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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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見了下班回家的某人。
男人抬腕瞄了眼手錶,已經九點多了。
作者有話要説:謝謝abrahamco的地雷!
第29章(二)那人耷拉着腦袋沿着馬路一步步地朝前走,楚毅輕踩油門,不緊不慢地開車跟在後面。
走了百來米,林小松靠着路邊的椅凳上坐下來,發了會兒呆,然後就一直用手背眼睛,看樣子是哭了。
就為了那八千塊錢?
楚毅看得心煩,摸出煙點上,目光轉向別處。車內浮沉着車載香水的甜膩味道,前幾天陳嘉澤特地買來的。
不得不説,那位在生活情趣方面,像個講究的小姑娘。
香水味太沖,楚毅搖下車窗,一手夾着煙搭在窗沿上,一手點進林小松的朋友圈往下劃拉。
動態並不多,幾乎全是他女兒的照片,他自己出境很少,唯有一張,是在動物園門口,抱着孩子,笑盈盈的,兩頰的小酒窩若隱若現。
時至今,楚毅依然很難想象那麼個人會去結婚生子,格沒以前任了,一舉一動喜歡斂着,模樣倒是變化不大,只不過從前的那點嬰兒肥不見了。
林小松坐着一動不動,漸漸地,身體顫了起來,抹淚的手已經不能叫做抹了,而是直接覆在眼皮子上,好擋住裏頭的決堤洪水。
哭得真傷心啊。
已經無暇去顧及旁人的眼光了。
人過三十,世事漸明,情緒難得再有起伏,偶爾也會覺得子太無聊太枯燥,可又懶得花心思去改變,於是就這麼一成不變下去,上班、下班、約會吃飯,直至一腳踏進婚姻墳墓。
其實想想,沒意思的。
楚毅彈了彈煙灰,深一口,燈影下的人埋首哭泣,整個身體都在顫。男人注視許久,一支煙完,下車走了過去。
走到近前,楚毅停在了幾步之外,自上而下地看着那團小身板。
林小松覺到了,抬了頭,哭得稀里嘩啦,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
這樣的狀況令男人手足無措,楚毅嘆了聲氣,皺眉道:“都是做爸爸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愛哭?”林小松不想被人瞧見,拼命地低着頭,只是眼淚不受控制,始終奔騰如瀉。
楚毅覺得心裏頭悶,四處看看,稍微了口氣。路邊有家不知名茶店,他過去點了一杯檸檬紅茶,去冰半糖,回頭看,林小松還坐在椅子上。
他很少喝這種含糖量過高的低端飲料,有時候實在太累,會在辦公室泡一杯黑咖啡,苦澀與香氣的混合體,提神醒腦。
這時候店裏不忙,店員很快做好,問他打包還是現喝,楚毅回頭又朝椅子那邊看了一眼,聲音略顯疲憊:“打包。”楚毅拎着飲料走回去,遞到那人眼前,林小松沒接。他索擱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半蹲下來,用指腹替“小哭包”拭去未乾的淚痕。
回想以前,這人也是動不動就哭,那時候二十歲左右,差不多等同於小孩的年紀。如今小孩都當爸爸了,男人無奈一笑。
林小松有些牴觸,別過頭不讓男人的手碰到,楚毅的手停在半空無所適從,最後落在這人的腦袋上了一下。
“腦袋笨,又愛哭,你還真不讓人省心。”楚毅直接坐到旁邊,丟了包面巾紙給林小松,“別哭了。”林小松咧着嘴哭,形象狼狽,嗚嗚囔囔道:“我一個月全白做了。”他已經無所謂眼前的男人是好是壞,腦子裏只記着那打水漂的八千塊,寶寶的鋼琴沒了,今年攢不到十八萬了。
楚毅了張紙出來,強硬地扳過林小松的頭,給他胡亂抹抹臉,“這麼點錢,不至於。”林小松越哭越兇,嗓子裏哽噎着:“八千塊,全沒了……”
“沒了就沒了,有什麼好哭的。”楚毅嫌他苦相難看,繼續摁着,給他擦鼻涕淚。
林小松扭動身體,想甩開男人的桎梏,掙不,急了,“關你什麼事,你別碰我……”楚毅被氣笑了,摁小雞似的摁住林小松:“別瞎矯情,趕緊擤擤鼻涕。”林小松紅着眼瞪他,伸手搡一把,沒搡動,情急之下,抓住男人的胳膊一口咬上去。
楚毅“嘶”了一聲立時將他推開,甩甩手,目光垂下,隱約可見虎口周圍一排滲血的牙印,他了張紙擦掉那圈口水印,團一團,丟進一旁的垃圾桶。
林小松抻着脖子,看看男人的手,脖子上的玉佩從t恤領子裏跳了出來,是一塊小豬寶寶,很簡單地用一條紅繩綴着。
楚毅抬眼,冷冷道:“不識好歹。”林小松跺了下腳,狠狠地“哎”了聲,跟個丟錢的小老頭似的,自怨自艾:“我一個月全白乾了。”楚毅見他這樣,又好氣又好笑,半側過身瞧着他,語氣頗無奈:“你老婆怎麼受得了你的,這麼大了還跟個小孩似的。”到現在為止,男人依然認為那孩子是某個女人給林小松生的,再往深了猜,估計是個個兒不高的女人,某家飯店裏端盤子,或者某家酒店裏打掃衞生,跟林小松一樣,全國各地漂,哪兒能餬口就在哪兒呆一陣子。
楚毅隨他去,坐在一邊冷眼看着,用管戳開飲料遞給林小松,口氣莫名惱火:“拿着。”林小松哭累了,終於停歇下來,開始一痙一痙地打嗝,鼻涕眼淚糊一臉,十分難看。
“我不要。”他扁着嘴説。
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