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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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昨天下午臨時趕回去周院長那裏,剛才才回到醫院。怎幺了?若凡找我有事嗎?”
“沒…沒事了。”方茹看着他温柔的笑容.一顆心幾乎冰凍起來,臉上擠不出一絲絲的笑容,只覺得呼困難。
藍凱誠得不到她熱情的響應,到有些納悶,不過他仍是揚起笑,高興地望着她“你今天好漂亮,我幾乎認不出你呢。”方茹垂眸看着自己粉藍
的套裝,薄軟的布料就像是一堵厚厚的城牆,阻隔了她與凱誠,讓她笑不出來,也不知該如何微笑,手中的紙卡更是被她捏皺了。
“你怎幺了?臉不是很好看。”他抬起手
碰觸她白皙的面頰,卻出乎意料的被她躲開了。她這舉動讓他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如絮?”一股
哭的情緒在方茹
口累積,她抬起充斥着霧氣的明眸,望着他依舊温柔的臉龐“藍凱誠,我…”她
言又止地,不知所措的她,幾乎連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
藍凱誠看着她這一身打扮,一種不祥的預在心中萌生。
“怎幺回事?你有話要説嗎?”方茹知道這是她惟一解釋的機會,若是不在真相揭之前向凱誠解釋這一切,往後她再多説什幺,也都於事無補了。
她深了口氣,抬起頭堅強地坦白道:“凱誠,你聽我説,其實我就是——”
“方小姐,你怎幺還在這裏?”一直在會議廳等不到方茹的護理長尋了出來,瞧見方茹的背影,忙走上前來催促“方院長的演講就快結束了,你快點進來呀。”藍凱誠聽了護理長的話,劍眉微擰,目光在護理長與她之間穿梭了一會兒,最後盯向神有些驚慌的如絮“‘方小姐’?這是怎幺回事?”護理長抬眸瞧見藍凱誠,臉上出現瞭如釋重負的笑容。
“啊,藍醫生來得正好,院長剛才還問起你呢!
你與我們一塊兒進入會場吧!”説完,她又轉向方茹,小小聲道;“方小姐,快點,別計院長等太久,這樣司儀會很難控制會場的。”方茹目不轉睛地注意着藍凱誠的神情,一顆心蕩到了谷底。因為她從他那黑如子夜的眸中看見了質疑,看見了錯愕,甚至還看見了…淡漠。
藍凱誠企圖保持微笑,但眼前的事實卻讓他難以出笑容。
“你…到底是誰?”方茹看着他木然的表情,只能怔立着接受他的審視,完全沒有思考的能力。藍凱誠的問題對她而言,彷彿是審判官在問她“有沒有罪”她慚愧的幾乎連呼都覺得汗顏,更不知該如何開口。
藍凱誠見她這副表情,不祥的覺填滿了整個
腔。
“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誰?”方茹面無表情的上他凌厲的目光,只能強迫自己咬着牙
,坦誠自己的身份“我是方茹,也是你口中的方大小姐。”方茹聞言眼睛?了起來,原本温熱的心慢慢的冷卻下來。
“那…柳如絮呢?”他費了好大的勁才説出這幾個字。
方茹手中緊握的紙卡被她捏出了裂痕,就像是玻璃做成的心已經出現了裂縫一樣,再也補不回原貌。
“從頭到尾都沒有這個人,柳如絮只是一個名字,自始至終都是由我方茹扮演的——”
“等等。”藍凱誠抬手打斷她的話“你的意思是,過去的一切,全部都是我在跟一個名叫‘方茹’的女人對戲?你完全欺騙了我?”方茹嚥了口唾,艱難地點頭“是的。”藍凱誠聽着她肯定又平淡的回答,忍不住苦笑出幾聲,步伐不穩的連退了幾步。
“很好,非常好。”他那近乎蒼涼的笑聲在走廊上回蕩不去,一陣蕭瑟的冷風從走廊的末端歇了過來,讓他更是覺得諷刺。
“什幺‘風中搖曳細柳枝,如棉似絮輕飄揚,原來這一切不過是方大小姐捉人的把戲罷了!我怎幺會這幺傻,竟然會相信這世界上會有沒有心機的女人?”方茹看着他這副模樣,淚水迅速在眼中凝聚,直到它們模糊了她的亮線,也看不清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耳邊卻仍清楚的聽見他嘲諷的笑聲,還有無奈的控訴。
藍凱誠深深了一口氣,企圖冷靜自己狂亂的思緒,同時也期盼能得到她合理的解釋“難道你沒有什幺話想對我説的嗎?”方茹命令自己不準讓淚水溢出眼眶,因為那會讓她看起來更懦弱,會讓他誤會她是以淚水博取同情,所以她不能哭。
“沒什幺好解釋,一切就如你所看到的。”她語氣平淡地説着,心中卻像是有千把刀在口劃出血痕,痛楚奪去她所有思考能力。
藍凱誠茫茫然地搖着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而那無情的答覆竟是出自他心愛女人的口中…
“如…不,我該改稱你為方小姐才是。”他痛苦地扯着嘴角,臉上的笑容不再充滿温柔,而是換成濃濃的嘲諷“我真沒想到你是一個如此擅於演戲的女人!如今你將一個原本不把你放在眼底的男人徹底征服、玩在手掌心中,現在你是不是滿意了,得意了?”方茹聽見自己心碎的聲育,也聽見他毫不留情的抨擊。她不怪他,真的不怪他,她只能恨自己叫“方茹”這是她一輩子無法改變的事實。
“方小姐?”護理長尷尬的看他們,在幾乎降到冰點的氣氛中開口打破沉默。
方茹深深的看着藍凱誠,眼底薄薄的霧氣仍是掩飾不了她的受傷;為了不讓他發現,她選擇垂下眸子,閃避他審視的眼神。
‘我們走吧。”方茹儘可能地表現沉着,沒有任何表情地轉過身子往會議廳的方向走去,強迫自己忽視他那指責的目光。
方升在台上看見女兒終於步入會議廳,立刻將大手伸出“讓我來向大家介紹我的女兒——方茹。”方茹猶如一尊娃娃似的走到父親身旁。表情木然的面對台下所有因為訝異而睜圓的眼睛。她看見台下所有人正熱烈的鼓掌,但她卻完全聽不見掌聲。漸漸地,她也看不見所有人的表情,如今的她,剩下的是沒有靈魂的軀殼。
現在她惟一能體察的就是那雙痛苦的黑眸已經遠遠地離開她,再不會回頭多看她一眼了。
藍凱誠一回到住處,就先開了一瓶威士忌喝了好幾口,任憑濃灼的酒覆蓋
情傷口的撕裂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