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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擺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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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望勝。”無想幹澀的聲音讓眾人清醒過來,這一戰軒轅望雖然勝了卻勝得十分僥倖,甚至於可以説不過是勝在劍上,在軒轅望與吉星野二人強大的氣神力下,兩柄劍都承受了強大的壓力,比起軒轅望那柄不起眼的古劍,吉星野手中扶英名匠用秘傳法煅制的寶劍更為脆弱,終於在二人的力量下崩潰斷裂了。

“哼,敗在了劍上…”吉星野明顯心有不甘,軒轅望受了傷,如果不是他的劍撐不住,最後獲勝的就一定是他了。

“住口,你敗了。”無想老僧雙眉豎了起來,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語氣卻很重“七十一擊都擊在同一個地方,你的劍因此不能承受而斷裂,如果軒轅施主想殺你,你已經死去至少三次了。”吉星野臉上的不甘瞬息消逝了,他仔細看了看自己手中半截劍的斷痕,猛然將劍擲在地上,長長嘆息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如果他不擲劍,或者過幾年還可以向你挑戰,現在…斷劍雖然擲了,但心魔卻種在他心中…”無想慢慢吐出這一句,臉上浮出了笑來:“你不借助劍上之力,而是憑自己的智慧戰勝對手,很好,很好。”軒轅望的臉更加難看了,他早就覺得這個枯瘦老僧有些古怪,現在他這句話更證明了這個老僧能覺到緋雨的存在!

此時此刻,他無話可説,只能向老僧行了一禮,默默退了下來。武哲光與崔遠鍾則取代了他們。

“那別後,我一直在思忖如何取得劍技上的進步。”武哲光緩緩拔出劍來,一汪水般的劍刃閃着寒意,他道:“有資格指點我劍技的,只有隱劍齋法師,因此我找到隱劍齋法師,追隨他閲歷這人間百態,我明白我上次為何會輸給你了。”

“哦。”崔遠鍾微微沉,他想起玉龍澗一戰自己的險勝,今天一戰會不會比玉龍澗一戰更為艱難?

“我不能受傷,阿望已經重傷了,若是我再受重傷,便是這個僧人不找我麻煩,呆會與老師會合後我們也派不上用場。但要想擊敗武哲光,不受傷只怕很困難啊…”

“開始!”無想法師話聲落定,武哲光與崔遠鍾舉劍擊然後各退了六步。武哲光舉起劍,風中他衣袂飄飄,臉上容光煥發有如天人,軒轅望在旁邊看了心中一動,武哲光身上的變化證明他已經能輕鬆做到入世而後出世了。讓他在這麼短時間內做到這一點,喚作隱劍齋的無想法師應該功不可沒吧。

面對武哲光之劍,崔遠鍾極自然地立在那兒,右手反握黃金之劍,看起來毫無戒備。武哲光猛然大喝了聲,人與劍融為一體,凌空飛掠起來,還不等崔遠鐘有反應,他的人與劍都消失不見。

“咦!”崔遠鐘不,明明武哲光就在面前,為何自己會看不到聽不到?

“他在哪裏?為何會突然消失?他是不是來到了我身後?”雖然驚訝,崔遠鍾卻沒有因此轉身回顧,種種疑問只不過電石火花一般閃過他的腦海,很快他就又恢復了平靜,整個人古井無波地站在那兒,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殺意。

彷彿是自古以來就立在這裏的一塊石頭,又彷彿是一棵無人注意自榮自枯的樹,崔遠鍾整個人的氣息在那一瞬間消失了,如果説武哲光消失的是形,那崔遠鍾消失的便是神了。

“停!”猛然間無想藏劍齋法師的低喝聲傳了來,他兩邊衣袖飄飄,捲住兩柄刺出的長劍,而軒轅望的劍也堪堪伸到他的前。這一剎那,原本“消失”的武哲光又出現在崔遠鐘身前,而軒轅望也重新衝入場中。

“這一戰勝敗已分,崔遠鍾施主勝了。”崔遠鍾與武哲光的臉都是青白不定,一瞬間的事情卻似乎讓他們耗盡了力量,軒轅望收回劍,他發覺身為仲裁的無想藏劍齋出手後便出劍助崔遠鍾,但看來倒是他多心了。

武哲光心中明白,如果無想法師不阻止他們,他可以殺了崔遠鍾,但在那之前他也必然會中劍身亡,但無想法師判他輸了一定有無想法師的道理。

無想的目光停在崔遠鐘的左手,微微一笑:“崔施主有大智慧。”武哲光順着他眼睛看去,原本掛在崔遠鐘間的劍鞘不知何時被捏在了他手中,武哲光微了口冷氣,如果按方才兩人的動作,崔遠鍾一劍定然會殺了他,而他那一劍的結果是刺入崔遠鍾鞘中!

“難道説我將劍影與身形都掩住了,他也能準確判斷出我的動作?”

“哲光君,崔施主的眼雖然看不到你,但他還有一雙慧眼吶。”看出武哲光的疑惑,無想鬆開了兩人的劍,又恢復了枯槁老僧的模樣,心中卻微嘆息了聲,武哲光與吉星野應該是扶英最出的少年劍士了,他們的資質讓自己也心甘情願地指點他們,但面對兩個同齡的餘國劍士,他們卻敗得很徹底,那個看似老大的帝國,枯萎了的部仍然能萌發出強壯的新芽啊。

“謝謝二位指點。”無想隱劍齋法師合什彎,再也沒有説什麼就轉身離開,武哲光也行了一禮,跟在他身後走了。他們來得突然,去得也迅速,留下一片疑惑給崔遠鍾與軒轅望二人。

“阿望,傷得如何?”見軒轅望沉默不語,崔遠鍾問了一句。軒轅望正陷入深思之中,因此沒有聽見,崔遠鍾輕輕推了他一把,他才明白過來:“啊…還好,還好,我好多了。”崔遠鍾俯下身掀開他的衣衫,仔細看了看他的傷口,雖然傷口很深,但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危險。崔遠鍾替他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哈哈一笑:“好了,走吧!”軒轅望默默隨他前行,半晌沒有説一句話。崔遠鍾斜瞄了他一眼:“阿望,你説這個無想隱劍齋法師厲害不?”

“哦…應該吧…”

“武哲光比起雙龍澗之時要強大多了,當時一戰雖然驚險,但我知道他不如我,今天一戰雖然簡單,我也知道他輸我不過是一線,你那個對手,叫吉星野的是不是也如此?”

“嗯…可能吧…”

“他們突然在這雙泉寺出現,難道真是巧合?我總是懷疑這其中有問題,巧合到了這個地步也太讓人難以相信了,阿望,你以為呢?”

“啊…或許吧…”

“你還在擔心劍上藏着的秘密被那無想隱劍齋法師看出來了麼?”

“唉…是…啊!”一直嗯嗯應付崔遠鍾問話的軒轅望猛地停了下來,側臉看着崔遠鍾,崔遠鍾卻神態自若,似乎什麼也沒有説,只顧望着前方大踏步行走。

“師哥…遠鍾師哥,你方才説什麼?”不顧肋下的疼痛,軒轅望追了幾步,又重新和崔遠鍾並排前行,崔遠鍾臉上出淡淡的笑意:“我是説你在擔心那個無想法師看穿了你劍上的秘密麼?”

“啊…”軒轅望默然無語,崔遠鐘的話已經説得很明白了,對他的劍產生懷疑的並不只有那個無想隱劍齋法師啊。

“知道我如何擊敗武哲光的麼?”兩人又默默走會兒,見軒轅望始終不説話,崔遠鍾道“武哲光很聰明,才短短兩年時間他便能掩住自己的形體,這其實是他養氣與練力都有所突破的結果,養氣可以讓他遮住自己的氣機,練力讓他的速度達到頂點,因此他那使那一劍時便象消失了一樣。只可惜他的對手是我,黃金之劍在手我是絕不會敗給旁人的。”

“你的意思是…使劍原本應氣神三合為一,即力,武哲光雖然能憑藉與氣掩住身形,而神卻不足?”

“不,他並非神不足,我並不是用眼去看或者耳朵去聽他的身形,我甚至不是用覺卻測他的動作,我不過是用神去應他…這大概就是那個無想隱劍齋法師説的慧眼吧。”軒轅望垂下頭去,這是崔遠鍾自己在劍道上的體會,雖然他還有些疑惑,但他想他遲早會明白的。

“有了這慧眼之後,總能應到一些奇怪的東西,象什麼藏在劍中的奇怪力量之類…”崔遠鍾緊接着一句話,讓軒轅望心象炸開一般狂跳不止,緋雨的存在遠遠超過一般人能接受的範圍,也正因此他從來不敢對別人提起,另一方面他心中也隱隱覺得這個秘密只有自己與緋雨知道實在是一種幸福,而崔遠鐘的話恰恰將他心中最隱秘也是最害怕為人所知的東西説了出來,雖然説得還不夠確實,但也已足以讓他驚惶不安了。

他緊緊盯着崔遠鐘的臉,想從崔遠鍾臉上看出什麼來,崔遠鍾給了他一個朗的大笑:“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老師早就説過,有些秘密其實不是秘密,對於不認為那是秘密的人來説甚至沒有説出去的必要呢。”軒轅望收回自己的目光,皺着眉想了片刻後也笑了:“其實我也不是有意隱瞞,只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説為好。”

“我都知道!”崔遠鍾拍了拍他的肩“快走吧,到街口去攔一輛馬車!”雙泉寺也算是這河門城的一個名勝,因此不少富貴人家前來遊玩,今天並非休息,因此遊客不是很多,但街前等待遊客的馬車卻依然不少。軒轅望與崔遠鍾很容易就上了一輛比來時要舒適些的馬車,軒轅望又搶在崔遠鍾之前報了個地址:“天羽閣,請快些。”

“看來你還真將這次來河門當作遊玩時間了。”崔遠鍾哈哈笑了笑,卻沒有反對,馬車行到一半,軒轅望突然又叫道:“停,停,就在這下了。”那車伕吃了一驚:“客人,不是説到天羽閣麼?”

“就在這下吧,我們還要買些東西過去。”看到路邊的店鋪,軒轅望從車上下來,那車伕卻不肯走:“客人,你們明明説了去天羽閣,半路下可以,不能少我的車錢。”

“哪有這個道理,只行了一半路,當然是付一半車錢,剩餘的錢我們呆會還要找車呢。”

“那我就在這等二位客人,二位買好了東西再載二位去吧。”車伕極為熱情,真地將車停在一邊要等二人。軒轅望卻笑了笑:“我們也不知要買多久,這樣吧,我們不少你車錢,你就不必等了。”車伕從他手中接過車錢,掂了掂終於離開了,軒轅望拉着崔遠鍾走進一個鋪子:“如何?”

“果然…應是賀秀騰的人吧。”

“除了他也沒有人能那麼快派人來,無想法師他們看來也是賀秀騰請來的,現在他的人肯定去了天羽閣,我們快走吧。”

“師父説你表面上誠實,實際上是諸弟子中最機的,果然不曾説錯啊。賀秀騰是老狐的話,你便是小狐妖了。”崔遠鍾低聲頑笑道,軒轅望也不以為意:“我在東都不是被稱作妖劍麼?”二人從後門出來,穿過兩道小巷,這才又攔了一輛馬車,中途再次下來,到了第四輛馬車崔遠鍾才説出了目的地:“到安寧塔。”隆隆的雷聲從天上滾過,雨水打在一片紅牆綠瓦之上,飛濺起煙一樣的水氣,這些水氣四處擴散,與紅牆綠瓦邊的鹿子川中的水光共一,將景緻妝扮得象是一幅潑墨山水,而高達十一層的安寧塔,巍然聳立在這塵離俗的風景之中。

遠遠地便看在安寧塔前那座著名的石碑,數百年前一位餘國的才子來到扶英河門,登高作賦慷慨悲歌,寫下了傳遍扶英與餘國的登安寧塔詩並序,其中“天不怨人而人自怨之,時不毀人而人自毀之”的警句更是讓人耳能詳,軒轅望與崔遠鍾也不只一次曾聽到華閒之引用這賦中文句,這石碑上面刻的便是狂草的安寧塔詩並序了。

“謝謝了。”向那馬車伕付費道謝後,軒轅望民崔遠鐘快步跑到一座雨亭之中,一方面是偏僻,另一方面是下雨,所以安寧塔附近遊客很少。

“傷口如何了?”崔遠鍾又問了軒轅望一句,軒轅望活動了一下身軀:“還有點痛,不過沒事。”

“小心別沾上雨水,這個鬼天倒是説變就變。”崔遠鍾將自己的衣衫了下來,遞給軒轅望,示意他用來擋住傷口,他自己則光着膀子,壯的肌膚。

軒轅望一笑接過衣衫,崔遠鍾警覺地掃視四周,在零星的遊人中搜索,這些遊人看起來很平靜。

“為何看不到來接我們的人?”又等了一會,一個人打着油紙傘迅速走了來,進了亭子那人也不收傘,而是將下夾着的一柄傘遞過來:“二位隨我來。”雖然不認識他,但崔遠鍾明白這就是接他們的人。跟着那個人,他們離開安寧塔前,而是來了鹿子川的一個小渡口,那有隻帆船正泊着。

“等一下!”正當他們要上船,身後突然傳來喝聲,崔遠鍾與軒轅望猛然一震,這聲音分明是賀秀騰,他們接二連三換馬車竟然也沒有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