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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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彙集]在門口
接他們的,是張立和那有羅圈鬍鬚的巴桑,巴桑和他哥哥拉巴訴説着什麼,張立則大喜道:“你猜猜我回到團部見到了誰,強巴少爺?你一定猜不到。”卓木強巴搖搖頭,張立道:“出來吧,偵查兵。”岳陽帶着他那陽光般的笑容,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道:“青海武警總隊第三刑偵大隊隊員岳陽,前來報到!”卓木強巴微微一笑,伸出了手去。做了一番介紹後,岳陽道:“古俊仁博士在裏面等着你們,先進去吧。”方新教授低聲道:“哦,原來是他。”卓木強巴轉過頭來,方新教授道:“古俊仁博士,中科院院士,故宮博物館研究員,古文物學博士,中國國家考古隊常任顧問,南極科考隊顧問,中國野外生存者協會名譽會長。”唐
吐舌道:“哇,光聽名號就是很有來頭的人物了。”方新教授又道:“不過,這位古博士已八十高齡,他是我的一位老師的好友,想來是不可能和我們一起參加這次行動了。”岳陽道:“教授對古博士很
悉啊。他本人並沒有來,只是通過視頻與我們時時聯絡。”進了軍營的多媒體室,只見白幕上一位古稀老人坐在沙發裏,透過視頻很慈祥的和大家打了個招呼。老人先問道:“方新,你也在這裏啊?聽説你對犬類的研究已經達到世界領先水平啊。想當年你就對生物學情有獨鍾啊,我叫你來跟我學考古你不肯,喏,現在這麼大年紀了,又想去探險了?又想起了我這把老骨頭?”方新教授尷尬的笑道:“古博士,這個,呵呵,我也談不上什麼領先,只是和世界的同行們做個
。這次去探險,也是為了學術上的研究啊。古博士的野外生存經驗豐富,有您的幫助,我們在培訓時一定會收穫不少的。”古柯博士喝了口茶,接着道:“你發來的那幾件東西,我已經看過了,每一件都是
品,如果這次你們考察成功,其發現價值一定會震驚世界的。我是上了年紀,不然我真想親自參加這次科考活動啊。對了,旁邊那個大個子,你就是這次行動的發起者和資助人?對不起,我剝奪了你的指揮權嘍。呵呵!”古博士嚴肅道:“這次科考,國家非常重視,所以特意把我拉出來做這次科考活動的副總指揮,也是你們特訓的總指揮,你們需要的設備等都由國家提供,你們在行動上也要絕對的服從指揮,如果誰有犯規的嫌疑,我們是會隨時將他開除科考隊的。現在,我問你們幾個問題。”古博士拿起一份資料,念道:“唔,卓木強巴,藏族人。很好,我問你,你知道這次的行程會有多危險嗎?”卓木強巴答:“知道。”古博士問:“那你為什麼還要去?”卓木強巴答:“為了信仰。”古博士透過視頻,盯着卓木強巴看了許久,道:“很好,有自己的信仰,人生也就不會
到空虛寂寞了。方新我就不問了,你已經為你的犬類研究獻出了幾
指頭,還有七八次九死一生,也不在乎多這一次。咦?這位小姑娘,也是要參加這次科考的嗎?”唐
點點頭,古博士又問:“那麼,你是為什麼要參加這次行動呢?”
“為了愛情!”唐不假思索的答道。
古博士樂道:“呵呵,看見沒有,這位小姑娘的理由可比你們兩人的都要充分得多啊。唔,好樣的,小丫頭,我神上支持你。不過,這次科考活動超出了以往所有的探險
科考,你們的危險係數甚至高於南極科考隊,所以,從你的身體素質和條件來看,你不適合參加這次科考行動。”唐
嘴一扁,道:“老爺爺重男輕女。”那一聲“老爺爺”説得古博士眉開顏笑,連聲道:“呵呵,雖然我年紀是大了點,但思想還是新中國的思想嘛,還不至於有那種封建殘餘的想法吧。呵呵。老爺爺沒騙你,這次行動確實不適合你,我們要的,都是青壯年男丁,探險是種力氣活兒,沒體力是很危險的。”唐
急道:“我,我有力氣的。”突然撒謊道:“我以前也常和我哥哥去探險。”卓木強巴知道,唐
的哥哥雖然是個探險的狂熱愛好者,但這個妹妹卻是老老實實在學校裏讀書,一天險都沒探過,但他心裏正矛盾着,也沒有點破,暗想:“如果實在不行,也只好算了,改天好好勸勸
。”古博士問道:“和你哥哥?你哥哥是誰?”唐
道:“我哥哥叫唐濤。他探過很多險的。”
“唐濤!”古博士突然出一個思索的表情,道:“經常上雜誌那個?唔,那個小子,五年前我見過他一次,在野外生存和探索技巧方面我們曾作過
。當時我就斷言,中國的探險家裏,他不算第一,也要排在第二的位置。你真的和你哥哥一起去探過險?”唐
撲閃着一雙大眼睛,一個勁兒的點頭。古博士喃喃道:“你哥哥是探險者中少有的奇才,只是私心太重了些,什麼東西都想據為己有,而有些東西卻是十分的危險,真希望他不要在探險過程中出什麼問題才好。既然你説你和你哥哥一起探過險,就先留下來訓練兩天吧,看看情況再説。”唐
向卓木強巴暗中使了個眼
,意思是幸虧古博士不知道,她從沒陪她哥哥參加探險,而且她哥哥已經躺在美國的醫院裏了。
古博士又道:“因為我身體不如以往,這次就不能親自來指導你們的野外生存訓練了,我委託我的一名學生來指導你們。她曾在西藏軍區做過教官,悉那裏的環境,對訓練方法也有她自己的一套,她此刻已經在飛往拉薩的途中,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到達那裏,希望你們能相處融洽,而我,就在海南遙控指揮羅。呵呵。”卓木強巴問道:“不知道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是誰?”古博士笑道:“哦,是一位行政長官,人家的公務繁忙,現在在北京開會,不過,他答應過,一定會擠出時間參加特訓的。我不便透
太多,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這次行動呢,加上我的學生在部隊一共
調了三人,他們是行動的主力,而你們有四個人,超了一個。你們主要負責引路,關係明白了嗎?另外還有兩人也是幫助你們的,一人是我多年的助手,另一人是西藏宗教方面派出的代表,畢竟這是與藏族古教義有很大的關係的事情,相信他能從宗教方面帶給你們意想不到的引導。”方新教授:“哦,古博士説的助手,是艾力克麼?”古博士點頭,方新教授又道:“那我就放心了。”卓木強巴低聲問道:“導師你認識他?”方新教授道:“嗯,艾力克是熱情的新疆人,比我小十歲,你會喜歡他的。當年他是古博士從眾多年輕科考者中親自挑選培訓出來的佼佼者,當然,那是曾經的年輕人,現在他已經是能獨立承擔重大科考任務的負責人了。十年前我第五次進藏時曾與他有過合作,他的確是擁有非常豐富的科考探險經驗。”古博士有些得意道:“噢,是嗎?不過我的另一名學生,你一定不認識,那丫頭才是我的得意門生呢。好了,你們剛剛來,我這老頭兒就囉裏囉唆問了一大堆問題,想來你們也煩了,現在就去休息吧,先
悉一下這裏的環境和你們的隊友,説不定以後你們可是要相依為命的哦。”方新教授道:“古博士,還有一個新情況…”古博士打斷道:“好了,有什麼新情況你們等艾力克和競男來了再告訴他們吧,我也該吃藥了,他們會把你們的情況向我時時回報的,再次祝你們訓練順利,早
完成這次科考任務。”銀幕上的圖像消失了,三人走出多媒體室,等在外面的張立和岳陽都問道:“怎麼樣?博士問了你們些什麼古怪問題?”卓木強巴淡淡的把情況説了些,看見巴桑和他哥哥拉巴遠遠站在一旁,便走了過去,拉巴給兩人作了簡短
待,還要趕回家裏安頓那些朝拜者,卓木強巴伸出手道:“很高興你能加入我們。”巴桑並不領情,只冷冷道:“我來這裏可不是為了幫你。”他看了他哥哥背影一眼,道:“是你們自己要去送死,我只是——引路而已。算是德仁老爺對我哥哥照顧的一種回報吧。”巴桑高傲的凝視着遠方,這一羣人中,只有他才是經歷過那段死亡旅程的人,他才知道那裏的可怕,當他帶着那標誌
的羅圈鬍鬚冷漠的看着天空時,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岳陽看着巴桑,淡問道:“那是什麼人?這麼驕傲?”張立道:“是拉巴大叔的弟弟,聽説他曾去過我們要找的地方,但是後來受了刺,部分記憶缺失了,我們這次行動,要靠他來引路呢。”岳陽皺起了眉頭。
特衞團為了他們這次成行特訓不受干擾,特意從訓練基地裏劃出一塊地方作為區,這裏離平常訓練的基地還有一段距離,遠遠的能聽見特衞團的士兵
練的聲音,但在茫茫深山中,卻看不見一個人影。卓木強巴一行人一直等到午飯後,那個古博士所説的訓練者才姍姍而來。來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身高有一米七左右,一頭深褐
的捲髮,一張和藹的國字臉上卻如繃了一層牛皮,早已被各種惡劣的氣候磨礪得如砂紙一般,年紀看起來比五十歲更加滄桑一些,但和方新教授一樣,兩道劍眉下有一雙睿智的眼睛;而那名女子,看起來不過就二三十歲,有一張標準的瓜子臉,豆娥眉下那雙凌厲的眼睛帶着幾許冰冷,長髮就飄散的鋪在肩上任風亂拂,隨風飄揚的薄暖風衣襯着身形,真可謂是英姿颯
。
方新教授看見艾力克,就微笑着了上去,兩人遠遠的打着招呼,而張立和岳陽一看見那女士,都瞪大了雙眼,兩人幾乎同時喊道“鐵觀音!”
“石娘子!”然後兩人又同時看着對方驚恐問道:“你認識她?”接着兩人幾乎又是同時頹喪答道:“當然啦,是我們教官嘛。”唐語氣中有些許不滿:“這個女的怎麼這麼年輕?”卓木強巴驚訝道:“她是你們的教官?”岳陽帶着幾分懼怕答道:“嗯,她,她曾教我們偵緝方法。”張立説話的聲音都變小了,説道:“她,她教我們特技格鬥的,很可怕。”岳陽道:“知道我們那裏的説法嗎?這個女人冷若冰霜,她有着鋼鐵手腕和毒蠍心腸,對待士兵就像對待敵人一樣,接受她的訓練簡直就是在接受刑罰。”張立低聲道:“你們那裏還算好的了,她在西藏軍區的各個部隊都做過教官,提起她誰不是談虎
變,説話的聲音都不敢大聲了。不知道你們哪裏聽説過沒有,這個女人是個獨身主義者,她
本就不把男人放在眼裏。”岳陽小聲道:“哦,這個我倒是沒聽説過,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張立把聲音壓得更低道:“聽她的名字就知道了,呂競男,競爭的競,男人的男。那還不是要和男人一爭高下的意思。”兩人越説越小聲,就像兩個接頭的地下工作者,説到後來,卓木強巴和唐
豎起耳朵也聽不見了,唐
大聲質問道:“哪有那麼兇殘,怎麼看年紀也不是很大吧!”
“噓!”張立和岳陽遠遠偷望呂競男一眼,張立道:“別説那麼大聲,她耳朵很靈的。”岳陽道:“那個女人,駐顏有方,你別看她這麼年輕,其實三十好幾,是快四十的人了。”卓木強巴釋然道:“原來是個獨身的老女人,或許她格有些怪戾和脾氣有些暴躁,但一定沒有你們説的那麼可怕。我只看到她臉上的淡淡愁顏,只不過是一朵即將凋零的花,在殘風中苦苦等待那個摘花的人罷了。”唐
鼓起了腮幫,狠狠剜了一眼。
張立和岳陽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卓木強巴,那表情分明在説:“你這樣想的話,你就完了,你無可救藥了。”巴桑遠遠的在一旁冷眼嗤笑。
這時,呂競男走近了,卓木強巴怎麼看也看不出這個女人有什麼可怕,她臉上那種冷漠反使她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如果説唐是一隻優雅的白天鵝,那競男就是一隻獵食的矯鷹,目光凌厲,顧盼生儀。不等競男走到跟前,張立和岳陽已經向前邁出一步,如小兔看見狼一般惴惴不安的笑道“教官好。”
“教官好。”競男教官打量了兩人一眼,問道:“你們都是西藏軍區的?”張立點頭,岳陽道:“我是青海武警總隊的。”競男教官“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了。”轉向卓木強巴道:“卓,木,強。四十二歲,身高一米八七,體重一百零七公斤,天獅名犬馴養基地總裁,身家過億?”卓木強巴看着這個站在近處的女強人,她只比自己低不到半個頭,身高應在一米七八至一米八之間,眼裏的問氣勢咄咄
人,但他久經商場,豈是一名女人的氣勢就可以壓倒的,他
出不經意的笑容道:“不錯,你的記憶力很好。”競男心中有了些底,能在她的目光
視下而不退縮的男人是很少見的,她又曬道:“是什麼讓你這麼想不開?競要冒死組織這麼一次危險的探尋?”卓木強巴道:“你不知道信仰和追求能讓人產生多大的生存能力嗎?難道你活在這個世上,就不曾有過理想和刻骨銘心的追尋?”競男心中一秉,立刻把握到,這個男人,遠比自己想象的更為強勢,他身上有着一種領袖般的號召力,言語中時時透着威嚴,雖説這次行動這人只作為普通隊員參加,但是究竟是誰領隊出發,現在看來得重新估計了。競男決定先詳細的研究過卓木強巴的檔案再做考驗,她退讓道:“好,很好。我走了一天,現在有些累了,我要先休息一下。我給你們引薦艾力克博士,古博士的得力助手,看來還有一名隊員沒到,你們大家先相互
悉一下,然後我再告訴你們我們的計劃。”卓木強巴看見競男好像笑了一下,但臉上不帶任何表情,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笑容,詭異得讓他
到自己出現了幻覺。
競男獨自去了房間休息,艾力克則和大家打得一遍火熱,在方新教授的介紹下,七個人圍成一圈,就在空地上聽艾力克曾經的科考歷險。艾力克很是健談,説到高興處還會為大家唱幾首新疆的民歌,跳一曲民族特濃郁的舞蹈,艾力克説到休息時,方新教授又讓卓木強巴把他們在可可西里的經歷説出來讓專家指導指導,不過聽了艾力克説的那些經歷,卓木強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在方新教授的鼓勵下才再次複述。艾力克時而凝眉沉思,時而驚呼不已,有時就如親眼見到一般,對卓木強巴説不清楚的地方進行補充和説明。七人中只有巴桑心不在焉的東張西望,他認為,這些人所説的經歷和他經歷過的事情比起來,
本不值一提,聽了一會兒,就被競男叫了進去。
下午時分,六人正喋喋不休的談論着,又一人着標準的北京普通話問道:“請問,去找帕巴拉神廟的隊伍特訓是在這裏嗎?”眾人回頭,一看那人,竟然都睜大了眼睛。
[魔鬼教官]來人竟然身穿內絳紅外黃的僧袍,戴着紅僧帽,掛着菩提子持念,手持五鈷金剛杵,從花白的鬚髮中看出,這人年紀不輕,身形瘦小,但在這冰天雪地中,他依然光着右膀,以示虔誠。雖然已經得到古博士的提醒,藏宗教方面會派出一名代表,但驟然看到這位喇嘛,大家不得不吃驚。這位喇嘛一手持杵,一手合掌,以藏教禮儀問話,卓木強巴也已教禮回話:“是的。不知道上師有何指教。”喇嘛一見卓木強巴的姿態就知道,只有在智者德仁老爺家裏長大的強巴少爺,才能將這些禮儀尊號做得如此自然,通過他自我介紹,大家認識了這位決班亞拉大喇嘛,他本是寧瑪教的信徒,但近二十年,一直在格魯的
拉大乘寺密修。這次前來,是德尼扎薩克喇嘛直接通知的他,幾乎沒驚動藏教的任何人,這點卓木強巴理解,畢竟是一件還沒影兒的事,德尼喇嘛因該是認為不宜動靜過大。當卓木強巴擔憂的問起亞拉的年紀時,亞拉表示,自己剛過五十,身體沒有問題。可卓木強巴看着亞拉花白倒豎的豪眉,總
覺他比方新教授年紀還大,怎麼看也讓人不放心。
不多時巴桑帶着一臉疑惑從營房走出來,讓方新教授進去,並傳話讓卓木強巴等在門外,卓木強巴一等就是半個小時,已經頗有些不耐煩時,方新教授出來了,進門瞬間轉告卓木強巴道:“好像是測試,不知道的就回答不知道,別瞎説。”競男坐在一張辦公桌後面,桌上擺了幾樣東西,她示意卓木強巴在前面坐下,指着桌上的東西問道:“能告訴我,你認識這些東西里的幾樣?”卓木強巴掃了一眼,如實答道:“一株草,一塊石頭,一種…比螞蟻大點的動物。”競男抬頭看了卓木強巴一眼,她戴了副很緻的無框長條形眼鏡,扶了扶鼻架,道:“能不能説得詳細一點。”接着在一個筆記本上快速的記錄些什麼。
卓木強巴道:“不能。”呂競男微微笑道:“呵呵,不用那麼拘束,放鬆點。”卓木強巴不急不慢道:“我不緊張。很放鬆。”呂競男手裏玩着筆,饒有興致的問道:“難道,天獅集團的大老闆,説話都是這樣硬梆梆的腔調麼?”卓木強巴不温不火道:“還有別的什麼事麼?”競男看陌生人似的又看了看卓木強巴,點頭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卓木強巴沒想到自己的問題這麼簡單,不明白方新教授和巴桑怎麼用了那麼久|奇-_-書^_^網|,起身時,競男又叫住了他:“呃,等一等,據方新教授和我們達成的共識,這次培訓的費用你會全部負擔,是這樣嗎?”卓木強巴道:“資金方面沒有問題。”對於卓木強巴而言,唯一沒有問題的恐怕就是經費問題了。
競男道:“哦,那你知道我們特訓的內容嗎?”卓木強巴道:“不知道,你們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競男道:“是的,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因該事先了解一下比較好。從巴桑那裏得到的情況,他們是從海拔7千米附近一直降至海拔5千米左右,經歷了雪山,原始森林,草原,等多種地形,也就是説,我們的訓練範圍從雪地越野到趟草地沼澤,從穿越原始森林到高山攀登,那是一個很廣的範圍。綜合方新教授的信息資料,我們計劃分三步走,第一步,讓你們學會基本的野外生存技能,包括在各種氣候各種地形環境下的適應訓練;第二步,讓你們學會如何利用各種工具,包括武器,和一些必要的防身競技格鬥;第三步,是讓你們學會辨別一些簡單的陷阱和避免可能碰到的未知危險。就目前掌握的資料,這次行動的難度也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僅高原雪山攀登一項,就已經屬於探險科考的範疇了,而對你們來説,那還只是開始,然後你們要穿越一片或許是從未有現代文明人走過的森林,裏面的毒蟲猛獸,有些幾乎是一碰就致命的;而更為可怕的是,裏面或許還居住着有原始部落文明的戈巴人,他們擁有現在我們不知道的智慧,可能會做簡單的陷阱,但足以致命。而這些都還不是最可怕的,我們最大的敵人,是你剛從可可西里帶回來的信息,另外一羣在尋找帕巴拉神廟,擁有一些非常規武器的現代人。如果你説的都是真的,那你們這次行程的危險程度,至少要再提高一個等級。你真的…沒問題?”卓木強巴道:“是的。”競男道:“聽説最後一名隊員已經到了,叫…叫…”卓木強巴道:“決班亞拉。”
“哦。”競男表面依然無動於衷的樣子道:“你出去後叫他進來。”卓木強巴鋭的捕捉到,競男聽到名字時耳朵動了一下,埋頭記筆記只是一個掩飾,卓木強巴打開門,發現亞拉喇嘛就在門口,他轉達了競男的話讓亞拉進去。亞拉一進門,卓木強巴就看見,呂競男,那個冷冰冰特立獨行的女人,競然站立並
了上去,門關上的一瞬間,她好像跪下了。卓木強巴使勁
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卓木強巴並沒有眼花,呂競男確實跪下了,雙膝跪地,雙手撐地,頭也不敢抬起來,喃喃道:“亞拉大人,我沒有想到,您會親自前來。”決班亞拉,這位看上去年邁的老者,慈祥的摸了摸競男的頭,低沉道:“起來吧,孩子。這是德尼大喇嘛給我,最為神聖的使命。”呂競男站起身來,亞拉又道:“方才我在門口都聽到了,你關於這次行動的危險分析,恐怕有點錯誤。這次行動,最危險的敵人,不是那些拿着槍炮的現代人,而因該是你們認為處於蠻荒狀態的戈巴族。”看着競男一絲不苟的聆聽着,亞拉道:“你對戈巴族瞭解多少?你對古苯教又瞭解多少呢?記住,大智者告訴我們,明心一絲的不查,將帶來蒙塵一世的黑暗。”亞拉長久的仰望白
天花板,又想起德尼大喇嘛在那山頭告訴自己的話,那些話,如擂鼓般時刻敲打着自己的心。
卓木強巴走出營房,就被方新教授問上了:“她給你看什麼東西沒有?”卓木強巴大致形容了一下他看到的東西,方新教授思索後道:“和我看到的東西不一樣,聽你説出來無法判斷是些什麼東西,但是因該是野外常見的動植物和巖礦標本。艾力克!你笑什麼?你因該知道是什麼對吧?”艾力克攤開手:“我不能告訴你們,那個丫頭很厲害的。”除了艾力克,每個人都被單獨叫進營房問話,然後呂競男出來,大聲道:“列隊!”七個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排序,東拉西扯好一陣後,總算按高矮順序排好,卓木強巴排頭,向後依次是張立,岳陽,方新教授,唐,巴桑,亞拉。每人自報姓名和自我介紹後,呂競男用她那一慣冷冰冰的語調道:“方才對你們進行了一項小測試,希望籍此知道你們對野外生存的知識到底有多少了解。很糟糕,按照這次行動的標準,我測試的結果是,你們所有人野外生存的知識——都為零。這次行動不是簡單的旅行或探險,它是一次非常嚴謹的科學考察行為,所以,我要求你們每個人,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如何在野外生存!”
“切。”巴桑從鼻孔裏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呂競男道:“看來我們這裏有人不以為然了。”巴桑一道:“我有很長的時間都是在無人的荒野度過的,我不覺得你説的野外生存需要學習。”呂競男走到巴桑面前,兩眼一凝,嚴厲道:“那只是你做為一名偷獵者從無人地區來回穿梭而以,
本算不上野外生存。你們團體行動,靠的是現代的高級裝備和武器,如果除去那身行頭,你在高原一天都呆不下去就會死亡。你不信?那我問你,你知道青藏高原那些野生動植物是能吃的?那些東西是會吃死人的?你知道如何利用星星和草木來辨別方向?你知道天空的雲告訴你下一刻是什麼天氣?你知道山脈的走勢與地質礦物對磁場產生怎樣的影響?你知道太陽風暴在什麼時候影響衞星的通訊?你知道你的呼
脈搏體温怎樣提示你,還能在高原呆多長時間?你知道夜裏零下幾十度,怎樣在野外找到避風保温的場所?築冰砌房,鑿冰取火,
食草
樹丫維持生命,在冰上看動物痕跡鋪設陷阱…你一樣都不會!你不過能找到那地方可以帶個路而已,而且還是帶罪之身,你最好別忘了。”巴桑被説得臉紅脖子
,一雙眼睛好似要噴出火來,競男毫不在意的轉過身去,道:“怎麼?想動手?就憑你那點微末伎倆?”巴桑已顧不得對方的
別身份,暴吼一聲,從競男身後出拳,拳風獵獵,只見呂競男一偏頭,突然一揚腿,將腳拿過肩頭,足尖重重踢在巴桑額頭,跟着手肘一沉,擊在巴桑小腹,沉肘一揚拳,打在巴桑面門,拳一縮,又變掌,狠狠在巴桑喉管處斬了一下,巴桑還沒
過氣來,呂競男另一隻手握拳又一次打中巴桑額頭,這一拳好重,竟然把巴桑那鐵砣一樣的身體打得仰面倒下。而整個過程,呂競男一直背對着巴桑,連頭都沒回一下。
呂競男每一次動作,就讓張立的手彈跳一下,看着教官把巴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不又想起了自己在接受格鬥訓練的那些
子。卓木強巴也是第一次
清楚,什麼叫做格鬥,原來身體的任何部位,都可以作為武器攻擊對手,原來人的動作是可以快到這種程度的。
巴桑哼哼唧唧爬起來,頓時火氣煙消雲散,再無任何的不滿和高傲,他在以前的部隊裏就已經學會屈從於強者。呂競男示意他歸隊,冷冷道:“你要搞清楚,你們到這裏來,是接受我的培訓。別以為你有個像蜘蛛一樣的紋身就很了不起,我在中國特種部隊任教官時,就從來不因為隊員是男而手下留情。”
“還有別的什麼意見嗎?”呂競男轉過身來,她的臉上如罩嚴霜,這次卓木強巴看着她一點也不可愛了,只聽她道:“我們要以軍人的訓練方式,對你們進行地獄式培訓,一切行動要絕對服從指揮。”她慢慢從每名隊員面前走過,走到唐面前,突然停下,從唐
脖子上取下一個裝飾物,道:“在進行訓練時,不允許佩戴這些東西,稍不注意,它有致命的危險。”呂競男出手很快,唐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扯了過去,唐
只好道:“知道了,我會把它保管好的。”呂競男看了看手裏的東西,目無表情道:“暫時由我幫你保管,特訓完了再還給你。”唐
急道:“請,請還給我。”張立好奇的一看,那不是別的,竟然是卓木強巴冒死從可可西里冰谷絕壁邊上採下的紫粉
晶簇,已經被打磨裝飾過了。
卓木強巴突然向前邁出一步,目視前方道:“請你還給她。”呂競男輕笑道:“嗯?這是什麼態度?”卓木強巴表情冷淡,重複道:“請你還給她。”呂競男語調一變,生硬道:“想拿回去?得憑自己的實力!”卓木強巴轉頭盯着呂競男,呂競男毫無懼意的與他對視着。張立心中急道:“遭了,遭了,教官不知道那東西對強巴少爺的意義。”岳陽心道:“教官這是怎麼了?和一個小首飾過不去?”卓木強巴道:“那就對不起了。”他一個虎縱,伸手去搶晶簇,呂競男冷笑,手一縮,身體一側,退了一步,避了過去。卓木強巴伸手一撈,呂競男一轉身,又避開,卓木強巴惱羞成怒,反手就是一拳,呂競男頭一偏,似乎對卓木強巴的攻擊視而不見,躲閃從容。
張立心道:“哎,強巴少爺怎麼打得過,那是教官啊!”卓木強巴出手越來越重,也越來越快,無奈本碰不到呂競男的衣服,他已經被
怒了,就像一頭憤怒的公牛,在場地上橫衝直闖;而呂競男身形翩翩,更像一名鬥牛士。她原本一直掛着冷酷的笑意,看着如無頭蒼蠅般亂闖的卓木強巴,突然看見,卓木強巴的眼睛都紅了,似要滴血一般。呂競男嘆了口氣,故意
出一個破綻,卓木強巴就如一座山一樣壓了過來。
卓木強巴一把將呂競男撲倒在地,身體完全的壓制住她,着
氣從呂競男手裏抓過晶簇,惡狠狠道:“請…不要…隨便…沒收,我們的…東西!”呂競男冷靜的看着卓木強巴,任這個男人的氣息胡亂噴在自己臉上,她還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以這樣的姿勢壓倒在地,她也不客氣的回答道:“在訓練中,所有違反規定的事情,我都要制止,你這種摔跤似的格鬥方式只適合制服單個敵人,並不能真正的打倒敵人。夠了吧,還不放手!”這個時候,卓木強巴卻猶豫了一下,呂競男突然用膝蓋一頂,將卓木強巴掀翻了出去,倒跌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呂競男一躍而起,鷹眼瞄過每一個人,冷漠道:“在這次行動中要想活下去,格鬥也是必不可少的訓練。你們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卓木強巴和巴桑這兩個看似兇悍的男人受到教訓,竟然連還手的機會都欠奉,別的人自然再沒有任何意見,這時大家才明白,為什麼張立和岳陽説這個女教官是魔鬼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