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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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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木強巴跟着跳了過來,亞拉法師看準左側一個石墩,輕輕跨了過去,突然覺得腳下一軟,整個身體失去平衡,他凌空翻身,總算落在了另一個石墩上面。卓木強巴看得心驚跳,要是換了他,絕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轉身跳起。亞拉法師臉一陣蒼白,急聲道:“要小心,這些紀年柱不知道在沼澤裏泡了多久,基底部分已經崩壞了,據記載,它們的平均高度因該是三至五米,我們跌下去肯定上不來。跟在我後面,等我站穩了你再過來。”卓木強巴點頭不語。

兩人在沼澤上小心的跳躍着,一道窄窄的阻隔,他們花了十多分鐘才平安抵達對岸。如今,他們站在一道石砌的長廊上,説是長廊,其實是某些石質建築的屋頂,它們的身體部分已經完全被水所淹沒,以這組建築為分界線,它的北面是一泓池水,南面則是埋着紀年柱的沼澤。這道長廊彎彎曲曲,看來建築羣連接得十分緊密,估計是一排古代民居,他們站在長廊上,四周都被水和沼澤所包圍。如今,離那些出水面的白城建築更近了,天漸漸明朗,只見東方天際一片霞紅,映紅了蒼勁的綠樹,映紅了土褐的山壁,那道光芒從上而下,漸漸高出地平線上,由東往西的山崖,出現了明顯的黑紅兩分界線。接着,白城裏最巨大的建築物,那座小山般的梯形金字塔,它頂端的神廟成為白城中第一個沐浴着陽光的建築,雪白的身軀如出水的處子肌膚,沾染着一些霧氣,周圍的綠樹藤蔓輕柔的包裹着她,隨着光芒的逐步下移,她似乎顯得有些羞澀,嬌柔的披上綠的輕紗,當光芒將她完全籠罩,她腳下出現高聳的金字塔時,她就如一個站在山巔的舞女,着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翩翩起舞。

卓木強巴完全被這種美麗所引,他再一次受到了那種難以抗拒的魅力;而亞拉法師已經開始從痴狀態中走了出來,他更理的思索着:“被隔絕了陽光,永世埋藏在地下,那麼一定有一個入口,可以通向地底的入口。那人説他們找什麼鑰匙,難道還需要鑰匙才能打開那入口?可是我在哪裏去拿鑰匙阿?”就在卓木強巴的身心都被神廟的光輝所佔據的時候,白城的南側,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同時爆發出一聲聲尖叫驚呼,那聲音,就像一羣看見食的狼發出的嚎叫。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都是一驚,接着聽到無數的腳步聲,嘈雜的談笑聲,一種近似瘋狂的興奮之聲,更有人肆意的朝天鳴槍,宣着心頭的狂喜。游擊隊!在卓木強巴他們到達白城的同時,有一組超過二十人組成的游擊隊同時到了這裏,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的心頭俱是一涼。

但是他們此刻卻沒有地方可以隱藏,只見那些游擊隊員,像野豬惡狼一般,從南側樹林和殘垣斷壁中奔湧而出,雖然不知道他們大叫着什麼,但是多半是黃金城,發財了一類的語言。卓木強巴想跳入水中,潛游到對面,亞拉法師及時的制止了他,同時往水裏一指,雖然陽光還沒有移動到這白城的底部,但是藉助反光,卓木強巴還是清晰的看見,池水裏一大羣小魚兒,正來回的遊動。食人鯧!這或許是南美洲大陸最有名的一種動物了。卓木強巴傻眼了,他沒想到竟然會陷入這種絕境,眼看着游擊隊已經距離他們很近了,而奔跑在前面的三名游擊隊員已經發現了他們,嘴裏大喊着衝了過來,並朝他們身邊開槍示威,告訴他們不要妄動。

面對荷槍實彈的游擊隊員,亞拉法師也沒有辦法,兩人只能一動不動,乖乖的舉起了手,這道建築羣屋頂形成的走廊,正巧連接上游擊隊趕來的方向,前面三名游擊隊員端着槍,一步步近過來,卓木強巴都已經能看見,他們臉上掛着的那種貪婪的笑。後面的游擊隊員也正朝這邊趕來,就在這時,突變又生“嘩啦”一聲,那三名端槍的游擊隊員突然沉了下去,原來這些石質屋頂,也不知在水裏泡了多久,很多地方都被泡軟浸蝕了,那三名游擊隊員踏上陷空區,頓時就落入水中。更糟糕的是,石壁劃破了他們的皮膚,鮮血滲了出來。

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都親眼看到,那羣遊蕩的魚兒,集結成一個整體,就好像一頭兇猛的巨獸,如箭一般朝游擊隊員落水的地方衝了過去。只有兩隻握槍的手高舉出水面朝天鳴槍,那三名游擊隊員似乎再沒有爬出水面的希望了。亞拉法師大聲道:“就是趁現在!”卓木強巴鼓足了勇氣,大吼一聲,同亞拉法師一起,一個猛子扎入了水裏,用盡生平最大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朝對岸游去。在入水前的一瞬間,他彷彿聽見,有人在喊“強巴”他來不及思索,只當是幻覺罷了。

當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氣吁吁的爬上對岸時,驚喜的發現,沒有一條食人鯧追着自己,它們全被血腥味引到另一頭去了。而銜尾追來的游擊隊員就沒這麼好運,他們驚訝的發現,三名同胞失足落水處,湧起紅,池水如沸騰一般,有時掀起一白骨,餘的,什麼也看不到了。不足一分鐘時間,那些看起來又瘦又小的魚兒,又開始優雅的在池水裏飄來蕩去,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他們看着對岸的敵人逐漸遠去,只能遠遠的放槍,但是毫無效果,想追過去吧,那池水裏遊蕩的幽靈讓他們望而卻步。

卓木強巴有些擔心,他們畢竟不是考古工作者或文物勘探家,這次來美洲原始叢林只是接受一項考驗而已,如今考驗已經結束,證明他們確實還沒有達到可以獨立探險的要求,剛發現白城那股興奮勁一過,他便考慮到了自身安全問題。

“上師,游擊隊也趕到了這裏,我們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吧,不管是黃金城還是白城,讓他們去找他們的寶貝好了,這不是我們的目的。”卓木強巴提出這樣的建議。

“嗯,好啊。”亞拉法師應承着,但他目光四下搜索,絲毫沒有要離開這裏的意思。如今他們已經完全的身在白城內了,踏在白的石質地板上,穿梭於各種具有古典風格的白石建築羣落中,每一間被樹影遮掩的房屋都近在咫尺,伸手可及;每一幅浮雕圖案都看得分明;那些沒有門的房舍裏,連器物都擺放得整整齊齊,除了被動物植物所破壞的,彷彿一切,都還是一千多年前那個模樣。兩人漫步街頭,好像穿越時空,回到了古羅馬的衞城,這絲毫不遜於衞城,完全堪稱一座繁華的,擁有高度文明的典雅藝術的殿堂。這些建築越是雄奇,那些圖案越是美,就越讓人產生這樣的懷疑,究竟是什麼讓這座城裏的人突然離開,再也不願回來?亞拉法師搖頭嘆道:“瑪雅文明的失落,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疑惑。”卓木強巴從一開始就覺得,亞拉法師是在尋找什麼,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亞拉法師能在這座廢墟中找到什麼呢?此時亞拉法師又一次提起瑪雅文明,雖然他知道這或許就是瑪雅文明遺留的產物,但他還是要問一問:“你怎麼能判斷這就一定是瑪雅人建造的城邦呢?上師。”亞拉法師出驚訝的表情,反問道:“難道你們做功課時,沒有研究過瑪雅文明嗎?”卓木強巴更加奇怪了,問道:“南美洲的資料中,並沒有提到瑪雅文明啊。”亞拉法師責備道:“雖然我們的目的地是在南美洲,可是南北美洲原本就是連成一塊的大陸,你們怎麼能把功課僅限於南美洲呢。我們小組可是把南北美洲大陸一併作了調查並深度研究過的。這些圖像,這些建築風格,只要是見過瑪雅文明的人,任誰都能一眼認出,這就是瑪雅的城邦,因為他們的文明是如此獨特,完全不同於世界上任何一種別的文明,這樣説你理解了吧。”

“啪”的一聲槍響,卓木強巴皺起眉頭道:“他們也過來了,他們是怎麼過來的?”[聖井]凌晨五點,安息地以西六十公里處。

三駕直升機排成品字形,橫空掠過,最前排的直升機上,一雙胖乎乎的手剛洗完臉,用一隻豬蹄似的手拿起一豬蹄,一口咬下去,滿嘴都是油,韋託大口嚼,詢問身邊的人:“怎麼,還沒有任何信號麼?”巴薩卡勉強撐起朦朧的睡眼,搖了搖頭,天還沒亮了,實在犯困。韋託肥大的巴掌扇了過去,提點道:“給我神點兒,都飛了他媽的一整天了,難道那些游擊隊的雜碎們就沒一個活着的麼!”巴薩卡忙點頭道:“是,是。”説完,又打了個哈欠,獻媚道:“隊長真是神機妙算,沒想到會下那麼大的暴雨,接着又是洪水,不過,也不知道有沒有要人能躲過那一劫。”韋託滿是得意道:“算你個頭,我看天氣預報來着。因該不會死絕了的,肯定有人還活着,雖然他們沒腦子,但畢竟在叢林裏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的。”

“有光亮!有光亮阿!”隨着通訊器裏駕駛員的聲音傳來,巴薩卡的那一點睡意也被勉強壓了下去,推開了窗户,頓時嗖嗖的風擠進直升機內。韋託又是一個巴掌摑過去,罵道:“你他媽的就不能不開窗户啊!”直升機飛快的朝火光處靠過去,從機艙裏吊下一系這攝像頭和對講機的纜繩,打開了紅外監測儀器,在叢林裏搜尋着,很快,他們就發現了火光的來源,幾個狼狽不堪的游擊隊員打着火把,沒命的逃亡着,當他們看見直升機來時,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

韋託盯着直升機內的屏幕畫面,打了個哈哈,道:“哈,是十三支隊長克朗啊,怎麼搞成這副模樣啊?”那名游擊隊員一把抓住攝像頭,將一張惶恐的臉貼在上面,近乎哀求的聲音哭泣道:“韋胖子!你怎麼才來啊!快,快把我拉上去,我們遇到了劫蟻,它們就快追過來了!”韋託不慌不忙的繼續大啃豬蹄,整理了一下耳,調整了一下耳麥的方位,懶洋洋的問道:“怎麼就才你們幾個人啊?其他人呢?”那游擊隊員一把鼻涕一把淚道:“不知道,我們被困在這裏,説好分成兩組去找出路,一組往西,一組往東,我們,我們這組遇到那些傢伙,都快全軍覆滅了!現在不説這些了,你快把我拉上去啊!韋胖子,韋…韋託隊長,看在我們多年同事的份上…你可別扔下我們不管!”韋託啃完一豬蹄,嘴,咂巴道:“哦,原來另一組去了西邊,看來你們是沒有什麼發現了。哎,不是我不想救你們,只是我的直升機上裝滿了弟兄,有點超載了,恐怕裝不下你們啊。飛走,朝西方繼續前進!”最後一句,變得冷酷無情,卻是向駕駛員下達了死命令。

直升機又爬高了距離,韋託冷笑道:“哼,講情,早幹什麼去了,我提出不參加這次行動的時候,你們不是都舉雙手贊同的嗎,這個時候想起情了!哼哼!”那名游擊隊員絕望的舉着火把,嘴裏帶着哭腔反覆道:“你們不能這樣,你們不能這樣…”紅的劫蟻兵團很快將他的身體淹沒了,那火光在黑夜中如燭豆一點,顯得微不足道。韋託剔着牙,扭頭看了一眼,卻只看到一個高舉火把的骷髏,森森白骨中,無數密密麻麻的小點在顱骨七竅內飛快的爬進爬出。

“嗯…”韋託出厭惡的神情,道:“真噁心,敗壞我吃早餐的胃口。”巴薩卡恭敬的端過一個杯子:“隊長,漱口水。”

卓木強巴不知道那些游擊隊員是用了什麼方法,從那滿是食人鯧的池塘裏游過來的,但他們畢竟過來了。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趕緊躲進一處石砌民宅,爬在窗口往外看,那些游擊隊員人數似乎又少了幾人,他們對卓木強巴和亞拉二人的存在毫不在意,如今到了城內,一心只想找尋黃金,在幾處破敗的石牆房間鑽進鑽出後,沒有什麼驚人的發現。一臉失望的游擊隊員們,全部將目光鎖定在那最高的建築物,那座山一般高大的梯形金字塔上,不知誰一聲發吼,帶頭衝向金字塔,其餘隊員一窩蜂的跟着湧了上去。可是金字塔太高大了,石階又陡,游擊隊員們爬了半個小時還沒爬到一半距離,大部分人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

卓木強巴拉拉亞拉法師的衣袖,意思是現在走是最佳時機,可亞拉法師呆呆的盯着金字塔,彷彿想起了什麼。突然,金字塔半坡響起了槍聲,不住有慘叫從金字塔上傳來,卓木強巴極目眺望,只能看見那些游擊隊員的身影晃動,胡亂的開槍擊,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他趕緊拉着亞拉法師道:“走吧,上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亞拉法師回過神來道:“啊,走?好,走吧。”兩人剛到門口,突然從屋頂上跳下一個人來,臉上畫着黑的猙獰圖案,就像戴了副青銅面具一樣,手裏拿着黑長矛,身體上着偽裝樹枝。

“食人族!”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二話不説,同時飛起一腳,那個食人族裏的優秀獵手,在兩大技擊高手面前,竟然是一招都接不住,腳還沒沾地,頓時倒飛出去,撞上身後白牆,腦漿迸裂,看來是生死難料了。

食人族特有的戰鬥號角在白城各個角落響起,那聲音及像海螺哨,又像樹笛,兼具低沉和尖鋭兩種音調。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這才慌了手腳,看不見的敵人從樹蔭中投下標槍,出箭矢,吹來筒針,讓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在石頭城內抱頭鼠竄,不過還好,食人族將主要目標鎖定為游擊隊隊員,並沒有對卓木強巴他們步步緊

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好容易躲入一處院壩中,這裏原來本該是一個大廳,但屋頂坍塌了,只剩下四面有拱形石窗的牆。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躲在一道拱門後,赫然西邊又傳來槍聲,這座空曠的廢墟城裏已經亂作一團。兩人仔細的辨認着聲音,城裏似乎被分作了四個勢力範圍,游擊隊佔據了金字塔半坡,食人族在和他們對峙着,西邊似乎是游擊隊的散兵和另一組有武器的人的在火,他們把自己定義為第四組,游擊隊和食人族分別為一,二組,那不知情況卻有武器的是第三組。如今一組和二組對抗最為烈,三組似乎和一組二組都不和,他們則和一,二,三組統統要保持距離,由於兩人都沒有武器,所以他們是四個勢力中最弱小的一個。至於第三組,卓木強巴希望是張立他們,但是他也聽出,這槍聲不是張立他們昨晚拿着的槍,如果不是張立他們,那麼會不會是巴桑,還是方新教授那一組?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分析了各種可行,最後決定,衝過食人族控制的城中心大部分區域,向第三組靠攏。

他們穿過兩邊都是高牆的石街,進入一座鐘樓似的石砌建築,從這建築的二樓窗口跳到相隔兩米的另一座建築,在這座白石建築的頂端匍匐前進,並躍上第三座建築,一直朝頂端爬去,終於爬上了這座約二十米高的建築,這個建築頂端向左右各伸出一條橫臂,全是美的白石牢牢砌在一起,估計有五十米長,橫臂中間是一道凹槽。本該是一直朝西延伸的,但是中間斷掉了一截,各種藤蔓植物懸掛在斷端周圍。亞拉法師道:“這因該是一條完整的引水渠,古代瑪雅人智慧的結晶啊。現在我們從這端跳到引水渠的另一端去,有沒有問題?”卓木強巴點點頭,亞拉法師助跑幾步,輕盈的一躍,順利到了引水渠的另一頭,卓木強巴跟着跳將過去,誰知道他體重太大,剛落到渠面“喀”的一聲,石頭紛紛碎裂下落,卓木強巴身子一沉,被藤蔓植物擔在空中,他死死抓住藤條,盪鞦韆一般朝引水渠另一端底座衝過去。

“砰”總算卓木強巴及時用‮腿雙‬卸去了衝力,但還是重重的撞到了牆上,他從牆面滑向地面,鼻子被撞青了,裂。亞拉法師攀巖而下,問卓木強巴:“不要緊吧。”卓木強巴道:“還撐得住。”卓木強巴抬頭四望,這是一個廣場,看上去就像古羅馬競技場一樣,四周是看台,中間是平整的石板鋪砌的空曠場地,此時他們正落在看台的最前沿,因該是“a”座區。這個廣場雖然被一些低矮的樹所佔據,但絲毫掩飾不住它曾經的氣勢,廣場的一端明顯高出一截,約有兩百平米大小的一方平台,平台兩端各有高十米左右的巨大邊牆,每道牆中間伸出兩個石方環,在平台的身後就是那巨型金字塔。

此時在這個角度,他們才真正領略了站在巨人腳下的覺,巨大的白金字塔,塔基成四方形,略估計約有四個足球場大小,共分二十七層,由下而上層層堆疊而又逐漸縮小,就像一個玲瓏緻而又碩大無比的生蛋糕。每一層有九十一級台階,坡度達到近八十度,直達塔頂,高度超過了三百米,比世界上最高的金字塔高出一倍有餘。在它的左右兩側各有一座較小的金字塔,各有二十四層和十八層高。在廣場和金字塔之間,是一組狹長的建築羣,中間是十餘塊高度超過十米的石碑,左右的建築也頗像神廟,特別是左側第一座神廟,在門口豎立着一個半人半虎的雕像,僅頭部就高達兩米多,它張着大嘴,犬牙向外捲起,張開的兩個耳朵像兩個圓環。

亞拉法師扶着卓木強巴走了幾步,他們下得觀禮台,來到廣場前面那個平台處,只見平台正前方還有一個石雕,是一個人橫卧在石台上,這個人的腹部被挖成了一個大碗的形狀,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雕像,卓木強巴就想起了那天食人族生殺祭儀式上,那個大祭師身前的鼎,用來盛放人的心臟。亞拉法師看着那兩個石方環,淡淡道:“這是一個球場,身後較大的區域因該是做為競技場。你看四周,這四周邊壁上浮雕的美洲虎,都是栩栩如生。”卓木強巴放眼望去,石壁上果然雕刻着一些前肢躍起,向前飛躍的美洲虎形象,中間還間着巨大的人像浮雕。他問道:“球場?古代的瑪雅人還會踢球嗎?”亞拉法師繼續向前走着,道:“唔,不錯,但是不是我們現在所悉的球了。那是一種生橡膠作的球,球賽時雙方各七個人上場,只能用部,膝部,肩膀和肘部擊球,誰先把球撞入對方的石環就算獲勝。”卓木強巴緊隨其後,看了看那些十多米高的石環,道:“那不是很難?”亞拉法師道:“不錯,所以很多時候踢完一場雙方都不能進球,這時就以雙方犯規次數的多少來定勝負。這種球賽是一種祭祀,贏的一方將球奉獻給天神,輸的一方將作為牲禮把自己的人頭奉獻給天神,你看,左邊有描繪。”果然,左邊石壁上,刻着一名衣着華麗,頭戴桂冠的威儀男子,手拿雙頭蛇杖,正舉行着一項儀式,而他身前,一名獲勝球員代表正半跪着獻上皮球,另一方的成員恭敬的站立成一排,其中第一名成員的頭顱已經被砍掉,但是雕刻師並沒有刻鮮血噴灑而出,而是有七條蛇掙扎着從那人頭顱斷掉處擠出來。浮雕上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那麼生動形象,讓人過目難忘。

卓木強巴喃喃念道:“可怕的球賽。”他們繼續向前,槍聲明顯稀疏了不少,而且,卓木強巴聽得出,三組一直都只發出一種手槍的聲音,難道説三組只有一個人?他會是誰呢?

穿過巨大石碑組成的方陣,那些石碑上雕刻有國王,武士,各種神像和象徵勇猛的動物,最讓人到不可思議是,其中一座石碑上,分明就是被雕刻成一頭海龜的形象,這裏深入內地幾千公里,怎麼會有海龜出現,只能認為是這些的人們來自一個靠海的地方,他們的祖輩記憶着家鄉的生物。離第三組人越近,卓木強巴的心情也開始緊張起來,如果是不是他們所識的人,又該怎麼辦?

走到那尊巨大的美洲虎雕像旁邊,亞拉法師和卓木強巴停了下來,亞拉法師道:“發信號吧。”他們特訓時,學會了一套特殊的信號的法子,類似野獸發出的吼叫,聽上去毫無規律,其實暗含了多種溝通的信號。卓木強巴撮着嘴,從喉部發出低音,好像一頭猩猩發出“吼嗚——吼嗚——”的叫聲。很快,另一座建築背後發出大象一樣的甩鼻音,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都驚喜的叫出聲來:“是教授!方新教授!”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快步衝了過去,只見方新教授也是一臉喜,手持一把自動手槍,守着兩個大包袱,他旁邊,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方新教授動道:“太好了,終於又見到你們了!”卓木強巴也十分動,不停的問:“你怎麼會到這裏了?你們組其他隊員呢?沒和你們在一起嗎?呢?”

方新教授收起笑容,朝旁邊的大看了一眼,愧疚道:“她——掉下去了!”

“啊!”卓木強巴一顆心,頓時從雲端跌進了地獄,這個大黑烏烏的,一個斜面向下,本探不到底,掉下去,掉下去還上得來麼!

“怎麼會這樣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他大聲質問道。

方新教授道:“我們昨天晚上就到了這裏,在這裏休息了一夜,今天早上準備離開時,突然説聽到了你的聲音,她還大聲喊了你的名字,然後就朝這個方向跑,當時天還沒有完全亮,沒想到地下會有這麼大個,我本來該抓住她的,唉,我只抓住了她的揹包。”卓木強巴如遭雷擊,腦子裏嗡嗡嗡亂作一團,反覆問自己:“怎麼會這樣的?怎麼會這樣的?

”這個時候看起來,那個大是那麼明顯,怎麼會不小心就掉了下去呢,如果説這話的人不是他尊敬的方新教授,他幾乎就要以為唐是被人推下去的了。

亞拉法師從斜方向朝東北望去,正對着金字塔的一條斜邊,距金字塔估計有兩百步,他望了方新教授一眼,出哀痛的表情道:“這個是…聖井?”方新教授哀傷的點點頭,卓木強巴從他們兩人表情都可以看出,這個所謂的聖井,掉下去以後,生還的希望極其渺茫。卓木強巴抱着亞拉法師雙肩,問道:“聖井?聖井?是什麼?這是什麼啊!”亞拉法師惋惜道:“聖井是古代瑪雅人祭祀神明的井,一旦發生旱災,成羣的百姓就排着隊來到這聖井前,獻上豐富的祭品,其中有活生生的少女和被俘的士兵,井下極深,相傳還有巨蛇和水怪,總之就是下去了以後…就很難…也可以説沒有…希望了!”亞拉法師指着東側道:“通常金字塔的兩側因該各對應着一口聖井,它們與金字塔的距離包含有天文學的知識。”卓木強巴哪要聽他説這些,狂暴道:“不可能的!這絕不可能的!”他想起來了,唐喊他的時候因該是他跳入水中的時候,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一個人在下面會哭得很傷心的!他將臉貼在口聽了聽聲音,然後突然拿過一個揹包扔到了井裏,只聽“嗤嗤嗤”的滑行聲音,然後“噗”的一聲,好像下了一個台階,跟着又是“嗤嗤嗤”的滑行聲,又是“噗”的一聲下了一級,再接着又是滑行聲,卓木強巴抬頭對方新教授道:“這是一個之字形斜坡,人從上面滑下去摔不死的!”方新教授一聽這話,已經猜到卓木強巴要做什麼了,他急聲阻止道:“不行,強巴…”卓木強巴已經跳下去了,然後方新教授才把話説完:“下面有空氣沒有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