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老夫倒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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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霖有二子,長子費龍海,現任燕州指揮使,次子費龍傑,並未在朝廷任職,負責打理費氏在遼東所有的產業,遼東各大豪族,都尊稱費霖為“費老”按照程朝倫的評價,費霖是一頭活躍在遼東雪原的銀狐,有執宰天下之才,卻又比任何高官都懂得進退,是個難纏的人啊。
燕州城外,一名身穿將袍的大將,帶着幾位官員,正站在城門口處,靜靜地等待着,旁邊的人不向其問道:“費將軍,下官有一事不明。
不過是松州的一個刺史,他來到松州,自然要親自拜訪費老,何必大費周章,要將軍您親自在此等待?”領頭的武將正是燕州費氏的長子,費龍海,與弟弟費龍傑嫡出不一樣,他是費霖與小妾所生,他搖搖頭道:“家父的意思,本將也不是很清楚他讓本將親自接劉刺史和程長史的原因。
但是家父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慮的,他不會有錯,你們這是懷疑總督的話?”
“不不不不,不是,不是,費老智深似海,下官哪裏會懷疑,哈哈。”那人連忙搖手否認,打着哈哈掩飾自己的尷尬。到達燕州城之時,龐駿正在馬車中練功。這時孫子寒來報:“大人,燕州城已經到了,還有燕州城外,有幾位大人前來接大人與程老大人,為首的自稱是燕州指揮使費大人。”龐駿詫異地睜開眼睛,一言不發,馬上下了馬車,向孫子寒吩咐道:“快去通知程老大人,一起去與費將軍見面。”孫子寒領命而去。
沒多久,程朝倫也來到這裏,與龐駿一同走向燕州城門。看着城門處的幾位,龐駿苦笑着低聲對程朝倫説道:“程老大人啊,你説得沒錯,那位費霖老總督的確不是好糊的人,他讓家族長子來接我們,就説明,他並沒有因為我們被派遣到邊遠地方而產生輕視,謹小慎微。”程朝倫撫須笑道:“呵呵,既來之則安之,費霖這個人,與其説他謹小慎微,不如説他深謀遠慮,子業你以為他對每個人都這樣嗎?
他就像一個旁觀者,默默地看着朝中每一個人,盤算着每一個與他產生關係的人,能為他帶來什麼利益,如果他看不出你能為他帶來什麼好處,估計你今天要進他這個總督府都要花費一番心思,現在他如此表態,就意味着你與他起碼在最近一段時間,會相安無事,甚至獲益良多。”
“多謝老大人提點,老大人指點之恩,劉駿,不盡。”
“呵呵…”程朝倫撫須而笑。***龐駿與程朝倫二人來到等待在城門口的幾位面前,為首的費龍海向二人介紹接的官員,寒暄一陣後便向二人拱手道:“兩位大人,總督大人已經在府中設宴等候多時了,二位有請。”説完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就卻之不恭了。”龐駿二人來到總督府大廳,只見正中央,擺着一圍酒席,坐在上首位的是一位胖乎乎的健壯老者,他身上披着一件狐裘大氅,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想必就是遼東行省的土皇帝,總督費霖,龐駿二人畢竟名義上是遼東行省所管轄,於情於理都應該行禮,於是上前行禮道:“下官劉駿(程朝倫),見過總督大人。”看到龐駿與程朝倫的到來,費霖哈哈笑道:“老夫久居邊遠之地,久聞秀士郎與程議事的大名,今終於得見,實在乃一大喜事啊。”
“大人謬讚,下官還是官場新人,很多東西都是懵懵懂懂,比不上在座的各位前輩,有機會的話,劉駿還是要向各位請教請教。”費霖指着龐駿笑道:“哈哈,子業過謙了,老夫曾經派人向老太師打聽,你劉子業關於定邊策的內容,老太師也寫信給老夫説明一二,老夫也很好奇,究竟你的理論到底能不能走得通,如果走得通,那老夫也不會這麼頭疼了,哈哈。”龐駿拱手道:“總督大人過譽了,總督大人把遼東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四方夷服,下官小小的淺見,在總督大人面前就是班門斧啊。”
“哈哈哈,子業啊子業,你真的是不到弱冠之年嗎?老夫總是懷疑啊,你虛報年齡,分明就是已經而立之年了吧。”費霖開玩笑道。接着他又看向程朝倫説“老夫久居遼東,但在各位前來公幹的同僚中,也聽説過議事卿程朝倫的名氣,可一直無緣相見,想不到老夫有朝一,能夠得償所願。”程朝倫呵呵道:“費老大人過獎了,下官只是一個小小的長史,當不得費大人如此誇獎啊。”雙方寒暄一陣,便按照規矩入座,一場晚宴,賓主盡歡。宴會結束後,遼東總督府,書房之中,正坐在三人,正是遼東總督費霖,與其兩個兒子,燕州指揮使費龍海,掌管燕州經濟的費龍傑,與大多數家族之中兄弟之間相互傾軋不一樣,費霖從小教導自己的後代,兄弟姐妹之間,必須通力合作,團結一心。
而費龍海本人格較為內向,更加醉心於帶兵打仗,所以早早就將費氏的下一代接班人,定在弟弟費龍傑身上,同樣的。
由於費龍海的態度,費龍傑也對自己的兄長多有尊敬。此時,費霖問道:“你們覺得,今晚的晚宴,你們看這二人,覺如何?”費龍傑答道:“這程朝倫就如一尊彌勒佛一樣,一直笑呵呵的,萬事都以劉駿為首,可兒子認為,他在朝中呆的時雖長,但長期由於聶太師的壓制,早就失去了鬥志,也許,他此次來松州,可能是天子派來的,名義上是在幫助劉駿,實際上可能監視着整個遼東,甚至我們費家。”費霖點點頭:“你有一套見解,可為父卻不那麼認為,這程朝倫,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啊,以他當年的名氣,被聶太師摁在議事卿一職二十年,早就對朝廷不滿了,怎麼可能還對天子忠心耿耿前來監視我們,他此次來這裏,是破釜沉舟,拼出一番新天地。”
“啊?他,就那麼看好劉駿那個小孩嗎?”費龍傑疑惑地問道。
“傑兒,為父問你,你十六歲的時候,在幹什麼?”費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自己的二兒子。費龍傑略帶尷尬地回應道:“騎着馬每天在燕州城穿街過巷,呼朋引伴。”費霖又看着自己的大兒子問道:“海兒,如果是你,十六歲,成為了燕州指揮使,你會如何?”饒是沉穩內斂的費龍海,被父親這樣問道,也不赧然,回道:“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意氣風發,不可一世,這個樣子,你們剛才在那個半年前文武登科,成為神衣衞後屢立奇功,現在還被任命為一州刺史的十六歲年輕人身上,看到過一絲端倪嗎?不驕不躁,目標堅定,態度謙遜,説話滴水不漏,這是一個正常十六歲少年嗎?
有志不在年高,老夫也很好奇,這個少年,究竟經歷過什麼樣的事情,能讓自己的格思維變得像個三十歲的男人一樣。”
“那,爹,對於這劉駿,我們應該是什麼樣的態度?”費龍傑聽到費霖的一番話後,對龐駿也產生重視。費霖搖搖手道:“無需派人深入,劉駿是個謹慎的人,派一般的人過去監視,被他識破了反而增加他的戒心,靜觀其變就是,老夫倒要看看,他能做出什麼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