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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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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笛]巴醫生從帳外回來,道:“隊長,那兩個傢伙也有高原反應了,吃過的‮物藥‬似乎沒有效果。”胡楊隊長鐵青着臉,想了想道:“好,就這樣,馬上派一輛車,把他們三個人都送到救護站去。小劉留在這裏就可以了,你送他們三個回去,一路上小心些。”小劉是參加科考隊的自願者,醫大研究生,一路上都跟着巴醫生了解高原救護,巴走了就只剩下他一名醫護人員了。巴道:“好吧,那我跟小劉待一下。”卓木強巴道:“我也要去。”胡楊破口大罵:“你沒病沒傷,身體壯得跟犛牛一樣,你去!去幹什麼!我們一輛車只能載四個人,如今加上司機,都已經超員了,車上還要裝必須的食品和備用油。你去坐哪裏?車頂啊!你們兩個,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卓木強巴不甘心道:“我…我可以開車啊。”胡楊眼睛一蔑,問道:“你認識路嗎?”他掃了一眼滿臉無奈的卓木強巴和張立,又道:“過段時間,補給車隊回去的時候你們再走!”胡楊一走,張立滿腹委屈道:“這算什麼嘛,把我們當作盜獵分子來對待啦!我的證件不是早給他們看過了嗎!”

“噓…”一個年輕瘦高個從外面進來,他剛幫忙把唐抬到車上,低聲道:“別那麼大聲,我們隊長就是這樣,非常的野蠻,這裏誰沒被他罵過,在這裏,你千萬別做錯什麼了。”卓木強巴聽到汽車發動聲,走出帳篷,長久的望着變小的越野,喃喃道:“他們走了。”那瘦小夥安道:“放心吧,我去救護站看過,那裏的醫療設備很齊全的。你女兒會沒事的。”

“哼。”張立忍着沒笑,卓木強巴只到耳子有點熱,那小夥子瞪着一雙大眼道:“怎麼?我説錯什麼了麼?”張立道:“沒有沒有。對了,你是…”

“啊,我叫劉廣,飛人劉翔的劉,廣州的廣,叫我小劉就好。以後你們的身體健康就由我來負責了。”劉廣有一米七左右,一張略帶稚氣的臉已被凍得紫紅紫紅的。

卓木強巴道:“小劉,這附近有可可西里巡山隊嗎?”劉廣道:“這裏沒有,他們不會這麼深入可可西里腹地,環境太惡劣,他們在保護站附近一帶活動,每年只在藏羚羊產羔期才冒險進入這幾個有名的產羔聚集地。所以通常這個時候,科考隊遇到的大多是盜獵分子,沒想到你們會冒冒失失就闖了進來,對了,聽他們説,你們看見了人熊,是真的嗎?”張立便原原本本把他們車毀後的經歷複述了一遍,説道險要處,小劉的兩眼直冒光,遠比張立更為興奮,不住的發問。聽完,小劉頗為失望道:“我們從庫湖過來,一直走了五六天了,除了看見幾頭犛牛的死屍枯骨,別的什麼都沒有看到。那些動物看見大羣的車隊經過,都遠遠的躲了開去。”張立安道:“以後會看到的。啊!”他友好的拍拍小劉的肩膀,突然到手心有些痛,輕輕喚了一聲。

小劉抓住張立的手掌,説道:“等一等。”他輕輕揭開張立的手套,竟然揭不下來,他透過縫隙一瞧,説道:“裏面全是凍血啊,快來,我要給你處理一下。”張立的手套被剪開,才發現,他的雙手都被磨破了,血滲出來後又凍上,手與皮手套已經粘在了一起。張立回憶着,因該是與悍馬飆車時磨破的,竟然一直沒有察覺。

張立的手被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晚餐時,周圍的科考隊員都回來了,他們分作三個小組,分別對馬蘭山冰川,飲馬湖和更遠的月亮湖進行考察,研究地理變化和生態環境的變化,每組有十來人,共有十三輛車,其中三輛運物質的大卡,一輛信號發車,使科考隊員的對講機有效通話範圍提高到二十公里。晚上大家聚了個餐,也算慶祝了一下卓木強巴和張立大難不死,席間,卓木強巴發現那個叫胡楊的大鬍子隊長,罵人雖厲害,也算情中人,頻頻夾菜,還説這裏環境不好,不多吃點營養食物,身體吃不消。卓木強巴他們又把自己的遇難經歷説了一遍,只不過隱瞞了被悍馬車追殺一節。聽到大金雕時,不少科考隊員都出期待的神情,只有一名年紀稍長的科考隊員,叫肖裕啓的,大家都叫他老肖,他肯定的説道:“不會再看到大金雕了。它們能飛千里,在這裏受了重挫,肯定不會停留在這一片了,估計會朝南,往西藏方向飛走的。”第二天,卓木強巴他們起來時,科考隊員早都起了,有的隊員都已經出發了。卓木強巴獨自步出營帳,來到可可西里湖畔,看着風吹濤湧,一的水花飛而起,心中也如這湖水一樣空曠,本打算找到巡山隊,拿回那本筆記本就可以趕回去,如今卻被困在這科考隊裏,唐還不知道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找巡山隊。他又想起了灰狼三兄弟,它們曾和自己一樣,在冰原上艱難求存,不知道它們現在怎麼樣了。想着想着,他摸出了口的骨頭,灰狼送的禮物,卓木強巴心中笑道:“恐怕只有狼朋友,才會把這當作禮物來贈送吧。”

“起來啦?”

“嗯,隊長。”卓木強巴沒有回頭也知道是誰。

“還在想那小姑娘啊?”卓木強巴沒有答話。胡楊隊長在他背上大力一拍,道:“你還跟我裝什麼,大家都是過來人。”卓木強巴笑了。胡楊來到他的前面,眺望起可可西里湖來,悠長道:“比我上次來,湖面又擴大了不少啊。”

“哦。”卓木強巴看着胡楊,他眼裏似乎有無限憂傷。

胡楊道:“這都是温室效應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馬蘭山冰川正已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融,而這可可西里湖,也就越來越大了。”

“啊。”卓木強巴對這些並無多大興趣,他想:“如果方新教授在的話,肯定會和隊長聊得投機的。教授就是教授,什麼都懂。”胡楊回頭,就看到了卓木強巴手裏的骨頭“嗯?”他奇怪的湊近看了看,問道:“能給我看看嗎?”他拿在手裏,仔細的觀摩着,突然發問道:“這是,誰送給你的?”卓木強巴沒想到,還有人會對這骨頭興趣,他不想做過多解釋,只淡淡道:“一個朋友送的。”胡楊讚道:“這個是好東西啊。”他摸出對講機,喊話道:“老肖,老肖,快出來,我有好東西給你看。我就在湖邊,快點快點。”卓木強巴這次發矇了,準備去拿回來道:“這,不過是普通的骨頭嘛。”誰知道,胡楊竟然捨不得還給卓木強巴了,他手肘一拐,擋開卓木強巴的手,扭到一邊去説:“你懂什麼。”額頂都禿了的老肖穿着厚重的羽絨服,像個陀螺似的呼哧呼哧跑了過來,胡楊遠遠的了上去,晃着手裏的骨頭道:“你看,這是什麼。”老肖接了過去,兩人嘀嘀咕咕的,兩眼放光,就像守財奴看到了從天而降的金磚。

卓木強巴走過去,只聽老肖道:“不會錯的。就是這東西,西藏博物館裏也有一件這個東西。”卓木強巴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這時,老肖問道:“你朋友是…做什麼工作的?”卓木強巴如實答道:“呃,是名野外工作者。”老肖道:“難怪,他一定也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卓木強巴大惑不解,道:“這不就是一塊骨頭嗎?”老肖拿起骨頭,對着初升的朝陽道:“你看,看這裏,明顯是人工打磨過的痕跡嘛,看見沒有,這裏有個凹槽,還有這裏,這是留下的水漬,説明以前經常被使用。”卓木強巴就更好奇了,問道:“這到底是個什麼?”胡楊呵呵笑道:“這是骨笛。知道嗎?就是用骨頭做的笛子,可以發出尖鋭刺耳的聲音,令數公里外的野獸骨悚然。當然,人也不例外,不信你吹吹。”老肖把骨笛遞給卓木強巴,和胡楊兩人都望着他,卓木強巴在他們注視的目光下,不得已把骨頭的一端對着自己下,輕輕吐氣,起初並沒有聲音,變換了兩三個位置後,那骨頭果然發出“啾——”的聲音。

但那聲音並不像胡楊所説的如鬼哭狼嚎,那聲音悠長,哀婉,有如空曠的荒原上孤鷹發出的陣陣悲鳴,來自遠古的思念,就從那小小骨腔中一縷縷透出。胡楊和老肖對望一眼,都看到對方臉上的悲切之情,那聲音讓人到是如此的悲涼,雖然從卓木強巴嘴裏只能發出一個音調,但合着可可西里湖水的起伏,彷彿讓人聽到了可可西里湖水的哀傷。

半晌,胡楊才對老肖説:“看來,博物館的介紹也未必是真的,他們多半也沒吹出音來試過。”

“啊,你們並沒有聽過這聲音的啊。”卓木強巴大上當。

“開什麼玩笑。”老肖道:“這種骨笛,僅在西藏博物館有一,我們能看看就不錯了,誰敢拿出來吹的。這是古藏教裏的一種法器,其文化歷史價值等同於古紅山文化的玉箍玉龍,古三星堆文化裏的大眼青銅面具。所以我説,這骨笛,你以後還是給國家博物館吧,對考古工作者來説,很有歷史研究價值的。對了,一定要向你那位朋友打聽清楚,他在那裏撿到的這個東西。”胡楊補充道:“這種骨笛,通常是用人的一截小腿腓骨做的。”

“什麼!”卓木強巴這才明白,難怪要讓自己吹,他大吐苦水。

卓木強巴還待進一步詢問有關骨笛的問題,胡楊的對講機響了,他打開頻道,只聽一人急促道:“隊長!我們在飲馬湖北岸發現一夥盜獵分子,柯克他們開車去追了,讓我留下來通知你們,你們趕快過來吧。”胡楊道:“是前鋒科考隊員林旭聲他們。快,老肖,帶幾個隊員,記得把槍拿上。卓木強巴,還愣着幹什麼,走,一起去看看!”卓木強巴打算叫上張立一起,但想到他手上的傷還未好,這頭催得又急,就一個人登上了胡楊他們的車。車上,卓木強巴問道:“他們幹嘛不一起上車追,還要留一個人守屍體?”胡楊道:“笨蛋。超出信號車的信號增強範圍,對講機就無法聯絡了,而對講機自帶的通信發頻率覆蓋範圍僅有五百米。我們只有先趕到飲馬湖,讓林旭聲替我們指路。”三輛越野,從大本營出發,儘量小心而快速的朝飲馬湖奔去。

卓木強巴未想到,一路的景緻竟然出奇的好,他看見橫架在空中的巨大冰梁,就像桂林的象鼻山一樣,汽車從冰梁下駛過,而路旁還有無數石塊堆砌成小山丘,老肖説,那是瑪尼堆,石片上刻有藏族的經文,最下面的石塊有的有數百年曆史了,上面刻的經文都斑駁落了,那表示這裏曾有藏民活動過。而更多的可能,是遠在青海北端或以外的藏民,去朝聖時經過的路段。卓木強巴閉上眼,就能想象那些穿着經袍,一步一叩首的朝聖者。

前面有個更大的瑪尼堆,旁邊還着經幡,一個完全風化掉的犛牛頭骨,端端正正的朝東南方擺放,那是正對着布達拉宮的方向。又轉過一個山坡飲馬湖就出現在眼前,湖水碧藍,岸邊已經結冰,湖心處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但依舊映襯着藍天的彩。飲馬湖呈帶狀,一直延伸十幾公里,科考車沿着湖邊一路駛過,對岸的山坡被白雪覆蓋,湖心又有幾個半島狀的峽角伸出,遠遠望去就像極地景。更遠的地方有白雪覆蓋的山峯,老肖指着幾個山峯介紹道:“西南向是可可西里山最高峯,崗扎,它幾乎和布克達坂峯等高,都在6800米以上。本來往北有布克達坂峯,只是馬蘭山冰川遮住了,那是可可西里最大的冰川。”胡楊不知是否心情不好,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説。

到了目的地,眾人人下得車來,只見林旭聲肅穆的立在飲馬湖畔,憤怒之情溢於言表,在他腳下不遠的地方,三十幾具藏羚羊屍體整齊的陳列在前,已經有五具被完全的扒了皮,出血模糊的屍身,黑白分明的大眼分外向前凸着。胡楊將手捏着“咔咔”作響,卓木強巴也出離的憤怒了,就在這聖潔如仙女的湖畔,血腥離他們是如此之近,那些貪婪的人,為金錢而出賣靈魂的人,早已無人可言。

卓木強巴這才發現,張立隨着第三輛車跟在他們後面,他大力拍打着卓木強巴道:“這樣的事竟然不叫我,你…你也太…”卓木強巴道:“你的傷還沒好,我怎麼…嘿,先上車再説吧。”胡楊在藏羚羊屍體前默哀數分鐘,然後道:“留下一輛車,三個人,把這些屍體處理掉。其餘的人,跟我追。”車上,另一名科考隊員陳杰怒道:“幸虧我們把營地設立在可可西里湖邊,否則,否則,這些沒有人的傢伙,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來。”卓木強巴錯然,老肖拍拍他後背道:“可可西里湖是藏羚羊的一個越冬棲息地,那裏有更大種羣的藏羚羊,我們把大本營設立在那裏,一是方便對周圍湖泊和布克達坂峯等的科考,二來也可以保護那裏的越冬藏羚羊。盜獵分子最常出沒的就是這兩個時候了,一是冬季,藏羚羊的皮是最厚實的時候,可以整皮做衣,二是季,待它們換新羊絨時,可以切皮取絨。這些傢伙,比我們還悉藏羚羊的習呢,這一羣的藏羚羊,看來是今年追隨水草來到這裏的,每年夏季,它們就都會在卓乃湖產羔,似乎是各處的藏羚羊趕來參加的盛會,最遠的要遷徙上千公里,那時也是一個盜獵猖獗期。那些人,本就不會顧及藏羚羊的繁衍。”沿着前車留下的冰轍,一路向北,老肖道:“那些傢伙,想逃往崑崙山麼?”胡楊點頭道:“嗯,恐怕是這樣的,崑崙山脈縱橫錯,山溝山谷極多,一旦進去了,就很容易擺追捕。不過沒幾天時間到不了,他們一定要選一處地方先躲起來,最有可能的,就是慌不擇路,躲進冰川裏了。”

“馬蘭山!”老肖道。胡楊點點頭,他們順着車轍一直追,果然上了馬蘭山冰川。

[冰山溶]老肖一直在給卓木強巴補課:“馬蘭山冰川發育在平坦的高山頂部,冰川覆蓋在上面好似一頂白的帽子,可稱為冰帽,又叫平頂冰川,它的特點是沒有表磧,奇qisuu。書也沒有出到冰面之上的角峯陡崖。冰川上層是粒雪,下層是冰川冰。由於全球氣候變暖,冰川一直處於消融期,裏面會因消融而形成不少奇觀。”胡楊觀察着旁邊的車轍道:“看來柯克他們追得很急,這些盜獵分子有些慌了。小心點!別陷進去了!”在冰川穀中又開了近一小時,無線電對講機有了信號,胡楊呼叫道:“柯克,聽得見嗎?柯克!”一個男子的聲音道:“你們總算趕來了,我在北邊,我看到你們的車了。”胡楊道:“盜獵分子呢?”柯克道:“他們不要命了,鑽進了冰溶,我守在口呢。”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程渠他們巡察去了,看有沒有別的出口,目前好像還沒有發現。”胡楊道:“情況如何?”柯克道:“三至四個人,有兩把獵槍,一把自己改造過的半自動突擊步槍,他們還想和我們動武,我也沒客氣,掃了他們一梭。”半山上斜陷着盜獵分子留下的破車,據柯克報告,車裏空空如也,他的車在冰川側面坡上,朝右開才看見柯克作的紅綢標記。

看似離得很近,但越野車越開越慢,看着柯克的車在眼前,就像老是到不了,第二輛車前輪又陷入了冰坑,怎麼努力輪子也打滑,本出不去。胡楊一怒之下,拿起來復槍跳下車去,卓木強巴跟在後面,他後面是林旭聲,張立也跟來了。

卓木強巴想快些看到盜獵分子鑽進哪個了,快走了幾步,跑在胡楊前面,被胡楊一把拽住,罵道:“你不要命啦!走路不看地下的啊!”卓木強巴愣道:“地上?地上沒什麼啊?”胡楊也不説話,突然向西走了幾步,拿起槍托對着一片似乎平坦的地用力一搗。那地面“嘩啦啦”陷下去一塊,聽到石塊滾落裏的聲音,好像一直在往下面滾,直到聽不到聲音。卓木強巴驚道:“這——”老肖從後面跟上來道:“這上面到處都是看不見的冰陷坑,是冰溶薄弱處,裏面究竟有多深,沒人知道,一旦踩在上面,哧溜就滑下去了,然後你再也別想上來。”卓木強巴這才小心的跟在胡楊身後,到了柯克守的口,第一輛車也開了上來,兩架越野並排在口,第三輛車在半山拉第二輛。目前他們一共七個人,兩把來複,一把雙筒獵槍,加上柯克拿着的那把9毫米微聲衝鋒,一共四把槍,是為了對付攻擊型野獸和盜獵分子而準備的。

胡楊小心的走到口,看了看四周環境,朝裏喊了幾句,柯克道:“沒用的,我喊了幾次了,他們都沒什麼反應。”胡楊道:“從他們走的路來看,他們對這一帶地形很悉啊。一定以前做過採金客,想獨佔一條金脈而深入過無人的冰川頂蓋。”卓木強巴問老肖道:“採金客?”老肖道:“嗯,馬蘭山朝東延伸下去,距這裏好幾百公里路了,那裏以前發現過幾條金脈,八十年代曾湧入大批採金客,為搶金子還死了不少人呢。有些亡命徒,為了金子什麼都不顧了,有時拼上命走幾百公里的無人路,來到這冰蓋下面,看看有沒有運氣。不過,據勘測結果,這冰蓋下面似乎沒有金礦呢,後來就再也沒有人來了。”老肖轉過頭,問道:“老胡,怎麼辦?這個因該是消融的冰溶,裏面的情況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地下裂層往往四通八達,他們躲起來可很難找啊。”胡楊道:“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找幾個強壯的,隨我進!”他轉身看了看,拿過一把來複,硬在卓木強巴手裏,道:“算上你一個。”卓木強巴接過槍不知道該怎麼放,翻來覆去拿了好幾遍,急道:“我…,我不會!”他在靶場練習過手槍擊,但是來複這樣的長傢伙,還是第一次拿。

胡楊大度道:“不會沒關係,到時候就拿它當鐵使。”張立在一旁道:“我也去,那些盜獵分子有槍的,到時候我能幫上忙。”胡楊看了看張立纏滿繃帶的手道:“可是你的手…”張立道:“沒關係,已經不要緊了。”看着張立一臉誠摯,胡楊想了想,安排道:“林旭聲,把安全繩拿來,口就是個冰斜面,別下去了就上不來。柯克,張立,你們兩個拿上槍,我們進去。老肖,車上還有一把自動步槍,你們要守好口,我們出來前會先聯絡的,別的什麼出來,你給我拿子彈掃回去!”只聽老肖嘟囔道:“牛人。”安全繩的一頭拴在一輛越野車上,張立背了捆備用救生繩,拿了鋼釘,裝進一個包裏,然後背上。胡楊另拿出兩個巨大的登山揹包,大號的給柯克,特大號的給卓木強巴。卓木強巴背在背上,覺還沉,問道:“裏面是什麼?沉的。”胡楊一瞪眼道:“這點力氣都沒有!你可是我們幾個裏面最強壯的一個了。裏面是救命的東西,你別給丟了。”他走在前面,剛邁出一步,又回頭強調道:“就是把你自己丟了,也不能把包丟了!”老肖在後面一把抓住卓木強巴,神嚴肅道:“跟緊老胡,他可能想去看那個。這次就這麼進入冰溶,有點太冒失了,但是沒辦法,老胡就是這脾氣,唉。就是我和老胡,總共也只去過兩次冰溶,裏面步步危機,進去容易,想上來是難上加難,你們沒有這樣的經歷,一定要聽老胡的,否則情況會變得極其危險,甚至能要了你們的命。”卓木強巴點頭道:“知道了。”這時,胡楊已經拉着安全繩,小心的進入溶之中,只見他一手拉着繩,一手控制平衡,哧溜——,就從口滑到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