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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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男友應該本來就愛哭吧!”回想那個在酒吧談心都談到掏心掏肺、淚滿面的娘炮男,楚恆覺得牙酸酸的,用力咬住,以至於字字都從牙縫裏磨出來一樣,“你眼光也真好,我是你舅舅也會走他。”呼!一個抱枕凌空飛了過來,正砸在他臉上。如果不是怕見血,顏雅淇可能連咖啡杯都會摔過去!
“你説什麼鬼話?!他憑什麼這樣對我?他是誰?他算老幾?”咖啡加上情緒,顏雅淇整個抓狂了,“為什麼不能讓我過正常平靜的生活?不能放過我們?”楚恆起身走了過來,在她面前蹲下,温暖的大掌緊緊包握住她動到顫抖的雙手。
他的眼眸與她的平視,堅定的眼神直透入心。
“你想保護我,對吧?”她扭起嘴角,苦笑,“其實,我父親、我姨丈、我前男友…一開始都是這樣想。但到後來,都受不了壓力而放棄。你也不會是例外的。”楚恆眉一挑,“可是,你已經會保護你自己,還把你表妹照顧得很好了,還會幫我把小混混趕跑,不是嗎?”是啊。被他這麼一説,顏雅淇才突然醒悟——她已經不是那個無助的,只能不斷逃避的小孩了。
“我——”
“那些人,是你舅舅的手下吧?所以才對你有所忌憚。”要不然,怎麼可能被兇兩句、拼幾杯酒就落荒而逃?現在的氓沒這麼孬吧。
“上次去看房子時,遇到的,也是同一批人?裏面還有你表哥?”她點頭,臉越發沉重。深一口氣,她慢慢説:“那房子,據説是外公留給我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樣做,我也不。問題是,我舅舅似乎想要開發那塊土地,所以想把產權拿回去,目前還在膠着中。你如果堅持要買,會遇到很多更麻煩的事情。”原來如此。所以她之前才要他放棄。線索都連起來了。
“跟我扯上關係,就是會遇到很多壓力、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會煩到超過你能想像的程度,甚至影響到工作、生活。我真的不想——”
“好,我知道了。”他應了一聲,起身也順便拉起她,“今晚就講到這裏,我們去睡覺吧。”顏雅淇被這樣的打斷到傻眼。她掙他的手,不可置信,“你…你的腦子到底裝什麼,聽了這麼多之後,你現在想到的就是要跟我上牀?”被她悲憤的表情逗笑,楚恆的神情無比輕鬆,充滿了男魅力,俊美得令人屏息。
“雖然我很想做你在想的那件事,不過,我説睡覺是真的指睡覺。”他指指牆上的鐘,“現在都這麼晚了,你晚上情緒又這麼動,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可以等明天以後再説。”她目瞪口呆,傻在當場。
“當然了,如果休息之後有足夠體力,我不反對你的提議。”他壓低嗓音,無比地暗示。
粉臉突然一陣熱,又羞又怒,“我、我才沒有提議什麼!”他笑着樓過她的肩,帶着她往階梯走,“既然沒有,那就聽我的吧。好好睡一覺再説。”又是這樣,沒有徵詢她的意見。但此刻顏雅淇是真的累了,神跟身體都完全鬆懈下來,剛剛喝的咖啡顯然沒有任何作用,她像被催眠一樣打了個呵欠,小小聲嘀咕:“我最討厭什麼都幫我決定好的男人。我要不要睡覺,要穿什麼衣服搭什麼鞋子,我自己會決定,不用你多嘴。”啊,又一塊拼圖落回原位。楚恆心裏默默記下。
側眼看看,她正在眼晴,睡意慢慢爬上她粉的小臉。果然剛剛選擇無咖啡因的咖啡是正確的。小姐應該會有一晚好睡。
“這些,我們明天再討論。”六點半,鬧鐘準時響起。楚恆已經醒了,伸長手臂過去按掉牀頭的音樂。
遲疑了一下,他一反常態的沒有馬上起牀,而是翻過身,決定再給自己幾分鐘的時間。
因為,身旁有個温暖柔軟的人兒。
她應該也醒了,糊糊中,往他的懷裏鑽。找到最適合的角度跟姿勢,舒服地呼出一口氣,繼續甜睡。
他輕輕拍撫着她的背,低低嗓音在她頭頂,“該起牀了。”
“不要。”回答黏糊糊的。
楚恆又等了幾分鐘,發現小姐她真的打算就這樣繼續睡,忍不住嘆氣,“那讓我起來。我要去衝個澡。”被她這樣手腳並用的纏住,他沒辦法動彈啊。
“也不要。”一樣的回答。
“在牀上我只做兩件事。其中一件是睡覺,你是要我對你做另一件嗎?”語帶警告。
警告有效。這次她倒是很乾脆,放開了人形大抱枕,自動自發翻滾到牀的另一側,埋頭繼續睡。
懷着不知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的心情,楚恆起身去沖澡盥洗。他從來不賴牀;也是有這種神力,才可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
等他頭髮還微濕,一身清,端着一杯要給小姐喝的温水回到卧室時,一走近房門,就差點把玻璃杯失手掉在地板上。
她大概是剛起牀,跪坐在大牀中央。頭髮亂亂的,襯着一張剛睡醒染着紅暈的俏臉,眼神濛看着他。非常無辜,也非常挑逗。
這些就算了,更過分的是,她身上居然是一件黃的,亮緞面滾着寬絲蕾花邊,連肩帶都是寬絲蕾的,很暴的…睡衣?襯裙?到底是什麼?
“啊,水要給我喝的嗎?謝謝,我口好乾哦。”見他回來,她出一個甜至極的笑臉,伸長了手,身子也前傾要拿水杯。不過,這個姿勢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讓她深深的**清楚呈現,圓潤飽滿的雪雙峯幾手要迸出低低的領口。
楚恆的心也差點迸出來。他閉了閉眼睛,自己冷靜。
“這是怎麼回事!你昨晚不是穿這樣上牀的。”
“對呀。我醒來發現全身衣服穿得好好的,有點訝異你居然沒趁火打劫。”她帶點鼻音地説着,“穿牛仔褲睡好累哦。”趁她講話時他趕快把水遞過去,然後他退速退後,壓抑到手都微微發抖。
“趁火打劫是很沒有格調的一件事。”他楚恆才不屑做。
“我知道,格調對你來説很重要。”她一面喝水一面説。一個不小心,水有點溢出,滑落她下巴,沾濕了她的前。她低頭看看,“我這件睡衣很沒品味,很俗氣吧?”水痕在雪的肌膚微微閃亮,無比誘人。在這種對候,男人還會想到品味之類的問題的話,那還真是有問題。
楚恆還在最後掙扎,被神智與慾望從兩邊拉扯。
“你到底為什麼會隨身帶着這樣的衣服?”她瞄一眼丟在牀邊的巨大包包,“我説過啦,以防萬一嘛。從小就不知道出門會發生什麼事,能不能回家,所以養成了習慣,所有需要跟不需要的東西都帶着就對了。”聽她這樣説,楚恆心裏真是五味雜陳,從昨晚開始發酵的心疼,越發強烈。她到底過着怎樣的子,該是無憂無慮的童年、任別扭的青少年時期,都在奔波或異鄉度過。除了堅強,沒有別的辦法。
“不過我也忘記是何時把這件睡衣丟進去的,剛要找衣服換時剛好看到,想説來穿穿看而已。你不喜歡,那我去換掉囉。”只見她下了牀,走過他面前,那件睡衣下襬只剛剛好蓋過部,一雙雪白美腿就這樣完完全全、大大方方給他看。一面走還一面打呵欠,“那我可以借用一下浴室嗎…哎呀!”被到極限的男人,在活生香的誘惑下,閃電出手,一把勾住她的纖。
“你打算上哪去?穿成這樣在我牀上出現,還以為能全身而退?你當我是死人還是石雕?”他摟近她,在她耳低低地説,一面開始親吻她**的頸、肩。
“你不是最痛恨沒品味的打扮,要我穿你選的、高級的衣服嗎?那我就去換掉啊,免得惹你討厭——”
“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了,以後不會強迫你接受我的品味,可以了嗎?別再折磨人了。這件睡衣,我幫你就好。”他細細親吻着她,甚至輕咬她細肌膚。他全身發燙,呼也不穩了,沙啞着嗓音問:“今天幾點要上班?”她回頭,賞給這位可教的孺子一個勾魂的甜笑。
“今天我請特休,所以昨晚才跟夏生約吃飯呀,本來打算要——”他沒讓她説完。一聽到她不用趕上班,就已經彎抱起她,回頭走向那張兩人已經共度過一夜的大牀。
嗯,該是到牀上做“另一件事”的時候了。
已經好幾天沒有親熱,對彼此的渴望又摻進好多其他情緒,如疼惜、憐愛、戀慕…種種種種,都纏在一起。…當他急躁而強勢地深入她時,她弓起身子,仰頭難受又甜地輕。
“還好嗎?”他強忍着要衝刺的慾念,自己緩緩進出,讓她能適應,一面伸手撫摸她的小臉。無比疼惜又寵溺。
顏雅淇真的差點落淚了。水盈盈的大眼睛定定望着他,被他強焊的温柔折服。
真的知道不能沉溺,真的知道結局可能早已寫好,也真的知道期望太高,緊接而來的會是更巨大的失望,但在這一刻,她無法剋制,只想緊緊擁抱他,也被他擁抱。
他沒有給她太多時間百轉千回;這人太會觀察又太會抓時機,受到她的軟化之際,立刻開始一陣兇悍猛攻!
“啊、啊…”她只能攀着他的寬肩,無助地求饒,“等、等一下,慢一點嘛,等一下…”
“不行,我不要等。”他緊盯着紅透的粉臉,拉高她大方給他看的美腿盤住他的勁,更強焊地深入。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鬼。”
“我沒有…”她掩住了臉,一方面是害羞,一方面是遮住她忍不住的甜甜笑意。哎呀,難道真的穿幫了嗎?!
“沒有?穿成這樣勾引我,還説沒有?真是個壞女人。”他也不去拉開她的小手,只是沿着她玲瓏的曲線撫摸下去,直到兩人密密相嵌處。在她息着接受他之際,毫不留情地上那已經濕滑得一塌胡塗的嬌豔蕊——懲罰如此銷魂,她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尖葉出聲,身子繃得好緊,然後,強烈的快狠狠穿過全身,陣陣痠軟從深處一直一直冒出來。
在完全敞開自己接受他的同對,也才能完全抓住他。到最後,分不清是誰先投降或勝出。他們已經分不開。
滿室陽光中,烈的相愛纏,還正火辣辣上演——知道了這麼多之後,那些黑衣人再度上門時,楚恆的心情又不同了。當然,表面上還是沒有出任何端倪。
這次他們選了診所上門。窗明几淨、陽光普照的候診室中,突然出現幾個全身黑衣,裏氣,還口嚼檳榔的可疑男人,等着看診的男女老少都有點坐立不安,不停地偷瞄那些人。
他們倒是大搖大擺,進來就到處打量,對着大理石櫃台後的助理小姐們搭訕,還大聲問:“有沒有打火機?煙灰缸拿一個出來,我們不想髒你們這裏的高級地毯啦。有沒有很貼心?”
“先生,你們要掛號嗎?”能在楚恆診所打工的小姐們也不是等閒人物,她們很冷靜地拿出表格,“第一次看診要先填資科,健保卡麻煩一下。要預約哪位醫師?檢查還是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