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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輕聲喊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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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温到達一天的頂峯,四周寂靜無比,這空曠的區域打車是不可能的了,下山方向不遠處有一個公站,我走過去查看,發現是半個小時一趟的偏門線路,遮陰的站台也沒有,只剩一個已經生鏽的站牌。

我心情差到了極點,暴曬之下,公路邊的自己活像個傻子。望着那個封閉起來的二樓,我倍憤恨,不自覺開始腦補一些畫面。

我能夠隱約猜到裏面正發生的事,但對眼前的局面無能為力。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公車沒有絲毫要來影子,我開始煩躁地踹一旁的護欄。

突然,我一瞥之下,發現坡路靠山的小巷口有一個老舊的電話亭。發呆一會兒之後,腦子裏頓時閃出一個念頭。我迅速跑過去,望着它斑駁落的黃油漆外殼,嚥了咽口水。我試着抬起話筒,屏幕一下子亮了起來。

居然還能用!我忙從錢包裏摸出一張電話卡,想着應該還剩幾塊錢。學校充電條件惡劣,這是之前為了防止手機突然沒電,應對突發情況買的。

沒想能在這裏用到…我咧嘴一壞笑,掏出手機,翻到之前導入的特定分組聯繫人,找到了“高毅”兩個字,萬幸自己還沒有刪除。

會換號嗎?

不,以這種人來説,頻繁的變動通訊方式肯定是對他不利的。我入卡槽,準確按下一個一個的數字,撥了過去。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管了…兩聲嘟之後,電話迅速被接起,傳來一個略帶磁的男人聲音“喂?哪位?”聽喇叭聲他應該還在路上。我知道壓緊嗓子説話會顯得很怪異,乾脆拙劣的模仿着播音腔的男低音,也許會讓他誤以為是變聲器。

“喂,是高先生嗎?”

“嗯對,您是?”他略帶輕鬆和禮貌的語調問道。我清了清嗓子,説道:“哦,是這樣的,您和艾琳女士是否非常悉呢?”語調顯得有些調侃。

“…你是誰?”對面突然緊張了起來,有些冰冷而急促地問道。

我手指輕輕敲着話筒,慢條斯理地説道:“我呢,手上有很多張你和艾琳女士比較重要的照片,話説高先生你們做事都這麼高調的麼,呵呵…”

“…你到底是誰?!你想要幹什麼?!”姓高的已經有些動怒,可他結尾的顫音還是暴了他的一絲慌亂。

“我這人啊,有時候手指就是會不聽使喚,比如現在大拇指就放在發送按鈕上,至於發到什麼地方…你也知道現在的手機屏幕很靈,説不定我一機靈…”

“我警告你不要隨便開玩笑,要是被我發現你這傢伙是誰…”他明顯開始動起來,不等他説完,我語氣突然一硬,打斷了他:“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出了什麼岔子我可不管!”他頓時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説話,我頓時緊張起來,還好最終傳來他明顯軟化的語調:“説吧,你有什麼條件?”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他有老婆,謝天謝地他有老婆還沒離婚,還要慶幸他的家庭關係是值得被威脅的,直到這時我才明白剛才自己是有的多冒險,一點背景也沒調查就敢這麼胡亂開口。

“我呢也沒什麼,只是想託你警告一下那個女人,私生活裏不要太高調,就算是公共廁所,染指太多的關係網,也是有些人所不想看到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順出了這條邏輯,我完全是靠着本能的臨場反應編織着劇情。

“…你到底是誰?”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語氣壓低,小心地問道“是姓鄭的叫你打過來的?”我一聽頭皮都麻了。

想着乖乖,我怎麼敢往那麼大的簍子上捅…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和他們的關係網,這個邏輯看來是相當順理成章的。

“哼哼…隨你猜測,反正您不覺得敢這麼跟您叫板的人,整個k市裏也有不少吧…”我隱約覺到自己有些兜不住了,彷彿被刺痛了一般,他頓時又沉默了下去,我冷汗直冒,覺展開的有些太大了。

“…嗯,你知道就算家裏的主人不在意,可是他的家裏人畢竟還是會很擔心,現在上面開始晃動,格局勢必大變,到時候向下層層垮塌,我們也想撇開不必要的麻煩。”天…我他媽都在説些什麼…

“留下這麼個關聯眾多的‮子婊‬,將來肯定是個定時炸彈。”憑着從班裏和同學老師偶爾胡侃的僅有的印象,我試圖努力圓着一個看似正經的政治陰謀論。

“為了您的將來着想,最好也是能斷就斷吧,畢竟,我們也不希望火是從別人那裏燒到我們身上的,你説對嗎?”他持續沉默着,我開始滿頭大汗。想着遭了,剛才那番自作聰明的言論明顯兜不住啊…十秒鐘過後,那邊傳來一聲輕聲的“知道了”語氣不是冷酷而是有些被嚇住的妥協。

我默默掛上電話,長出一口氣。隨後出電話卡,走出電話亭,來到護欄邊上,面向江邊把電話卡像撲克牌一樣飛了出去。我重新回到公站牌之下,發了一會兒懵,兩分鐘後恐懼才洶湧而來。

我剛是不是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看着斜對面的“時尚巴黎”我對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完全不清楚。

伴隨着一聲喇叭,公車終於從山上拐下來了,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立馬竄了上去。剛坐下對面的玻璃門就被打開了,我心裏一提,不過座位是靠江面的另一邊,仗着隔着一排的人,想着他們應該注意不到我。

這時有個年紀很大的白鬍子老大爺要在這一站下車,顫巍巍扶着把手向下挪動。我看着對面門口衝出一對男女,女人對着耳邊的手機怒氣衝衝的説着什麼,眼眶泛着淚花,一邊向上拉着自己沒穿好的肩帶,一頭直髮卻凌亂不已。

戴眼鏡的男人一臉無辜的望着前面的女人,下身隨意攏着一條短褲,上衣也不是剛剛的襯衣。

老大爺終於下了車,司機隨即踩下油門。在車子離開時,我看着對面的眼鏡男似乎是想上前跟女人詢問些什麼,卻遭到女人有些抓狂的厲聲呵斥,男人頓時一萎,表情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動物。

車上的人紛紛側目,兩人就好像在地震時午睡慌忙逃出的小夫一樣狼狽。兩人逐漸被拋在視野之外,我的心裏升起不可思議的。一下午的疲憊瞬間也被公車裏的清一掃而光,不自覺靠在椅背上癱軟了下來。過了兩三站,看到一輛悉黑的suv暴地按着喇叭,從側面開了過去。

我保持着笑容,想着自己不會被宰了吧…幾場秋雨姍姍來遲,天氣頓時緩和了下來,來秋高氣的十月。

國慶我並沒有回j市,和留校的同學一起爬山、寫作業、黑網吧裏組隊玩遊戲。這麼多天下來風平靜,原本設想的種種可能都沒有發生,我的神經也放鬆下來。

回頭一想,就算他們查出是我,可是對一未成年小孩能怎麼着呢,最多也可能是和她正式地撕破臉皮而已。國慶最後一天,考慮再三,我決定把兜裏的那串鑰匙還給她。下午出了校門口,離這麼久我第一次給她打了電話。

主要是想確定她是否在公司,不至於到處跑。

“喂?涵涵…”電話裏的聲音覺温柔了不少,有點第一次通話時的覺。

“你在公司嗎?有些事情想去找你。”我故作隨意的説。

“哦,我在家呢…你待會兒…”她有些高興,沒等她説完,我回了一句“那行”掛上了電話。我隨後乘公車到了悉的小區。

儘管八月底才偷偷來過,家門依然讓我到陌生。深一口氣,我掏出鑰匙,重新走進這個之地。進門後先是到一片漆黑。

十月的白天已經開始變短,又是在陰天,這不開燈的屋裏格外陰暗。我隨手打開了旁邊的燈,把門關上。可能是聽見響動,裏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拖鞋滑動地板的聲音。

她穿着一件平常的黑真絲睡袍,散着一頭長髮,跑了過來。看到我後她臉上出一點笑容,輕聲對我説到:“來啦?”我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注意到她的大素顏和以往有明顯的不同,多了一絲頹廢的神。以往即使在家不化妝,也不可能有這種邋遢的樣子。我跟着她的走進客廳,空氣裏瀰漫着着煙草和酒味道。茶几上放着一瓶開了的紅酒,已經只剩下瓶底的一點。

旁邊是一個喝過的紅酒杯和一個煙灰缸,煙灰缸裏是堆積如山的細長女式香煙過濾嘴。不等我坐下,她突然起身,聲音有些提高地對我説:“晚上咱們出去吃個飯吧!”説完匆匆向卧室走去,輕聲喊道:“等我一下哦,我去換身衣服…”我急忙叫住她,連勝説不用不用“今晚還得回學校上自習…”她的動作停了下來,目光瞬間黯淡了下來,整個人彷彿一下沒了氣神。我到有些愧疚,這種頹廢的神情是這麼久以來,我在她身上第一次見到的,年齡彷彿回到了她應有的階段,顯得老了一些。

我沒法不拿現在的境況,和自己十天前的惡作劇聯繫在一起,沒想到這件事的影響居然對她來説這麼大。也許自己把事情大發了…我內心頓時一軟,對眼前人產生了一絲保護

但隨之立馬提醒自己,不能被她一時的情緒所染。經歷過這麼多之後,我無法簡單相信眼前這個女人的單一面貌,想到之前她的種種冷酷,現在的處境也算是對她的一個小小教訓吧…對於事情的嚴重程度,我無法直接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