酸癢的鼻尖。頗為後悔方才自己的衝動。
要是躲開點就好了——她如是想,但這次“以身犯險”還是有價值的,起碼接着這次機會,要削弱戚氏對劉氏的信任才是。讓她看清了劉氏是和老太君綁在一塊兒的。
裴蘺自她傷重歸來後就不想再去七皇子哪兒,後來還是二人商議了一番,認為這個關頭還是與眾人聯合在一起比較安全。所以裴蘺在七皇子親自來賠罪後就恢復了以往的生活,當然比以前愜意,因着七皇子心中有愧,加上宜和縣主的施壓(?)。裴蘺這幾都守在裘晚棠身邊,不曾離開。
裘晚棠冒着一身寒氣進了門,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墨淵為她備了熱水,好好沐浴一回。裴蘺看她下大氅,衣裳上泛了斑駁茶漬,不由皺緊了眉心:“出了何事?”裘晚棠一邊除去濕衣,一邊故作神秘的笑道:“説來話長,不如不説。”這話講的裴蘺高高挑起了眉。
等到墨淵動作極快的吩咐人送來了熱水,裘晚棠便迫不及待把身子浸在了水裏。那温熱的水劃過肌膚,潤澤了僵硬的四肢百骸,叫她舒適的喟嘆了一聲。
裴蘺糾結了半晌,最終敵不過內心的好奇,繞過屏風走到裘晚棠背後。
他絕對是好奇,不是趁機揩油!(你暴了==)裘晚棠見他過來,也沒有做甚麼小女兒嬌態羞澀的躲到水裏,拒還之類的。反倒大大方方的趴在木桶邊緣,留了光滑的脊背對着裴蘺。她順手丟給他一塊乾淨的綢布,側首淺笑道:“夫君,妾身夠不到背。”裴蘺:“…。”他最終還是認命的濕了布,替她擦拭着後背。那兩片蝴蝶骨纖細緻,肢曲線在水中若隱若現。裴蘺一開始還抱着欣賞的心情,只是目光在看到那幾條淡淡的粉疤痕時,他腦中卻忽然一個靈,眼前浮起了昨晚噩夢中她傷痕累累的模樣。
他的手一頓,那綢布就滑落到了水裏。
裘晚棠疑惑的轉過頭來,正瞥見他神中的不自然。她只當自己沒説是何事叫他生氣了,是以她勾了勾,把大半個身子浸在水裏轉過來。雙手扒在桶壁上,鳳眸輕眨道:“怎的,你惱了?我逗你罷了,既是你那麼想知道的事兒,我便同你説説——”她話未説完,忽覺眼前一片陰影,裴蘺竟是俯□來,覆住了她的。
裘晚棠訝然之下,牙關微啓。像是引着裴蘺探索一般,只是這次一反常態,他沒有帶着□。反而如同無限的憐惜和愛戀,在她上摩挲。那般的輕柔,叫裘晚棠心裏淌過慢慢暖意。她稍稍仰着頭,回應着裴蘺的吻。
這是無關乎,望的,二人之間的親吻,這彷彿將他們的心意連接了一起。裘晚棠現在十分明白,裴蘺對於自己的情意不是淺薄的。他是真正怕失去自己,怕有朝一自己不再陪伴着他。
一吻畢,裴蘺沿着她的鼻尖,吻到雙眼,最終直到額頭。
“將這些煩心事解決了,就分家罷。”裴蘺如是説道。
作者有話要説:小蘺子要警惕了~那麼多女紙投懷送抱,這回要輪到晚棠了~堂弟只是個開始啊~醋意滿滿的子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