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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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煮什麼你吃什麼。清粥小粥吃得習慣吧?”
“我沒想到你會準備中式早餐,我很喜歡,但在這裏很難吃到。”他喝了幾口粥,吃得出這粥竟用了高湯下去熬,心裏暖意更甚。
“很久沒吃了。上次回台灣時,也忙到沒空去吃…”關德雷的話消失在咀嚼中,每口菜餚、每口粥都吃得無比認真,吃得甚是眉飛舞。
錢莫愁沒再開口,起身走向門口。
“去哪兒?”他馬上抬頭。
“去幫你煮黑咖啡。”她驀回頭,朝他皺了下眉。
“以後不許你再空腹喝黑咖啡了。”關德雷笑了,吃完了最後一口早餐,心滿意足地起身伸了個懶。
更衣完畢後,他端着托盤,跟着咖啡香走到廚房。
見她站在廚房裏,他的心裏便油然而生一股快樂。
錢莫愁遞過咖啡給他,他喝了一口,覺得一天不可能再有更好的開始。
“今天有什麼計劃?”他盯着她的臉問道。
“你忘了你不能問我想做什麼嗎?你快點準備去上班吧。你的秘書説你三點半以前要到公司。”
“要替你備車嗎?”他不動聲地問道。
“不需要,計程車很方便。”她瞄他一眼。
“讓門房替你叫計程車,來回都一樣。我等會兒下去時,會代他們。”他説。
“我不是三歲小孩,這些事我會自己處理。”錢莫愁雙臂握在前,一臉要開始談判的表情。
關德雷下差點口而出的命令,只簡單地説道:“總之,你小心。”
“是。你快出門吧。”
“送我出門。”關德雷説。
“遵命,大老爺。”錢莫愁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向門口,替他拉開大門,裝客氣地説:“慢走,不送,祝一切順…唔…”她的聲音消失在關德雷的間,他扣住她的後腦,吻到她連腳趾頭都渴望地蜷曲了起來。
“乖乖等我回來。”他嗄聲説道,拍拍她的|股後,把她推回門內,並替她關上門。
錢莫愁雙頰酡紅地看着緊閉的大門,不由自主地跺了下腳。
“討厭,晚上就要跟你説--為了懲罰你的隱瞞,暫時不許你有親密舉動。”她咕噥地説完,用力深了口氣,努力壓下被他挑起的|望疼痛。
可惡!都怪他把她變成大||女了。
錢莫愁小跑步走回她所住的房間--關博文的房間。
她拿出放在櫃子裏的大量畫冊,依照年代排列好後,拿起關博文在遇見她的那一、兩年的那幾本。
關博文每天都畫畫,畫畫就是他的記。關博文的畫習慣以麥克筆搭配水彩,畫作像他的人一樣擁有着陽光般彩。
錢莫愁翻閲着畫冊,跟着關博文一塊兒走入印度,看新生兒在恆河中洗沐、看亡者的骨灰飄入恆河。跟着關博文走在泰國市集,看金碧輝煌的傳統廟宇與彩繽紛的市集。
跟着關博文一同回到西雅圖,到帕克魚市場看熱鬧,到住家附近的公園野餐、參加宴會…
錢莫愁口一窒,視線凝結在畫作上--關博文畫了一雙被另一雙大掌牢牢握住的手。
被握住的那雙手,是關博文的--他的手上有個星星疤記。
但握着他的那雙更大的手無疑是雙男人的手。
是李爾?還是另有他人?
之後的畫,有幾幅像夢一樣的黑白素描,兩具看不出別的赤|luo|身體蛇一般地纏着,兩張沒有五官只有雙的臉孔親吻着--這樣的黑線條持續了一個多月。
然後,關博文開始畫到台灣,彩又隱約恢復了原來的燦爛。接着,畫冊裏開始出現了她。
畫冊裏的她,或坐或站在他每天的生活裏。但每張她的畫像下方,總有一方畫着先前出現過的人體**糾結的塗鴉。
錢莫愁皺了下眉,拿起手機撥出號碼。
“喂,我是錢莫愁。”
“什麼事?”李爾聲音顯得略微虛弱。
“我三分鐘後到你家門口。”
“什麼!”錢莫愁掛斷電話,拿起畫冊和另一鍋早就燉好的湯,搭上電梯。
她寫小説,第六特別鋭。她賭她沒猜錯關博文離開的原因,而那也許就是李爾拚命地阻擾她和關德雷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所以--她一定要找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