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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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和小白啓程去了京城，蘇暫時兼顧船行的生意，這幾年隨着南瑾，本事長進不少，她也時常參與船行的營運，比起三年前的手忙腳亂，現在已經得心應手。

“蘇蘇，我回來了！”如玉沒經過通報就有進入酒樓後院，人還未到，聲音就到了。

悉的嗓音讓蘇臉一喜，放下手中的賬冊，迅速站起來，她已經有半年沒見過如玉了。

“如玉，你跑到哪兒去了？我想死你了！”蘇上前去，深深地擁抱着如玉。

如玉朗地拍拍她的肩膀，戲謔道:“想我做什麼，小心風南瑾吃醋把我滅了，可別太想我！”蘇輕拍她的手，揚聲讓人上茶，蘇拉着她坐下，興奮之情不言而喻，去年到今年，她們見面的機會並不多“你前兩年上航海，隔三差五就出海玩，去年又上什麼了，算了算，去年我也就見過你兩次，都去哪兒了？”

“遊歷天下！”如玉擺了勝利的姿勢，朗一笑，倏然半垂眼眸，聲音略有些漂浮和自嘲“這世間好玩的事多着呢，沒必要在一個牢籠裏困死自己，對不對？”蘇是何等聰穎的女子，一看她的神便知不對，關心地問道:“如玉，你這半年到底遇上什麼事？去了哪兒？和我説説吧！”她好似有些不開心，臉上有她沒見過的憂愁，像陷入情海的少女，不得了呀，可沒聽過她喜歡誰。可是，以如玉的子，若是喜歡一個人，也不似是這種表情呀，她會迫不急待地跑來和她説，然後大手瀟灑一揮，戲言，一定把他回幽靈宮。

如玉咧開一抹妖孽的笑，渾身一股利落的風情“被騙了吧？笨蘇蘇！”蘇鬆了一口氣，不滿地瞪她，竟然敢騙她？如玉慌忙上來求饒，笑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麼？”她如玉是誰啊，怎麼可能會有事？

“半年不見，明知道我擔心你，還敢騙我，太沒良心了。”蘇悶悶地道，面無表情地坐着。

如玉一怔，真的生氣了？

“好蘇蘇，我們家的蘇蘇最聰明瞭，別生氣，別生氣，開個玩笑嘛，來，笑一個！”如玉逗她，如畫的眉目，掠過笑意。

蘇撲哧一笑，眼波皆是戲謔的表情“你也被我騙了吧？”如玉看着蘇，嘖嘖道:“蘇蘇，我看你越來越有當家主母的架勢，真是不得了呀，氣勢越來越足了，我都被你唬住了。”

“是你唬我在先，説正經的，你去哪兒了？”如玉揮揮手，一副不想説話的表情“去京城了！”

“京城？”蘇詫異“你不是説你再也不去京城的麼，怎麼跑到京城去了？”以如玉的子，怎麼可能還會涉足京城，看見蕭絕，還不被他剝皮了，心中有些什麼想法一掠而過，快得蘇抓不住，只得作罷。

“又不是我想去的！”如玉不知道想起什麼咬牙切齒，眼光出一股憤怒，尖鋭的冰冷似乎想要把人給攪碎“那鬼地方，我才不稀罕！”蘇大奇，她恨着誰呢，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樣？蘇輕笑，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南瑾和小白也去京城了。”

“啊…”如玉大奇“你怎麼讓小白去京城，萬一…”蘇淡淡地笑了，眉宇間的淡漠染上戲謔的柔情“爹帶女兒去京城，有何不可？小白和南瑾出去，你覺得誰會認為他們不是父女？”如玉詞窮了，轉而一笑，也是啊，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長相，説不是都沒人相信，她窮心了，一下子忘記這點。

茶很快送了上來，如玉想起什麼似的，説道:“蘇蘇啊，我在京城的時候碰到雲烈，運氣真背，一看見我就追問你的下落，這男人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死心，都五年了，他兒子都有了，裝什麼情聖，我真想打趴他，狠狠地踩兩腳。什麼心態啊，都有子，還追問你下落做什麼？男人的心思就是這麼扭曲，得不到的果然是最好的。”

“雲大哥有有子了？”蘇抓住她話裏的訊息，真誠的笑了，她對雲烈始終只有兄妹之誼，一份淡淡的歉疚，聽到他成家，雲家也有後，她心就安定了。

如玉看着她，搖搖頭“這次看見我，一直追問你的下落，我擔心他不死心追到鳳城來，你沒事少出來，免得惹出沒必要的風波。真是蠢人一個，都有子有兒子，追問你的下落做什麼？我都説了你現在過得很好，他還不死心，想怎樣？追問出來就搶你回去給他當妾？不然他能做什麼？他要是這五年一直未娶，我還有話説，兒子三歲還來裝情聖，沒揍他算我脾氣好！”蘇淡淡一笑，回想起以前在京城的一切，當真是過眼雲煙，恍如隔世，現在回想起來，心裏只留淡淡的惆悵，什麼覺都淡了。

她半垂眼眸，沉靜如水的臉龐安寧，給人一種很舒服的覺，猶豫了下，靈秀的眼光有一抹釋然，抬頭問道“如玉，蕭絕…他如何了？”如玉雙眸深深地看着蘇，這是第一次，她從蘇口裏聽到蕭絕這兩字，這幾年，她幾乎忘卻京城的一切，把京城發生過的事情都深深地埋在心裏，如玉以為，她永遠都不會提起蕭絕。

“蘇蘇…”如玉言又止，看着蘇，認真地問道:“你還惦記着他麼？”蘇眼光透過窗外飄向院子裏的槐樹，她恍惚間記起梧桐苑，那小小的，冷清的院落，心底一時分不清什麼覺，惦記蕭絕麼？

應該是沒有！

可有好幾次‮夜午‬夢迴，卻夢到這張臉，一張和蕭絕一模一樣的臉，打扮雖然不一樣，她卻認得是蕭絕的臉，和她嫁給蕭絕之前的夢一樣，最近常常盤繞不去，糾纏着她，似要把她也拉進那無邊的黑暗深淵。

“我現在很幸福，所以希望蕭絕也能幸福。”蘇淺淺笑道，愛恨情愁，早就淡了，她已經記不起，當初被蕭絕擁抱在懷裏是什麼覺，卻清楚地記得，被南瑾抱着，是什麼覺。

“蘇蘇，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麼幸運，能遇上一個風南瑾！”如玉輕聲道，神有些複雜，心裏淡淡嘆息，蕭絕一直並未娶，連一房妾室都沒有，堂堂一個王爺，這五年過得和和尚似的，就差沒有吃齋唸佛，敲打木魚了。

如玉凝眉，閉眼。

蘇心頭微震，有些明白如玉的意思，難道蕭絕他…

“蘇蘇，我問你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如玉倏然很嚴肅地看着蘇。

蘇頷首，她和如玉一直無話不説“你問吧！”

“如果…我説如果，蕭絕還愛着你，你會動搖麼？”蘇凝眉，蕭絕還愛她？怎麼可能呢，五年前就沒有，就算有些好，五年後也應該煙消雲散了吧，她柔柔地笑了，眼波深情温暖，堅定道:“生是風家人，死是風家鬼，就算死，我也不會離開風家，離開南瑾！”如玉輕笑，搖搖頭，裝模作樣的慨“風南瑾真幸運！”

“你為何不説我幸運呢？”蘇眉目含笑，遇上南瑾，才是她幾世修好的福分，有種錯覺，她好像在揮霍下輩子的幸福。

“我姐姐呢？南瑾説，我姐姐一年前嫁給蕭寒，她過得好嗎？”蘇憂慮地問道，錦繡和蕭寒早在五年前就有情，都是因為她，讓錦繡無法接受蕭寒，他們一直糾纏了四年，錦繡最終還是嫁給了蕭寒，是皇帝親自下旨賜婚，聽南瑾説是蕭寒親自去求的，她一直擔心錦繡。若是因她誤了姐姐的幸福，她一輩子都不安心。

如玉撇撇嘴“你們姐妹真有福氣，錦繡現在是萬千寵愛於一身，蕭寒就差沒有把天上的星星給她摘下了，初一宮中家宴，出身被刁難之時，蕭寒不惜以權壓人，得左相大人不得不想你姐姐道歉，再加技壓羣芳，皇帝也很滿意這個弟媳，你就不要擔心她，蕭寒對她簡直就是百依百順，真應了那句話，金玉錦繡！”蘇笑笑“姐姐一下福澤深厚，她能放下芥蒂，倖幸福福的，我也就放心了！”如玉搖頭，她們姐妹的情真深厚，難得見到情這麼好的姐妹，她揮揮手“對了，不是京城那邊的事，倒是你，為什麼三年都沒動靜？”説起這事，蘇心情一落千丈，眉宇染上憂愁，她也沒辦法，她倒是想要給南瑾生個孩子，可惜，一直沒消息。紫靈兒子都兩歲了，海棠也有一女一子，她和南瑾卻毫無消息，風夫人給他們熬了很多補藥都於事無補，這件事，每回一想起來，都讓蘇煩悶。

風夫人前兩年還一直説着，讓蘇蘇養好身子，給風家生個白白胖胖的男丁，這一年也笑着説順其自然，和南瑾一個口氣了。

蘇不用猜也知道，南瑾怕她有壓力，怕她難受，這才讓娘不許在她面前提起孩子的事，順其自然…

可都三年了，她真的有些無奈！

“是不是身體有問題？你當時生小白的時候好恐怖，會不會因此傷了身子？”蘇搖頭“我的身體一直都是南瑾調理的，我問過他，他説沒事！”

“那會不會是南瑾？”如玉挑眉。

蘇咬，搖搖頭，如玉撇嘴“算了，也不着急，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走，陪我出去逛逛！”

“好啊！”蘇站起來，有些頭暈，如玉趕緊扶着她，一臉擔心“怎麼了？”

“昨晚看船行的賬本，晚睡了！”

“風家又不會倒了，你這麼拼命做什麼？”如玉抿，淡淡地苛責，扶着她坐下來，把茶水倒給她“喝口茶，要是不舒服，我們就不出去了！”蘇喝了一口茶，淡淡地揚起笑容“你好不容易才回鳳城一趟，怎麼能不陪你好好逛逛呢？鳳城每月一個樣，你得好好逛一逛，我沒事的，坐一會兒就好！”如玉雙手放在蘇太陽上，給她推拿按摩“這樣舒服點了麼？”蘇點頭，舒服很多“如玉，你手都是拿刀拿劍的，什麼時候會這手了？還做得這麼順手？”如玉手略微一停頓，眉心擰了擰“嗯，剛剛學會的，習慣了！”蘇心中大奇，有誰能讓如玉習慣了服侍他？真是大奇聞，不過她也不好奇，到了時機，如玉自然會和她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