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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柳暗花明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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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遇到華閒之,自己或許還在東都做人力車的車伕,即使也可以窺視劍道的殿堂,但是絕對沒有這麼快。而且,限於眼界見識,能達到如今的水準便是極限了。

自從拜在華閒之門下的那一刻起,自己的人生便發生了變化,雖然也不是一帆風順,但即使是最低落的時候,自己也不會失方向。

深深了口氣,軒轅望平息了一下情緒,他再次加了一鞭:“駕!”

“他們還是那副樣子?”泰武帝皺着雙眉,有些焦躁地在殿內踱來踱去,華閒之去世已經五天了,天氣太熱,屍體是無法久存的,因此在第三天華閒之便被厚葬。自古以來,以劍士身份葬入帝王寢陵者,華閒之還是第一個。

但如果他泉下有知,肯定對此不以為然,他並不是為了帝王個人的功業而踏上這條道路的。

死者已矣,生者餘悲。劍道門下的四位弟子這些天來消沉絕望,無論誰來勸説都沒有用處,泰武帝起初是同情,但現在也有些不悦,華閒之死後許多事情都要泰武帝直接過問,本來就忙得幾乎透不過氣,還壓着這幾人的事情,讓他更加焦躁。

“…”侍者什麼也不敢説,只能用沉默來回應泰武帝的憤怒。泰武帝強行壓制住自己的怒氣,在心中反覆告誡自己要忍,此時此刻,自己越是憤怒越容易出差錯。他數了三息時間,完全控制住情緒後才道:“那麼,那個刺客,有沒有招供?”

“全都招了。”聽到這個,侍者終於敢答話:“是一個姓董的人挑唆他乾的,臣等已經查出,那姓董的叫董千野,不過,臣等順着線索去找,卻發現他已經橫屍在城郊的一座莊院了。”

“唔…”泰武帝擺了擺頭,出厭惡的神情:“董千野…原來是他,查出那莊子是何人所有麼?”

“莊子是京城鉅商趙恆的產業,趙恆這些子去了南方。”侍者恭恭敬敬地回答,暗暗吁了口氣。

“仔細追查下去,一定要將背後指使者找出來!”泰武帝冷冷笑了一下,他的殺意瀰漫在大殿之上,讓侍者不覺出了冷汗。

“得趕在最短的時間裏將這事情清楚,在我還能下令抄家滅族之前…”泰武帝森然的笑容裏隱藏着這樣可怕的想法,華閒之是死了,但他的事業還得繼續,大餘的李氏帝國還得延續,按照扶英的政體,皇帝雖然擁有至高的權威,卻不會直接干涉審案判決之類的事務,大餘也將向那個方向改革。

想到這裏,泰武帝心中再次升起悲哀,這是華閒之留給他的最後奏摺裏的內容。華閒之遇刺之前伏案構思的,就是這個東西。

侍者悄悄退了出去,過了會兒卻又跑回來:“陛下,軒轅望回來了!”

“哦?”對於泰武帝而言,這是最近唯一的好消息,軒轅望回來了,也就意味着自己不必再為華閒之的弟子們心,他輕輕吁了口氣,但旋即覺得錯愕:“我為何會如此信任軒轅望,如果他也象遠鍾他們一般呢?”軒轅望確實回到了華府,華府前的縞素讓他心痛絕,但一路奔來他的淚水已經乾了。

他下馬衝進大門,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充作靈堂的大廳,但此時靈堂空蕩蕩的,除了個牌位外幾乎什麼也沒有。軒轅望雙膝重重落地,他深深跪伏下去,將頭埋入自己的雙掌,混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良久,他才抬起頭,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崔遠鍾他們,這讓他心中怔了一下,按照禮儀,崔遠鍾他們應當在此守靈才是。

旁邊有人低低對他説了崔遠鍾他們現在的狀態,軒轅望然大怒,他脾氣一向很好,這樣怒形於的樣子非常少見,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大步向華閒之的書房走去。

書房的門虛掩着,軒轅望在門前略微停了一下,用力推開了門。

突然從門中入的光線,讓原本陰暗的書房亮堂起來。軒轅望向裏面看去,自己的四個同門形容枯槁地呆坐在那兒,對他的到來毫無反應。

軒轅望的怒氣騰一下爆發了,華閒之的逝去當然會給弟子們沉重打擊,但象這樣沉淪,身為大師兄的崔遠鍾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遠鍾!”軒轅望高聲叫着走了過去,崔遠鍾抬起麻木的雙眼看了看他,那雙原本神采飛揚的眸子象是沒有了靈魂一樣。軒轅望本來想好好勸説,但一看到這雙眸子,心中積鬱的憤怒化作一連串的耳光。

被軒轅望來來回回擊了幾下的崔遠鍾完全蒙了,他先是掙扎,接着捂住自己的臉。但軒轅望不管那麼多,惡狠狠地拖着他,將他從書房裏拖了出去。軒轅望的暴怒是同門從未見識過的,因此他們都不覺驚訝地跟了出來。

將崔遠鍾拖到靈堂之中,軒轅望指着華閒之的靈位,對崔遠鍾怒吼道:“你看,你看,你看着老師!”崔遠鍾驚恐地轉動着雙眸,當他看到牌位上寫着的華閒之名字時,他的臉難看得就象是一個死人。軒轅望的怒火併沒有因此消褪,他憤怒地吼道:“崔遠鍾,你説,老師是為何而死的?”崔遠鍾嗚咽着捂住自己的眼睛:“因為我…都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老師,為何死的不是我呵…”軒轅望心怦然一跳,崔遠鍾是因為這個而陷入自責之中啊。他定了定神,怒氣稍稍消減了些:“那麼,你就這樣等死麼,就這個樣子去見老師麼?”崔遠鍾搖着頭,沒有回答軒轅望的問題,軒轅望深深了口氣:“老師還有未完的事情,你不替老師做完來,就這樣赤手空拳去見老師麼?”崔遠鐘身體顫了一下,他之所以會如此沉淪,是因為華閒之之死給他的打擊太大,這種心神上的劇烈衝擊需要同樣強烈的衝擊來震醒,軒轅望的幾記耳光恰恰帶給了他衝擊,讓他的大腦又開始思考。

“可是…可是我能做什麼…”崔遠鍾依然想逃避,他聲音帶着哭腔:“我連老師都保護不好…”

“你能做什麼,老師留下的事情,有些只有你能做!”軒轅望幾乎聲嘶力竭:“想想老師最後在準備什麼?”老師最後在準備什麼?崔遠鍾驀然想起與華閒之在一起的最後子,除了象往那樣為新政殫竭慮之外,老師最後的時間裏就是練劍以準備同傅苦禪的鬥劍。崔遠鍾猛地抬起頭來:“傅苦禪?”

“正是,老師沒有來得及擊敗傅苦禪就被刺殺了,你身為大弟子,就該替老師擊敗傅苦禪!”軒轅望鬆開揪着崔遠鍾襟的手:“要讓天下人知道,老師開創了劍道,老師的劍技才是天下第一!”對於任何一個劍士而言,劍技天下第一併不僅僅是虛名,也不僅僅是實利,更重要是的是一種認同。軒轅望以此來勵崔遠鍾,是再恰當不過的了,崔遠鍾為人慷慨豪邁,對於別人的認同有極強的自豪,也正是因此,他的口頭禪便是“黃金之劍在手,我絕不會敗。”

“老師的劍技,本來就是天下第一!”崔遠鍾哽咽着説道,他雖然沒有馬上擺華閒之之死帶來的陰影,卻也從消沉中開始振作。

“還有,你別忘了,鐵山還看着你!”回過頭來,發覺石鐵山怔怔地看着他們,軒轅望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如果説,華閒之是崔遠鐘的神支柱的話,那麼崔遠鍾便是石鐵山的神支柱,只要崔遠鍾能振作起來,石鐵山的問題便也可以解決了。

柳孤寒與陽雪要麻煩些,柳孤寒生冷僻孤傲,自己對崔遠鐘的動作到了他身上,十之八九會使兩人反目成仇。而陽雪更是麻煩,華閒之沒有成家,將她當作自己親生女兒一般,而她也視華閒之如父,雖然心有所繫,但這喪父之痛對於她仍然是巨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