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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無力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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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至森疲力盡的坐在椅子上,心情卻是愉快的。那件販毒大案終於告破。今天凌晨,市局刑警隊經過周密部署,對犯罪嫌疑人窩藏的一個市郊的倉庫進行突襲,上次逃的兩個犯罪嫌疑人,一個被當場擊斃,一個被生擒。邢至森全程指揮了今天凌晨的行動,又突審了一夜,雖然累得要命,但是勝利的喜悦讓他興奮不已,本想在辦公室裏睡一會,可是半天也睡不着。

這時候手機響了,邢至森看了一眼屏幕,是丁樹成打來的。估計是特意打來表示祝賀的吧。邢至森接通了電話,剛聽了幾句,他的臉就變了,失聲喊道:“什麼,又死了一個?”周圍正在興奮地談論凌晨的行動的同事們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都看着邢至森。邢至森沉着臉聽着電話裏丁樹成急促的話語,最後説了句:“等着我,我馬上到!”就抓起外套,叫上幾個同事,急匆匆的出門了。

警車剛剛開出市局大院,邢至森的電話又響了,還是丁樹成。邢至森聽完電話後,反而一言不發的坐在車裏,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車窗外紛飛的雪花,良久,他回過頭,對身邊一直用探詢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同事説:“不是一個,是兩個。”現場一共發現了兩具屍體。第一個被發現的是捆在旗杆上的一具女屍,丁樹成接到師大保衞處的電話,剛剛出門,師大保衞處又打電話來,説在體育場外面又發現一具被白雪覆蓋得嚴嚴實實的跪伏的男屍。

邢至森趕到現場的時候,現場已經被先前趕到的同事們封鎖了起來。,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學生。邢至森費力的擠過人羣,看見丁樹成蹲在地上,瞅着雪地發愣,幾個法醫在已經被平放在地上的女屍前忙碌着。

邢至森走過去拍拍丁樹成的肩膀,丁樹成像被火燙了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邢至森注意到丁樹成目光中充滿了少見的驚恐。他直愣愣的看着邢至森,幾秒鐘之後才喃喃地説了句:“又死人了,而且是兩個。”邢至森移開目光,他為自己的下屬在此刻表現出的軟弱到惱火。他轉頭問另一個在場的警察:“情況怎麼樣?”那個警察簡單介紹了案發的過程。一個早上來場晨跑的學生髮現了被綁在旗杆上的女屍,馬上跑回保衞處報告。值班的保衞處幹部給丁樹成打完電話後,跑到場準備封鎖和保護現場。經過體育場小門的時候,一個細心的幹部覺得牆邊的一個雪堆看起來很可疑,走過去一看,發現了另一具被埋在雪下的,成跪伏狀的男屍。

邢至森皺着眉頭聽完警察的彙報,思索了一下,又問道:“現場勘查的情況怎麼樣?”那個警察很快的回答:“正在進行中,不過,”他猶豫了一下“估計不會有什麼線索,雪太大了,幾乎把一切都蓋住了。”邢至森的眉擰得更緊了,他看看丁樹成,丁樹成還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邢至森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後背“走,去那邊看看。”發現男屍的現場和這邊差不多,同樣圍着密密麻麻的學生。法醫們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一個和邢至森相的法醫走過來向他要了煙,狠狠地了一口。邢至森問他有什麼線索,法醫説了一句“失血休克導致死亡”就不作聲了,了大半煙後,法醫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抬起頭來説:“很多年沒遇到過這麼門的事情了,不到三個月,死了四個人。”他看看邢至森難看的臉,知趣的閉了嘴,回去幫助其他人把屍體裝進了屍袋裏。

警察們抬起屍袋走向停在一旁的警車,由於屍體呈跪伏狀,又被凍得硬邦邦的,屍袋顯得奇形怪狀。警察們揮手讓學生們讓開,學生們不説話,也沒人動。

邢至森掃視着人羣,到無數透着敵意和不信任的目光在自己臉上,他回過頭來看着保衞處的陳斌處長,示意他幫助維持一下秩序。陳斌故意把頭扭過去迴避邢至森的目光,臉也很難看。

人羣中有人大聲説:“都死了幾個人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馬上就有很多人七嘴八舌的附和,剛才還寧靜的場一下子喧鬧起來。

警察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們的邢隊長。邢至森又回頭看看陳斌,陳斌看着別處,不説話,也不動。

邢至森走過去,抬起屍袋的一角,大步向前走去,走到人羣前,人牆還是紋絲不動,一個體格健壯的男生擋在身前。

邢至森抬起頭,那是一張充滿朝氣,滿是無禮神的臉,男生毫不示弱的着邢至森的目光,臉上的肌輕微的顫動着。

邢至森盯着男生的眼睛,男生的臉越來越紅,目光由堅定漸漸的開始躲閃,呼也越來越重,最後垂下眼睛,默默地讓開了。身後的人羣也自動讓開一條路。

邢至森目不斜視的把屍袋抬上車,自己也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剛要關車門,一隻手拉住了車門,陳斌的臉了出來,他看看後座一言不發的丁樹成,又看看邢至森,不客氣地説:“已經死了四個人,你們什麼時候能破案?”邢至森沒有回答他,撥開他的手,重重的關上了車門。

屍檢報告和現場勘驗報告很快送到了丁樹成的辦公桌上。

死者名叫賈飛飛,師大經濟系三年級學生,甘肅人。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全身一絲不掛,被捆在場西南角的旗杆上,嘴裏着死者的內褲。經屍檢發現,死者的‮女處‬膜呈陳舊破裂,但沒有發現當晚行房的痕跡。在死者口鼻內發現了乙醚的殘留物,初步推斷死者是在被麻醉的情況下被人剝光衣服,捆在旗杆上的。從死者身上的勒痕來看,死者曾經短暫的清醒過,並有過掙扎。當晚氣温大約為零下24度,死因不言而喻,死者是被活活凍死的。

死者的情況就比較特殊了。死者叫宋博,與女死者同為經濟系三年級學生,河南人,經調查,與女死者生前為情侶關係。從屍檢結果看,死者頭部有大約3平方釐米的得頭皮裂傷,疑為鈍器擊打所致,但是不足以致命。最終致死者於死地的的是在死者後脖頸上的冰凌而導致的失血休克。男死者的死看起來像是一宗意外。但是,由於當晚的氣温較低,死者頭上的冰凌如果要落下的話,應該是受到過外力撞擊的結果。勘驗人員曾登上死者上方的體育場台階進行勘驗,可是由於當晚曾有超過11釐米的降雪,所以現場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本案的初步調查走訪顯示,兩名死者的社會關係簡單,而且在系裏人緣頗好,沒有與人結怨的傳聞。唯一有價值的外調結果就是前不久發生的複印室鬧鬼事件中,偷偷進入複印室內尋歡的一對男女就是本案的兩個死者。

和前兩起案子一樣,又是毫無頭緒。

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師大已經死了四個人,不僅在師大再次掀起了軒然大波,c市的市民也開始關注師大的這幾起命案。這件事引起了市裏部分領導的重視,特意叫市局去市裏彙報了情況,據傳,市長還發了脾氣。局裏的頭頭們捱了頓批後,決定把師大的命案列為一號公案,成立了局長為首的專案組,集中全局力量全力偵破,邢至森被任命為直接負責人。

刑警隊裏的人除了有特殊情況的以外,全部被派為外勤,邢至森和丁樹成每天也是忙得昏天黑地,可是一個星期過去了,還是一點進展也沒有。

最大的癥結在於:作案動機究竟是什麼?

這是最最困擾專案組的問題。對於一般命案,如果能夠推斷出兇手的作案動機,那麼偵查工作就有一個大致的方向。可是師大這四起命案,表面上看起來被害人之間毫無瓜葛,除了集中在法學院和經濟系之外,死者的背景和社會關係毫無相似之處和叉點。這使得偵破工作無從下手,只能全力放在外圍,希望能有一點蛛絲馬跡可尋,而這是一個非常浩繁複雜的任務,短期內找出線索的可能很小。

另一個問題是:還會不會死人了?

這是師大校方更為關注的問題。公安局的目標是破案,而學校的目標則是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因為,學校已經大亂了。

場上發生命案當天,幾百個學生聚在行政樓前,要校長和保衞處出來給個説法。校長最初不肯出面,讓校長助理和幾個副校長出來斡旋。學生的情緒越來越動,人也越聚越多,最後大約2000人圍聚在行政樓前,齊聲喊口號“我們要安全,我們要生存!”

“校園不是屠宰場!”

“學校無能,校長下台!”當天全校的教學和行政陷入癱瘓,幾個年齡比較大的教師説,彷彿一夜回到了文革期間。後來校長不得不和保衞處處長陳斌出面安撫學生,保證加強校園保衞,決不發生類似事件。學生們還是不依不饒,最後,頭髮花白的校長拍了脯,説再死人,他就從行政樓上跳下去,學生們才慢慢散去。

當天,學校就召開了緊急會議,會議決定保衞處和學生會聯合組成校園治安聯防隊,調一台麪包車當作巡邏車,24小時在校園內巡邏。同時嚴格各宿舍樓和教學樓的管理制度,宿舍樓的關門時間提前到22點,出入各教學樓需持學生證,並在九點半之前離開教學樓。每個教學樓和宿舍樓的管理員都增派了人手,並配發了塑膠警

一夜之間,曾經安逸祥和的師大校園變成了戒備森嚴的集中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