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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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地舉起手摘下一片樹葉，她笑了。

住在龔廷山家中，開始瞭解並分享屬於他家庭生活的點滴，開始慢慢一點一滴的培養和他穩定的情。

縱然夜裏偶會因為過分的幸福而不確定身旁的他是否只是一場幻影，但是愛與動卻將心頭充得滿滿、滿滿地。

幸福，竟然會令人害怕！

她黯了臉，靜靜地注前走，在這個其實温暖的午後時分突然覺微寒了起來。不曾得到這麼多的美好、這麼多順利，這一切簡直不似真實。三年前，父親過世。她的世界崩潰了之後，對自己，她從不敢想未來，因為那隻會讓現在的子更加的難受。

現在，所有的事都有了轉機。雖然卓夫的手術仍未成功，但比起之前那百分之五的成功機率，傅醫生給了他們更多的希望。加上這段時間龔廷山的呵護守候，子似乎是無憾了。

會改變嗎？

葉雲咬着，頭垂得更低了。對於這些美好，她總會不安的懷疑。也許是幸福一下子將人圍繞，就會有種不真實的覺吧？

她想過以後…不那麼好的以後，想着或許卓夫手術會失敗。想着或許廷山會後悔他們曾有過的情。

她也想過，當那一天到來時，她該如何自處，畢竟再苦的路，她都走過來了，但…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堅強，又或許在廷山出現後她已習慣了有人依恃的覺，所以每每想到那些可能的“以後”她會悶着心好久、好久。

踩着石磚，無意識地看着道路旁清一的豪宅，她只是踏着步子，踏着步子。路總是得要走下去的，不是嗎？快樂或悲傷都要過子，只是在快樂富足之後，悲傷就往往更加的令人傷。得到過，又失去，是更痛苦的事情…因為你會懷念、想念、思念那曾經有過的一切美好。

前方的談聲讓她收回了思緒，她很高興此時有人來打斷她的悲思愁緒。抬起頭，卻看到龔廷山正和一個男子説話…她詫異自己竟已走到了龔廷山家門前，更驚訝的是那個和龔廷山談話的身影…商濤帆。

“商董？”她走近了他們，幾乎是不敢置信地輕呼出聲。他也認識龔廷山嗎？世界真小。而龔廷山對於一個知道她過去的朋友，會有什麼看法？

“我們認識嗎？”商濤帆顯然並不耐煩。

報廷山站在一旁，即使驚訝她認識商濤帆，也沒開口，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商濤帆來過麗苑幾回，他該記得她…只是無法辨認出沒有上妝、披着一頭髮、尼泊爾式長罩衫的她。

原來裝扮對於一個人的改變是驚人的。葉雲輕笑道:“我不過是少了一些化學顏料在臉上，沒想到你就不認得了。”他打量了一會，才緩慢他説:“你該不會是…”顯然有些困惑。

“就是啦。”她靠近他，很豪氣地拍拍他的肩。對於他曾有過的幫忙，她只有謝“沒想到我的救命恩人竟然不認得我了，這算為善不人知嗎？”

“你和酒店裏的模樣實在是判若兩人。你怎麼會在這？”身旁來自龔廷山的鋭利注視，讓他覺得自己的問題問得有些多餘。

她不自覺地回過頭，看了凝沉着臉一直未發一語的龔廷山，不清楚他是否介意讓人知道她住在這裏。

“我來散步，順便找人。”

“順便？”龔廷山口氣不滿地開了口。

而她沉重的疑惑在他的手攬上了自己肩膀時，輕快地消失無蹤，他的態度表明了佔有。

“你來找龔先生？”

“你可以到我家找老婆，我的女人不能到我家找我嗎？”龔廷山又攬近了她幾分，望着商濤帆的神並不友善。他沒有必要給一個負心的丈夫好臉看，杜亞芙雖然是二哥的朋友，但她臉上的憂鬱卻已然道盡了她的心情。

“你們…？”聽到龔廷山如此明顯的表態，商濤帆吃了一驚，接受一個煙花女子並不是件易事…需要愛和對抗世俗的勇氣。

商濤帆望着葉雲眼底的柔情，挑了挑眉…兩情相悦，足夠凝聚勇氣了。亞芙眼底的柔情曾經也為他綻放，只是她如今卻在別人的家中。他不自覺地盯着葉雲，想着那個在龔允中身旁的子。

“走了。”龔廷山將她轉了個方向，催促着她朝來時的方向而去，甚至沒有朝商濤帆打招呼。他不喜歡商濤帆盯着她的若有所思模樣。

“走了，下回到店裏找我。”葉雲回過頭輕快地給了商濤帆一個飛吻。龔廷山的情是有些霸道，但這種被佔有的覺卻讓她有種莫名心安的歸屬。

“你怎麼認識商濤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