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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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的……”年輕的軍人抓住姜啓寧的胳膊，眸中光芒潰散，“被砍成了兩半，我活不了了，請你幫我給我爸媽帶句話好嗎？”

“你會活的！你會的！醫生馬上就來了！”姜啓寧握住他的手，對方跟他一樣的年紀，卻躺在了血泊裏。看着一個即將逝去的年輕生命，姜啓寧紅了眼眶，“你説！”青年笑了:“告訴他們，對不起，我……我當了國家的好兵，但我當不了他們的好兒子。是我沒福氣，我……”姜啓寧哽咽出聲，拉基掀翻了一串坦克，將蓋在下方的軍人一個個拉扯出來。這名烏拉的漢子很沉默，看着寧原的慘相，他甚至有些自責自己為何沒擋下更多的刀鋒。

“抱歉……”拉基托起一名老兵，渾身沾滿了血。

老兵的軍帽掉在地上，像是看穿了自家覺醒者在內疚什麼，他咧開嘴衝他笑笑，抬起滿是繭子的手拍拍他的手背:“弗拉基米爾？”拉基的眼睛微微瞪大，有一瞬的錯愕。

“我記得你的名字，你是個好的。”老兵笑道，“戰場上刀劍無眼，不是你的過失。真的……不要放在心上，你已經……做的非常、非常好了。”

“你也是，豁出命在鬥啊……”氣息漸漸微弱，瞳孔逐漸擴散。

拉基沒有哭，只是覺得心裏鈍鈍得疼。直到上了戰場面對生死，他終於深刻地領會到什麼是“炎黃的風骨和神”。他的戰友們哪怕走到生命的盡頭，也要把火種和希望種在他心裏，卻絕口不提自己受到的傷痛。

“對不起，如果我可以更強一點的話……”突兀地，暗沉的天空中雲層湧動，有雨水淅淅瀝瀝地落下。帶着比人類體温更高的暖意，融入到這方滿目瘡痍的土地裏。

雨水落在眾人的臉上，温暖的覺與皮膚貼合。有人錯愕地抬頭，驚呼:“這雨，怎麼是暖的？”有人循着覺低頭，驚訝地發現沾了雨水的傷口似乎長出了細小的芽？

這是……

温暖與包容的觸，形同站在原始森林裏被大自然的暖風拂過全身。很舒服，很暢意，神奇的是，在舒服暢意的背後是死亡與新生的置換。

活死人白骨，沾了雨水的傷口在慢慢復原，瀕臨死亡的士兵慢慢睜開了眼。

“我的天！快，快把他拼起來！”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一名醫務兵撤掉了傘，將傷員完全暴在雨水中。他身邊的隊員紛紛斥責他失心瘋，卻在看到“必死無疑”的人緩過一口氣時，震驚地瞪大了眼。

“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那裏長出了動的東西！誒，他、他的下半截也是，這到底是什麼？”

“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夢吧？他的心臟重新開始跳動了，卧槽！”暖雨繼續，整片寧原忽悲忽喜。在大悲大喜的情緒起伏中，他們漸漸意識到了什麼，不一個個轉頭看向紀斯的方位。

如此天降甘霖的異象，這般活死人白骨的奇效，世界上還有誰能做到這一點？除了紀斯，他們不作他想！

一場暖雨，情景如此相似。

猶記得寧原魔窟第一次出碩鼠的時候，也是廢墟一片，也是血成河，也是命懸一線——他們記得有一場暖雨落下，將無數垂死掙扎的兵拉回了人間。

經歷過最初戰鬥的兵有不少留在寧原，他們曾以為是自己運氣好，卻沒想到原來是有人給予了他們生還的可能。

這是救命的大恩！

“大祭司！”突然，一名老兵撥開人羣走來，他正是以前參加過寧原初戰的“老周”，一個被碩鼠咬破肚子、扯出腸子的瀕死者。

他記得自己大難不死，卻忘記了一場暖雨。直至今重新淋漓在暖雨下，老周終於想起了那段被自己遺忘的記憶。此時，他嘴翕動，神動萬分:“這是功德霖，對嗎？大祭司！”

“活死人白骨，只要是功德在身的人，都能在雨中獲救。”老周筆直站定，朝紀斯行了個軍禮，“您曾經救過我！”紀斯回首，並不否認，眾人私語聲起。

“或許您不記得了，我也是今天才記起來。”老周放下手，“您還記得嗎？寧原碩鼠進攻曲康的第一個夜晚，也是這樣一場雨挽救了我和隊友的命。”

“也是那一場颶風，粉碎了整座山脈的碩鼠，讓整個曲康得以存活！”

“大祭司，我……”紀斯豎起一手指，示意他噤聲。營地光線昏黃，眾人心情澎湃又動，可紀斯的氣息愈發柔和了下來:“打雷就要下雨，僅此而已。”他釋放了雷電驚擾雲層，所以得下一場雨，只是這樣罷了。

姜啓寧笑了起來，拉基卸掉了心理負擔。寧原的軍人卻神肅穆地站成一排，在暖雨之中面朝紀斯的方向，行一個軍禮！

至高的謝發自內心，無需語言。

在同一片天空下，風起雨落。暖雨漸漸轉冷，而救援工作也接近尾聲。光影錯，司諾城撿起了醫務兵扔下的傘，他抖落雨漬，站在了紀斯身邊。

同樣的下雨天，只是這次，他們站在了同一把傘下。

雨聲連綿，司諾城的聲音清朗:“是我輸了。”

“嗯？”紀斯側首。

“我説，你贏了。”司諾城笑起來，亮得像恆星的輝光。

紀斯失笑:“一局牌而已，你贏就是你贏，我沒那麼輸不起。”司諾城卻