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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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慶琦道:“梅老弟!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選中這個草包…”梅山白笑道:“孔老認為應該派個什麼樣的人?”
“至少應該派個有身份的人!”梅山白道:“有身份的人不可靠,了空人雖魯莽,卻有股不怕死的憨勁,鋼刀架在頸上,也不出他一句話…”孔慶琦道:“我們九重天上個個都比他強百倍,也絕對靠得住!”梅山白笑道:“九重天上的人武功雖高,卻不比他有效,因為五大門派真正的實力是一批不知名的高手,我們派出去的人縱然能技震五派,也逃不過那些高手的暗襲,死一個人對我們不僅是人員的損失,也是威信的打擊,只有派一個不值得注意的人,才能達成目的而不受損傷!”孔慶琦忍不住道:“老弟真是算無遺策,下一步行動呢?”
“那要等五門派的反應來決定了,依我的推測,五大門派是不會答應的,我們必須準備行動!”
“如何準備呢?”
“調集十八友所屬的高手,將玄都天府散居在四處的金衣特使配合在內,一家家地逐漸攻破。”
“這點力量是不夠的!”梅山白又道:“以目前五大門派所擁有的的實力看,絕對抵擋不了我們的攻擊,否則他們就不會對十八友的結盟如此緊張了,我在洛陽要併武威時,崑崙派駱九原出面阻止,雖然駱九原是孔老的人,但崑崙何當不想制止這件事的成功!”孔慶琦道:“話雖如此説,但五大門派另有高手隱名備用,老弟剛才還説這批人才是真正對象,我們公開行動,他們一定採取暗襲手段,恐怕還沒到目的地就會被他們擊潰了,老弟可曾考慮到這一點?”梅山白笑道:“自然考慮到了,我的目的也是引出這批高手!”
“那又將如此應付呢?”
“這是九帝的事,我與蓋大哥取得協商,九帝另外單獨行動,就是對付這些人,所以今天九帝不出面…”辛無害笑道:“我明白了,我們負責正面的行動,各位帝君負責暗地的行動,梅老弟,你真是個天才…”梅山白卻道:“不!明裏的行動我們都不參加,凡是見過九帝的人都要留在此地,這樣才能保持九帝的身份不被!”孔慶琦道:“對!有道理,我現在才明白九帝何以遷居洛陽的道理了,這裏已經成為注意的目標,由此地去的人也一定受到監視,他們再也想不到九帝是在洛陽出動的!”梅山白笑笑退:“我們不能參加,孔老卻必須居間領導,因為那些金衣特使只有孔老才能指揮辨認,免得跟自己人起了衝突!”孔慶琦怔了一怔道:“我?我也不必去,龍嘯天去就行了!他全知道!”梅山白道:“不行,龍令主只能管到一部份的人,我們要出動就得動用全力,非要孔老親自坐陣不可!”孔慶琦愕道:“老弟何以知道龍嘯天只控制部分人員呢?”梅山白笑道:“這是蓋大哥的資料,他那兒記載極詳,恐怕連齊天府不知道的人員,蓋大哥也全掌握了!”孔慶琦臉微變,辛無害道:“孔兄難道還有着私心不成!”梅山白忙道:“那是免不了的,九重天上被修羅主人一鬧,得人人亟亟自危,誰都得為自己打算一下。現在我們排除障礙,大家自然可以開誠佈公,通力合作了!”孔慶琦擦擦頭上的汗道:“是的!我另外培植了幾個人,原是為監視九重天上的人員所用,那時我已經知道了東方悦的野心,不得不慎重一點,現在當然要一起貢獻出來…”羅南通愕然道:“我很奇怪,蓋天雄怎麼會有這麼詳細的資料…”梅山白望了他一眼道:“羅兄!蓋天雄這三個字不是你我可以稱呼的!”羅南通連忙道:“是!是!紫霞帝君從哪兒得來的資料!”梅山白冷笑道:“齊天府的控制本來就漏百出,蓋大哥只要稍加留心,自然會知道的,這分資料並不是蓋大哥一個人蒐集的,他應任帝君後,將十八友處的私藏資料集中起來,才得到一份的記錄,現在除了修羅主人是誰還不知道外,哪些人跟修羅主人有過接觸,他也清楚得很!”羅南通聞言大急道:“那我們應該請求調出來看看!”梅山白道:“這份資料經九帝共同過目後,作成一個決議,將九重天上列名的人都劃掉了,這是給大家一個悔過的機會,希望大家今後同心協力,別再打鬼主意了。”羅南通的臉變得很不自然,方偉卻平靜地問道:“九重天上的人,蓋帝君處也有資料嗎?”梅山白道:“是的!因此修羅主人很難再在教中搗鬼了,凡是跟他接觸過的人,蓋大哥處的資料都很齊全!”方偉道:“那這位蓋君不是神通廣大,就是有問題了,九重天上的人是本不準離開的,蓋帝君從來投進過九重天,就算他監視出現的人,最多也只能接觸幾個使者而已,怎麼會連九重天的事都知道了呢?”梅山白也是一怔,這個問題是他從來沒想到的,經方偉提出,他也覺得奇怪了,蓋天雄是如何得悉九重天上的事呢?李明明忽然道:“這個問題我可以答覆,蓋大哥的資料是我提供的。”梅山白忙問道:“明明!你從哪兒得來的資料?”李明明道:“我們突襲齊天府的那一夜,我守在窗外;有個傢伙攀窗逃走的時候,被我殺死了。
在他身上,我找到了一份記錄,都是關於九重天上與修羅主人有接觸的名單,我把它給了蓋大哥!”梅山白頓了一頓才問道:“明明!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一聲呢?”李明明道:“我如果早説我截獲了那份資料,恐怕我活不到現在了,那些肚裏有數的人肯讓我公佈嗎?”梅山白道:“可是你以後也可以偷偷地跟我們商量呀!”李明明道:“我是銀聖宮的天相,自然先應該將資料呈給易帝君過目,奉帝君之諭,叫我轉給蓋大哥的!”梅山白現出不悦之,胡媚兒笑道:“梅兄弟!明明給蓋帝君,不是等於給你一樣嗎?反正那些資料遲早都會轉到你手中的!”梅山白訥然道:“沒有,我一點都不知道。”胡媚兒笑道;“那也許是為你好,你知道太多,修羅主人越發不肯放過你了,是你把他的基業一手整垮的!”梅山白只有苦笑,李明明道:“蓋大哥很愛惜你,不希望你遭人所忌,所以才瞞着你,因為你獲知那些資料後,那些人一定會處處暗算你!”梅山白道:“可是你説了出來,你沒有危險嗎?”李明明一笑道:“我不怕,第一我的才能有限,那些人不會把我當作眼中釘,第二,這份資料已經九帝過目,只要我有不測,九帝將按名單,一個不漏,徹底消滅…”梅山白嘆道:“那有什麼用呢,殺光所有的人也挽回不了你的生命!”李明明道:“我算得了什麼,九帝對你器重正殷,只要你不受威脅就行了,九帝不讓你知道還有一個原故,因為單上所列的高手太多,認真清除起來,本教的元氣將大傷,而照你行事手法,一定不肯放過那些人,九帝的決議是既往不咎,以和為貴,所以才把九重天的人名刪除了。”梅山白只得聳聳肩笑道:“九帝對我太關愛了,倒使我慚愧了,不過九帝主張以和為貴,我絕對贊同,而且我也請蓋大哥刪除名單!”李明明笑道:“你有這個意思與九帝不謀而合豈不是更好嗎,何必又為我藏下資料而不快呢?”梅山白忙道:“我沒有不快,只是沒想到你也有一手…”李明明笑道:“蓋大哥對我曾有過恩惠,你把我報恩的機會都搶走了,我只好在這個地方報答他一下,加重他的地位。除了易帝君之外,其餘七帝都以為是蓋大哥自己獲得的資料,對蓋大哥刮目相待了!”孔慶琦覺得這部分談話應該結束了,岔開話題:“梅兄弟!你既然指定要我出面主持明攻我自然義不容辭,但是我們該從哪一家先開始呢?”辛無害道:“少林離我們最近,自然由近而遠了!”梅山白笑笑道:“不錯!表面上是先攻少林,但只做個樣子,派些不重要的去虛張聲勢一番,孔老帶了華人手徑取武當。”李明明笑道:“為什麼要先攻武當呢?”梅山白笑道;“因為少林最先得到消息,一定集中主力.甚至還向別處救援,明攻不易,等他們把主力集中少林時,我們先取武當,自然萬無一失,這第一戰旨在立威,只許成功而不許失敗的!”眾人都附和贊同,只有李明明不作聲,表情相當沉重!
了空應任修羅教中八方總指揮使的職位後,意氣揚揚,單自上道,去履行他第一個使命專訪少林。
他在少林寺的正院前略停了片刻,觀察了一下後,認為這名聞十方的武林聖地是漸漸沒落了。
修羅教已經正式傳名江湖,近在咫尺,而且攻擊的箭頭也指向了他們,門上居然毫無警覺,依舊廣開殿門,接納各地信士的朝拜,一點也沒有備戰的氣象,這不是大顯得無能了嗎?
他是第二度來此了,上次是為蓋天雄做內應,以少林長老圓方大師的故人身份前來作客的,這次卻是以修羅教專使的身份,自然更神氣了,昂頭進了門,少林二代弟子司客僧悟緣上前住合什道:“方丈是何處寶剎,請示度牒,以便客舍掛單!”了空一瞪眼道:“灑家又不是第一次來,難道你就不認識了。”悟緣十分平靜地道:“敝處往來四方雲遊的同門大多了,委實難以記得,請方丈原諒,而且依照禪門規例,那怕來過千百次,也須接照例行手續登記,方可接待!”了空然震怒道:“酒家不沾山,不在門,沒有度牒!”悟緣笑道:“原來是遊方同門,那就請在佛前拈香後到禪房安歇。”了空憤然一掌,將供桌劈下一角吼道:“叫圓智老和尚披掛出來,就説是修羅教有專使來到。”悟緣朝被劈壞的供桌看了一眼道:“貧衲但知釋道儒之教同源,不知另有修羅一教!”了空怒吼道:“混帳東西,你敢跟佛爺裝糊塗!”悟緣裝作不懂地道:“法兄既稱與修羅教專使,又自稱佛爺,貧衲倒是真的糊塗了,難道貴教也是供佛的,禪門雖有南北之分及戰寶、淨土、三論、律、禪法華六宗,未聞有修羅之名,法兄是那一宗的?”了空怒吼道:“佛爺是你的祖宗!”説完就是一掌揮去,那知悟緣輕描淡寫的一招手,反扣住他的脈門一抖,將他的勁力化解無形,跟着在他肋下一點一戳,將他制住了,然後道:“法兄想必是途中水土不服,得了急病,怎麼臉這麼難看,快到後面去什息一下!”了空道受制,身不由已,就這麼被他半扶半托,腳不粘地的架到了後面,裏面早就準備好了!
兩個跟悟緣差不多年紀的僧人捧着一口大布袋。
其中一人笑問道:“師兄,得手了嗎?”悟緣點點頭,二人用布袋將了空頭一套,整個裹了起來。放倒下地,然後用細線扎住了袋口。
偏殿中走出一名老僧,正是新任藏經樓主持圓正大師。
他手捻佛珠,臉沉重地道:“悟塵!悟道!”兩名年青僧人忙恭身道:“弟子在,師伯有何吩咐?”圓正大師壓低聲音道:“你們跟小師叔都準備妥當了嗎?”悟緣也低聲道:“準備妥當了,凌師叔己駕車等在偏門。”圓正大師輕嘆一聲道:“那就去吧?告訴小師叔,門户存亡,全在此一舉,叫他謹慎從事,如果你們出了岔子,一切都要靠自己,門院中不但無法馳援,為了安全計,還不能承認你們的關係,我們要保持實力作最後的一拼…”悟通答道:“弟子知道,師伯放心好了!”圓正大師瞥見殿角有人影一閃,忙咳了一聲道:“你們去吧!向馬員外説,本寺的蔬菜向來不賣的,因為老太太是本寺常年的施主,恃地奉上一袋,送來的銀子也退回去了,他們如果執意不收,就請他轉作香火佈施好了,絕對不能算是賣菜的價款,少林寺不是做生意的。”悟塵與悟道答應了一聲,將準備好的麻繩捆好布袋,挑起扁擔,一人一頭,挑起往角門面出。
悟緣在圓正咳嗽時,已經閃開了,剛好又有另一個僧人伴着一名中年富商打扮的人進來。
圓正望着挑擔的背影,還在搖頭嘆道:“真想不透這批有錢人打的什麼算盤,花五百兩銀子來買一筐蔬菜,廟裏種的菜吃下去也不會成佛的…”那年青僧人過來道:“師伯!您在説什麼?”圓正一笑道:“城裏馬百萬家的老太太上次來進香後,在寺中吃過一頓素齋後,説我們的萊乾淨,叫人送了五百兩銀子説要買一筐素菜!”那同行的中年富人笑道:“五百兩銀子買一筐菜,倒是大出手,貴寺只要種菜就能發大財了!”圓正神一沉道:“可惜敝寺不是做生意的!”那中年人忙道:“在下失言了,貴寺清名滿天下,怎能作那種市會的行徑,但是大師如何處理呢?”圓正道:“馬老夫人是虔誠信土,老衲着人送了一擔菜去,把銀子退還了,出家人但求維持香火,使佛法廣傳人世,黃白身外之物,要了也沒用,老衲只求廣結善緣,只希望以後沒有這種麻煩!”那中年人笑道:“不錯!多來幾次,貴寺恐怕連自己都沒菜吃了。”圓正笑道;“施主倒是很會説笑話,請教…”
“在下龍嘯天,久聞少林之名,特來瞻仰…”圓正合什道:“歡!歡,悟法,你陪着龍施主到處看看!”龍嘯天道:“在下聽説貴寺藏經樓有三藏真跡,不知能賜閲否?”圓正笑逍:“有何不可,但三藏取回的經本俱為梵文施主看得懂嗎?”龍嘯天道:“在下曾經行旅西方諸邦,對梵文,略有知認!”圓正道:“好極了,本寺有幾位長老雖習梵文卻不甚通達,對經文之含義尚有不明之處,正好向施主討教一番!”龍嘯天客氣了幾句,由悟法陪同,四處隨記了一遍,連每一處僧舍全都走遍了,卻一無所見。
他是尾隨了空前來的,了空被悟緣所制,他在門口看得清清楚楚,悟緣架着了空進來,但想跟着過來,卻被悟法纏住了,使他未能及時盯住了空,看看少林將了空架送到哪兒去了,但是他認為總會在少林中,所以才信口編了一套話,以便到處搜查一下,可是卻沒有得到結果。
少林對他毫不起疑,連掌門人主持方丈圓智大師的雲房都讓他參觀過了,也打開了藏經樓,容他仔細瀏覽。
除了三藏原本的梵文經典外,還有許多少林拳劍典籍與少林獨傳的法錄,也都由他翻閲。
他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裝成不會武功的樣子,對那些武學秘籤自然不能詳閲,而且那些武功他也不屑一顧,雖然有些招式心法博大深,可能超過他所學,但對他毫無用處。
因為他的武功走的是詭異狠毒的路子,禪門絕學則主慈重恆,出手寬厚而成就極難,窮一人數十年的苦練也難稍窺堂奧而已,那不合他的胃口,他喜歡的是那些速成,發必傷的兇招狠功。
了空如石沉大海,一點消息都沒有,修羅教給他的命令是嚴密保住身份,絕不準與少林起衝突。
當夜被招待歇在少林客舍中,圓正還找了幾個通曉梵文的老僧跟他討論經義,幸虧他雜學尚廣,胡天黑地瞎了幾句不着過際的禪機搪過去,推説時間太晚了,約定改再詳細討論,連夜就悄悄地溜了。
走前他又到處搜索了一遍,據間的記憶,一間殿堂都沒漏掉,但少林寺確同平時一般,老和尚靜修,小和尚在一起誦夜課,看不出一點異狀,他只能判斷了空已被送了出去,送到一個秘密的地方,不在本院中了!
作成這個結論,他在天亮前回到孔家莊,九宮天相但缺孔慶琦,他帶着另一批人悄悄前往武當突襲了,為了增長實力,還帶了三十六名玄烏使與他的女弟子玄烏令主鄔麗珠。
龍嘯天趕上了九重天,向八宮天相報告了所見的情形,仍然是由梅山白為首在齊天府接見的。
聽完了空的空遭遇後,一個個都怔了。
這是誰也沒想不到的結局,了空叫人悄悄的擒住了,才進大門,連掌門人都沒見到,也沒宣示他該説的話!
這等於沒有結果,也無法構成對少林啓蒙的藉口,因為人家可以否認有這回事,辛無害最是衝動,厲聲道:“少林這般禿子太可恨了,居然敢如此狂妄,了空已經明白宣示是本教專使,他們還敢無禮,非嚴加處懲處不可!”梅山白卻苦笑道:“使不得,問題出在我們自己思慮欠周,了空雖然説是本教專使,卻拿不出一點憑證…”辛無害怒道:“還要什麼憑證!”梅山白道:“如果沒有憑證,任何人都可以冒充本教專使,少林難道也必須對他恭恭敬敬嗎?”辛無害怒道:“誰敢有這麼大的膽子?”梅山白一嘆道:“也許沒人敢冒充,但少林可以用這個作為藉口反問我們,叫我們無言可答,何況了空是折在一個二代弟子手裏,我們如果承認是本教的專使,反而丟人,為今之計,只好否認了空的身份!”李明明道:“否認?那對了空太不公平了!”梅山白道:“那也沒辦法,誰叫我們太心了呢,了空被擒,龍會主居然會連影子影沒找到對人家怎麼説呢?”李明明道:“那就算了不成?”梅山白嘆道:“活着要找到人,死了要找到屍首,然而我們堂而皇之的去問罪,使他們無可抵賴,現在説什麼好呢?”龍嘯天十分慚愧地道:“屬下辦事不力,自請處分!”梅山白連忙道:“龍會主別這麼説,事情怪不得你,因為你受命不能暴身份,勢必要受許多牽制,何況你此行的目的已達到了!”辛無害詫然問道:“什麼目的?”梅山白笑道:“了空雖非健者,卻也是成名人物,以少林一個二代第子的身手,能否能將他如此輕易就制住了?”龍嘯天道:“想來似乎不可能,但那僧人確是十分年輕,而且屬下問題,知道他的法號是悟緣,正是二代弟子的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