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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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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的勢力掩蓋了正義,江湖為一片愁雲慘霧所籠罩着。洛陽大豪蓋天雄的英雄館前來了一個年青人。

二十四五年紀,七尺多高身材,微黑臉膛,濃眉,大眼,寬膊,虎背,熊,不算英俊,卻很健壯,魁梧,而不顯得臃腫,戴着頂的遮陽笠,青布衫褲,登着麻的草鞋,腿上有泥,衣上有灰,顯示他走過很長的路。

英雄館是一所巍峨輝煌的廣捨,是蓋天雄專為接待四方江湖朋友的行館,蓋天雄不創門户,不立幫派,只能算為一方豪雄而已,但是他養士近千,為豪傑盟中的十八友之一。

豪傑盟是由十八個江湖豪雄所組成的,彼此實力相當,聲氣相通,分據於天下十八都邑,豪傑盟只是他們一個聯誼的組織,彼此不相隸屬,各霸一方,互不衝突,而且還互相支援,專與一些名門正派為抗衡。

這樣一個壯大的組盟,自然勢壓天下,可是這十八人仍在繼續充實力量,招亡納逋,用人唯才。

因此十八友都有英雄館類似的場所,不惜重金,用以款納投身門下的一些死士。

能夠在英雄館中居一席地位者,都是手底下來得幾下的糾糾武夫,以能為的高低分等級,因此稍具身份的門客,也必定是江湖知名人物,但也不會高於主人。洛陽的英雄館為大豪蓋天雄的別業,此人外號稱為鐵膽追魂。

除了一身兼修內外、已達爐火純青的氣功外,更練就一手奇特兵刃,兩枚鐵膽更是他成名的武器,鐵膽不大,每枚僅鴨梨大小,也不重,充其量不過斤把上下。

然而在蓋天雄手中就成了追魂帖、索命符,一膽擲出,勢逾千鈞,沒有人能逃過或招架得住。

據説素以臂力見長的開山斧宋開山,曾以一斧猛砍,蓋天雄用一隻手挾住了一枚鐵膽,架開了不説,還把宋開山的虎口震裂了,還有一次,號稱煞劍的李明明登門求教,李明明劍下從無十招的對手,連攻八十一劍,全被蓋天雄的鐵膽架住了,末後飛出一膽,擊碎了李明明耳下珠串。

就這樣,宋開山與李明明都心悦誠服,成為洛陽英雄館中的頭號嘉客,守定了蓋天雄,成為他的不二死士。

蓋天雄不住在英雄館,然而每天必來一趟,跟成名的一些名家高手談天,聚飲,或是印證武功。

英雄館門口不論夜,都有四名衣服鮮明的大漢站班,接待來往的江湖人。

英雄館的廚房司務多至六十人,分三班作,灶下火不熄,廳中席常滿,只要是江湖人,能夠進得了大門,至少也可以飽餐一頓,到賬房上領二十兩銀子走路。

當然要進門也不簡單,最差勁也得跟門上的四個大漢玩兩手。

英雄館可以白吃白喝,再帶走白花花的銀子,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資格的,不過已經成名的江湖人,或是其他豪傑盟中的門客,自然不必接受門口的考證,其待遇也不至如此簡薄,至於如何特殊,則要視來人的身份而定了。

這個漢子才朝門口一站,最靠近他的海馬週三,就橫眼瞟了一下問道:“請教朋友有何貴幹呢?”門口站班的雖非高手,卻也是八面玲瓏人物。

週三早就打量過他了,看上去這年青人英氣,不是會家子,也是練家子,不過一身衣着太寒酸,身邊又沒有帶兵器,想來也不過是個籍籍無名的人物。

但蓋天雄曾經有過指示,在沒有摸清來人底細前,一定要拿出江湖禮儀,以免得罪人,所以他第一句問話還客氣的。

年青人忙拱拱手説道:“路過寶地,想找碗飯吃!”週三一聽他的志氣不大,不開口笑了,由客氣換成了和氣的神説道:“成!咱們這兒正缺人,朋友這付身量就讓人瞧了滿意,咱們可以做個夥伴。”因為年青人只要求一個棲身之處,大概沒有多少真才實學,也不會受過明師指點,最多是塊站門班的料,而他們站門班的很辛苦,二十四個人分六班,一天兩個時辰,連個替班的人都沒有呢,多個人,至少隔幾天就可以輪休一次。

所以週三透着很熱情,笑着又道:“這兒差事很輕鬆,一天站兩個時辰的班,每個月領二十兩銀子,年節還有外賞,兩三年下來,就可以娶個媳婦兒了,哦!老弟,你成家了沒有?這兒可不能帶家眷。”年青人笑道:“衣食尚且不全,哪裏還談得上成家。”週三笑道:“那更好,光兒一條,無牽無掛,洛陽地方的粉頭兒是有名的,閒下咱們可以上琵琶巷去逛了。”旁邊一名漢子道:“週三,你別忙着找替班,這兒可不是你週三爺當家,再説,你知道他成不成?”週三道:“一定成,光看他的身架也足夠了,老弟!你有這付好結實的身架子,一定練過幾手吧?”年青人道:“練是練過幾年,只是不成玩意兒!”週三笑道:“練過就行,幹這份差事只要有幾斤氣力,隨便能幾下就夠了,老弟!你貴姓大名,寶鄉是…”年青人微笑道:“敝姓梅,賤名山白,原籍山西,兄弟自幼就跟隨先父外,剛到中原來。”週三笑道:“我叫週三,外號叫海馬,咱們都佔一個三字,也算是有緣,梅老弟,你先進去填飽肚子,到帳房領十兩銀子,等我下班後,帶你買身衣服換換,再領你去見梁總管説一説就成了!”梅山白一拱手道:“多謝週三爺栽培!”旁邊那個漢子卻道:“吃飯、領銀子都是簡單的事,老弟,我叫劉四黑,你叫梅三白,四黑三白,咱們也算是有緣,來!咱們拉拉手,親近親近!”週三連忙道:“老劉!梅老弟新來乍到,你得多照顧一點,多個人輪班,你也能圖個空閒。”劉四黑斜起眼冷笑道:“誰説不照顧他呀!要不我幹嘛找他拉手親近呀,來!梅老弟,歡你參加為我們同行!”説着,伸出一隻手,梅山白才伸手,立刻被他握住了。

魏七急道:“梅老弟,他外號叫通天掌,就是手上的勁兒大,你小心一點,別叫他捏傷了。”劉四黑指上用勁,梅山白像是不勝痛楚的樣子,努力咬牙撐着。

魏七又説道:“老劉,梅老弟捱得起你一握,已經算是不錯了,人家可不像你,練過黑沙功的!”劉四黑嘴角帶着殘忍的笑意像是很欣賞別人痛苦的表情,手上的勁兒愈來愈強。

梅山白好像忍不住了,哀聲道:“劉四爺請高抬貴手!”週三也很着急地勸道:“老劉,人家已經向你討饒了,你就放過他了吧,大家以後還是一條繩子上的夥伴呢!”劉四黑大概覺得待的慾望已經得到滿足,放鬆勁力,正想回手來,可是梅山白的手卻緊握不放。

他先了一下,沒回來,又用了點力,仍是紋風不動。

最後便出全力,那隻手竟像是被生鐵繞住了,一動都不動,他這才知道梅山白的手勁比他大得多,剛才是故意裝出痛苦的樣子,不怒道:“好小子!你敢消遣四爺!”左手疾出,猛的一拳,擊在梅山白的膛上,梅山白如同未覺,他的拳卻好像擊在一塊硬石上,痛不可當。

連忙回拳頭一看,拳面上的皮已碰破了,出了鮮紅的血。

他不怒聲吼道:“好小子,你裏面穿了硬甲!存心要老子的好看,老子非教訓教訓你一頓不可!”握拳又要打,卻想起剛才的教訓,拳到一半就收住了。

梅山白用一隻空手解開前的衣服,出堅實的膛,雙突起如丘,卻沒有任何的掩護,分明是憑着真功夫,硬了他一拳,震傷了他的拳頭。

週三直了眼,呆了片刻才拱手道:“梅老兄!梅大爺!原來您是真人不相,請恕小的有眼無珠,多有冒犯!”梅山白一笑道:“週三兄太客氣了,兄弟雖練了幾年功夫,實在算不上什麼玩意兒,只是在沙漠上把皮膚磨得硬了,擦傷了劉四爺的尊手,周兄替我求個情討個饒吧。”邊説邊又搖動那隻與劉四黑對握的手,只聽得格勒一聲,對面的劉四黑已如殺豬般的痛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