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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替代者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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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武帝是在華閒之的書房裏見的二人,他拿着一本華閒之留下的書,正在有滋有味地看着,見了二人便讓二人坐下。在他面前,崔遠鍾與軒轅望並不拘禮,也就老實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遠鍾,你神總算好起來了。”看到崔遠鍾鬥志昂揚,泰武帝有些欣:“你跟隨閒之最久,閒之在御林軍的劍技教頭一職,你必須接下來了。”華閒之在時,這個職業有名而無實,華閒之並沒有真正去教過御林軍劍技,倒是五個弟子出於好玩去與御林軍打過道。泰武帝的安排軒轅望還是理解的,華閒之算是為泰武帝而死,不好好安頓他們泰武帝也會於心不安吧。

“你現在去外邊找找陸堂,他是御林軍的總管,讓他帶你去見見你的弟子們吧。”泰武帝接下來的話則讓軒轅望吃了一驚,泰武帝的用意與其説是安頓崔遠鍾,倒不如説是要打發崔遠鍾離開,難道説他有什麼事情要單獨同自己説麼?

果然,崔遠鍾離開之後,泰武帝輕輕用手指彈着桌子,顯得十分煩惱,再沒有開始的從容。過了會兒,他突然道:“扶英國派使者來了,阿望,你知不知道?”軒轅望欠了欠身:“知道,我們見到隨使者而來的劍士了。”

“隨使者而來的劍士…嘿嘿,他們這麼急麼?”泰武帝冷笑了一聲,這讓軒轅望有些不解,看到軒轅望疑惑的表情,泰武帝哈哈一笑:“其實這些人是來擊敗你們好宣揚他們扶英國威的,畢竟你們在扶英時讓他們很沒有面子!”軒轅望這才恍然,難怪武哲光他們迫不及待地去劍會,難怪他們跟在崔遠鍾後來到這兒,難怪自己覺得他們在試劍時還有所保留…他們説是來試劍的,還不如説是來覷視虛實的。

“哼,他們倒挑的好時機,閒之一去,他們就來了,想乘火打劫是不是,我是那麼好佔便宜的麼!”一邊發着牢騒,泰武帝一邊皺着眉頭,如果華閒之在,華閒之自然會替他出謀劃策,他悉扶英虛實,對於如何應付扶英使臣當然成竹在,而現在朝中的人比起他可都差遠了。

“陛下,我倒以為,扶英人這次來未必是乘火打劫,老師才去幾,他們絕對不會是得到老師去的消息而來,只不過正好趕上罷了。”軒轅望對此卻有不同看法,泰武帝眼前一亮,他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只不過扶英國書裏傲慢不遜,讓他積了一肚子怒火而已。

“你説説看,你是怎麼想的。”

“扶英其實也很難過,島國狹小,物力貧乏,雖然在新政與引用魔石之技上先我一步,但論及長久,遠遠不如我大餘。因此,扶英對我是又愛又恨,愛我神洲地大物博,恨我民眾佔了這豐饒的土地山河。我想他們此來,能佔便宜便佔便宜,但更大的目的還是觀察我朝新政,如果我朝新政得宜,他們便會主動修好,如果相反,他們便會乘虛而入…因此,關鍵不在於他,而在於我。”泰武帝呵呵一笑,點了點頭沒有做聲,軒轅望説的與他想的完全一致,軒轅望能有這樣的眼光,也讓他很是歡快。

閒之也算是後續有人,如果讓阿望多鍛鍊兩年,未必不是第二個華閒之呢。

想到這裏,泰武帝目光炯炯地看着軒轅望,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阿望,能否做我的劍技師範,留在朝中幫我?”身為一國之帝,他如此詢問已經是相當禮賢下士了,換了任何人,都會得馬上答應。

但是軒轅望卻遲疑了一下,他捫心自問,自己能做得比華閒之更好麼?

不能,無論是學識氣度,無論是智慧能力,自己與華閒之都相距甚遠。自己傾盡全力,或許能在劍道之上,沿着華閒之走出來的路走的更遠,但在朝堂之上,自己怎麼可能取代老師的位置!

泰武帝需要的,只不過是老師的影子而已…

“陛下錯愛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劍士,為陛下效力那是我理所當然的事情,我能拜入老師門下,靠的就是陛下推薦…但國中大事,每一件都干係到千萬人生計,我又非老師那樣的天縱之才,對陛下沒有任何用處…”軒轅望的推託讓泰武帝相當失望,他甚至出一絲惱怒,但看到手中的書時,又悄悄嘆了口氣。

“陛下,恕句直言,老師只有一個,永遠不會有替代品。”軒轅望最後這一句異常尖鋭,讓泰武帝錯愕不已,他揮手示意軒轅望出去,獨自坐在書房之中,看着手中書上悉的字跡,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軒轅望説得不錯,即使他留了下來,自己還真能將他當作閒之麼?閒之只有一個,那是天一無二的,是老天賜予自己、賜予大餘的珍寶,可惜的是,自己和大餘都不曾珍惜這件珍寶,失去了他,是再也找不着替代品了呵!

離開書房,軒轅望面遇上了柳孤寒,柳孤寒盯着他一會兒,然後出難得的微笑:“你拒絕了?”

“嗯!”在華閒之的弟子中,最聰明的其實是這個冷冰冰的柳孤寒吧,他猜測出了泰武帝此來的用意,也猜到了軒轅望的反應。他似乎對自己的反應相當滿意,竟然出了笑容呢。

“榮華富貴又怎麼樣…”悄悄扔下了這樣短短的一句話,柳孤寒又無聲無息地離開,軒轅望猛然停住了腳步:“孤寒為何會對自己拒絕泰武帝如此高興?”是的,孤心寒中對泰武帝還是有極度不滿吧,老師是為了他和他的山河而犧牲的,死後的哀榮本不能挽回老師的生命,泰武帝將老師放在擋箭牌的位置之上,原本就是早有必要時犧牲掉老師的用意呵。孤寒並不僅僅是高興自己拒絕了泰武帝,更高興的是,自己不必再走老師的道路,不至於象老師那樣不明不白地死去…

自己之所以拒絕泰武帝,大約在內心深處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吧。

“醉雲,傅劍宗的行蹤,你應當知道吧。”只有沈醉雲與諸葛眠風在一起時,諸葛眠風的表情有些陰沉,他悶聲悶氣地問道。

沈醉雲回答他的表情更為陰沉:“那又如何?”諸葛眠風看着他,怒火在中翻騰,他恨不得揪住沈醉雲的衣領痛打他一頓,但他還是強行壓制住自己的怒火。

就算打他一頓又有什麼用呢,自己和他一樣,都是失敗者呵,與那個人競爭的失敗者…

“醉雲,我們都輸了,我在扶英幾年未曾回國…因為我的心情和你一樣。”諸葛眠風的肺腑之言並沒有換來沈醉雲的同等回應,相反,沈醉雲出幸災樂禍的譏嘲:“是麼,你是輸了,我可還不曾認輸!”

“哈哈,死鴨子嘴硬有什麼用處,傅劍宗拋棄你我,最後還是選擇了趙冰翼,你我都是被淘汰的貨罷了。而且,我看你現在很不得志,你當年萬丈豪情要憑一己之力重振劍技,現在呢?”被諸葛眠風的話刺中了痛處,沈醉雲臉一剎那間變紅了,但他只是握緊了拳:“你呢,投靠了異國的主子,就在我面前得意忘形麼?我雖然落魄,但絕不食異國之粟!”兩人怒目相視,對瞪了良久,終於都將臉別到一邊去,心中不知不覺泛起了幾分慨。

想當初,他們是多好的朋友呵,但現在再見面,每一句話都是刺傷對方的,難道説劍士之間的關懷也同他們的劍一樣鋭利,讓他們的朋友遍體鱗傷麼?

“跟我走。”沈醉雲突然惡聲惡氣地説道,這讓諸葛眠風一喜,沈醉雲讓他跟着,讓一定是帶他去見傅苦禪了。

雖然沒有被傅苦禪選中成為真正的門人弟子,但他們對傅苦禪的尊敬就如劍道弟子對華閒之的尊敬一樣,也正是因此,當聽崔遠鍾自不量力地説要挑戰傅苦禪時,諸葛眠風毫不遲疑地拔劍應戰,用自己的劍來維護自己尊敬的人。

但當他們在一處宅院裏見到傅苦禪時,他們卻一個字都沒有提這件事情。有些事情,你只能去做,而不能説出來的。

“你們來了。”閉目瞑思良久的傅苦禪睜開眼,看着恭恭敬敬立在自己面前的這兩個年輕劍士,他臉上仍是那副愁苦的表情,似乎一年三百六十五,都沒有一件事值得他開心一般。

“劍宗,我從扶英回來了。”在向傅苦禪行禮時,諸葛眠風聲音有些哽咽,他在扶英多次想過與傅苦禪見面時會是什麼樣子,每一次都和現在一樣,傅苦禪仍是這副冷冷淡淡的神

“唔,隱劍齋法師還好吧。”只不過瞄了諸葛眠風兩眼,傅苦禪就明白他這段時間跟隨在哪個人身邊:“他的隱劍決相當可觀,但不適合你。”

“是,隱劍齋法師也是如此説的,我只是向他學習劍理。”諸葛眠風對此並不覺得驚訝,傅苦禪仗劍橫掃天下,有些特長的前輩劍士他幾乎都會過,扶英也不例外,對於這些前輩劍士的特點他是瞭如指掌。

“扶英也就只有一個隱劍齋法師,其他的人…”傅苦禪稍稍思考了一下:“他們的劍士入世太深,劍技辛辣卻氣度不夠。”

“傅劍宗,華閒之的弟子崔遠鍾託我給劍宗送一封信。”見傅苦禪又沉默了,沈醉雲輕聲説着拿出了崔遠鐘的信,傅苦禪沒有接,在聽到華閒之這個名字時怔怔出了會神,他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大概就是沒有同華閒之手吧。

“他説了什麼?”如果不是華閒之的弟子,傅苦禪乾脆就懶得理會這件事情了。

“他想向劍宗挑戰,替華閒之與劍宗一戰。”

“哦?”傅苦禪出稍稍的驚愕,諸葛眠風接着補充道:“我聽他口出狂言,便和他試了一場劍”

“你敗了。”傅苦禪上上下下看了他一會兒,淡淡地説:“你或許留有餘力,但對方也一樣,對方保留得比你更多。”僅從自己衣襟上的破損就能看出當時的情形,傅劍宗的這份眼光…

諸葛眠風不得不承認,傅苦禪説的沒錯,雖然他對於傅苦禪的評價還有些不服氣,但也不敢多説什麼。

“向我挑戰…”傅苦禪輕輕哼了一聲,突然出一絲輕蔑:“告訴那小子,我不與華閒之的替代品鬥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