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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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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雙衞心中大驚,梅山白則愕然地道:“蓋大哥沒説呀!”柳世宗道:“蓋天雄不知道,上面因為蓋天雄暗藏死士,列為不忠實的部屬,有許多事都瞞着他,因此才極力防止蓋天雄的實力擴張,像這次駱九原幫我的忙,崑崙是不會同意的,這是駱九原個人的自作主張。”梅山白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我的計劃會行不通,因為我的預料中,崑崙是不會介入的,所以沒有請蓋大哥前來支援,光是武威一地,我已足可應付了…幸好我還有兩下子,將駱九原也殺死了…否則不但自己賠上命,而更連累了蓋大哥,豈不辜負他一片寄重之心!”柳世宗又是沉重地一嘆道:“我實力既失,武功又廢了,在那些人眼中已無利用價值,很可能還會被殺以滅口,因為我知道得太多…”梅山白笑笑道:“那的確是很危險的事。”柳世宗道:“但是我知道的事對你們很有用,至少可以提供你們不少內情,使你們避免受到一點不可預料的暗算!”梅山白道:“柳莊主是準備跟我們合作了?”柳世宗苦笑道:“我現在還有談合作的條件嗎?只是企求你們的保護,但願蓋天雄真能撐得住,將來大家都還有條活路。”梅山白想了一下才道:“梁總管,武威的地盤由你主持了,這些人手都留給你!”樑上九又驚又喜,喜的是自己居然能憑空一躍,成為獨當一面的主持人,比他以前的地位,不知高出多少倍。

驚的是這個責任太重,尤其是武威與河西之郡接鄰,敦煌、張掖、酒泉都是敵對的範圍,自己的能力有限,一旦有警,洛陽那邊救援不及…

所以他只高興了一下,隨又苦着臉道:“二莊主,您提拔之恩,屬下粉身難報,只是屬下怕才具有限,萬一有負重託,豈不是反而…”梅山白笑笑道:“你放心!因為柳莊主歸向我們這邊,方仲瑜他們此刻心驚膽寒,自顧尚且不暇,還敢來找麻煩嗎?”粱上九道:“屬下是怕萬一…”梅山白笑道:“我做事只有一萬,沒有萬一,你實在不放心,可以向柳莊主討教一下,如何確保安全!”柳世宗沉思片刻才道:“梁總管!你接任之後,立刻派人與守城的門頭連絡,凡是他所指點的人,你必須設法在離城十里內截殺…”梅山白笑道:“這有什麼用呢?”柳世宗道:“斷絕連絡,方仲瑜得不到指示,就不敢妄動!”梅山白道:“這個門頭靠得住嗎?”柳世宗道:“靠得住,這是我的私人,上面並不知道,他的工作就是替我監視上面的使命,凡是上面不經過我而遞出的消息,他都能到一份,所以方仲瑜那邊的事,我沒有不清楚的,這個門頭每月接受我二百兩銀子的津貼…”梅山白笑道:“行了!截殺可不是辦法,最多一兩次,以後對方改變連絡辦法,我們反而會矇在鼓裏了…”柳世宗道:“那二莊主的意思是…”梅山白道:“留下這條線索,我們先一步得到消息,可以先發制人,如何做法,我會進一步告訴梁總管的!”柳世宗道:“二莊主的辦法必須萬無一失才好,而且必須在最短期間,將方仲瑜那邊徹底解決,他們的實力很強。”梅山白笑笑道:“柳莊主設置私人,可見也頗有心地。”柳世宗一嘆道:“沒有辦法,我如能力不足以兼併別人,只好預防被別人兼併,十八友中沒有一個是能自主的,人人都岌岌自危,不得不兢兢業業,以圖自保。”梅山白道:“這就是蓋大哥必須力圖振作的道理,那批人只是利用十八友作為工具而已,將來功成之後,你們更將危險。”柳世宗道:“是的!大家都明白,只是無力反抗而已,二莊主尚未深入其中,不知道他們的厲害,以我們這點力量去碰他們,就好像雞蛋碰石頭,不僅如此,連五大門派也有一些在他們掌握之中,像駱九原…”梅山白擺手道:“好了!不必再説下去,到洛陽之後,我們再從長計議,梁總管,你準備接事,然後將柳莊主的家小備一輛車送到洛陽來,我們跟柳莊主先走。”柳世宗這時不僅對梅山白的態度改變,稱他為二莊主,連帶對蓋天雄的稱呼也改了,連忙説道:“駱九原還有四個人去截殺蓋莊主,不會有危險吧?”梅山白笑道:“不會的,那四個人不會比駱九原高明,蓋大哥的武功猶在我之上,他們能逃過蓋大哥的追魂鐵膽就是運氣了。”柳世宗道:“那就不對了,駱九原既然派他們出去,就有相當把握。”梅山白笑笑道:“駱九原的行動,我比你還清楚,那四個人的武功並不比駱九原高,而且他們是真正忠於崑崙的,對駱九原支持柳莊主的行為大為反對,駱九原是存心叫他們去送死的,先前我還想不透駱九原的用意,只以為駱九原是要他們去牽制蓋大哥而分散我們的實力,現在聽柳莊主一説,才明白駱九原是藉此剷除異己,以免他的通敵身份被人識破!”柳世宗道:“可是蓋莊主殺了他們,不就是與崑崙結怨了嗎?”梅山白道:“殺了駱九原,已經與崑崙結下了仇怨…”柳世宗道:“那倒不然,我可以將駱九原的事附同確證,暗中知會崑崙,他們反而會我們呢!”梅山白笑道:“柳莊主,你別想錯了,我們並不是投向五大門派而向上面作對,只是創出點成績使我們能爬高一成,在那批核心人物中分庭抗禮,五大門派仍是我們敵對的,假如用你的方法,我們就要幾面受敵了。”柳世宗一怔道:“那是不可能的,雖然我不知道上面是哪些人,但是我接觸到幾個二三級的人物,已是絕頂高手,那個圈子是我們打不進去的。”梅山白笑道:“不見得,當我們握有充分的實力時,這些核心人物都會來拉攏我們的,目前他們尚未得悉,才能維持嚴密的組織,武林人可以同患難,卻不能共安樂,到那個時候,我們再認準一個而擁護他,其餘的人就不足為懼了,將來的局勢,我們可以坐二望一!”柳世宗一怔道:“坐二望一?那要求太過高了!”梅山白道:“不高,當然第二把椅是蓋大哥的,我們只能再退一步,但無論如何,也比各位現處的地位高得多!”柳世宗輕輕一嘆道:“我倒是不敢再往高處想了,但求能保此殘生…”梅山白笑笑道:“柳莊主,你的武功廢了還是你的運氣,因為你不會再有野心,目前你雖然擔點風險,但是你將所知道的秘密都説出來之後,你的地位反而會十分安全,而且越爬越高,説不定會在蓋大哥之上,因為你對誰都不會有威脅。”柳世宗道:“所以我急於將所知的情形告訴二莊主。”梅山白道:“不!我知道得越少越好,你告訴蓋大哥去!”李明明道:“那不是置蓋大哥於險境嗎?”’梅山白笑笑道:“蓋大哥決心發動兼併時,已經豁出命於不顧了,但是他居中主持,手握實權,別人還想借重他,一時不會對他下手,而我們這些實際行動的人,卻知道得越少越好,這就是謀略的運用。”柳世宗輕嘆一聲道:“二莊主實在是天下絕頂的聰明人,只可惜…”梅山白笑道:“柳莊主可是覺得相見恨晚?”柳世宗苦笑道:“早也沒有用,我不是那塊材料!”梅山白道:“我不敢妄自菲薄,隻身到中原來,是想創一番事業,一開始我倒是想在五大門派中求發展的,可是他們門户之見太深,而且老大自滿,對我這個帶藝上門半途出身的局外人,不可能會有多大器重,於是我又在豪傑盟中發現十八友的背後,好像另有能人在縱,而且縱的手段十分嚴密高明,只有一個漏…”李明明道:“什麼漏?”梅山白笑道:“他們一方面扶持十八友的勢力擴張,一面又在暗中製造矛盾,使十八友面和心不和,暗中傾軋…”柳世宗道:“這是必然的,他們目前不到公開面的時候,不能統一指揮,如果我們十八人聲氣互通,他們就無法再在暗中控制了,倒不是怕我們會有異動…”梅山白道:“可是他們算錯了一着,練武的人都是硬骨頭,誰肯甘心做奴才,子久了,大家的反也會深。”柳世宗道:“所以他們要挑起內鬨,使人人自危,不作反抗。”梅山白道:“不敢反抗是假的,但看你們有沒有這份魄力而已,我觀察的結果,只有蓋大哥有此魄力,而且也作了準備。”柳世宗道:“蓋莊主的武功在十八友中最高,上面也對他不放心。”梅山白笑笑道:“這種不放心已到了擔心的程度,蓋大哥也有了知覺,我認為時機已成,才登門求進,幾句話就説動了他。”李明明道:“梅兄!蓋莊主最近這幾個月常常心神不寧,對我們也約略透過他的處境,但沒有明確表示,只説可能會有人對他不利,希望我們能幫他一點忙,你一來就獲得他如此信任,我的確有點不服氣,現在總算明白了一個大概,才知道你能得到器重的原因,但我還是不服氣。”劉素娥笑道:“李姑娘,梅兄弟的武功並不比你強多少,他是以機智和才華而得莊主寄重,最近這幾次的行動,你不得不佩服他的策劃,的確高人一籌。”李明明朝梅山白望了一眼,微含情意地笑道:“我不是對梅兄不服氣,他豈僅才華過人,武功也值得欽佩,我不服氣的是另外的那批人,那批在暗中策動的人,他們究竟有些什麼能耐…”柳世宗道:“這個誰也不知道,因為我們都沒有見過主持的人,只與幾個四等的執事接觸,而這些人的武功已經高不可測,再上面的人簡直就不可想像了!”李明明道:“再上面的主持人有幾個呢?”柳世宗道:“有幾個不知道,但絕不會是一個,他們用甲乙丙丁為最高級代名,子醜寅卯為第二等代名,想來總不少!”梅山白道:“天干有十數,地支有十二數,不過就這麼多了!”柳世家道:“不對,他們是兩個代名職稱,最高等是天支重疊,如甲甲、甲丙,第二等以天地配合代名,如甲子、乙子,用這個方法計算,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劉素娥一驚道:“十十相乘為百,最高等的就有百人嗎?”梅山白笑道:“我相信不會有這麼多,這是故作玄虛而已,有許多代號本就空着的,沒有一個組織能有一百個人具有同等發號施令的權力,在我的推究下,最上層的人不會超過六個…”柳世宗道:“這倒不錯,我接到的指示中,只有兩三個代號。可是別的人也有兩三處代號,有的與我相同,有的與我相異,河西四郡的指示代號,總數只有五個而已。”梅山白道:“五個?你們河西四郡中,必然有一個是共有的。”柳世宗道:“不錯,我們四處中只有甲甲這一個代號是共有的。”梅山白道:“那這個甲甲可能是全體的主宰。”柳世宗道:“只是一部份,江南六處,則是乙乙主管,對上層人物,我們曾經下過一番推測才判斷出不止一人。”梅山白搖搖頭道:“那就麻煩了,除非把十八友的指示代號全部集中,或許能推斷出一點梗概,光憑一部分資料是不夠的!”柳世宗道:“推出來也沒有用,我們仍然不知道發號施令的總壇在什麼地方,那些使者總是突如其來地出現。然後又突如其然地消失,再嚴密的耳目,也測不出他們何去何從!”梅山白笑笑道:“你們是怎麼被納入組織的呢?”柳世宗道:“別人的情形我不清楚,我本人則是十五年前初出江湖時,被幾個高手突然制住帶到了一個地方…”梅山白道:“什麼地方?”柳世宗苦笑道:“一家小客棧裏,事後我調查過了,那是暫時借用,與組織毫無牽連,在那裏我接受指示,然後就源源受到支持,包括金銀與部分人才,把我的聲名越抬越高,二三年內,十八友次第而起,就是這麼簡單。”梅山白笑笑道:“這個組織的策劃人倒是相當高明,我雖然無意與之抗衡,但至少也得拿點顏給他們看看!”李明明道:“我也有這個意思,武功雖無止境,人的體能總該有個極限,我不相信他們會高到超出人體的極限!”柳世宗一嘆道:“李姑娘,我不是小看你,以武功而言,你差得實在太遠了,拿制住我的四個高手來説吧,我在他們手中簡直是個小孩子,每個人都能一出手就將我制住了,而聽他們説,他們還只是三等的執事,豪傑盟十八友未與之前,江湖上還有幾個成名的高手,都在無聲無息中暴屍荒郊,想來是不答應他們的條件的原故。”李明明道:“那是利用暗算的手段,不足為奇!”柳世宗道:“不然,他們有的死於劍傷,有的死於重手法,都是在輕易而不致受襲的部位,此外別無受暗算的跡象,我相信是在正常的決鬥中被殺的,否則十八友也不是省油的燈,絕不會輕易受人擺佈的!”眾人又陷入沉思,梅山白道:“好了,這已經不是我們應該知道的,柳莊主,這些事情你不必再説了,還是跟蓋大哥去商談吧,我們要走了。”黑風雙衞牽來坐騎,樑上九則打了個招呼,程青牽來了三頭駿馬,另外還有五六名黑衣大漢也牽着馬!

梅山白將梁總管叫到一邊,吩咐了一番話,才伴着大家,一起上馬啓程,李明明與他並騎,程青伴着柳世宗,黑風雙衞稍稍落後,最後則是那五六名大漢,組成一個浩浩蕩蕩的行列。

梅山白與李明明有説有笑,程青與柳世宗則默默無言,黑風雙衞雖有滿肚子的話,也不敢商量談。他們走得很急,每天至少趕五六百里,黑風雙衞的健馬這時才現出真正的優異能。

不管趕多少路,它們始終追趕得上,第二天照樣神奕奕地上路,只有梅山白與李明明的馬能有如此耐與腳力。

其他人則是沿途換馬,不過梅山白早就將行程計算好了,到一處歇站,一定有人備妥換程的腳力。

這一天已經進入汝西,快近洛陽了,早上就是陰雲密佈,但梅山白堅持要趕路,説是與蓋天雄約妥了,如果今天不趕到洛陽,就是有了問題,所以不能耽擱。

到了中午,天上開始落下豆粒大的雨點,而且越來越急,路上滿是泥濘,馬也走不快了,無可奈何只得在一個叫張茅的小鎮上歇腳,因為避雨的人很多,店房都滿了,他們就找了一家酒樓兼客棧的地方歇下。

這已經是蓋天雄的勢力範圍,程青等人雖是蓋天雄的私人,卻從不對外面,還是李明明的面子大,吩咐了一聲,店家連忙騰出了四張桌子。

黑風雙衞夫婦一張,李明明與梅山白一張,程青伴着柳世宗一張,那些隨從們共擠一張。

原來的客人被擠到別的桌子上湊合了,雖然大家都畏懼蓋天雄,一開始靜了一陣,片刻後又吵雜起來了。

劉素娥這才找到個機會與陳克莊低聲談着,因為一路上他們只租三間屋子,陳克莊與梅山白為了保護柳世宗,必須同住一室,李明明與劉素娥同室,多餘的人擠一室,一半休息一半睡覺一半徹夜前後守衞,這個安排雖密,卻使黑風雙衞連談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們談的內容自然是關於梅山白的,由於在武威梅山白了那一手,使他們對梅山白又重新作了番考慮。

他們曾經聽武當掌門人覺慈道長説過,五大門派為了應付危機,打算把各門派的絕技集中起來,培植幾個年青有為,資質絕強的少年人,作為對付那一股暗中縱武林勢力的基本武力。

這還是幾年前的事,以後他們為了擔負特殊的使命離開了武當,就不知道這個計劃是否付諸實施了。

可是看了梅山白那招與武當絕學“一元復始”極為相似的天山雷電劍後,又勾起他們的記憶,猜測梅山白可能就是這個計劃下培育出來的人才,這有幾點據。

第一是劍式,除了那一式之外,梅山白還叫出他們夫婦的武當秘笈名稱,那是局外人無由得知的,而且他還可能是武當的同門,否則絕無可能學得唯有掌門人才能涉及的劍式。

然而又有不對勁的地方,就像殺死駱九原這件事,雖然柳世宗以後説明駱九原已是對方的細作,但這事情不但連他們不知道,五大門派都不知道,梅山白如果是武當的同門,怎敢毫無顧忌地殺死崑崙的元老呢?

再者梅山白的作為也有問題,柳世宗準備將那個組織的內情進一步説明時,梅山白居然加以阻止了,這麼寶貴的線索,求都求不到,他為什麼不想知道呢?

最重要的一點是梅山白太熱衷名利,好用心計,這與武當擇門徒的原則不合,武當最重心術,如果心術不正之輩,資質再好,也不會加以錄取的,何況黑風雙衞對本門絕學也只是稍具基礎,像“一元復始”這等絕式,他們只看過而已,並不太清楚,也許只是相似。

最令他們不敢確定的是離洛陽前得到的字條,那字條上明指梅山白是對方的高手,叫他們一定要小心。

基於這種種正反相觸的因素,他們拿不準梅山白的真正身份,也不敢進一步向他連絡,以免機。

把各人所想的情況對證一遍後,陳克莊低聲問道:“素娥,你看他究竟是不是我們的人呢?”劉素娥道:“也許他是別家門派的弟子!”陳克莊道:“不可能,假如他那式雷電劍是‘一元復始’,就一定是我們的同門,你要知道這一式是絕不允許外傳的,要就是武當同門,要就是對方的人,只此兩途。”劉素娥想想道:“那就是對方的人了,我在與駱九原連絡時,故意動用秘令,梅山白居然無動於衷,如果是我們的人,絕不會如此漠然視之。”兩個人正在商量着,忽然門外又進來了三個食客,一身水淋淋,徑直坐到柳世宗的那張桌子上。

青立刻道:“對不起,朋友,這桌子我們已經坐下了…”三人中的一箇中年人笑笑道:“沒辦法,外面下大雨,我們又實在餓急了,出門人大家行行方便,二位佔一張桌子也沒有用,大家擠擠好了!”程青道:“我們有要緊事情商量,三位擠到別的桌上去!”中年人笑道:“別的桌上坐滿了,就是這邊三張桌子坐兩個人,可是另兩桌上有女客,我們不大方便過去。”程青見他存心耍賴,不然變,正待發作。

柳世宗卻面有悸道:“程老弟,算了,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挪一挪讓他們吧,我們到梅兄的桌上打擾去!”起身待行,那中年人伸手一按道:“那何必呢!我們只吃碗麪,佔不多大地方!”柳世宗的手被他按住,臉蒼白,既不敢手,又不敢答話。

青也看出不對了,連忙問道:“柳莊主,這三個人是誰?”那中年人笑道:“柳員外貴人多忙也許不記得我們了,在下張城,以卜相為生,十幾年前曾為柳員外推過一次命運…”柳世宗主訥訥地道:“是…我不記得了…”張城笑道:“十幾年前,在下曾經算出員外命當大貴,眼下就會發跡,而且後福無窮,不知是否應驗?”柳世宗道:“應驗!應驗!自從張先生一相之後,敝人了十幾年的好運,百事順遂,只是最近有了點意外!”張城笑道:“在下外號張鐵口,命相百靈百驗,柳員外是知道的,本來員外的命中是一帆風順,不應有差錯的,可能是員外忘了在下的吩咐,言語不慎,才會有此災難,要知道禍從口出,命由心改,員外一定三心二意,説錯了話,才會招致這些意外之災。”柳世宗這時的表情簡直是可憐了,除了唯唯答應外,嘴皮直顫,連一句話都説不出來。

張城又笑道:“在下看員外此刻氣不佳,如不聽忠告,恐將有血光之災,而且還會禍及女,但不知員外是否肯聽在下一句話?”柳世宗顫聲道:“請先生指示津!”張城笑道:“在下只有六字真言,親君子,遠小人!簡單説一句,就是待人以誠,處事以忠,員外可知這忠字何解?”柳世宗汗下如雨,一言不發。

張城一手繼續按着他,另一手卻伸出食指,沾了點酒,在桌面上寫了個忠字,然後含笑道:“照字面拆開,就是中心,當作中心如一解…”程青看出情形不對,梅山白與李明明也注意到了,一面朝程青示眼叫他別動,一面朝黑風雙衞做手勢。

陳克莊已經猜透這張城的身份,他分明是代表那個暗中縱者在對柳世宗施警告,而且他提出十幾年前,正是柳世宗被納入組織之時,可能制住柳世宗的高手中,就有他一份,所以柳世宗才嚇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