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回京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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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穹過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這副情景。

“嬴將軍。”晉起起身一禮，嬴穹亦還以一禮。面温和地説道:“昨晚西境突襲，今下午我親自帶人前往查看了一番，已經處理完畢。另外一干需整頓的事務，竟也臨近了收尾，近些子我在營中養傷，竟是不知西境那邊已被二公子整頓的如此妥當了。”怪不得這些子能見到晉起的機會甚少，想來是整奔波沒有閒暇。

“這種事情拖得越久變故則越多。”

“確然。”嬴穹點點頭，在晉起的示意下坐了下來。

西境初被收服，新的統治者的行事作風至關重要，雷厲風行一些。威懾力也會更強一些。

“想來無需多。便可動身回京了。”嬴穹深看了一眼晉起，問道:“京中昨傳達的密信，二公子應也看到了吧？”晉起點頭。

信中對她無半點苛責，彷彿本不曾得知他責罰了晉覓一事。

唯多番待他務必要好生招待西陵王。一旦西陵王有任何態度轉變或是猶疑。立即讓人傳急報回京。

“恕嬴某多嘴。”嬴穹斟酌了一番。還是問道:“西陵王今一早忽然啓程回西陵…不知借兵之事，可成了？”為此他很是忐忑了一番。

讓人打聽得來的消息，卻説法各異。本無從判定。

有人説昨晚二公子與西陵王起了爭執，石青跪在西陵王帳前一整夜也未能見得西陵王一面。

更有人説今一早西陵王着意趕在二公子回營之前動身離了營。

還有人説…二公子一個人追出去，回來的時候便成了兩個人——多了那位江姑娘！

嬴穹聽得頭疼，乾脆自己親自來了晉起這裏一問究竟。

“已成。”晉起並不瞞他。

這回答倒是讓嬴穹略為吃驚。

他的立場如何，二公子向來清楚。

可他眼下卻在此事之上，對他毫不閃躲隱瞞。

嬴穹暗暗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説道:“晉公的脾氣，二公子或許還不太瞭解——大公子之事晉公和世子雖然未在信上怪責於二公子，但心中必有一番計較，只是當務之急為向西陵借兵，便暫時壓下未提罷了。”晉起聽出他話中之意，微一點頭。

這些他自然清楚。

不瞭解他們嗎？

不，這一世的他，怕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這對父子。

嬴穹猶豫了一番過後，終是道:“所以…嬴某以為，回京之後，二公子不必急着將兵符由晉公。”他説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極低，彷彿自己也意識到了這是莫大的忌諱。

他一生忠於晉家，按理來説本不該多這個嘴，但卻又當真不忍讓晉起回京之後便遭蒙難。

晉起聞言有些意外，赫然朝着嬴穹望了過去。

“二公子莫要誤會…”嬴穹連忙解釋道:“嬴某之意，並非是離間二公子與晉公祖孫之情。只是…在這士族之家，倘若想要自保，手中必要握有足夠分量的東西。”晉起看了他片刻。

他如何也沒有想到，嬴穹今晚前來，竟會對他説這樣一番話。

意外的同時，心中卻也受用。

雖然嬴穹所提醒之處他早已想到，但這份恩情，他今還是記下來了。

“多謝嬴將軍提醒。”

“謝是不必了…”嬴穹面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認真，竟又現了當年儲公子之態，不由又道:“只是除此之外，嬴某還有幾句話想要囑咐二公子。”

“嬴將軍但説無妨。”

“大公子不德，贏某也看在眼中，但晉公年歲已高，一輩子嘔心瀝血，做事固然有極端之處，卻皆是為了晉家榮辱。”嬴穹説到此處，目定定地看着晉起，像是囑託，又像是勸誡般説道:“所以不管後情形如何，嬴某都不希望二公子與晉公祖孫相疑，他畢竟是您的親祖父。”祖孫相疑？

這自然只是一個委婉的説法。

晉起將他話中之意聽得分明。

片刻之後，應了下來。

當年之事真正的始作俑者也並非是晉擎雲，他機關算盡利用他人固然可恨，但最為可恨的卻另有他人。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説，他也是一個可憐人。

前世到死也不曾得知真相的可憐人。…舊傷未愈的江櫻，近來又染上了風寒。

對於自己大暑的天兒還能染了風寒一事，江櫻有些無法釋懷。

好在並不算嚴重，一三餐照常吃，胃口也沒有減弱的跡象，偶有頭昏現象，睡上一會兒便好。

只是這不大點兒的病，卻讓雲璃好一陣自責緊張，自責是因為認為自己沒有照顧好主子，緊張便是認定了江櫻的身體底子極差，是個容易生病的主兒，於是近來將江櫻看管的不能再仔細，有風的時候堅決不讓出營帳，太陽過烈也不成，怕她傷寒未好又中了暑氣；至於在吃食上，更是嚴格把關，冷的不能吃，寒的更加不讓碰，還不知從哪裏翻來了一本養生的食譜，也不讓江櫻進廚房了，自己照着上頭的搭配來給江櫻做什麼養生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