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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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繼續朝加瓊前進,只是不能帶扎魯使用飛索,速度要慢了許多。
牛二娃心中憤恨,邊跑邊想:“那個渾身是泥的人究竟是誰?我受過的那些特訓好像對他不起什麼作用?難道莫金那傢伙敷衍我?不,是那傢伙太強了!卓木強巴,這次你好運,但是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你給我等着!”牛二娃回到自己居住的那片樹林。卻巴早已等在那裏,見他回來忙道:“王帳已經過了峽口。咦,你怎麼受傷了?”牛二娃道:“小傷,沒事。對了,你的情報説,卓木強巴他們來這裏做什麼?”卻巴替牛二娃包紮傷口道:“他們是來找那老頭兒的。”
“找那老頭兒,為什麼?”
“這個,不知道,不過我想,可能與雀母的公主有關。嘿嘿,算起來那位公主也該徹底失明瞭。”卻巴陰笑道。
牛二娃冷笑道:“哼,你們這個計劃,還真是惡毒。”卻巴突然怒道:“如果不是那個老頭兒突然出現,我們的計劃原本是原本是無懈可擊的。”牛二娃將包好的手回來,又取出一把aw338狙擊,道:“我對你們的陰謀不興趣,不過卓木強巴要見那老頭兒,我就偏不讓他如意。走吧,去王帳。”他看了看那標滿紅點的地雷陣,思索道:“如果,能把他們引到這裏…”
“強巴少爺,車轍的痕跡越來越清晰,我們離他們越來越近了。”岳陽觀察後對卓木強巴道。
卓木強巴道:“好的。扎魯,還能堅持嗎?”扎魯一頭冷汗,一直被卓木強巴半攙扶着。他咬牙點頭道:“能。”張立道:“加瓊還有多遠?”扎魯道:“已經不遠了。加瓊不是城邦,只是一個駐紮點,而兩個駐紮佔點之間都不會超過一天路程。”走着走着,岳陽的步子漸漸放慢,其他人心照不宣地跟着慢了下來,唯有扎魯不覺。地上有被包裹的馬蹄返回的足印,林深處藏着輕微的馬匹息聲,周圍安靜得不尋常。岳陽不動聲地道:“有埋伏。”
“知道了。”卓木強巴道。一片新鮮的樹葉從天而降,卓木強巴道:“隱蔽!”六個人。就像五支箭向六個不同的方向,每人依附在一棵大樹下,仰頭向上。他們都清楚,敵人就藏在樹上,敵人的隱蔽工作並不出。扎魯被卓木強巴夾住,帶到一棵樹下,他問道:“怎麼?”卓木強巴道:“別出聲。”樹上的敵人被樹葉遮住了視線,看不到樹處的卓木強巴等人,卓木強巴他們卻能透過樹葉看到一些手和腳。他們相互間遠遠地換了一下意見,這羣敵人大約有二十來人,都是當地人裝束,也就是説,出現現代武器的幾率很小,他們面對的可能是弓箭和投鏢。
果然,沒多久,樹上的人忍不住了,他們有一種不知道被包圍的人在哪裏,自己反而暴在外的覺。
“下面的人出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用的是古藏語。
卓木強巴等人一笑,他們當然不可能就這樣出去。但扎魯卻大叫起來:“是巴扎隊長嗎?我聽到你的聲音了。是我啊,我是扎魯!文書官扎魯啊!你們別放箭!”樹上的人回答道:“扎魯?你是江勇扎魯?你不是被關在雀母嗎?”扎魯道:“是啊,我被放回來了!真是巴扎隊長啊,王在哪裏?我要見王!”説着就要掙出去。卓木強巴輕輕一拉,扎魯使不上力,回頭一怒。卓木強巴道:“等等。”他清楚地覺到,事情沒這麼簡單,剛才那個巴扎隊長的詢問充滿了疑惑。
果然,樹上另有一人道:“別聽他的,扎魯早就死在朗布監獄了,我的手下早就告訴了我。這羣人是想來暗殺我們的王,給我殺了他們!”扎魯臉一白,大聲質問:“你!你是誰?你胡説!”那人道:“如果你是扎魯,敢不敢站在空地上讓我們看看清楚?”扎魯道:“有什麼不敢?我就是江勇扎魯!你們如果是王的護衞,都是認識我的!”
“你傻瓜啊,是陷阱!”卓木強巴道。
扎魯不管,一用力將衣袖撕裂,從卓木強巴手中躥了出去,站在空地道:“我就是…”話還未説完,一支冷箭“嗖”地將過來。扎魯呆呆地望着冷箭,做不出任何反應,是卓木強巴跟在他後面,突然一個虎撲,將他按倒在地,這才躲過了一劫。兩人滾到另一株樹下,這次扎魯不敢出去了,扁着嘴道:“為什麼?他們不相信我?”只聽巴扎隊長道:“他是扎魯!裏嘎,你為什麼放箭?”裏嘎道:“我得到的消息扎魯早就死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一定是和朗布那些人勾結起來,打算害我們的王。”巴扎道:“那也要問清楚再説啊。我的衞兵聽着,都不許放箭!”裏嘎道:“巴扎,你別忘了我是這次行動的指揮。雖然這些衞兵都是你的人,但是,你敢違抗王命嗎?”巴扎嘀咕了一聲:“渾蛋!”就不再説話了。只聽那個叫裏嘎的命令道:“下樹去,把他們都給我殺掉,一個也不許留!剛才他們的動作你們也看到了,知道這羣殺手有多厲害,千萬別手軟!否則,被殺掉的只能是你們。”岳陽遠遠打手勢詢問怎麼辦。卓木強巴也很為難,如果動手的話,就和雅加結仇了,那還能請到大迪烏嗎?如果不動手,難道在這裏坐以待斃?這是兩難的局面。他看了看亞拉法師,詢問有沒有什麼制伏這些衞兵的方法。亞拉法師搖了搖頭,數量太多了,而這些勇士的強壯他們是見識過的,不殺死他們,他們一定會死纏不休。
手持武器的戰士們紛紛下樹,距離卓木強巴他們越來越近,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岳陽手裏的弓拉開又合攏,握手已經被他捏出汗來,情況萬分危急。
就在此時,林中突然響起一聲炸雷般的巨吼:“住手!”聽到這聲音,雅加的士兵紛紛放下了武器。卓木強巴等人疑惑不解,只見林中一輛司馬套車轔轔而至,那四匹雪白的戰馬身披鎧甲,一樣的高矮胖瘦,每一匹都器宇不凡。那些士兵紛紛向馬車跪拜,那駕車的馬伕冷眼看着這些士兵,看起來身份職位也較這些王的護衞兵高出許多。
扎魯又一次衝了出去,淚眼摩挲道:“是王嗎?是王嗎?我是扎魯,是江勇扎魯啊!我…我終於見到王了!”巴扎,一位臉上有些麻子的敦實大漢手握重斧走過來,在扎魯旁邊跪下,同時對扎魯道:“這不是王,是我們雅加新的迪烏大人。巴扎拜見迪烏大人。”迪烏大人在車內道:“裏嘎呢?”巴扎道:“剛…剛才大人來的時候,他就跑了。屬下無能,沒有留住他。”迪烏大人似乎在車內輕輕嘆息:“果然是這樣。”突然語音一變,沉聲道:“林子裏的朋友,你跟了我很久了吧!如果不是找我的,就請快快離開!”只見車的帷幔似乎動了動,好像有什麼東西飛了出去。一見那簾布揚起的動作,亞拉法師心頭就舒了一口氣。
林中的遠處,牛二娃“呀”的一聲叫喚,他受傷的手又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這次連是什麼東西都沒看清,就被扎穿了。傷口極小,可是帶來的疼痛比上次匕首扎過疼上十倍。牛二娃扭頭尋找,只見那東西穿透他手掌後又沒入樹幹,只留下一截短尾。牛二娃拔出來一看,竟然像中醫使用的一枚銀針,細如髮絲。他臉一變撿起地上的aw338就開跑。同時詢問卻巴道:“那老頭兒究竟什麼來頭?”卻巴鐵青着臉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厲害得不像是人。可惜了裏嘎,我最後埋下的一枚棋子也暴了。”牛二娃道:“想辦法把他叫來,説不定對我們還有用。嗯,他們是為了那個瞎眼女來的,過不了多久得返回雀母?我們可以先在他們的路上設置點障礙,跟我來!”兩人遠遠遁去。
林子裏,卓木強巴等人也站了出來。這個迪烏大人雖然他們不認識,不過似乎對他們也沒什麼惡意。扎魯沒忘記卓木強巴他們的目的,忙道:“迪烏大人,這幾個朗布,不,應該是甲米人,他們有要事求見,還請您…”迪烏大人打斷道:“我知道了。江勇扎魯是吧,三年前你受委屈了,如今你能回來,王見到你一定很高興的。你和巴扎他們先回王帳去吧。”巴扎驚異道:“迪烏大人,那你…”迪烏大人道:“我和這些甲米人談談,你們不用守着我。孜摩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巴扎,你回去稟報玉,就説我們的推測被證實了,至於裏嘎的事就不需多説了。”巴扎等人遵命帶着扎魯回王帳去了,留下來的孜摩就是那趕車的車伕。
待巴扎等人走遠,亞拉法師隔着布簾道:“終於找到你了。”卓木強巴等人一愕,只聽簾布裏的戈巴大迪鳥居然也是用普通話回答道:“我終於等到你們了。”那聲音好耳。
待到這位戈巴大迪烏揭開車簾,卓木強巴等人更是驚呼起來:“塔西法師!”車內盤膝坐着的那位迪烏大人,雖然穿了巫師的黑袍,帶着頭飾、耳飾、鼻飾,可那不是塔西法師又是誰?難怪剛才那標準的普通話如此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塔西法師,你不是已經…”
“你怎麼會成了雅加的大迪烏?”眾人七嘴八舌詢問起來。
塔西法師微微一笑,和藹道:“我受了很重的傷,已經無法行走了,只能在這裏等你們。我知道,你們一定會找到這裏來的,先到車廂內來吧。”車廂內十分寬敞,坐上七八個人絲毫不顯擁擠。見眾人上了車,塔西法師道:“我先問問,你們到這裏找我是怎麼回事?”卓木強巴道:“是這樣的,我們在雀母…”他將他們在雀母遭擒,被迫來請雅加大迪烏去看公主的眼睛,胡楊隊長和被留作人質一事簡單地説了一遍。其餘不詳盡的地方,呂競男等人作了補充。
塔西法師皺起眉頭道:“只有四天時間,如今巳過去兩天,也就是説,再有兩天不趕回去?胡楊和就會被殺死?”卓木強巴道:“是的。”塔西法師馬上道:“孜靡,去馬加松。”孜摩在車外道:“迪烏大人,現在有些晚了,在路上天就會黑啊。”西法師道:“天黑了點火把,我們要在明天天亮前趕到生命之海海邊。去吧。”孜摩應了一聲,一抖繮繩,四馬馬蹄翻飛,朝林中駛去。
不知是心情緊張,還是心裏有太多的疑惑,反而不知該從何問起,馬車奔走的前三分鐘,車廂裏竟然十分的安靜,只聽到車軲轆擠壓着沼澤地發出嘎吱的聲音。
“亞拉法師説,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指的就是這件事吧?”終於,岳陽還是忍不住問道。
亞拉法師還未答話,塔西法師回答道:“這件事情,很對不起,事先沒有和你們商量,我擅自做出了決定。當時,我們是這樣考慮的,因為出發時人很多,彼此要相互照應,我們擔心你們的對手搶在前面抵達帕巴拉,所以我決定先單獨前往。我只身一人前往的話,起碼速度上要比你們快很多。”
“你,你怎麼做到的?當時是在海上啊?”張立迫不及待地問道。畢竟當時他們還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海,周圍還有可怕的食人海怪虎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