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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絕沒見過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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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沒見過的狼]這時,岡才抬起頭來,對岳陽道:"不對,我以前看到的狼羣不止這個數,還有別的狼,被安排在別的位置。"

"你説什麼!"岳陽差點大叫出來。這兩軍作戰就好比兩人對弈,你需要知道對手下子的用途和對手將要走的棋路,才能想出破解對手的招數來。如果説,你連對手的下棋意圖都看不出,那就説明二者之間棋力相差太大,那是必輸無疑的。岳陽作為一個局外人,已將戰場演變闢地分析了一遍,他也自認為算無遺策,可岡這樣一説,無異於告訴岳陽,狼羣還有些想法和作戰意圖,是你沒有考慮到的,這對岳陽打擊太大了。

岳陽的反應卻在岡意料之中,他反過來安岳陽道:"不用灰心,畢竟這羣狼在這裏已經經營了一年多了,而你卻是在一瞬間就想到了各種策略,已經很不錯了。"岳陽很想哭,心中呼喊道:"可它們是狼,那只是一羣狼啊!"岳陽眉頭緊鎖,瞪大了眼睛用觀鳥鏡尋找,同時也在苦苦思索,到底還有什麼地方是自己沒想到的。找了半天也沒有新發現,終於,他一咬牙,把心一橫,不得不承認,自己想不出來了。

卓木強巴這時卻道:"找到了,對面山壁,距離母狼羣以南,大約一千米處,它們在移動。"岳陽趕緊察看,果然,有四頭狼在山坡上,它們行動的方式很古怪,急速奔跑一段距離,就停下來,昂首張望一番,隨後嘴微張,似乎在發出低吼。他突然有種覺,其中一隻狼,似乎有意無意朝自己看了一眼,岳陽嚇了一跳,再看時,那狼又跑開了。

"是巡邏兵!"岡道,"那是白眼的手下,它們負責外圍的警戒工作,如果有別的敵人來打亂它們的作戰意圖,它們就向狼羣發出警告,這樣的巡邏兵肯定不止一隊。"張立驚奇道:"大叔,你能認出那是白眼的手下?"岡道:"白眼那羣狼來得最早,到這裏都快七年了,那白眼狼還在我家附近住過半年,我怎麼會不認識?"

"嗯,在大叔你家附近住過半年?"岡看了看卓木強巴,又看了看岡拉,悠然嘆息道:"唉,還不是因為岡拉!"他壓低音量道,"強巴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後,岡拉心情很不好,每天都蹲坐在門口,天黑了也不肯回來。就這樣過了半年,一天晚上,它突然把那隻白眼狼領了回來,安置在我家後山那草坡上,從那時候起,我才知道,白眼的家族移居到了我家附近。當時那隻白眼,估計是挑戰頭狼的失敗者,一身都是傷,長得又瘦,在風裏直哆嗦。你是知道的,岡拉是喝狼長大的,它和狼之間一直就有某種情愫,那時候你又剛離它而去。那白眼狼別的倒沒什麼,只是一身白和岡拉有幾分相似,估計也就是這個原因,岡拉才把它救下來,在那山坡養了大半年的傷,岡拉經常把自己的食糧藏一部分起來,偷偷地給它。那狼也知恩,傷好了之後也會捉些野兔什麼的,給岡拉打打牙祭。有時能看到它們在一起,雖然那狼小了點,但岡拉似乎很開心,也沒從前那麼憂鬱了,我想它也到了那個年紀,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誰知道並不是那麼回事,雖然有時候它們顯得很親密,但岡拉本不允許那匹狼碰自己,每次那匹狼要有什麼越軌的舉動,岡拉就會狠狠地教訓它。有一次教訓得狠了,那匹狼跑掉了,就沒回來了。原來,它又一次去挑戰頭狼,而且成功了,在岡拉和狼羣之間,它選擇了後者。"卓木強巴嘆惋道:"可惜了,岡拉為什麼不接受那匹狼呢?"岡低聲埋怨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岡拉它真正喜歡的,是你啊!"卓木強巴一愣,岳陽和張立也是相當的驚奇,不過他們很快對了一眼,同時想起他們的雌引論,果不其然!

低聲道:"你不知道,當年我們讓岡拉自己選擇,是留下來還是跟你走,對它來説是件多麼痛苦的事,你走了之後它在我懷裏委屈地哭啊,哭得我心都碎了。這些年你寫的每一封信,我都要念給它聽,每次聽完,它都會坐在家門口,望着你走的方向,它一直都在等你回來…"那一人一狗,在草甸上自由地嬉戲奔跑,追兔子,扔樹枝,下河泡澡,不管走到什麼地方,一蹲下岡拉就會撲到懷裏;躺在草地上看藍天白雲,岡拉就會坐在一旁;給它朵小花,它會去河邊映照,岡拉是頭罕見的有我識的靈獒,它知道那個水中的倒影是自己…

剎那間,與岡拉生活的點點滴滴都湧上心頭,卓木強巴覺得心尖一酸,眼眶濕潤了。

岳陽和張立也收起戲謔的心情,回頭看岡拉,只見岡拉背對着他們蹲坐,仰望着胡楊隊長手中的密儀器,雙肩隱隱動。他們可以想見,當年強巴少爺離開時,岡拉需要做出怎樣痛苦的抉擇,一面是養育自己長大的親人,一面是自己心中喜歡的人,對岡拉而言,那才是真正的愛在心中口難開呢。

為了避開這個傷的話題,岳陽對岡道:"岡大叔,我看現在它們一時也打不起來,不如你跟我們説説,這第三羣狼,究竟是一羣怎樣的狼,它們的首領在哪裏?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長了兩個腦袋。"岡苦笑道:"首領啊,呵呵,我從來沒見到過,但它肯定是在狼羣中,我一直有種覺,那首領知道我在暗中觀察,它只是不揭穿我。哼,畢竟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什麼,什麼?什麼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大叔你説清楚啊。"岡道:"你們到我家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我的羊?"羊?岡這麼一説,岳陽想起來了,道:"沒有啊,你的羊圈是空的,難道説…"岡點頭道:"對,我家的羊,都被這羣狼給偷…哦,是被借走了!"卓木強巴也暗吃一驚,道:"你是説,你的一百多頭羊,全都被狼虜走了?岡拉呢?"他看了岡拉一眼,岡拉假裝望着遠山,耳朵卻豎得高高的。

無奈道:"岡拉,唉,別説岡拉了,就連我這麼個大活人,親自睡在羊圈裏,還不是沒守住?我覺得吧,它們就是在試探我忍耐的極限,一開始還只是三五頭三五頭地借,到後來膽子是越來越大,愣是一頭也沒給我留下。"岳陽道:"難道,大叔就沒采取防禦措施?"

"防禦措施!"不提還好,一提這茬,岡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下套,捕獸夾,抹藥,挖坑…我告訴你,古往今來,所有人類能想到的招我都用完了,人家是照借不誤。就這些手段在人家眼裏,跟玩兒似的,我和這羣狼明爭暗鬥幾十次…"他突然把頭一低,"沒一次贏過它們。"他嘆息道:"也不是岡拉不盡職,只是這羣狼太狡猾,跟它們鬥法,什麼調虎離山、瞞天過海、借屍還魂、李代桃僵、暗度陳倉,計謀是層出不窮,反正每到夜裏,它們就能把羊從我和岡拉的眼皮底下借走。那羊也老實,連吭都不吭一聲,就乖乖跟着人家走了。不光是我,那納拉村裏,哪家哪户,沒被借走過羊。"岳陽道:"那村民怎麼不聯合起來對付狼呢?"岡嘆道:"唉,你是不知道它們的狡猾。對其他村民的羊,它們每次只借三五隻,又都是在白天放牧時,那些村民還以為是羊自己走失了的,而且它們玩了一套借東家補西家的把戲,那些村民的羊身上又沒做標誌,都説自家的羊跑到別家的羊圈裏去了,自己在那裏鬧騰。只有我家的羊,它們是鐵了心有借不還,大大咧咧,連都沒給留下。"岳陽心道:"大叔啊,你一個人住在這荒山野嶺,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那狼來了,它不管你借羊,它找誰去啊!"張立卻道:"我怎麼聽不明白啊,為什麼借村民只借三五隻,你的羊卻全被借走了?"岡道:"這件事,得從頭説起。這羣狼,大概是一年前到這裏的,剛開始,它們用一種以物換物的方法,找我借羊。大概就是去年的今天,我早上一起來,那羊圈裏莫名其妙多了三頭藏野驢,我就覺得不對勁,結果一點數,羊少了五頭,我問岡拉,它竟然不知道,這就奇怪了。第一次我以為是誰給我開玩笑,就把藏野驢放了,那羣狼也有意思,它們以為我不喜歡藏野驢,又給我趕了四隻長羊到羊圈裏來,又換走我五頭羊,這次,我發現羊圈圍欄上有狼爪子扒拉過的痕跡,我知道,這是遭了狼,同時我也知道,這次遭遇的狼,與以往任何一次來我家的狼都不一樣!我就是那時候和這羣狼開始鉚上的,我和岡拉在羊圈蹲點,一連七天,沒有動靜,剛剛鬆懈下來,隔天我的羊又少三頭,把我氣得,我和狼的戰鬥,就這樣打響了。一開始吧,我想這些狼都是國家保護動物,它們吃了我的羊,國家會給補償的,我沒打算用槍,只想嚇唬嚇唬它們,讓它們別那麼囂張。所以剛開始時,無外乎是扎草人、掛鈴鐺、埋絆線、挖大坑,沒想到這法子不靈,我家的羊,照樣今天三頭明天五頭地丟,更可氣的是,它們能瞞過岡拉的眼睛把羊偷走。普通的陷阱沒有用,那我就把陷阱升級,我了七八個綁了鮮的捕獸夾子,埋在暗處。結果你們猜怎麼着,那七八個捕獸夾,統統被拖到了我家門口,我一開門,差點就中招,不僅如此,它們還把裏面的給吃光了。我是怎麼都想不明白,這狼還成了了!後來你們也可以想象,我自然把十八般法寶統統用上了,那些陷阱設計得,我自認就算是最厲害的獵人,他也要中招,我還玩不過幾只狼麼?沒想到,它們給我上了很深刻的一課。我也記不清有多少次了,我被我自己設計的陷阱搞得狼狽不堪,要不是岡拉,好幾次我就掉陷阱裏出不來了。"張立不敢相信道:"這也太神奇了吧?它們怎麼做到的?"岡沒好氣道:"那誰知道,我要知道我就不是人了!不過有幾次,它們像是表演給我看的,也故意在我面前強搶走幾頭羊,你猜它們怎麼的…"不等張立答話,岡接着道,"你絕對想不到,就在我家母羊發情那期間,它們不知道從哪裏趕來幾頭英俊高大的公羊,一下子就把我家養的公羊給比了下去。你説那些羊婆娘,也是傻不啦嘰的,都不看看那些公羊背後站着的是狼還是別的什麼,就顛跟着人家跑了,趕都趕不回來。"岡憤憤不平地道:"而且那些狼的意圖很明顯,你用多狠的招,它們就用多毒的計。比如有一次,我給羊腿上都抹上辣椒水,那些狼只要敢動我的羊,就讓它們的鼻子開花,這一招夠狠了吧,連岡拉我也不敢讓它靠近那些羊,沒想到,它們竟然用了招更毒的!"

"是什麼?"岡苦笑道:"它們怎麼把羊走的我不管,不過隨後而來的報復行為,卻讓我差點承受不了,它們…它們竟然把納拉村裏,那些村民的羊趕到我的羊圈裏來了。第二天,那些村民就找到我來興師問罪,我是有口難辯,有苦説不出啊!想我岡普帕,自問行得正,坐得端,沒幹過一件壞事,卻被一羣狼搞得聲名狼藉,後來村裏丟了羊,大家都來找我,唉…"張立、岳陽張着大嘴,下巴就差沒磕到地上。卓木強巴也陷入呆立狀態,腦子裏想的是:岡説的是狼嗎?這是不是狼?是什麼品種的狼?

岳陽最先醒過神來,忙道:"等等…大叔,你剛才説狼趕着公羊來勾引你家的母羊,還把別的村民的羊趕到你的羊圈裏,難道,它們不是為了吃羊而擄羊的?"聽岳陽這樣一説,張立也反應過來,沒錯,聽岡的説法,那些狼並不是為了獵食才來盜羊,它們的行為,彷彿只是為了和岡鬥法。不吃羊的狼?那它們把羊又擄到哪裏去了呢?

讚道:"這個問題問到了點子上。沒錯,那些狼,不吃羊。"他回過頭去,放眼山脈,對岳陽他們道:"這大山腳下,地肥草青,棲息了大量的藏野驢、長羊、馬麝、野豬什麼的,這羣狼的數量雖然不少,但這裏的生態系統要養活它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它們為什麼要來偷羊?"張立不解道。

道:"這又是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問題,如果不是我親眼見過,我自己都不會相信,它們偷走這些羊,竟然是為了餵養它們!"卓木強巴一愣。餵養牲畜,這絕對是人類才擁有的行為,這羣狼,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指着前方道:"就在對面那道山樑後面,估計也是古冰川遺蹟,形成了一個像盆子一樣的地形,所有的羊都被放養在那裏,還有許多野生食草動物。這羣狼比最優秀的牧羊犬幹得還要好。它們將羊羣整合成編隊,劃定了範圍,指揮着羊羣有計劃、有規律地啃食青草。它們為什麼要偷家養的羊呢,就是因為它們知道,家養的羊好管理,你讓它們去西邊就去西邊,讓它們去東邊就去東邊。"

"嗯?"大家更加惑了,岳陽奇怪道:"它們餵養羊,又不吃羊,目的何在?難道是想把羊養肥了再吃?"張立道:"難道是為了可持續發展?有效利用再生資源?"岡道:"別説是你們,我想了半年之久,也是打破腦袋都想不出來,它們究竟是為什麼這樣做,直到一週前,這羣野生犛牛突然出現…"看着周圍的地形,想到被困住的野犛牛,再想想狼羣的所作所為,岳陽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背後嗖嗖地冒着冷氣,"你,你是説…"岡道:"現在你知道我沒有説假話了吧,這羣狼,的確是從一年前就開始算計這羣野犛牛了。我估計,一年前,他們就是跟蹤着這羣野犛牛來到這裏的。這羣野犛牛,在喜馬拉雅山脈間進行有規律的遷徙,它們從南吃到北,又從北吃到南。對面的谷地裏是一片極大的草甸,而要到達那裏,需要翻越高海拔的山脊,因此,沒有什麼野生動物去到那裏,對那羣野犛牛來説,那裏簡直就像極樂園。每年這個季節它們就遷徙到那裏,那裏的青草足夠它們吃上好幾個月,它們可以在那裏修養生息,完成配。只可惜這次,當它們翻山越嶺到達那裏的時候,留給它們的,只是一塊連草都不剩的荒地,還有幾百頭惡狼。"每一步都經過了深思慮,每個過程都經過了密算計,岳陽到了前所未有的後怕,彷彿他所看到的、所聽到的,都不是一羣狼,那是一羣陰謀家。別説對付一羣野犛牛,就連岡,也被它們玩於股掌,折騰得夠戧。它們彷彿看穿了人,小小的一個計謀,就能讓人與人相互懷疑,相互猜忌,或許人在它們眼裏,也就是一種普通動物,比犛牛聰明不了多少。

[狼的奇計]岡淡淡道:"知道我第一眼看到那些放牧的狼時,是什麼受嗎?在我眼裏,看到的不是一羣狼,而是一支有組織、有紀律的部隊。它們分工協作,各司其職,整個族羣運轉起來,就像開足馬力的機器,任何試圖阻止這台機器運轉的力量,在它面前都顯得有心無力。"

"它們會不會是戰狼?就是與戈巴族同居的那些狼?"許久沒有説話的卓木強巴突然開口道。

道:"我也考慮過這種可能,但是被我排除了。這些狼,是由不同家族組成的,至今它們還保留着各自的家族單位,而且許多家族,都是就近加入狼羣的。"卓木強巴道:"如此説來,只有第二種可能了。"岡點頭。

張立道:"是什麼?"岡道:"在這些狼羣中,誕生了一位了不起的首領,在它的帶領下,整個狼羣的社會形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要知道,狼是一種善於模仿和學習的動物,只要有一匹狼會某種技能,在它願意的情況下,它就能教會所有的狼同樣的技能。"岳陽道:"但是你卻沒有發現過那位首領。"岡道:"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我觀察這羣狼有些時候了,但就是沒發現,究竟是誰在統一指揮着狼羣。有時候,好像有好幾頭狼在各自發號施令,每個家族的族長也會對自己的族狼下達命令。進餐的時候,我也看到是好幾匹狼同時進餐,沒看到哪一頭狼獨立於狼羣之外。"卓木強巴道:"看來是那位狼首領故意混跡在羣狼之中,對於這樣明的統領來説,應該知道如何保護自己。不過,從別的狼對統領的態度中,還是可以觀察出區別來的。"岡道:"奇怪就奇怪在這裏,據我的觀察,那些狼羣對好幾頭狼都表現得十分恭敬。"卓木強巴皺眉道:"難道同時有幾位首領?"岡道:"我也考慮過這種可能,但是從岡拉的表現來看,似乎只有一位。"説着,他又把聲音壓得極低。

"岡拉?"岡低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岡拉見過那位首領。"

"什麼?"岡道:"方才我和那位法師手,你們覺得岡拉的身手如何?"

"厲害。"

"那我告訴你們,一年前,岡拉可沒有這麼厲害。在我家的羊被偷之後,有天晚上岡拉曾偷偷地跑出去,後來滿身是傷地回來,在家養了三個月才好。雖然它沒説,但我知道,它一定氣不過那羣狼,找人家打架去了。打那以後,我發現岡拉身體靈動了許多,學會了很多新的動作和跑步姿勢。它每天奔跑的次數明顯增多了,我看得出來,它心中憋着一股氣呢,它似乎想把自己身體練得更強壯,再去找別人挑戰。不過到目前為止,我再也沒看見它半夜出去。岡拉心高氣傲,如果是羣毆的話,它早就打回去了,我認為一定是單挑輸給了別人,它到現在還沒有把握,所以才沒有…"岳陽道:"你是説,那晚與岡拉單挑的,就是那狼首領?岡拉就是與那位狼首領挑戰之後,才學會了新的格鬥技能,但是以它現今這種實力,卻連向人家發起挑戰的勇氣都沒有…"岡幾乎對着卓木強巴等人的耳朵小聲道:"這件事,千萬別當着岡拉的面説。你們想想,除了那狼首領,普通的狼哪能和它打呀。"卓木強巴等人想想也是,岡拉雖然相對別的獒而言,體型稍顯嬌小,但是和狼比起來,那可大了不止一兩號,若論單挑,實在很難想象,會有什麼狼能打得岡拉連反抗的勇氣都欠缺。可是,若反過來想,那狼首領,也太厲害了吧!岳陽突然想到了什麼,詢問道:"岡大叔,這海藍獸與紫麒麟比起來,誰更厲害?"岡忍不住好笑,道:"紫麒麟是傳説中的眾獒之王,海藍獸、黃金眼這些雖然是稀世之獒,但頂多也就算王者旁邊的良臣猛將,再厲害也只是為人臣者。螢火之光,豈敢同月爭輝。"岳陽頓時啞口無言,只能呆呆看着卓木強巴。

"好!"在旁邊勘測山峯的胡楊隊長突然興奮地小聲叫了起來,對大家道,"這條路可行!"他用手指着狼羣蹲守的山坡道,"已經勘測過了,這冰川溶蝕出的坡谷,是我們目前所能發現的最安全的上山路徑!"卓木強巴等人都僵在原地,胡楊隊長道:"怎麼了?這還不能讓你們興奮啊?"岳陽看了看守着山坡的狼羣,苦笑道:"最…最安全的路嗎?呵呵,胡隊長,你還,你還真會開玩笑。"他忽然注意到,在一旁協助的亞拉法師,一直在看岡。對呀,這岡大叔知道的事不少,難道説,法師知道他的來歷?岳陽打定主意,回去後定要細問亞拉法師。

這時候,張立突然道:"快看,犛牛羣行動了!"野犛牛的隊形已經作了調整,公牛們集中到了南翼和尾端,母牛和小牛推進到了那十幾只瘦狼面前。領頭的公牛仰天一聲嘶鳴,牛蹄將卵石踏得"咔咔"直響,只見南側的公牛向南坡衝去,尾翼的公牛則衝向葫蘆嘴方向,母牛和小牛則往葫蘆底的空隙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