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有你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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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七艾琳帶着我幾乎走遍了k市的大型商場，進的都是高檔的品牌店，這種店我以前壓連經過都覺得有壓力，現在看着面前大包小包真有點難以置信。

不過面前的東西百分之九十都是艾琳的，我很好奇她那已經滿滿當當的衣櫃還能得下這麼多東西嗎？

“這是你的卡布奇諾。”我正坐在星巴克裏愣神的時候排隊買飲料的艾琳回來了。

“我們回去沒？”我有點無奈地問。

“還有幾家店都沒去呢，你累了嗎？”

“還買啊？已經拿不動了。”

“這些等下休息完先放車上，然後我們再逛一會，你説我要不要換個髮型。”艾琳無視我的不滿直接跳到下一個話題。

“呃，不用了吧。”我把視線轉移到她頭上栗的大波上“現在這個好看的。”我補充道。

“嗯，那還是得去保養一下。”艾琳邊説邊用手指捲了一下耳邊的頭髮斜眼看着説。

“啊，不早了邊走邊喝吧。”艾琳看着手錶邊站起來挽着我的手臂就拉我離開。我只能手忙腳亂地提起大包小包跟着她倉促地離開。跟着艾琳左拐右轉的很快就來到一家內衣店門口。

雖然我不知道那一串英文還是法文還是什麼文，總之就是以我的高中學歷不足以拼出讀法的牌子但看店面裝修就知道是高檔貨，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被拉進了門，門口的導購小姐鞠躬笑。

“艾小姐，我們的季新款到了。”立刻一個看似是店長的女人出來親自招呼，看來艾琳是這裏的常客。

“這位是…”店長看到艾琳挽着我的手好奇地問。

“這是我男朋友。”艾琳笑着説，我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一頭大汗的表情圖，但也沒有作無畏的解釋，只是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哎，涵涵，你們那裏好像有過年要穿新的紅內褲的習慣，等下給你買一條。”

“呃！都什麼年代了。哪裏還有這種風俗。”對於一個高中生走進女式內衣店已經覺得視線不知道該往哪兒擺，被她一問我更是一臉尷尬，覺從臉一直紅到耳去了“哦，那正好，我們有個專為中國顧客設計的新情侶系列，兩位請過來看看。”店長立刻接話。

“不錯哦，你看。”艾琳手拿一條酒紅的男式四角褲在我身前比劃着説。旁邊還站了個店長我只能尬尷地顧盼四周。

只見在店的角落處站着一個可能也是陪着女朋友或者老婆進來的男人正偷瞄着艾琳，突然奇怪的一種身邊陪着美女的自豪油然而生把我的尷尬情緒完全化解掉。

看着艾琳此時拿着一件絲薄的酒紅罩在自己前對着鏡子照，我的下身居然起了反應。＊＊＊“哇，好有過年的氣氛。”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剛把新的對聯貼好，把一些小燈籠小飾品掛起來。

這在我往年過年的家裏是最正常不過的東西，居然在艾琳看來是這麼新鮮。

“你往年過年不佈置家裏的嗎？”我問。

“沒有啊，我…一般都是出去旅行。”艾琳輕聲説。

她的話讓我想起去年過年我看到她跟一個白人男人拍的照片，我沒有再接話。

“涵涵，今晚我有聚會，你要陪我去嗎？”

“什麼聚會？”

“也沒什麼，就是我的哪些門店年終聚餐，你不想去的話就算了。”

“我陪你去吧，反正在家裏也無聊，我也想見識一下。”

“沒什麼見識的，就是吃頓飯，給他們發獎金什麼的。”傍晚我們驅車來到俏江南，路上我瞭解到我媽自己名下有四家服裝店，還代理了一個運動品牌。

我們走進包廂的時候人已經到齊了，20幾個人都是20來歲的年輕女孩居多，男生只有6個，大夥見到我們進來都非常熱情，我媽跟他們一一打招呼，看得出來大家彼此都很跟我媽這個老闆的關係都很不錯。

吃飯過程中我媽給大夥發獎金，看得出來大夥對獎金都很滿意，席間不停給她敬酒，我媽也來者不拒，氣氛融洽的，跟前幾天喜來登的晚宴上那種人人相互奉承做作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受。

酒足飯飽以後叫麗姐的主管做代表給我媽送了一份禮物，我媽開心的收下，然後大夥居然合唱起生歌接着是生蛋糕出場，這我才發現我一直不知道我媽是什麼時候生，這讓我有點慚愧。

“媽，生快樂，我還不知道今天是你生呢。”回家的路上我一臉歉意跟正在開車的艾琳説。

“謝謝，謝謝你陪我過生。”艾琳開心地笑。

“要不我送你一份生禮物。”我嚴肅地説。

“你陪我過生就是最好的生禮物了。”

“那不行，你今天40歲生，在我們那裏女人整十的生就叫大生，要很重視的。”

“什麼，我有這麼老嗎？”艾琳一邊開心地笑一邊用手撫着自己的臉説。

“説你比我爸小4歲，我爸今年44了。”我狐疑地説。

“呵，你爸怎麼止比我大4歲。”説完艾琳沉默了，思緒飛回到很多年前。

“你外公外婆死得早，媽媽自小就寄人籬下，當年我那所謂的舅舅為了儘早把我這個包袱甩開，改了我的出生年份早早就把我嫁給你爸。”

“那你嫁給我爸的時候其實是幾歲。”我好奇地問。

“14。”

“啊！”儘管我心裏早有準備。但當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那麼説我爸當年跟一個未成年少女…

“在我們那種小縣城，當年為了能早點出來打工隨便去村大隊改一下出生期是常有的事。”艾琳輕描淡寫的説。

我媽輕輕幾句話就把她的這麼多年受的委屈，把我對她的誤解來了一個神轉折，家裏人都説她是個管不住的壞女人，但試問一個未成年就被迫嫁為人婦的女孩她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而奮發圖強又有什麼錯。

一個背井離鄉無依無靠的女孩能成為今天的女強人，她到底要經歷多少風雨又有誰人理解，這勵志的故事怕是可以拍成連續劇了“媽，對不起。”

“幹嘛？”艾琳不解地問。

“沒什麼…”我為自己對她的誤解道歉。

但話説出口又有點不好意思。

“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

“好。”我沒有問去那裏，但此刻我只想一直陪着她。

第二天大年初一一早，艾琳少有的穿着一身運動裝開車載着我，途中買了一束鮮花，我們沒有過多的，車開到郊外停在一個墓園外。

我跟在她身後來到一座墳前“爸，媽，我帶涵涵來看你們了。”艾琳對着墓碑説。

“涵涵，這是你外公外婆的墳，過來合起雙手鞠個躬。”艾琳對我説。

我沒有猶豫在墳前鞠了三個躬。

“我10多年前把你外公外婆的骨灰遷到這裏。”艾琳彷彿看出我的疑問説。

“每年都是我自己過來，今年有你陪我，涵涵謝謝你。”

“我以後都陪你來。”

“好，真好。”艾琳哽咽着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